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
小采略显失望:“岳华哥哥呢?他怎么不来看我?”
“他不会来了,以后,就我们两个相依为命。”
他每说一个字,心房都微微颤动,仿佛回音一般。
感情的事,太伤神。
这些年,都是独身一人,不也挺好的。
岳华,就像一场美梦,就算没有了梦,日子,还是要好好过下去。
相信,过一阵子,我就会忘了他。
春假热热闹闹地过去了,转眼到了元宵节。
小采的身体复原很快,现在已经能四处跑跳。她是个乖巧的孩子,刚回来时,常常问起“岳华哥哥”,见无阙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就闭口不再提起。
私下里,她仍然热情百倍地收集岳大明星的简报,无阙无意中瞟到,都是些耸动骇人的标题,比如:
“岳华情陷香江,夜探兰桂坊”
“神秘瘸腿帅哥赠送豪华游艇”
……
岳华是万人瞩目的青春偶像,一些无伤大雅的绯闻,只会炒热他的知名度。
但是,无阙心知肚明,他和自己不一样。
我们之间,只怕是镜中花,水中缘,是他生命中极短的一段插曲。
除非,两个人都动了真心。
岳华啊,岳华,你真的会动心吗?
无阙握着手里的请帖,悠悠地一笑,答案,即将揭晓。
这张烫金帖子,目前很抢手。
S城中的一些企业精英受邀到电视台,参加庆元宵录影,豪哥不知哪里弄来两张请柬,吩咐费平和无阙同去,争取上镜,宣传本公司产品。
岳华是节目主持人,两个礼拜不见,他更显清俊,站在舞台中央,与众嘉宾谈笑风生,并无落寞之态,整个人金光闪闪,帅得让人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无阙坐在台下偏僻角落,看得心口一阵微颤。
是我比较不潇洒,忍不住想见他一面。
录影结束后,无阙借故早退,没有参加晚餐酒会。费平见他脸色疲倦,想陪他回去,被婉言谢绝。
回到家,空荡荡的房间,感觉有点冷清。他凑合着喝了点热汤,爬到床上看DVD旧片。
半夜,他在沙沙的雨声中醒来。
不知怎么的,记起了一句古词: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
他并不想感伤春月,一个成年男子,失恋了,有什么大不了?何况是那种无法说得出口的感情。
是我自己决定忘了他。
可是,想忘,却忘不了。想哭,却哭不出来。
一个月前,那人曾在楼下站岗,现在,恐怕他在哪个美人怀里吧?
无阙突发奇想,披衣起身,撩起窗帘向外张望。
电信杆旁没有人。
岳华,你真的放弃了?原以为,你还能再坚持一阵。
无阙提了一把雨伞,飞快地冲下楼,在黑沉沉的雨幕中寻找,想让自己彻底死心。
他知道自己太无聊,可是,有时候,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他一向拘谨守法,偶尔做出点疯狂的事,也是可以原谅的吧。
在街道的尽口,停着一辆黑色汽车。
是谁?
他鬼使神差般的走过去,脚踩在泥水中,冰冷的感觉令他战粟,脑袋却开始发热。离得近了,隐隐看见,车窗内有一点光亮,如烟灰在燃烧。
某种陌生的情绪,一下子攫住了无阙的心脏。
他的心乱了,抽搐般的痛。
他扑过去,用雨伞猛敲车顶:“混蛋,守在人家门口做什么!”
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一张略显落寞的俊脸,冷冷地瞧着他,问:“花无阙,你发什么疯?我停在这里关你屁事?”
无阙的心火直往上撞,凭什么,你想玩游戏,就要拖着别人下水?当我想喊停的时候,却发现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来!
“混蛋,不要做出一副深情的样子,滚!”无阙抡起雨伞,向岳华劈头盖脸地打下去。
岳华急忙抬臂推挡,但车厢地方狭窄,他躲闪不及,生生地被抽了好几下,不由怒道:“不要乱来,我这就走!”
