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背锅

苍天可鉴!他是真的不想知道女性和女性之间可以做什么!

——穿越后十四年。

宇智波源太端着药碗走到门前,不出意外被人拦下。

面上带着盈盈笑意的女侍是南云雷姬君的亲信,她礼貌而客气地接过源太手中的托盘,并表示自己会将药物转交于养伤的忍者大人,只是现在姬君亲自来探望,短时间内不适宜让外男进入,那不合礼数。

宇智波源太眨眨眼,浅笑着表示理解,他长有宇智波一贯的好皮相,又曾因遭受过重大的挫折,多少带着点儿斯文病弱的气质,行礼间就令女侍红了脸,暗道宇智波家的忍者果然个个都长得一副好皮相,难怪姬君都会青睐有嘉。

源太退下后在不远处见到宇智波火核,后者那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令他无奈扶额。

“振作一点啊,只是姬君对泉奈大人有所青睐,你这是何必……”他无奈地说,说完就发现宇智波火核身上的怨念愈发严重,简直有要实质化的趋势。

“……你不懂。”宇智波火核幽幽说。

倘若只是寻常意义上主君对下属的青睐,那倒是好了。他一脸往事不堪回首地想,可问题是……那姬君她、她、她……

之前一不小心在门外听到不合时宜壁角的宇智波火核此刻不想说话,

什么“哎呀让我看看你的伤呀我来帮你上药。”都是轻量级的,衣服窸窣声后还有“哇奈奈你身上好白~”“啊放手不要乱摸”……等等更加劲爆的声音,听得本身属于魔法师行列的宇智波火核面红耳赤,只想回去朝真纪倒苦水。

——苍天可鉴!他是真的不想知道女性和女性之间可以做什么!

斑大人,实在不是属下不想维护泉奈大人,是敌方太过狡猾_(:з)∠)_

面对这仿佛已然灵魂出窍的同族,宇智波源太叹了口气,确实,那位姬君与泉奈之间好像是有点问题……

关系再好,也不至于天天来啊……

“结果谁能想到我只是一个莫得感情的工具人。”花祈姬端着犹在冒热气的汤药,学着泉奈的口吻吐槽,“我都已经可以想象你那些下属是怎么编排我的了。”太令人伤心了,难得能与喜爱的妹子有独处的时间结果自己却是那个挡枪的,啊,有时候真的想说奈奈她好渣是个感情骗子呢~

她将药碗搁在桌上,斜靠着环住宇智波泉奈的肩膀,朝她耳边幽幽吹气:“可惜是事与愿违,奈奈真是好绝情呐~~~”花祈姬的目光扫过她那头长发,宇智波泉奈的头发明显继承了家族特有的炸毛,即便披散下来也绝对与柔顺搭不上边,但此刻,吸引她注意的是对方的长发明显短了一截,好像被什么利器割去一般。

“怎么会,我和你的默契是他人难以企及的,这难道还不够么?”泉奈戏精上身故作深情,抚摸着花祈姬的脸庞说:“要如何令你相信我的真心?”趴在她怀里的二月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自己刚刚加餐的小鱼干都要被恶心到吐出来了,好想找千手家那只蠢狗把它再打一顿啊。

“那当然是要你展现给我看啊~”花祈姬索性跟着演,手指往泉奈衣襟里面探:“我觉得你我完全可以更近一步。”

“哈哈哈哈哈,别这样,好痒。”泉奈憋不住了,抓住她的手边笑边咳嗽,“我错了,饶过我吧我还不想伤口再崩裂一次。”

她半倚靠在床头,面色苍白失血,且因药物的缘故整个人还发着低烧,掌心,手臂乃至腰腹处都包扎着绷带,这一次的任务确实令她损耗不小。

“哎呀,真可惜,还以为奈奈你这次会顺水推舟一下呢。”花祈姬扁扁嘴,半真半假地说,她会每日拜访宇智波泉奈,除去自己本身确实对这个合作对象抱有某些不可描述的心思之外,另一部分的理由却是因为宇智波泉奈的拜托。

在这方面泉奈并未过多地隐瞒,而是直截了当地告诉了她缘由。

“我的体质与一般的宇智波还有所差异,伤口愈合速度会必寻常忍者更快,但会带来一些副面影响。”泉奈是如此说的,“这涉及到我本身的身世血缘,所以无法为外人知。”

“涉及到秘密?”

