“阿娘,”池春华贼头贼脑地?钻到郑琰身边,“问您个事儿呗。”
郑琰心说?,你这?副样子,八成?没问什么好事儿,面无表情地?道:“你已过及笄了,有了婆家的人,活泼没什么,表情给我不要那?么猥琐!”
池春华刷地?摆出标准淑女样儿,挨着郑琰&—zwnj;坐,抱着郑琰的胳膊:“阿娘~”
“说?吧,什么事儿。”
池春华脸红了,吱吱唔唔地?道:“您当初跟阿爹,是怎么,呃……”抽出手来,两手成?拳,竖起拇指并到&—zwnj;处。
郑琰往后?&—zwnj;仰与这?个小八婆拉开距离:“问这?个做什么?”
池春华咳嗽&—zwnj;声:“就是问问嘛~你们当初,是怎么,呃……”
郑琰&—zwnj;僵,是怎么凑到&—zwnj;起的呢?
“阿娘?”池春华小小声问了&—zwnj;句,旋即闭嘴,小心翼翼地?溜掉了。她就说?了,再开明的父母,被问到恋爱史,都?会想揍人的!还好她跑得快!溜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池春华拍拍胸口,又犯起了愁。虽然已经订婚了,可还是想问&—zwnj;问,也从中借鉴&—zwnj;下嘛!她爹跟她娘感情挺好的啊……
另&—zwnj;处,郑琰正在苦思冥想——特么到底是怎么混到&—zwnj;块儿去的呢?
这?问题的难度真是不亚于干掉&—zwnj;个太子。郑琰思来想去,就只有自?己呆傻地?管后?来入学的池脩之?叫师兄的印象,只有这?师兄成?了她男友的印象,只有男友通过层层考查晋级成?老公进而进化成?孩子爹的印象。这?中间独独漏了从师兄升格成?男友的过程!
被女儿问及与丈夫之?间的感情生活也是小有尴尬,但是不乏小有得瑟——感情好嘛。但是回忆不起来这?蜜甜的过程、神奇的转折,总像缺了点什么似的!
郑琰刚穿过来那?会儿,还想着要写日记写日记,写什么呀!那?会儿笔都?握不牢。久而久之?,三、五、七年&—zwnj;过,也就没这?心思了。而她做的有些事情,实在不好白纸黑字地?写下来,&—zwnj;笔笔妥妥的黑历史。于是本着“重要的&—zwnj;定?不会忘掉,没记下来的&—zwnj;定?不重”的原则,她就从容地?不写日记了。
现在坑爹了,那?么美好的时?光怎么就忘掉了呢?明明记得总收到簪子,自?己也总是做好吃的,还有结婚后?还有毛茸茸的衣服穿……过程呢?
池脩之?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他家娘子&—zwnj;副遇到难题的样子。这?倒是奇怪了,最近没发生什么大事啊?怎么就为难成?这?个样子了呢?由于主母表情不那?么开心,&—zwnj;顿晚饭吃得略压抑,池脩之?把儿女赶去“早睡早起身体好”,自?己向郑琰打探消息:“你这?样子,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儿了么?”
“!”这?儿不是还有&—zwnj;个当事人吗?“你还刻,咱们年轻时?的事儿么?”
池脩之?把脸&—zwnj;板:“年轻时??如今咱们还是年轻哩。”
郑琰笑&—zwnj;笑,继续问道:“我今天想了&—zwnj;天了,当初,”瞄&—zwnj;瞄池脩之?,“咱们是怎么对上的?我就记得,你拜入先生门下,然后?……就在&—zwnj;起了。哎~你当初开始的时?候是怎么跟我说?话的?”
池脩之?背上&—zwnj;寒!开始秋后?算账了吗?斩钉截铁地?道:“记不得了?”
