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间章之二十四 BE四战线(九)

千手柱间现在的心态异常的崩溃。

他先是看看那微笑说出两人间关系的泉奈,看看在那里一脸无表情但完全没有反驳意思的弟弟,再想想在泉奈死后宇智波斑的那些异常,最后思考到关于泉奈的身世以及属于上一辈的恩怨,种种信息汇聚到脑中,最后剩下一个念头——这都是什么事啊!

#两族间的灯下黑#

#三角恋竟然在我身边#

#还特么是骨科#

#原来斑的妹妹也是我的堂妹#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弟弟#

#弟弟你可真是我的亲弟弟#

这时候的他,内心受到的惊吓程度完全不输于当年察觉到的,关于好友宇智波斑与他妹妹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那是在泉奈战死之后,宇智波斑最终因看到他的诚意,选择了信任,停止了宇智波与千手之间的对立战争,开始沿着他们儿时的梦想轨迹,于南贺族地边上的森林当中建立聚居的村子。

房屋在森林当中逐渐被建起,每天都有周边的忍族选择迁居前来,曾经繁密而无什么人烟的森林在一天天当中变成忍者聚居的村落,本来都是好事情,但千手柱间却能细心察觉到好友身边日益加深的孤独与落寞。

因为在泉奈死后,现在的宇智波斑只剩下一个人了。

想到这里,柱间就会忍不住想到同样是作为弟弟的扉间,扉间一直很忙,从在宇智波选择与千手议和后,他不知怎么的突然迸发出了十二倍的工作热情,成天不是处理族务就是在自己的房间内捣鼓,大小事情无一例外全部包揽,即便有事情与他这个大哥商量也是来去匆匆,导致有时间摸鱼的柱间摸着摸着都忍不住心怀愧疚……七七零压迫弟弟什么的真的不是他的本意啊_(:з)∠)_

咳咳……所以总之有个弟弟在身边还是很安心的,千手柱间想,推己及人,他同样没办法设想,假如当初在战场上伤重死去的是扉间的话自己会怎样。

出于这样的心理,柱间对斑提议,希望他为村子起名,成为村子的第一任火影,将木叶的所有人都当成自己的兄弟姐妹来保护他们。

他希望好友能够与村子建立起更多的羁绊与联系,以此来逐渐愈合因失去亲人而产生的自责与痛苦。

“……也许可以,但终究是不一样的。”站在村边高高崖壁上的宇智波斑手中握着不知从何处飘来的树叶,树叶的中央有一个小小的圆孔,透过树叶能够看到远处的景色,无论是尽收眼底的村落,还是更远处,原本宇智波族地的所在。

可那不是他最初的梦想,宇智波斑清楚记得,他最初设想的,是能够将仅存的妹妹保护在其中,不需要过早去往战场的庇护所。

“我可以去保护他们,去如对待手足一般爱着他们,但——却不会有人像泉奈那样爱着我了。”斑淡淡地说,他的语气平静,但无端令听者感到哀伤。

那是在两族最后一次战争之后,宇智波斑第一次提到妹妹的名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柱间皱起眉,他本能觉得宇智波斑他话里有话,“逝者已逝,人是要往前去看啊斑,这个木叶有你的一份心血不是吗。”他提及斑刚刚给村子起的名字。

“不一样,那当然是不一样的,柱间,我很清楚这一点,没有人能够取代泉奈,她的血肉在我体内,我能记得她的温度,记得她的一切,泉奈她一直在看着我。”宇智波斑说,手指无意识地摸上自己的眼睛,那是鲜活的,他妹妹曾经存在过的证明,是她最后的爱意,同时……也是她的恨意与诅咒,是自己无法逃脱的愧疚与悔恨。

泉奈的眼睛……千手柱间突然间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他一直知道宇智波斑是个温柔的人,他深爱着他的妹妹,但在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那样的爱或许不仅仅止于兄妹。

宇智波的爱意当中永远带着疯狂与残忍,他们的疯狂与魔性潜藏在血脉之中,对彼此的执念也只存在于亲人之间,而这种对对方的爱意,或许比血脉亲情更加……

“斑,难道说你……”当时千手柱间没能问下去,他们的对话被打断,而打断他们的正是有事来找他们的千手扉间。

之后的一系列举动也证明了斑对待泉奈的爱意非比寻常,千手柱间视线停留在泉奈腰际那柄忍刀,在斑离村时,他带走的除了家族的火焰团扇外,就只有泉奈的骨灰,以及忍刀——至于自己怎么知道的,哦,那就要问那趁着宇智波斑离村跑去宇智波祖坟刨坟被自己拦住的弟弟了==想想当初以为弟弟那么恨泉奈甚至恨到要死后挖坟的自己,柱间只想呵呵自己天真,如果不是自己阻拦,恐怕就要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不过说不定斑就不会离开而是会心急火燎冲回来剁了扉间也说不定哦(咦也许这样自己就不用对斑动手了呢)。

所以问题来了,既然泉奈跟斑之间的关系超越了兄妹血缘……那弟弟你又是怎么会去插足其中的啊!!!