无阙听了,动作略缓,岳华趁机捉住伞骨,咬牙发蛮力,居然扳为一个半圆形。
“武器”被毁,无阙的气焰顿减,抢了几下没能夺过来,索性撒手扔掉雨伞,扭头往回走去。
雨点又急又快,啪啪打在脸上,很痛。
他的心情却异常轻快,好像淤积了多日的郁闷,随着刚才的胡闹,全都发泄出来。
岳华疾步追上,从身后紧紧搂住无阙,沙哑着喉咙说:“花花,花花,不要闹了,我们和好吧?”
无阙楞了好长时间,发现眼前一片模糊,雨水和泪水流了满脸。
孤单太久,竟然失去自制,发起人来疯,这下脸皮丢尽了……
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身边这个人不会笑话。
他像一个孩子似的,垂着头道:“我以为,我们分手了,你不会再来了!”
“我还要问你呢,既然说不见面,为何又来电视台,在我眼前瞎晃?”
岳华将他塞进车后座,然后一个虎扑压倒他,气势汹汹地责问:“还有,你留在我房里的那封绝交信,是怎么回事?”
“什么绝交信?我中文字不好看,已经很久没写过信。”
岳华眼圈泛红,俯身含着他的嘴唇,着迷地亲吻:“太好了,不是你写的,花花宝贝,你还是舍不得我,对不对?”
无阙转过脸,不去理他:“那你呢,老宅的事情解决了吗?和我在一起,你能坚持多久?”
他需要的是一份安全感,遗憾的是,他们的相遇,注定了彼此无法信任。
人心,是最奇妙的东西,前一刻,恨得直咬牙,下一瞬间,又想忍不住想靠近,把对方拥入怀里好好疼爱。
无阙只是比常人理智些,内敛些,一旦感情冲破了理智的阀门,他可能会更执着,更激越。
因此,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不去爱。他一直做得很好,差点以为自己成了得道的高僧。
不过,遇到岳华这个混世魔头,他就像中了蛊,开始奢望一些从未念及的东西,比如,真心,比如,誓言。
岳华托起他的下巴,深深地望着他:“花花,现在我无法保证什么,暂时没有资格说,我能保护你,让你幸福。”
无阙认真地倾听。
岳华眼里慢慢有了笑意,将脸庞点亮,熠熠生辉。
“我打算接手部分企业,逐步脱离岳氏总公司,你可以来帮我吗?我们一起并肩打拼,建立自己的王国……”
这番豪言壮语,声音不高,却震得无阙心口发烫。
哪个男人不曾梦想,拥有自己的事业!
事后,无阙记得,自己并未点头应允。不过,岳华每晚深夜前来拜访,霸占了客厅的沙发,已成无法改变的事实。
岳华见了他,总是热切的拥抱和接吻,好像要把浪费的那几天补回来。
有时,岳华笑得像个无邪的大孩子,挂在他身上,像个大无尾熊,根本找不出一丝冷酷的明星样。
无阙会想,如果时间就此停留,有多好。
他就这么清醒地沉迷着,默默地等待着,那条幸福的小船何时撞上暗礁。
只是没料到,那一天,来得这么快。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留评,同一个IP或者一个ID每章可留言正分评2次,尽量不要留零分评.
无阙的反复,是出于喜欢,出于试探,他说到底,是一个执着的情人。
暗礁激流
这是一个星期天,岳华接到爷爷病重的消息,乘坐清晨第一班飞机赶回香港。
无阙难得睡了个好觉,但电话铃不合时宜地响起。
他睡眼惺忪地接起:“喂?”
话筒另一头是小采:“无阙哥哥,我和朋友来郊外写生,没想到迷路了,怎么办啊?”
无阙立刻清醒,沉着问:“你在哪里?”
“不太清楚……”小采报了大概方位。
无阙安抚她留在原地,不要乱走,立刻跳上一辆出租车,往那里赶去。
车开往一个岔道,四周荒凉,无阙感觉有些不对劲:“怎么回事?”
司机苦着脸说:“这位先生,我是被人胁迫的,我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五岁的幼童,请你配合一下。”
无阙冷着脸说:“莫名其妙,快停车!”
很巧,他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不明,接通后,立刻听见小采的惊呼:“无阙哥哥,救命,这里很恐怖!”
无阙惊问:“出了什么事?”
