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部位发出暧昧yín • mǐ的声响,紧紧相贴的肌肤,正在适应一种新的亲密,追着一种奇妙的节奏,似乎就要拨开障眼的帷幕,触摸到彼此的内心。
无阙的身体似有两种力量在拉锯,冰冷和火热,奇妙地混合在一起。
他躺在热水里,透过蒸汽望着暗红的廉价窗帘,红,真的是一个奇怪的颜色,犹如的流星,灿烂一刻,转眼消失无踪。
月光从窗缝中洒进来,落在岳华的发梢,盈盈烁烁。
偶尔,岳华会抬起头,俊脸带着梦幻的笑,柔柔地唤着“花花,花花”。
无阙回以淡淡一笑,伸手入岳华凌乱的衬衫内,握住那优美的劲韧的腰,一直摸上胸前那朵玫瑰的纹身,鲜红的花瓣,妖异地绽放。
他将下颌靠在岳华的头顶,心里的硬壳似有一丝龟裂。
或许,这就是堕落的开始吧。
作者有话要说:虽不是纯H,也算是给了点肉,一个菜肉包子吧。
珍惜错觉
无阙醒来时,身体有些酸软,胸口有个毛茸茸的东西,摩得皮肤痒痒的。他的脑海咚的一响,想起了昨夜的放纵。
他蓦地睁大眼睛,没错,趴在他身上的正是岳华,半裸身体,脑袋后面贴着纱布,一条腿插入他两腿间,睡着的模样显得稚气,嘴角似有丝纯净的柔和的笑容。
无阙轻手轻脚地离开。
这一天,他心神不定,临近下班的时刻,透过百叶窗向楼下张望,居然看见岳华那辆招摇的豪华奔驰车。
这花花公子,打算守株待兔吗?
小兔子不甘自投罗网,赶紧向上司请假,从大厦后门悄悄退走。
在外面闲逛到九点多,他确定无人跟踪,就往家走去。远远的望见巷子里停着那辆宝蓝色奔驰,他停下脚步,想了想,迅速掉头而去。
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如何面对岳华。是朋友,情人,还是对手……谁能说清呢。
欲望如深渊,如果栽下去,恐怕头破血流,不得善终。
聪明人不会浪费脑细胞,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第二天,他提前下班,来到豪新公司提供的公寓,深夜时分,他慢慢走回原来的屋子,打算取一些换洗衣物。
门前的电线杆,斜倚着一位岳华大帅哥,面目被围巾和墨镜遮住,一手捧着白色的海宇花,另一手指夹着一根香烟,烟灰积了长长一段。
看来,已经在寒风中等待了许久。
隔着一条街,无阙默默地注视着他,年轻男子的侧面充满雕塑美,这样一位光彩夺目的男子在门前站岗,对普通女人而言,是一种荣耀吧?
可惜,两个男人的恋情,太过惊世骇俗。
何况,花花公子的游戏,他不想奉陪。
无阙略带恶意地揣测,这家伙不呆在有暖气的车里,只穿着单薄的皮夹克受冻耍酷,会不会是故意演给自己看,好让自己心软?
等了一会儿,果然看见黑衣保镖送来热腾腾的鸡汤,还有各色甜点。
无阙微笑着悄悄离开。
可以确定的是,岳华没有派人来跟拍他,而是以少年人笨拙青涩的方式,表现追求的诚意。
在冷静的试探中,保有了动人的一点真。
只是,仅仅那么一点真,在尔虞我诈的成年世界里,是不够的。
接下来,无阙刻意避开岳华,后者工作繁忙,又是受人追捧的明星,顾及自己的身份地位,不能明目张胆地追上门来,正巧,事务所派无阙到外地出差,洽谈新的客户,等他重返S市,已是一个月后。
上司对他成绩很满意,适逢年关将近,特地邀请同僚去打牙祭。
晚餐过后,大家意犹未尽,转到梦咖啡去喝点小酒。
店老板热情地迎上来:“无阙,稀客啊,随便点吧,给你们半价。”
上次的火灾,小打小闹,无阙以律师身份出面,为他争取到高额保险费,足够另建一间小店了。
老板心存感激,陪在一旁聊天,不知怎么的,谈到了包厢内的贵客:“你们知道那个大明星岳华吧?今晚他也来了!”
同事们嘻嘻哈哈地问:“最近,他红得很,绯闻漫天飞,有秘密消息称,新欢是一个美少年?”