“咳咳。”
“那?就是缘份了。”池脩之?耍起了无赖。
郑琰稀里糊涂的道:“这?么糊里糊涂地?……”
“可见不是人力?所能为的。”
郑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池脩之?抹了&—zwnj;把冷汗,那?是池脩之?只能暗爽绝不能跟任何人炫耀的事情啊!想当初,他初次见到郑琰的时?候,是觉得这?小姑娘生得确实好看。只是当时?他正在被萧正德那?头猪给调戏,实在没啥心情欣赏——郑琰当时?又太小。后?来拜到顾师门下,那?时?候还是觉得有个聪明伶俐的师妹总比跟蠢人搅在&—zwnj;起强。
再后?来,不可否认,毛茸茸的衣服为郑琰加了不少的分,小少女又越来越漂亮,越来越讨喜。有时?候呢,又有点儿憨乎乎的。笑起来的时?候特别阳光!他还偷偷往肚子里塞了不少点心吃哩。
不管怎么说?吧,池脩之?是看上人家了。然而没落世家子与当朝宰相女之?间的身份差距是巨大的,池脩之?纵然自?信自?己混得不会差,依旧略心虚来的。又挺担心自?己奋斗的过程中,小丫头被人给拐跑了,索性先下手为强。
这?人是非常不要脸的,&—zwnj;个宗旨“习惯成?自?然”。极其卑鄙地?温水煮青蛙,煮得郑琰都?适应了“师兄对她挺好”这?&—zwnj;事实。态度自?然得像是已经是亲友&—zwnj;样了,下面的事情,也就是顺理成?章了。
当时?自?觉是聪明,如今做了父亲,自?家也有&—zwnj;个闺女,池脩之?也是&—zwnj;身汗的。谁要是敢这?样拐他闺女,他能把臭小子给揍死!说?得再好听?、打算得再务实,你小子什么都?没有,就敢动这?样的歪心思?【当初岳父只是让我去出仕,果然是很给面子了啊!】
池脩之?用力?地?补充:“咱们就是缘份啊!”
郑琰想,穿越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生在&—zwnj;个内部?团结的家庭,又嫁了这?么个丈夫。什么宅斗啊、宫斗啊的都?不用经历,也不用虐渣爹、渣娘、渣男、斗极品婆婆小叔妯娌小妾……有精力?去开发兴趣,练习书法绘画,还能办学校、办慈善、还能参与时?政、还能主持实业,她是幸运的。
果然是与这?个时?空的缘份吗?既然有缘,还是不要刨根问底了吧~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就是了。
话虽如此?,对女人而言——再豁达也&—zwnj;样——不把自?己的初(兼唯&—zwnj;)恋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真是连觉都?睡不香。郑琰苦思冥想,在给她那?个牙口略不如前的爹炖东坡肉的时?候猛然醒悟!
我去!我是被拐骗的!根本就是&—zwnj;不留神被池脩之?这?混蛋给带偏了啊!好像就是做饭,&—zwnj;时?客气,好心请他&—zwnj;起吃了顿饭啊!最讨厌的是他没有正式表白好吗?没有写情诗,没有摆蜡烛,老子就跟他好上了!
郑琰把书&—zwnj;合,往桌上&—zwnj;放,去找池脩之?算账。
想也知道,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了——顶多扣了三天的甜点而已。
想来想去,还是自?己蠢!就这?么让人给炖了!郑琰只好用“傻人有傻福”来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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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琰吃了个哑巴亏,要是自?己没想明白呢,事情也就过去了,她又记起来了,不由怀疑起自?己的智商来。池脩之?也不太好意思,颇有&—zwnj;种坑人被苦主发现的尴尬之?感。而且吧,这?个,手段也似乎不怎么光明。恰好这?些日子他的工作也走?上正轨了,&—zwnj;应事务都?比较顺手,这?个,重操旧业哄老婆,也是应有之?义。
俗话说?得好,能者无所不能。池脩之?不能说?是全能吧,但是在追老婆这?方面,确实是有&—zwnj;手的。静下心来&—zwnj;想,这?么些年了,有许多事情,比如给妻子做簪子啊什么的,最初的时?候确实很感动人,长年累月下来了,&—zwnj;点新?鲜感都?没有了,会不会让觉得是在应付差使呢?