千手柱间,初代火影,陷入了三观岌岌可危的崩溃境地。

宇智波的禁地陷入诡异的寂静,四个火影各有各的想法,初代三观崩溃,二代沉默不语,三代一副“哎呀咱什么也没听到更不知道老师当年风流历史”的样子,四代则是“救命玖辛奈,这些八卦我一点也不想听”的微笑,面上笑嘻嘻心底MMP。

因为这四人全然安静秽土摇摇欲坠,其他人也完全不敢出声。

这是什么惊天大消息,宇智波斑的妹妹宇智波泉奈并不是纯粹的宇智波,她本身是宇智波与千手的混血后裔,是斑的表妹,千手兄弟的堂妹,然后,她还跟千手扉间之间……她爱他他爱她,最后还是他杀了她……

所以你们为什么还要相杀啊!直接拜堂成亲结两家之好不就完事了嘛!

旁观者忍不住这么想。

除了大蛇丸,知道一切的蛇博士表示,联想到千手扉间死后尸骨无存,他觉得这里面一定还有隐藏瓜╮(╯▽╰)╭

“你和他……所以是他逼你的吗?!”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宇智波佐助,少年皱起好看的眉头,一步挡在了泉奈身前,怒而瞪视千手扉间,他不管二代火影跟宇智波之间有多少的瓜葛纠缠,佐助只清楚一点,泉奈是宇智波,那就是自己要维护的同族,以及对方明明与泉奈亲密却依旧伤害她,这就很糟糕了。

“唔,算不上吧,我捅刀他的次数也不少,只是没能弄死他而已,关于这个,依照当时那样的情形,谁能分得清是真情还是假意呢。”泉奈轻笑,摸了摸佐助的头,哎呀这孩子是真的乖,太耿直太可爱了,得再多摸摸他的头~

“是因为战国时期的纷乱吧,对于女忍来说身体确实是交涉获利的武器。”大蛇丸倒是第一个对这样情形表示接受良好的,“即便关系亲密也不代表真的有感情纠葛,跟现在的忍者一样呢。”他饶有趣味地说,就是没想到二代目火影居然也趁机,啧啧,人不可貌相啊。

公认的为学术献身(?)的大魔法师其实也不纯粹,果然只有自己才是真的单身(喂)

“纷乱不全是借口,真的要说的话,我认识千手扉间的时间太早了。”泉奈很客观地回忆,“彼此间第一印象充满了欺骗和谎言。”

如果只是奈奈和扉间的话……那样单纯的时光真是过去很久了。

“哎?难道你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南贺川?”想起自己跟好基友斑的打水漂圣地,千手柱间顿时从三观崩塌当中走出来,并兴致勃勃地加入了他们话题,“啊说起来,算亲戚关系你也算是我的堂妹来着。”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对泉奈说,千手沐间可是他小叔叔呢_(:з)∠)_

“亲缘关系可免谈吧,我未曾在千手生活过一日,真要说的话,仇恨更多。”泉奈说,不想这引起了千手柱间的话匣子,他巴拉巴拉地开始跟佐助讲起他们的故事,从那老掉牙的南贺川,讲到那尸山血海的战国纷乱,那是后辈难以理解的生活常态,动荡不安,看不到任何希望,每一年都有战争,战场之下是累累白骨,权力与阴谋的交锋无处不在。

“那时候的忍者不能被当成人,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是权贵手中的刀,走狗,仅此而已。”千手柱间表情严肃,那是他一直想要改变的现状,忍者能够获得自己的选择权与尊严,年幼的孩子能够不必过早被送上战场牺牲。

“我希望能够终结那种仇恨,让家族融入村子当中,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他认真说,“哪怕为此不得不牺牲亲人,朋友,子女,我也不会后悔。”

“然而你什么也没做到,在你死后,千手一族没了,漩涡一族大多死亡,后面宇智波也没了,倒是没有融入村子,反而成为你所想保护村子的养分。”泉奈毫不客气地道。

“……”

“战争没有结束。”泉奈冷笑着打断他,“只不过是从族与族上升到国与国,甚至危险程度还因为人柱力的诞生而增大了规模,加深了仇恨。”她这么说的看向三代四代火影。

三代咳嗽……把灭村的仇恨转嫁到孩子身上……

波风水门擦汗……自己儿砸就是现在的九尾人柱力。

“嘤。”被打击的千手柱间一垮肩膀,“我也不想的啊……谁知道后面我死了后会有那么多事情……”

“你会想到把尾兽分给各国这种操作本就是蠢到没救了吧!当时各国会信你纯粹因为你是千手柱间,而不是因为尾兽啊!”