“没错。”

“啊那可真是麻烦。”

至于这个隐秘到底是什么,花祈姬并没有多问,他人的秘密本就不是可以随意去探知的,很多时候那其中往往涉及着一个人最隐秘最不愿被他人知晓的种种,这一点在她的人生阅历当中已然清晰。

只不过——

“这些也涉及到秘密吗?还是说这是一场不合时宜的艳遇?”在第一天探望宇智波泉奈时,她在替泉奈换药时候询问,对方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昭示着她前一晚经历了什么,而依照花祈姬自己的判断,对方并非是喜欢刻意放纵情爱的人。

“这个么……算成是一次交易吧。”泉奈也不指望自己能瞒过合作者那一双眼睛,“之前坑了人太多,结果导致在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被追债了。”她的语气轻描淡写,就是这追债的结果比较凄惨,她想,因为自己那句真情实意的“活不行”,她被某白毛翻来覆去折腾,看来事关个人尊严问题某白毛是不打算妥协的样子,最终替她治疗伤势收拾房间,却唯独没帮她清理,还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把她头发给削掉一部分,导致第二天早上出去撒欢归来的二月围着自己转了好几圈,边打转变嗅,猫眼里满是大大的疑惑。

为避免某越来越不好敷衍的小猫咪认清这世界残酷的本质,继而得到敲诈她的借口,泉奈随即毫不犹豫再度找理由把它骗了出去。

“难道不是因为情感么?”花祈姬的语气带着点儿古怪,她当然能猜到泉奈口中的被追债是指的谁啦,这些忍者里只有那个千手白毛才会对她可爱的奈奈抱有那样爱恨交织的情绪,只不过……啧,果然还是很讨厌,这么可爱合她心意的合作人就这么被人给啃了。

“……那不重要。”对此泉奈停顿了一下,然后说。

所以自己头顶绝对有点儿发绿,花祈姬无奈地想,大约这就是风水轮流转吧,绿人者终究会被人绿,自己还要原谅她,嗯这形容完全没有哪里不对!她从泉奈手里接过灰猫一阵揉搓,但是没办法,谁让她俩同病相怜呢。

——都是曾经怀抱愚蠢的梦想,都经历过现实毫无道理的挫折,直到变成现在这幅状似理智实则疯狂的模样,而且,她们还要将自己的疯狂实质化为未来的路途。

“我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无法再长久,”花祈姬说,玩着二月软绵绵的猫爪:“我已经写信去向【父亲】哭诉自己的不幸,以夜月的信息渠道,想来我父亲的回复很快就会到来,你猜他会给我写什么回信?”

“大约是会安慰你,给予你一些补偿,由他的亲信亲自送来,然后再要求你亲自去往霜之国的国都完成婚约吧。”泉奈回答。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她们在离开南云雷的国都时就留下了某一个后手,至于现在……南云雷的大名想必已经接到了南北云雷边境线发生激烈冲突,北云雷先一步动手开战的消息了吧。

她们都不会把自己的命运寄托于他人的怜悯,能够逼迫大名改变心意不再急于要他那【女儿】性命的事件只有战争,只有南北云雷真正意义上的开战,大名才会真正急于笼络他那遭受了“惊吓”的女儿,并且由自己的亲信来协助她,来更好地融入霜之国当中,继而获得一个听话受掌控的盟友。

这也是千手扉间会在之前那晚找上宇智波泉奈的原因之一,好事全被她占了,千手又如何能善罢甘休呢。

“要彻底令你父亲放心眼下显然是不够的,所以,千手……”泉奈斟酌着言辞,千手的制衡是必须的,只不过这话由自己来说,啧,总归是不甘心。

“为了制衡我父亲的那些亲信,嗯,你知道的,要让他们听话这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我需要让千手替我做一些事情。”花祈姬接过她的话语,能令她父亲亲信放心听话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们看到平衡,而这需要花祈姬与千手,宇智波还有夜月合力来演一场戏,为此她必须要许给千手部分利益。

“我只能说比起之前我们预料的最差结局这已经好了很多,可以接受。”泉奈耸耸肩,平衡是每个上位者必须具备的手腕,而花祈姬无疑早就清楚了那局棋的玩法。

“但是奈奈你要相信我的真心呐~”花祈姬谈完正事立刻表情凄凄切切,“明明你我才是最有默契的人呐~~~比任何臭男人都要好,你真的不考虑试一试吗?”为什么要便宜那个死白毛,她是真的很难过的。

二月猫再度翻了个白眼,尾巴摇啊摇,搞事的心蠢蠢欲动,死崽子是有毒吗?招惹完男性还招惹女性,妈耶,不知道这个把柄够它来敲诈几根小鱼干呢?嗯,它可以试试,这最起码要一间屋子的鱼干~如果告诉她那哥哥的话没准还能翻倍!以及关于崽子之前身上的味道……小猫咪觉得自己陷入了幸福的海洋,啊~它热爱告密~

“请允许我拒绝!”泉奈黑线地说。

“嘤,奈奈真是太渣了!”