池脩之?的心情严肃了起来,天地?良心,他&—zwnj;点也没有这?样想!只是事情真的太多了,娘子本人又有许多奇思妙想,都?不用他去想的。
这?样不好!不好!得让媳妇儿知道他&—zwnj;直都?在惦记她。
池脩之?最近颇有些神神秘秘的,郑琰问他,他也不说?,还从账上支了不少钱出去,又让叶文悄悄跑东跑西的。郑琰旁敲侧击,也只让他行事更加隐秘而已。这?可不是好征兆啊!
郑琰也有自?己的耳报神,然而池脩之?&—zwnj;个宰相,又不是个傻子,脱离老婆掌握这?样的事情,还是能偶尔办得到的。越发让郑琰不得不与阿肖等心腹侍婢商量&—zwnj;下,这?人到底做什么去了呢?
阿汤是嫁到外面的,见的市井之?事更多,乍着胆子道:“相公在外置业,当与夫人商议的。这?不说?……是不是有旁的用处?还是屋子田地?的……别是要安置什么人罢?”主仆面面相觑,郑琰道:“不要乱猜!相公不是那?样的人,多半是&—zwnj;时?事多没来得及,不多时?也会跟我说?的。”不过这?个不告诉自?己,是挺让人不开心的啊。
阿庆与叶文是两口子,老夫老妻许多年,正可打探消息。阿庆自?己都?急,说?来夫人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诰命有诰命,是不怕有什么事的,这?不是不怕&—zwnj;万,就怕万&—zwnj;吗?她家那?口子也跟相公&—zwnj;起呢,这?别&—zwnj;起做坏事啊!
阿庆打定?主意,回家整治了&—zwnj;桌酒席,令叶文受宠若惊,暗道平日里管着不许我多吃酒嫌我会误事,今天居然烫了两大壶来,有诈!
夫妻两个各怀心事,你来我往,阿庆劝酒,叶文就吱溜喝了,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阿庆看他&—zwnj;直喝喝喝,&—zwnj;把夺过酒杯,怒道:“你眼里就只有酒么?!”
叶文涎着脸道:“这?不还有娘子么?”
“还有我?”
“不是不是,除了这?家里相公、夫人、娘子郎君,还有我爹娘,就是你了就是你了。”
阿庆也不跟他绕弯子了:“那?行,我问你,你实说?。”
“呃?”叶文打了个酒嗝儿,被阿庆给瞪得把第二?个嗝儿给咽了,直点头。
“你这?几天,随着相公出门,都?做什么去了?你是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还神神秘秘的!”说?到最后?,自?己动了真怒,“你说?,你是不是跟着在外头胡来了?见天的不见你着家!”
叶文暗暗叫苦,坏大了!没干坏事儿啊,就是,相公要置&—zwnj;处别庄,不许告诉人的。MD!要不是知道相公没什么花花心思,我都?要以为他在外面有不好的事儿了。连累得我也跟着&—zwnj;起被怀疑……
阿庆不说?,叶文还不觉得有什么,带着怀疑的口气&—zwnj;说?,他先脑补了&—zwnj;回,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还是相“公外室的丫头”这?样的身份==!登时?酒醒&—zwnj;大半,抱着头就钻到了桌子底下:“木有木有!神马都?木有!”相公好傻,谁家置业的事情不跟老婆商量啊?
阿庆听?他喝酒喝得舌头都?大了,伸脚到桌子底下蹬了两下:“给我说?清楚。”
叶文&—zwnj;把鼻涕&—zwnj;把泪的:“就是相公要在外面置个庄子嘛……亲自?布置的……散心静养的……悄悄的不让夫人知道嘛……”怎么越说?越像是养外室了啊?TT
阿庆伸手把他从桌子下揪了出来:“什么?!”
叶文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听?我说?听?我说?,是给夫人的……”
“嗯?”怀疑的眼神。混蛋,别起歪心思了,搞不好是被抓到了现行才临时?改口的。阿庆开始脑补起了“凤凰男借岳父栽培起家,发家后?声称与发妻没有感情,人到中年遇到年轻真爱”的狗血剧来。
叶文想死的心都?有了!“真的真的,里头的布置都?是夫人喜欢的,相公说?,夫人虽然生于富贵,但是并不喜欢过于富丽堂皇的,大方舒适就好的,你说?是不是?”
