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并不适合曹彰去听。
一方面他也听不懂,另外曹熙也是担心他这个弟弟的脾气,军队的事情好多都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万一这小子到时候唧唧歪歪的,遇到什么不明白的事,非要抠根闻底的,也很麻烦。
与其那样,不如现在就给他直接一张黄牌,出局去休息一下才最好。
“行。”
曹彰的确也累了,他愣是一点也没看出,曹熙隐藏的意思,只是他真的很疲惫,吵架消耗体力。
吵架的时候,还要隐忍自己的脾气,压制住那股怒火,就更辛苦了。
“那哥你忙着,我就先回去了!”
这边曹彰才出去,眨眼满脸坏笑的郭嘉,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侯爷,看样子彰公子被您哄的,还挺高兴的吗。”
“你遇到他了?”曹熙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他就是这么个人,我们来谈正经事,阎象已经送出去了是吗?”
郭嘉点点头,端起他刚才用过的杯子啜了口汤茶,就是里面带花架咸盐五香粉的那种,这种汤茶,不到那味道独特,并且还有驱寒的功效。
他刚才出去送人的这一路,都快叫阎象用拜年话给腌上了,字字句
句都那么肉麻。
郭嘉要赶紧喝点茶发发汗,好吧身体里的恶寒驱散。
“我看阎象不该做什么谋士,他就是去做面首,肯定比现在赚的多。”
就他那些恭维拍马屁的话,郭嘉都自认不如。
“最要命的,还是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点都不脸红,我觉得自己脸皮够厚,但则此见了他……真的,就很长见识。”
看他还在恶心的样子,曹熙不禁呵呵一笑,但是马上他就敛住笑容。
“那你就多喝几口吧;看来这一次岳父大人那边进展的很是顺利、袁术虽然说是因为袁绍对待不公的关系,才想要返回淮南的。”
“我看着并不能算是他全部的理由。”
郭嘉摁了摁,他也这么觉得:“我看着或许本身,就是袁术提前设计好的,他未必才得到吕侯爷会千里奔袭淮南,直接去捅他的屁股。”
“但是估计他本身也没有真的想帮着袁绍,把官渡打完;所以会选择这个时候遁走,其一是他的确遇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其二可能也是他提前算计好,就等着我军给出什么接口来。”
“袁术兵陈在此的时候,他们二袁的力量已经凝聚在曹家之上;如此对比
,袁绍必然会飘。”
然背后等到袁术突然的撤离,袁绍可不亚于丢了一只翅膀。
“又不什么比翼鸟的化身,一只翅膀,可以没办法让他飞起来的。”郭嘉言之凿凿:“再者就是而今袁绍已经悬浮在半空之中,突然的落地,还能狠狠的摔他一下。”
郭嘉推算了一下,就按照此刻袁绍军的布防排列看,一旦袁术方面撤兵,他不仅后方会露出一个大口子来。
甚至于正前方的第一排战线上,也会损失最少一成半的有生力量。
算来算去,袁术也可以看作是借刀杀人了。
“他就是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令袁绍付出超乎所料的代价。”
对他的话,曹熙深表同意。
“那你觉得,袁术是否希望我们打败他的兄弟?”
“当然不。”郭嘉傲娇的笑起来:“平凡人家的兄弟们,总是兄友弟恭,可上位者家中就不同了。”
“不说二袁之间本就存在嫡旁之分,这是他们两代人的仇恨,基本上就是没办法解开的疙瘩。”
“就算是咱们曹家,光是侯爷的几个兄弟,有一个省油的灯吗?”
曹熙闻言,当时默默无语,对于他这种出言不慎,信口
胡说、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性格,幸亏是习惯了。
世界如此美妙,他却因为一个怀嘴的兄弟而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略微缓和了一下情绪,曹熙将话题二次转开:“不提他们的事情;奉孝,我的那份书信你还旧的吗?”
“写给吕侯爷的那封?当然记得。”
满意的点点头,曹熙道:“所以我现在再考虑一件事……”
“要不要让吕侯爷,在半路上截击袁术,然后围而歼之。”
“对!”
承认了这一点从,曹熙也道明了他的心思,话是老一套他,就既看不起袁术,同时也很清楚,这哥们日后必定是他绊脚石。
最重要的是,袁术乃是野心家一个,并且又菜又爱玩。
这样的不稳定因素,自然越少越好。
“我看可以这样做。”
郭嘉从来和他都是一条心:“只不过侯爷要想完成这件事,也并不简单。”
按照他对袁术的了解,既然这家伙提前已经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看,日后真到了他报复的时候,只会更加凶猛。
“其实曹昂有句话说得对,放过袁术,局势放虎归山,这样操X倒霉的买卖,我不能做。”
“这封信我
来写,尽快送到岳父大人手中,务必要比袁术他们速度更快。”
吕布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但是有些事不太爱动脑子。
曹熙相信他岳父大人,在看到自己转给袁术的那封信之后,可以做出正确的判断。
只是问题在于……他应当在什么时候,采取行动,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只是见到了袁术手中的信件,就立刻动手,必定会引来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
凡事,都需讲求时机。
“奉孝,你可是要叫人争分夺秒。”
“千千万万不能落在袁术之后。”
郭嘉让他一百个放心:“眼下袁术的兵马,尚未有什么大的行动,他们撤离这边还需要一些时间。”
“我们只要敢在那个之前发出去就行。”
“不可!”
曹熙最怕就是他有这个想法:“虽然袁术兵马未动,可他难道就不能悄悄派人出去送信?”
从眼下袁术的行为就看得出来,他已经变得比过去要小心很多,甚至都知道来和自己做交易,难免这哥们就不会派人去打个前站,率先将书信交给吕布之后,在做行动。
“一旦如此,岳父大人提前动手,则我一切准备,必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