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此时,一声声朗朗的读书声从陈留太守府传出。
曹熙端立而坐,右手捧着书本,摇头晃脑。
别误会……
他并不是吃多了没事干。
自从典韦与吕布打了一架之后,这两人就如相见恨晚的仇人一般,但凡只要见面,那就是大眼瞪小眼!
要是半句话不对,那必得来上几十个回合,整出一场龙争虎斗。
关键是你们打就打嘛,别来烦老子行不行?
也不知道这俩货到底咋想的,非得拉上自己在边上当裁判……
就这么一大清早的功夫。
足足干了十场!
我日……
无奈之下,曹熙只好从外面随便找来了一个教书先生,说是要温习一遍书籍,实在没空陪他们搞擂台。
相比这俩人的没心没肺,曹熙明显要忧愁了许多。
如今虽然叛乱已平,但战后留下来的烂摊子,也得想办法解决了。
别的不说,就说说张邈陈宫密谋造反这件事,未必就没有其他的帮凶!
比如士族?
或者是官吏。
这群人的结构复杂,势力盘根错节,处理起来相当棘手!
而且曹熙马上就得带兵前往徐州,一旦他离开之后,这群人首先感觉到的并不是轻松。
而是心态要崩……
正所谓我们都犯了错,你连我们的手板都不打一下就走了。
那岂不是说你对我们失望了?
我们已经没救了
曹熙:“……”
人心都是复杂的。
在如此惶惶不可终日之下,是很容易再次引起逆反情绪!
想到这,曹熙顿时苦笑一声。
自古以来统治者对待叛乱,大多数的在事后,一般都会采取安抚加震慑。
人肯定是要杀几个。
如果不杀,那该如何震慑?
但也不会杀的太多,以免给他人造成兔死狐悲的影响。
自己能想到的东西,曹操不可能想不到。
如此急着催自己赶往徐州。
怕是已经给这群人在心里判了死刑了……
安抚多麻烦啊!
直接全部弄死岂不更简单?
“妈的!”
“不是说心不狠站不稳吗?”
“那老子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曹熙缓缓
的站了起来,罢了,有错就要认,挨打就要立正。
与其在这里做白莲花圣人,还不如去多想想如何才能继承家产的事……
“公子公子,吕奉先那斯不当人子!”
“他偷袭……”
“请公子为我做主啊!”
忽然,典韦一路嚷嚷着跑了进来,只见满身是伤,委屈极了。
“呃……”
典韦一进来,顿就把堂上的教书先生吓出了一个好歹。
此人为何长得这么黑……
他本是落魄的寒士子弟,庸碌一生更是没有值得令人骄傲的地方。
年轻时也有着一腔的热血,却没想到世道艰难,本以为这辈子他就这样碌碌无为走过一生。
没想到,在今日早晨,他竟然被曹熙请到太守府教书。
这真是受宠若惊……
闻言,曹熙顿时脸黑,“典将军,小子早就告诉你了。”
“你打不赢吕布,打不赢吕布!”
“怎么就不听呢……”
典韦:“……”
“公子别胡说,某最近偶感风寒,所才体力不支。”典韦老脸一红,说白了,他的心思也并不纯。
身为曹操的保镖头子,自然是得把所有事情都一一考虑周全。
现在拉着吕布打斗,其目的则是打探虚实,了解一番对方的路数。
若是将来吕布反水了,他也不至于被揍的毫无还手之力。
不要误会,他并没有针对吕布的意思
其实兖州军里帐下的各个将军,基本上都和典韦打过几回……
对此,曹操是默许的。
“好好好,典将军勇武,小子佩服万分。”
“现在就且不要胡闹了,我父传来命令,令我速速增援徐州。”
“你现在赶紧做好准备,今日午时大军开拔。”
曹熙摆了摆手,缓缓起身。
闻言,典韦面露一喜:“是,公子!”
瞧着他这副黑炭模样,曹熙无奈的笑了笑:“走吧,我们去军营看看。
说罢,曹熙直接转身离开,换上了一副明亮的甲胄,在院内挑选了一匹黑马,骑了上去。
看到此,典韦也立刻翻身上马,相比之下,他的动作要比曹熙更加流利与潇洒……
曹熙:“……”
你XX妈!
哒哒哒
一行二人,驾驭着战马缓缓驶出了府邸,然后直接朝着陈留的的东门而出,直奔兖州军营而去。
天空的太阳虽然散发着刺眼的亮光,可空气中依
然回荡着一股寒意,典韦是常年练武之人,倒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可曹熙就不同了,他觉得今天空气质量指数不太好……
没多久,一座延绵无尽的军营就出现在两人的眼前,不约而同的闪过一丝凝重之色。
那一股强烈的肃杀之气,令人心颤,军中训练的喝声更是震撼四方!
当然,让典韦凝重的并不是曹熙的卫营,而是吕布的并州狼骑。
“卧槽!”
“吕布的骑兵居然会骑射?”
典韦惊了,活了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能够在马上搭弓射箭的骑兵。
要知道,随着战马的速度越快,而在上面的人也会感觉到剧烈的波动,只能用些近战武器。
刀、剑、遡等等。
毕竟连坐都坐不稳,怎么射箭?怎么瞄准?
想罢,他不禁扭头看向曹熙,却发现公子面无表情,甚至好像并州骑兵能射箭是理所应当……
“公……公子,这。”
“哈哈!”
“典将军,你仔细看看,看看这群并州战马的腿上马身马头上是不是多了什么东西。”
曹熙轻笑一声,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匹战马。
这正是骑兵三宝!
马镫马鞍马蹄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