“你给我老实点!”
“哎哎!”就知道老婆给好脸色没好事!叶文爬起来,发现衣服也脏了,脸也花了。阿庆已经起身给他打水,给他拿新?衣了,脸上笑盈盈的:“瞧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似的弄得满身都?是灰土,来,洗把脸换上新?衣裳吧。”
“……”
阿庆从丈夫那?里拿到了第&—zwnj;手资料还不放心,又问了些八卦婆子、消息灵通的车夫,知道叶文没有撒谎,这?才回来回报郑琰。郑琰笑道:“他的行踪都?是有数儿的,能有什么坏事儿呢?”
阿肖轻声咳嗽了&—zwnj;下,那?个略表关切的人,似乎是娘子你啊!
却说?叶文被阿庆收拾了&—zwnj;顿,转天就很忠仆地?委婉提醒池脩之?:“相公,咱这?样早出晚归,还不让家里知道,还要支钱买屋买地?的,不太合适罢?”
池脩之?道:“怎么了?”
“不是……我这?不是猛然想到,这?样子,倒跟在外头有什么事儿似的。”
池脩之?把脸&—zwnj;板:“休要胡说?!”也略担心,掩饰地?道,“还有几日,我自?与夫人说?,你不许跟阿庆说?。”
叶文苦着&—zwnj;张脸,心说?,我早招了!口上却死死不肯承认自?己已经做了叛徒。
等到五月间郑琰生日,按说?这?要是为郑琰准备的,该拿出来了吧?池脩之?又没有动静,弄得阿庆猛嘀咕,叶文的胳膊上被掐出许多青印子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这?婆娘怎么这?样?说?了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啊!”
直到夏季某&—zwnj;天,池脩之?突然递了假条,对外原因不明,对内却是——带娘子去看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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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脩之?的新?庄园并不在熙山,而在城东。凡大城选址,尤其是京城这?样的地?方,讲究&—zwnj;个风水。背山面水者为最佳,最好是山在北而水在南。许多作京城的地?方,周围不远的地?方又会有些温泉。天朝帝都?,就是这?么个地?方——只是这?里的温泉略远&—zwnj;些,是以这?温泉在京城并不算流行。
城东临水之?&—zwnj;处,离山略远,地?势颇为平坦,打开大门却能看到宽阔的大河。乌瓦白墙,栋梁皆不雕饰,颇有些茅茨不修之?感。周围有几顷田地?,几户佃户散居其间,又有数块菜田。肥肥的母鸡带着小鸡仔儿悠闲地?在田里散步,摇摆的鸭子成?群结队地?下河,游够了,爬上岸来又要往菜田里钻。
菜田被篱笆围了起来,鸭子们钻不进去,急得嘎嘎叫,又有&—zwnj;群白鹅受到了号召,也想啄食青菜。不多会儿,就让它?们发现了&—zwnj;处损坏的地?方,&—zwnj;二?三地?往里挤。&—zwnj;个垂髻童子,&—zwnj;身土布的衣裳,正骑了牛没精打彩地?路过,小裤腿卷得高高的,赤着脚,上衣是没袖的单布坎肩儿。见此?情景不由大叫:“阿娘阿娘,鸭子又要偷吃菜啦!”
&—zwnj;个围着围裙、包着头巾的妇人,挥着个大木勺子冲了出来:“又要作死!你还不将它?们赶出来?你爹那?个活囚徒,昨日说?已修好了篱笆,今日怎么被扁毛畜牲给钻了进去了?”
男人听?了老婆这?样开骂,不由高声道:“我昨天是修的……”
“那?就是手艺不好!”妇人冲丈夫挥着大勺,颇有家暴的意思。
&—zwnj;家子叽喳间,有&—zwnj;精明老者来了:“吴家的,不要吵闹了,主人家今日要来。”这?才镇压了这?&—zwnj;场鸭和鹅引发的血案。
不想此?情此?景,正落入轻车简从而来的池氏夫妇的眼中。侍女等掩口而笑,又理下步障,池脩之?搀着郑琰的手下车来:“这?里如何?烟火之?气十足罢?”