老板眉飞色舞地说:“有可能啊,他们常常来这里,很亲密的样子,有一次,岳华喝醉了,脸色发青,是那个美少年助理扶着出去的,我亲眼看见的,他对岳华应该很迷恋……”
无阙没有接话,端起酒杯抿嘴一笑:“来,干杯。”
演艺圈会有真情吗?在好莱坞,一段感情能持续三年,就相当于天长地久了。
玩了一个多小时,无阙抬头无意瞟向那间包厢,恰巧见到岳华搂着他的小助理走出来,招牌墨镜挡住了半边脸,看不清表情,但听声音,是轻松愉快的。
肖枫的身体依偎他的怀里,仰起脸笑着,眉眼弯弯。岳华宠溺地拍拍少年的头,目不斜视,至始至终,未曾发现无阙的存在。
无阙眉头轻蹙,又很快舒展开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替岳华担心,怎么这样不小心,万一被狗仔队拍到,大肆炒作,岂不有损前途。
算了,这已不关他的事。
夜半,回到原先的住所,门前无人站岗。世界清静了。
他进屋打开客厅的灯,险些惊呼起来。
沙发上,赫然坐在岳华,黑幽幽的眸子冷冷地望着他:“花无阙,你真难找。”
无阙镇定地放下公文包,文绉绉地说:“岳先生,深夜登门,荣幸之至,请问你想喝点什么?”
岳华慵懒地伸展长腿:“我买一打啤酒和红酒,放在冰箱里。”
无阙心想,这家伙胆大妄为,不仅潜入室内,还反客为主,把我家当据点了。
他扔了一罐啤酒给对方,自己也开了一罐,问:“你怎么知道我今晚回来?”
岳华淡淡地说:“我每天都会过来转转。”
无阙审视着对方,感觉不像是在说谎,不由叹了口气:“你的好意,我心里明白,请以后不要再来了。”
岳华的脸清瘦了一圈,眼睛深邃,有种与众不同的颓唐,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他握住无阙的手,轻轻地问:“告诉我,我哪里做得不好?”
“你这样,让我很困扰。”无阙抽回手。
岳华身上的王者霸气,以及如火的热情,都让他迟疑,有些招架不住。在情场上,他们是不同级别的选手,不适合同场竞技。
岳华认真地打量着他,眼里的情绪复杂,有那么一刻,无阙以为他就要拍案而起,然而,他只是安静地坐着,目光渐渐黯淡下去。
难堪的沉寂之后,岳华站起身,礼貌地笑了笑:“谢谢你的招待,抱歉,打扰了你。”
他大步走了出去。
过了会儿,无阙来的窗前,透过帘布的缝隙,可以看见,昏暗的电线杆下,有一个寂寞的身影,手上的烟头在一亮一亮地闪。
无阙不是不感动的。如今的社会,讲的是效率,有多少人愿在寒风中,为你dú • lì中霄。
以岳华今日的地位,何须如此自苦,就算演技逼真,他肯放下身段做这场戏,就是看得起对方。
无阙坐回沙发,开始在手提电脑上工作,一边与费平高原等通电话。调查结果显示,岳华所说不假,少年时,他常住香港,后来赴美念书,三年前来到S市,加入家族集团。
当年的那个长发少年,应该不是他。
其实,无需看报告,无阙就已确认这一点。
在外景地最后一晚,无阙假作身体不便,故意示弱,岳华并无出格之举,之后两人的互动中,他显示出惊人的自控力,不像是变态的□犯。
至于豪新公司,目前的业务有所回升,得助于无阙植入的骇客程式,以及高原不断深入的监控,他们从岳氏集团手中,及时夺去了两个大项目。
了却了这桩心事,无阙不打算与岳华继续纠缠。两个男人在一起,能怎样,谱出一段绝世的yàn • qíng吗?到时,岳华的崇拜者一定亡命追杀他。
怕吗?
怕!不是怕狂热的FAN,而是高深莫测的大明星本尊。
齐大非偶,还是与平凡的女子,过简单的生活就好。
这么想着,无阙在睡前,还是掀起窗帘瞥了一下,路灯下已没有人,而那辆奔驰车静静地停在巷口,闪着幽幽的蓝光。
次日傍晚,岳华没有现身。
无阙找了旧片《神鬼战士》DVD观看,片头曲播出后,大楼前响起汽车的刹车声,他往窗外看去,有蓝光一晃。
不知怎的,他心中有点触动。岳华,你这是何必呢。
屏幕上打出“完”时,门铃叮咚直响。
居委会的大妈,以超乎年龄的敏捷身姿,窜入房内,将各角落搜视了一番,大概感觉差强人意,就亲切地问:“花先生年轻有为,你是单身吧,我给你介绍女朋友,怎么样?”
