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春光明媚,微微徐徐。
于宛宛正在给老夫人准备午饭,几个小时后,完成。
荤素搭配,看着色香味俱全,春桃站在一旁,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宛姐姐,这太香了吧。”
于宛宛知道她馋自己做的梨花酥,她从一旁食盒取出一块,“喏,给你。”
“可以吗?”通常主子的菜,下面的人是不允许吃。
“没事,多出了一块。”
“那就谢谢宛姐姐了。”春桃高兴接过,边吃边说,“太好吃了。”
春桃没别的兴趣,就喜欢吃,是个吃货。
于宛宛笑了笑,她对吃的倒不是很讲究,母亲常说,酒肉穿肠过,不过她倒是很喜欢煮东西的这个过程。
春桃吃完梨花酥后,把菜式一一端到前厅。
于宛宛伺候老夫人吃过午饭后,便小憩一会。
一个时辰后,她去膳房准备晚饭的菜式,今日老夫人有点上火,去采点莲子回来给老夫人煮莲子羹。
她拿起篮子来到了后花园的池塘,池塘里长着一大片的荷花,此时是春季,正是万物复苏之季。
荷花也开了,蝴蝶在上面嬉戏。
于宛宛走在池塘边,伸手摘莲子,边上的莲子不好摘,于宛宛费了很大的劲才摘了一点。
正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想起,“宛宛。”
于宛宛看向来人,白衣翩翩,她朝他微微福身,“二公子。”
吕明渊看着她,“你在干什么?”
“奴婢摘些莲子给老夫人做莲子羹。”
吕明渊看着她篮子那为数不多的莲子,且衣衫也弄脏了,“你随我来。”
“要去哪里?奴婢还要给摘莲子。”
“我有办法让你快速摘到莲子。”
“走吧。”
“哦”他毕竟是吕家二公子,于宛宛还是跟上了。
两人走了一段路,不远处停靠着一艘小船,吕明渊上了小船,对于宛宛招了招手,“上来。”
于宛宛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去了。
吕明渊让下人划船,片刻,小船滑到了池塘中央。
吕明渊指着大片的荷花,“看看,这不就方便多了吗?”
“多谢二公子。”
“快摘吧。”
“诶。”
片刻,于宛宛便摘够了莲子,还摘一些莲蓬给老夫人做莲房包鱼,顺带摘了一些荷叶。
吕明渊看着眼前这忙碌的身影,眸光都是温柔,想来,他跟着她相识几年了。
他为侯府二公子,为何会对一个婢女生出这般好感,大概是起源她刚进府那年,那年的寒冬,他被父亲罚在祠堂跪了一夜。
是她陪着他,那时候他19岁,她11岁。
后来他问,“为何陪他?”
她用稚嫩的嗓音说,“你怕黑,宛宛陪你,你不用怕了。”
大概从那时候起,他的心底有了阳光,也起了波澜。
吕明渊看着她,少女亭亭玉立,身姿窈窕,如含苞待放的花蕾,莫名的,他的心脏快速跳动了一下,眼底的温柔更甚。
他看向那开得艳丽的荷包,他俯身摘了一朵,拿在手心。
也许,女子可能天生都爱美好的事物,于宛宛看向他手中的花,不自觉叹了出来,“真美。”
吕明渊笑了笑,他目光灼灼看向于宛宛,“是啊,不过,有的花比它更美。”
于宛宛不明所以,吕明渊把花递给她,“给你。”
突然,吕明渊咳了一下,手中的荷花掉落船上,于宛宛顾不得这么多,紧张问道,“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我们回去吧。”
“不碍事。”
吕明渊体弱,吹不得冷风。
但他为了多跟眼前的姑娘待一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吕明渊俯身捡起了那一朵掉落的荷花,放在于宛宛的篮子里。
于宛宛见他脸色苍白,担忧道,“这里风大,我们快下船吧。”
“好。”
于宛宛扶着他下了船。
吕明渊的目光在少女的脸上榴莲,“你做的莲子羹,能否送我一碗尝尝。”
“当然可以,等我做好给你送来。”
“好。”二人对望。
一人情深意重,一人单纯可人。
这一幕恰好被站在岸边的吕靳看见了,他的眉头紧蹙,眼底涌起了不悦。
不是让她离明渊远一些吗?怎么又黏上去了?
找死!
吕明渊跟于宛宛上了岸,吕靳的身影猝不及防映入二人的眼帘,于宛宛的心砰砰跳了一下。
他不会又要找她的茬吧?
吕明渊咳了一声,吕靳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眉头紧皱,“大夫的话你是半句都没听进去。”
吕明渊自知自己做得不对,他没什么好说的,“大哥。”
“送二公子回去。”
“是。”
待吕明渊走远去,于宛宛低声道,“侯爷,您若没什么事,奴婢先告退。”
她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正当她迈腿两步,身后传来一阵声音,“站住。”
于宛宛转身,头低下小声道,“侯爷,您有什么吩咐。”
吕靳走到于宛宛面前,目光看向她篮子的那一朵荷花,抓起扔在了地上,顷刻间,花瓣散落。
“本侯的话你当成耳旁风了?”
“奴婢不敢。”
吕靳走到她的面前,冷哼了一声,“不敢,我看你胆大得很。”
于宛宛不作声,她还能说什么?
吕靳见她低着头,是心虚不敢看他?
他不悦道:“抬头。”
于宛宛哪里敢直视他的尊贵之躯,更何况他现在生气了,她不用想也知道,他此时的目光有多吓人。
吕靳见她对自己的话竟视若无睹,眼底的不悦更深,他抬手虎口贴着她的下巴,抬起了起来。
“本侯让你抬头,听不见?”