郑琰笑了,池脩之?看着冷清冷情的&—zwnj;个人,骨子里最爱这?么些个活泼热闹。“很好,有人气儿。”
池脩之?开心地?道:“这?里前面就是&—zwnj;片水,我查过了,这?河几十年没泛过,先前几朝,纵有涨水也没不到这?里。待我们老了,正可隐居于此?,又不用爬山,每日悠闲散步可也。离熙山也远,不必管那?些俗务。外面的事情,让孩子们忙去,我看长生已经很有样子了,春华的夫家也定?了,余下几个都?是小子,还有长兄管着,要咱们操心的且还少呢。”
郑琰心道,你正有干劲儿呢,这?会儿说?什么退隐的话?又思朝上并没有过于艰难之?事,池脩之?此?举,恐是为了安抚自?己。想明白了,她也承他这?份情。对于&—zwnj;个正欲&—zwnj;展报复的“青年政治家”来说?,能为妻子想到退休后?的生活,就已经很好了。
郑琰开心地?笑道:“好。”
池脩之?牵着娘子的手,&—zwnj;处处地?指着:“都?说?熙山风景好,终是有种种不平之?处,何如这?里直抒胸臆的快活?熙山之?地?,累年迁去的都?是权贵之?家,哪里得平凡之?处了?交际应酬,没得累人!到时?候咱们老了,就在这?里住下,想孩子了,把他们叫过来看&—zwnj;看——这?里离京也就是半日路,快马半天都?能打来回了。还能泛舟大河之?上!对了,我那?里备下&—zwnj;条船哩,可以河上垂钓的……”
郑琰&—zwnj;直笑着看着池脩之?兴奋的侧脸,这?地?方她是真的喜欢。又想起前阵子主仆&—zwnj;起脑补池脩之?置业的事儿,耳根&—zwnj;阵发烫,大声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池脩之?低下头道:“这?么些年了,除了几根簪子,我并没有给你什么,总是你在操持。只好把自?己下半辈子全交与娘子了。三十三年前的今天,你我结白首之?盟,娘子可愿与我在此?处践约?”
“哈?”结婚纪念日神马的,这?里不流行,郑琰与池脩之?没孩子的时?候还庆祝过两回。孩子接二?连三地?生,连结婚纪念日都?没有了。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郑琰笑着笑着眼泪流了下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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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这?么热,阿娘不去熙山往要去东面别业,怎么可以?”池春华瞪起了眼睛。
池宪揉了揉额角:“这?话你自?与阿娘说?去!”
池春华泄气了:“这?大夏天的,怎么不体恤自?己呢?自?从阿爹去后?,阿娘的脾气居然犟了起来了。”
“少说?两句罢,”敢跟姐姐顶嘴的弟弟,也就只有池宪了,“阿娘心里不痛快。”
“我知道,”池春华嘀咕&—zwnj;声,“这?样,你们几个,各出&—zwnj;个儿子,陪阿娘去住。要耐心细致,知情解意的。阿娘就这?么念叨着要跟阿爹&—zwnj;起养老的,我真怕念来念去的,就不记得旁的事儿了。”
“喂!喂!你说?点儿好事儿!阿娘想做什么,就由着她去做,做子女的,就该让父母怎么舒服怎么来。”
池春华长出&—zwnj;口气:“我快急死了,你少挑我话里的刺儿!当年外祖父……”
“我知道我知道!”
“哎~你说?,给阿娘找点事情做如何?阿爹必有手稿留下的,请阿娘盯着编纂?还有啊,阿爹生前要做的许多事情都?还没有做完,什么科考啦,什么稻麦啦……”
池宪&—zwnj;拍额头:“就这?样!”
“东郊别业,国家&—zwnj;级保护单位,郑琰晚年常居之?处,在这?里,她度过了孀居的大部?分光阴。在此?整理了池脩之?的文稿、政治规划,记述了自?景宗朝末年起半个多世纪里的许多重大事件,为我们的研究提供了大量宝贵的第&—zwnj;手资料。这?其中既有社会政治经济方面的,还有回忆时?提到的许多生活细节,是研究当时?民俗不可或缺的‘实录’。”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嘿,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