“嘤QAQ”别骂了别骂了忍者之神都要被骂傻了。

“后面,”佐助皱眉,“后面又发生了什么?”战国是那样糟糕的时代,那么后面的木叶呢?

木叶就代表着光明吗?

他想起那相对平静的儿时,在忍者学校的无忧无虑时光,不得不承认,那确实要比战国时期要安全许多,但……那样的平静,是基于村子阴暗面的杀戮与阴谋之下的。

是基于像团藏那样的人,和“根”的存在下的。

世间光与影并存,无可避免,就像他的哥哥原本向往光明,却最后只能在现实当中选择黑暗,宇智波佐助意识到,很多时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

“很多事情,比方说我死了,宇智波与千手停战建立木叶,后来我的哥哥出走回来被杀,千手柱间死亡,后续的三次忍界战争……”泉奈说,她顿了顿:“战争没有消失,仇恨也没有,所谓相互理解推心置腹来获得和平这种做法我从一开始就认为极其不现实。如果要由我来说,战国的残忍在于阶级层次的不公,在那样纷乱时代当中本来就只有强弱之分。”

泉奈很直白地说:“贵族对忍者制定约束规则逼迫他们相杀,大部分忍者总觉得天经地义,但事实上,忍者的实力比贵族要强,但却被千百年来的规则制约。就好像男女间的关系会让你们觉得是扉间欺负我,但你们为什么不去想,也许千手扉间才是那个被我睡的呢,唔,虽然说他活不太……”好。

“我没有接受不了。”一直沉默听泉奈讲话的千手扉间终于忍不住打断某人对他上床表现的诋毁,“但泉奈你说自己是假意是什么意思!”

“不然呢?你还当我是真爱?别闹哦扉间堂哥,要是真爱你差点一刀捅死我这说出去你脑袋上可是会被扣渣男帽子的。”泉奈懒洋洋回答,“况且你是真忘了之前自己有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吗?”她当时是被斑哥想给自己换眼的想法气得不轻,以至于病急乱投医,但千手扉间你在其中刻意加速那种心理压力的做法她可完全没有忘掉。

如果真要说恨意,也许在自己刚刚死后那段时间确实有,失去孩子的愧疚,夹在三角间无法排解的抑郁,以及种种违背了自己准则的做法,以上的种种确实令宇智波泉奈对那两个男人都忍不住产生出恨,为什么啊,为什么他们都在逼迫自己,为什么嘛自己要走到这一步,为什么她想做什么都是错,什么都无法如愿。

那也是她再度见到千手扉间时,选择用恨意和疯狂来掩饰自我的原因。

她确实无法从中走出……但,她也知道……自己确实还是爱着他们的……

爱无法被掩饰,哪怕恨意再深,她依旧无法不去爱他们,况且她的结局,很大一部分是咎由自取。

自己做了什么……千手扉间闭上眼睛……

他……刺激了本就精神不稳定的宇智波,换走了她的药物,扰乱了她的理智……这些他无话可说。

“喂喂,扉间,你不会还真……”从内心崩溃当中走出来的千手柱间看到弟弟这个表情,内心“咯噔”了一下,他太熟悉自己弟弟了,他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就意味着他肯定是在其中做了什么不厚道的事情……

千手柱间在心底无声哀嚎。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弟弟!#

“是我的问题,宇智波泉奈。”千手扉间开口:“我不会去找借口……”,无论是言语刺激,或是换走了她随身的药物……这是他一直以来歉疚的,对此他不会反驳,也完全不会后悔。

千手扉间的话语没能说出口,骤然从远方爆发出来的查克拉透过幻术,直接冲击着原本在泉奈幻术当中的众人。

“那是什么——?”

“这个查克拉是……宇智波斑?”

千手两兄弟陡然看向泉奈,异口同声问:“所以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啊~啊~哦对哦,我忘了说事情全部前因了,比方说,现在有个假扮宇智波斑的家伙和另一个野心家试图掀起第四次忍界大战,其中一步,就是把我和我哥全都秽土转生出来作为棋子。”后知后觉想起自己隐瞒了很大一部分情报的泉奈耸耸肩,把前因后果给解释了一番。

“所谓无限月读的月之眼计划以及十尾什么的,我觉得这个计划不够精彩,所以想给他们再添点乱。”最后她说,比方说拿着搓衣板去找斑哥啦,比方说暴打那个敢假冒斑哥的宇智波家冒牌货啦,以及最重要的……她想找到,幕后一手在操控他们宇智波一族悲剧的到底是谁。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千手扉间皱眉。

“你一直想知道的那个答案,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了。”宇智波泉奈说,拔出枫红,手指抚摸过刀身表情复杂,一字一顿:“明面上,我的死法是自己拔刀自尽,而实际,当时失去双眼的我,是被人操控着拔刀捅向心脏的。”

“有人制造出了我自杀的假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