把泫然欲泣看起来十足惹人怜爱的姬君连带灰猫一起推出了房屋,泉奈松了口气,随即无力的倒在床榻边,手指一点点攥紧布料,指尖肉眼可见的颤抖着,仿佛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血脉中的力量冲突似乎愈发明显了,她认命地闭上眼,准备靠毅力来忍耐过去这一次的发作。

似乎是因为自己的这一次受伤,导致属于自己血统当中千手的那一部分再次开始张牙舞爪,而自己在这次战斗当中因施展大规模幻术的后遗症则就是眼睛当中属于“阴”的那一部分被消耗得严重。

这样的结果就是另外的那部分力量开始尝试性地侵蚀她的身体。

这是比开眼更加痛苦的经历,因为某部分血脉被常年压抑的缘故,这样的爆发更加难以承受,完好的经络被迫承受截然相反而又相互冲突的力量,这造成的最直接后果就是——她眼下确实实力不济,以至于无法掩饰,只能借助花祈姬的帮助。

只是这一次——

“千手家的人这么没礼数的么?”她突然睁开眼,冷冷地说。

千手扉间悄无声息出现在她房间当中。这算什么,驾轻就熟,还是有一就有二?泉奈好气好笑地想,不知道千手扉间这次又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但随即内里的又一次病症发作令她无暇去想这些。

这发作可真不是时候。

心跳得飞快,头痛如刀割,仿佛被什么外力蛮横地搅过一次,内里则更是紊乱一片,仿佛血液都沸腾了一般,不属于熟悉阴之力截然相反的另一种力量试图挣脱某种束缚,两相的冲突令她短时间失去了能自主控制自我的能力。

“是你自己实力不济。”千手扉间说,他本是想看一看死敌的近况,谁想……收获倒是不小。千手扉间的视线在泉奈那痉挛的手指上停顿片刻,心底下异常复杂。有所猜测,但注定不可能去印证。

血继限界带来的除了异常强大的力量外还有负面病症,这样的例子在各个家族当中都屡见不鲜。

但以泉奈的骄傲,若是自己在这时候以任何形式表达出同情或是怜悯,她必然会毫不犹豫地回以刀剑与伤害。

她不会接受这些的。

千手扉间很清楚这一点,同时,他也清楚不去了解对方的这一面才是最好的,否则,他无法控制自己会不会去利用死敌的这个弱点。

还是将生死取决于战场吧,不要让自己成为自己都鄙夷的人。

千手扉间这样想,年少骄傲的他并不知道未来的自己会对此追悔莫及——他错过了一个主动探知真相阻止最后悲哀的机会。

病症发作到极致时连人的意识都无法自主控制,大概唯一能认知到的就是自己被人扶着得以躺在床榻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安慰,甚至一句话都没有,只有那熟悉的气息的存在时刻刺激着她,令她在煎熬之余又不得不保留一丝警醒。

直到呼吸趋于平稳,疼痛逐渐消退,泉奈才有力气睁开眼,看向那坐在床沿的某人。

“何必呢?这样继续下去有意思吗?”她沙哑着声音说。他们不可能对对方放下戒心,即便是之前的爱/欲纠缠后,双方依旧无法在对方温度当中安睡。

可就算这样还要触碰,何必呢,是有病吗?

“有啊,”千手扉间凝视着她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他凑上去,用力咬伤她的唇,血液的滋味刺激着两人的感官,他一把握住对方靠向他背心的手腕,手里剑“当啷”落下,他顺势将人压回床榻。

宇智波高热的躯体带着灼热的温度,足以焚烧两人所有的理智。

互不承认的爱意,互相之间没完没了的伤害,但同时又忍不住想要靠近,一步步试探对方的底线,试图把双方的关系扯入更加复杂的漩涡,即便结果注定不会美好。

“疯子。”

“彼此彼此。”

千手扉间的离去与他的出现一般悄无声息,泉奈靠在在床上,抱着被子,不在意身上再度被啃得到处都是印记,她手中把玩一个没有任何标记的小瓷瓶。

这是对方此行的目的,她嗅闻着其中算得上新鲜的药香,表情有点儿无语。

真是难以想象对方是以如何的表情来把这种药物配出来的,避/孕什么的……据说对身体无害什么的……他凭什么觉得自己会放心使用来自千手的药物?

但该说对方起码有点常识知道不能爽完就走吗?

“真是有病。”她自言自语喃喃,表情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