无阙满头黑线,婉言谢绝。
东拉西扯了几句,她转入正题:“那辆豪华车是找你的吧,一直挡在路口,大家进出都不方便……”
无阙起身来到窗前。
岳华一身超帅黑西装,倚在车门,墨镜围巾掩住俊颜,依旧风采翩翩。他像有心灵感应般,抬头向无阙所住的五楼望来,幽暗的灯光下,脸上似有暖暖的笑意。
无阙接通他的手机:“岳先生,你打扰到大楼居民的生活了,邻居向我投诉,让我赶紧还钱,以免被你追杀。”
岳华的笑容凝住,挂断电话:“不好笑!”
车子很快退出巷口。
接连两天,巷口没有出现可疑车辆,左邻右舍十分热络地来访,带着不少淑女的彩照。
无阙懒得应付,正巧,费平身体不适,托无阙帮忙照看爱犬薇薇,他索性搬过去暂住。
周六清晨,无阙牵着小狗去附近公园散步,接到岳华的来电,很重的鼻音,略显沙哑:“你在哪里?”
无阙报了地址,手机那一端郑重地叮嘱:“你别走,我马上就到。”
在冰冷的长凳上坐了十多分钟,有人过来搭讪:“嗨,帅哥,你一个人吗?”
来者玉树临风,桃花眼脉脉含情,正是岳华。
今天,他戴着一个毛茸茸的滑雪帽,身上是蓬蓬的白色羽绒服,散发青春魅力,彻底与那日的黑道大哥形象划清界限。他挨着无阙坐下,双脚翘高,尽量远离薇薇。
无阙命令躁动的小狗蹲下:“薇薇,别怕,这人很快就会离开。”
岳华见四下无人,轻轻握住无阙的手指,诚恳地说:“花花,我知道,你不喜欢个性张扬的人……这些天,我没有来烦你,可是,我没想到,你真的不再理会我了。”
无阙安静地等他说完。
“明天,我就去外地录影了,春节后才会回来,”
他把一支红梅插入无阙的衣扣中,淡粉色的花瓣上白雪将融,鲜嫩欲滴。
“你从哪里弄来的?”
“在公园门口偷摘的,刚才出门很急,没给你带礼物。”
“大明星这样自毁形象,会打破粉丝们的玻璃心。”无阙抬眼,对他笑了笑:“找我什么事?”
“你有空吗?”岳华脸庞消瘦了,眼中有血丝,略显疲惫,他低头数无阙的手指,举在唇边慢慢地亲吻:“能不能陪我一小会儿?”
无阙说:“恐怕不行。”
感情的事,切忌模棱两可,若能快刀斩乱麻最好。
岳华笑容一点点退去,双唇紧闭,绷成薄薄的一线,鼻子里呼出粗气,过了会儿,他面无表情地问:“为什么?你有了新男友?”
小狗感受到岳华身上的杀气,吓得呜呜地低吠。
“别怕。”无阙安抚地拍拍狗头,冷静地说:“我现在和朋友住,他病的厉害,我不方便走开太久。”
岳华紧紧扣住无阙的手指,眉头拧在一起。
“你曾说过,如果我陪你去看一位朋友,可以答应我任何事,那个朋友就是他吗?”
“不是他,那是另外一位女孩子。”
岳华别过脸,望着远方,眼睛里闪着盈光。从侧面看,他的轮廓更显得清魅,说不出的优雅。
他一根一根地松开无阙的手指,慢慢的,恋恋不舍。
他漫不经心地开了口:“花花,我从不喜欢狗,你喂它最好的肉骨头,它却偏偏咬你的手指。”
薇薇汪汪地吼了几声,以示回应。
无阙叹了口气:“对不起。”
“够了。”岳华站起身,戴上墨镜,“我们谁也不欠谁!”
风吹动他的发,背影潇洒有型,空气中,他所留下的淡香散了。
薇薇不安地低呜起来,无阙打了一个哆嗦。
今年的冬天,分外的冷。
作者有话要说:岳华大帅哥辛苦了,花花是个难以搞定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