四目相对,他眼底的冷漠如冰川,于宛宛打了个寒颤。
他到底想怎样?
于宛宛强忍着内心的胆怯,“侯、侯爷,您有什么吩咐?”
“我让你离二公子远一点,你不但不听,还变本加厉。”
“我没有,是二公子他……”于宛宛说到这里收住了口,她作为一个婢女,有何资格说主子的不是?
“难道是二公子黏上你的?”
“不是、奴婢……”
于宛宛对上了他冷凛的双眸,她解释这男人会信吗?他永远认为是身份低微的婢女妄想攀高枝,去接近主子。
“奴婢知错,甘愿受罚。”她妥协了。
“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杀了你,听明白了?”
“奴婢明白。”
吕靳放开了她,挥袖离开了。
于宛宛看着他的背影,眼底微红,她整理好不该有的情绪,提着篮子回了膳房。
吕靳这时进了宫。
夜晚,吕靳刚回到侯府门口,就看见太医朔晏背着箱子走出来,吕靳上前问道“怎么回事?可是祖母病了?”
朔家是中医世家,朔晏是吕老夫人的亲弟弟。
“侯爷莫慌,并非你祖母病了,是二公子。”
“明渊?他怎么了?”
“风寒入侵,不过老夫开了几挤药,按时吃药注意休息即可。”
“多谢太医。”
吕靳风风火火赶到了吕明渊的寝室,此时他正靠在床头歇息,她看见吕靳,身子一紧,“哥。”
吕靳坐了下来,“身体如何了?”
“没什么大碍。”
吕靳跟吕明渊是双生子,吕明渊自幼体弱,在他们母亲乐安长公主沈之清死的那年,也就是他们10岁那年,吕靳不慎落水。
吕明渊为了救吕靳,在那个寒冬腊月的季节,跳入了结冰的湖中把他救起。
从此,吕明渊的身体一发不可收拾,那一年他差点命丧黄泉。
后来,经过多年的调理,身体好了许多。
但仍旧要格外注意,不可让寒气入侵。
吕靳对他的这个弟弟很愧疚,同时也对他不慎落水这个事情有了怀疑,他怀疑那船是他的继母苏凤娇动了手脚,否则怎么无无缘无故破了洞,船身灌水,导致他差点命丧湖中。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仍旧毫无线索。
吕靳看着他苍白的脸,责备他的话卡在喉咙,“好好休息。”
“是,。”
吕靳起身之时,瞥见了案桌上的那一碗莲子羹,吃了小半,吕明渊体寒,吃不得这样寒凉的东西。
他眉眼一冷,“是谁送来的?”
“哥。”吕明渊叫了一声,他不想吕靳追究。
吕靳看了一眼吕明渊,随即看向他身边的小厮,“是谁送来的?”
“是宛宛姑娘。”
吕靳眸色深沉,又是她!
“倒了。”
“是。”
吕明渊身子动了一下,提高声音道,“哥,不要责罚宛宛,是我让她送来的。”
吕靳回头看像吕明渊,他是在维护她?
他为侯府二公子,身份尊贵,竟对一个婢女如此上心?他竟当着他这个大哥的面,维护一个婢女?
吕靳没有说话,大步走出了门。
吕靳回到云台阁,先去泡了个澡,半个时辰后,他从净室出来,松散的睡袍披在他的身上,露出他精壮的胸膛,慵懒又带着几分随意。
他随手翻起了书卷,余光不自觉落在了那一支白玉簪子上,他拿在手上看着,拇指摩擦着,玩弄的。
似乎,他玩弄的不是簪子,而是这簪子的主人。
他的眸光变得冷峻,那婢女的心思颇多,绝不能让她留在明渊的身边,他交代了陈忠几句,陈忠连连点头。
侯爷竟让她去跟吕老夫人把于宛宛要过来,成云台阁的婢女。
这感情好啊,侯爷这是真的想通了吗?要把那婢女收做通房吗?
如此一来,他蛊毒发作的时候,就不需要忍着了,他身边确实该有个贴心的婢女伺候着。
陈忠即刻去了吕老夫人的碧翠苑。
第二天早上,吕老夫人吃完早饭,于宛宛正在收拾碗筷,老夫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眉不描而翠,唇不点而红,身姿婀娜,柳腰纤纤,这丫头无论是样貌还是身段,都是极好。
靳儿向来对女子视若无睹,昨夜竟让人来传话,把人要过去。
她本就有此心,很爽快答应了。
但愿这婢子能争点气,让靳儿宠幸,待他尝过男欢女爱的滋味,她再挑一世家女嫁进来。
想必,她很快就能抱上重孙了。
吕老夫人想到这里,眉眼的笑意渐浓,“宛宛,来,我有话跟你说。”
“是,老夫人。”
于宛宛乖巧站在一旁听候吩咐,吕老夫人越看越喜欢,“你从今往后去侯爷身边伺候。”
于宛宛听见这句话,如五雷轰顶,顿时石化。
什么?让她去侯爷身边伺候?
她当即跪了下来,带着哭腔道:“老夫人,是不是奴婢哪里做得不好惹您生厌了,我改,求您不要丢下奴婢。”
老夫人笑了笑,把人拉了起来,“我没有不要你,只是侯爷身边缺个贴心的,你去伺候他。”
“奴婢只想日夜侍奉在您身边。”于宛宛小心翼翼道。
作者有话要说:宛宛:臭男人又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