手机那头换了个人,语音经过变音器处理,听不出特征:“花先生,你亲自来一遭,不就明白了?你的行动在在我们监测中,记住,不能通知警察,也不能带帮手,否则,后果难测……
无阙明白了,这个圈套,是专门为他度身定制,如果不依照对方的命令行事,小采随时会遇险。
他将手机放回裤袋,悄悄地按下一个快捷键,接通助手高原的紧急电话。
在车内的监视器镜头下,他坦然自若,一言不发,但以多年的默契,他有信心,高原会设法追踪而来。
车子将他带到城郊一角,一溜烟地飞逃离去。
眼前,是一幢孤零零的农舍,门口站着几位黑衣墨镜男子,领头的说:“花先生,里面请。”
屋内,隐约响起小采的哭喊,无阙感觉形势险恶,无奈之下,任对方搜走手机等物,被扭着双臂推搡入内。
房间宽敞,窗帘低垂,光线有些昏暗,过了片刻,无阙看清小采躺在床上,四肢大开绑在床脚,身上衣不遮体,眼睛蒙着一个黑罩,正嘤嘤地痛哭:“无阙哥哥,你在哪里?呜呜,快来救小采啊!”
“小采!”无阙心痛地扑上去,被几位黑衣人拦下。
有个优雅冷冽的声音在屋角说:“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那个女孩的清白不保!”
独特的轻蔑语气,听起来十分刺耳,是位熟人。
无阙心跳加快,身体的寒毛嗖的立了起来。
糟糕了!
岳大少爷手段高明歹毒,今天亲自出马,定不会给我反击的机会,说不定,我和小采会丧命于此,他还能逍遥法外。
“岳枫,不要牵连无辜,有事冲着我来吧。”他冷静地望着对方。
岳枫的眼睛藏在墨镜后,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屋子里众人很安静,小采仿佛知道无阙遇到了麻烦,不再嚎啕大哭,而是紧咬着唇,压抑地低泣。
她慌乱的哭声,对无阙的神经,是一种可怕的折磨。这个情同亲妹妹的女孩子,被自己拖累了,我却无法帮助她……
岳枫享受到足够的心理优势后,这才缓缓地开口:“花无阙,你先喝下这杯饮料,里面加了点好东西,可以让我们和平共处。”
无阙凝息不动,怒气在胸口翻腾,“你,你先把小采放了!”
“你以为,自己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岳枫使了个眼色,黑衣人迅速扯下小采的衣裤,其中一人更将手掌握住胸脯,恶意地掐捏。
“啊!”凄厉地尖叫响起来,却被捂住,变成了痛苦的呜咽:“无阙哥哥,救命……救救我!”
在女孩的心中,这位大哥哥聪明勇敢,是真正的大英雄,一定能救她脱困。
“请放过她!”无阙的心直往下坠,仰头喝下黑衣人递来的饮料。
“花律师肯配合,就最好,先你的衣服脱了。”岳枫一挥手,黑衣人退到床边。
无阙脱得只剩下一条平角短裤,站在屋子中间。
岳枫摘下墨镜,赞赏地笑起来:“花律师身材不错,难怪华华迷恋你。”
他人长得极俊,眼角眉梢自成风流,这么一笑,恍若满山遍野鲜花盛开,室内变得春意盎然。
无阙的身体一颤,当年被人侮辱的恐惧,毫无预警地袭来。他不由退了一步:“你到底想怎么样?”
“花无阙,你跪下,慢慢爬过来服侍我。”岳枫扯开裤子拉链,笑得越发妖魅,如吸血鬼般的犀利眼神,紧紧盯着无阙的唇:“来,好好亲亲它,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功夫,再拍几张yàn • zhào,发给我亲爱的弟弟。”
这些话,在无阙耳边轰隆隆地响着,他好像没听见似的,目光在屋内巡视一圈,锁定窗边的木椅,慢慢地走过去坐下。
他神情淡漠,斜瞥着岳枫,一言不发,自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的气度。
“小采不过是我助养的病童,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做那么大的牺牲?”
小采的哭声即刻低了下去,压在喉咙里,份外凄楚。
岳枫重新审视无阙,只觉他身材结实漂亮,肌肤透出淡淡的粉色光泽,就像一件艺术品,让人心驰神往,不忍亵渎。
腹部,突然升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