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罪魁祸首明明正在眼前呢。
——穿越后的第十三年末
自从那天那个吻之后,有些东西已然于无声中变质。
再无法用亲情为借口掩饰的情感,再无法避免的接触,
年少初尝爱情者彼此间表达爱意的方式本该直白而纯粹,只是因记着血脉与伦理的束缚,他们间的接触始终带着份压抑与小心的意味。
在人前不敢多对视一个眼神,多一次接触。
就连日常的问候都仿佛多出些许刻意的生疏。
唯恐被人看见眼中日益掩饰不住的,超越了血缘的爱意。
白日里,斑与泉奈依旧是父母眼中彼此恭敬友爱却显得有些疏离的兄妹,而当夜幕降临,在两人不必被任务/文书/工作所拖延的晚上,或者因任务,有默契地选择共同外出时,他们间的相处更多仿佛情侣。
譬如此刻。
门的背面贴着隔音符,宇智波斑的卧室依旧是冷硬的风格,却比先前来时多了点装饰,书桌上多了个盆栽,柜中多了床被褥,屋内的炭火暖洋洋地烧着,挡住屋外自入冬起就一天冷似一天的严寒。
空气当中弥漫着高度数酒精的味道,熏得人欲醉。
“有没有觉得我们这样有点儿像是在偷情?”泉奈小声笑着调侃,随即小声儿地倒抽气,药酒毫无预兆地淋在她背上的伤口处,带来火烧火燎的疼。
“别这么说。”宇智波斑皱着眉,手上动作却不自觉放轻,他放下装有高度数酒的瓶子,确定妹妹背上伤口处的尘埃砂砾被酒液冲洗净,转而拿起止血的药膏,挤出一段在自己掌心研磨开,确保药被他体温所温热,不会让泉奈感到寒冷,随后仔细地,一点点擦拭在泉奈背部的伤口上。
药膏清凉而带着刺激性,覆在伤口上缓解了疼痛,泉奈光洁瘦削的背部大小新旧伤痕不少,宇智波斑眼神沉郁,不发一言。
此次的伤口是白天兄妹在训练场对练时留下的。
在体术与忍术的比试当中,宇智波兄妹两人的胜负心从来都很重,且从来不会对对方留手,历经生死一线局面的两人很清楚,对待珍视之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她变得足够强大,强到能够保护自我,而不是寄希望于庇护。宇智波斑已经十七岁,正式步入了忍者黄金年龄的他,在忍体幻各方面均已不逊色于父亲宇智波田岛,而宇智波泉奈即将十五岁,也即将步入全盛期,她的体术敏捷与力量兼具,而对幻术的理解,在一只眼睛进化为三勾玉写轮眼后,更是触及到同族当中的巅峰,正因为如此,在面对宇智波斑时,她虽然依旧无法胜出,但却能保证自己总是能抓到反戈一击的机会。
只是这样的反击总会以伤作为代价,宇智波斑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服输,哪怕对方是他的妹妹,在训练场上他不会有任何心软。
但这次的情形还是过火了。
互不相让的结果,就是泉奈的背部狠狠撞在地上,原先在对拼时投掷撞击的尖锐的手里剑透过防御性查克拉,在她身上划下深深的伤口,鲜红色的血蜿蜒在地面,刺痛着他的眼睛,可以说,宇智波斑几乎是以全身的自制力来克制住去上前探看的冲动……他不能够……
虽然事先毫无言语的沟通与暗示,但在泉奈主动走到他面前结下对立之印时,他就已经猜测到了对方的用意。
她想要为他铺就更加顺理成章的道理,她总是想着他的。
这让他如何去拒绝。
宇智波斑记得那时候在场人的表情,崇敬之外混合着不解,他们必然讶异于他不的讲情理,连对亲妹妹都毫无怜惜。
但又能如何呢,宇智波斑想,他并不在意其他人会怎么想。
解决完某些问题的斑从浴室当中走出来时,发现泉奈正穿着他的浴衣,过大的浴衣披在她身上显得松松垮垮的,露出纤细的手腕,脚踝,锁骨,看得宇智波斑有要当即回去再冲个冷水澡的冲动。
“麻烦事情呐,这衣服得要洗了。”泉奈抓着被药酒沾湿的衣物直苦恼,“混蛋哥哥,尽给我添麻烦啊。”她得想个办法瞒过二月和花枝啊,特别是前者,那猫的鼻子简直堪比狗!
宇智波斑一阵可疑的沉默,他想起自己那些因为某些梦境而洗过的衣物。
啊,罪魁祸首明明就在眼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