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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的胸口,是否有当年被刺的刀伤。

当门打开时,他忐忑地望过去,轻轻地咦了一声。

这家伙居然穿了浴袍,包住了胸腹,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片莹润的肌肤,引入遐思。哼,花痴,雄性激素分泌过多。

岳华来到床边坐下,俯首靠近无阙的脸,似笑非笑地撩拨:“喂,你又露出色咪咪的样子了,很仰慕我的健美身材吧?”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故事进展会比较快。

男人欲望

无阙眼睫毛迅速一闪,真诚地问:“老板,你最近欲求不满吗?”

岳华从对方黑瞳中,见到自己帅呆了的脸,不禁自得地笑了,玩闹之心大盛:“嗯,你能帮我吗,花助理?”

他缓缓放低身体,鼻子几乎贴在无阙脸上。闻到了秋雨泥土和草叶的清香。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旧时代的恶霸,喜欢调戏纯情大姑娘。

这滋味,真让人心旷神怡。

“老板,你不要兽性大发,我会害怕……”无阙转开脸,答得很技巧,带着点讽刺的意味:“反正有绵绵小姐为您分忧,哪里轮得到我?”

岳华觉得,无阙颤唇抱怨的样子,实在娇俏得惊人,仿佛是在撒娇求吻,让他的心漏跳了一拍,身体自作主张扑到无阙的上头,牢牢地压制着,不让对方有喘息的余地。

这是一种男人的优越感,将对手玩弄于股掌的雄性本能。

无阙只觉眼前一花,胸口已多个重物。他心中一凛,迅速伸手扯开岳华的浴袍。

岳华的左胸暴露在空气中,麦色的肌肤上刺着一朵玫瑰,深红花瓣灿烂地绽放,碧绿的叶子缠绕着褐色枝,似寓有某种特殊的性暗示。

他年轻的胴体散发着馨香,配合着古龙水的味道,变成了一种肉欲的cuī • qíng香,浓郁而迷人,闲闲地紧紧地环绕着无阙,令他无处可逃。

岳华稳占上风,将手伸入被子握住无阙的腰,恍如一只骄傲的狮子,用爪子一下下撩拨着徒然挣扎的猎物:“无阙,真看不出,你这么急不可待,一上来就扒我的衣服?”

无阙的眉头纠结,心里有股无名火哗的冲上来,突破了平日的警戒线。

十年前,他曾发过誓,不可以再任人□自己!

他弓身曲腿,狠狠地踢出一脚,并掌为刃横切在岳华的颈间,嘶声道:“放开我!”

下一刻,岳华的身体斜飞出去,重重地撞在衣柜上,落地镜子哐当破碎为几片,扎在他的小腿。

他冷冷一笑,拔出腿上玻璃,俊脸煞气森森,无法置信地问:“你居然对我动手?”

无阙果断地跃下床,胡乱地披上外套,抓起自己的背包,沉着地说:“岳先生,我不干了!再见。”

他推开窗户,手在窗台上一撑,潇洒地跳到室外。

倾盆大雨迎头浇下,无阙心中的无名火没有被淋熄,反而越烧越旺。

清晨,街道寂静无人。他赤脚在泥水里疾行如飞,身后很快响起脚步声。

手腕被人强硬地抓住。

岳华贴着他的耳朵,有点烦燥地低声说:“别走!”

无阙以手肘猛击对方的腹部:“放开我!”

他的眉毛拧得很低,眸子晶莹闪烁,瞪着对方,如黑夜中最亮的寒星。他忘了伪装,一脸不管不顾的决然,大声责问:有钱人的怪癖,就是玩弄别人的身体,践踏别人的感情吗!

我为何忍受这样的侮辱!

在这阴冷的早上,陈年的苦涩一古脑地在胸中翻滚。雨水刺痛了他的眼,热烫的泪水,哗哗地流下来。

他僵硬地站在泥水中,无声地抽泣,愤怒的情绪,新鲜地燃烧,毫无隐藏。

岳华借着路灯看去,无阙就像折断羽翼的小鸟,费力地振翅欲飞,那种深沉的近乎绝望的悲痛,实在是震撼人心,连铁石心肠的他,都忍不住想将这个人搂在怀里,好好抚慰疼爱。

他下腹感到某种绷紧的热力,不由发出一声类似叹息的shen • yin。

“无阙,为什么哭?流血的又不是你……”

笨拙的安慰,唤起无阙激烈的反应:“胡说,我怎么会哭!”

很多年来,他的情绪都控制得很好,却被这个烂人扰乱了平静,情急之下,他故伎重施,飞踢岳华受伤的小腿。

岳华阴狠地笑起来,出手如电,准确地击在对方咽喉。

无阙痛得捂着颈子蹲下。

岳华趁机偷袭,拽着他的头往街沿的积水潭按去。

一时间水花飞溅,两人象小兽般互相撕打啃咬,抵死纠缠。

岳华的脸漂亮,出拳更是漂亮。

无阙喝了几口脏水,浑身骨头被揍得快要散架后,对此有了切身体验。

他迟钝地反省,淋雨一整晚,消耗了他的大部分体力,此刻头昏发烧,不是打架的好时机。

“快住手!你要把他打死了……”有人冲上去,阻止岳华的肆虐。

这低柔的纶音,悦耳动听。

是绵绵表妹。

无阙躺在泥潭中喘气,从地上望去,绵绵清秀的脸,充满悲天悯人的气息。

恩人啊,多谢她的及时出现,令无阙不必吐血而亡。

岳华稳稳地站起身,即使嘴角破裂,眉骨擦伤,那张脸依然帅气得没天理。他吩咐绵绵:“你去把我的车开过来,今天有几个镜头要拍。”

“你弄成这样,还要出外景?”绵绵表态不赞同,站着没动。

“去吧,去吧,我没事。”

岳华挥手赶开绵绵,低头拉着无阙的头发,粗鲁地提出泥潭,随手扔在马路上,他一脚踹在无阙的腰间,恶狠狠地说:“你现在归我管,不许逃!否则,我饶不了你!”

他眼神杀气腾腾,却透出罂粟花一般的致命魅力。

面对美男的威胁,无阙无动于衷,像条脱水吐泡的鱼,只顾注意岳华敞开的衣襟内,那朵妖媚的玫瑰刺青,花瓣被雨水冲洗过后,分外娇艳,褐色的枝干粘了泥,像啃过的伤疤。

这究竟是掩饰旧伤之作,还是纯粹纪念某段感情?

是谁,在他心口留下痕迹?

岳华盯着对方,心想,这家伙身材不错。宽肩窄臀,腰线流畅,腿部修长,应该是很讨女人喜欢的那种类型。

他走近无阙,那人的脸淌着泥水,额头贴着一片残叶,初见时令人心动的眼睛,依然又黑又亮,但多了一层灰蒙蒙的雾气。

看得心里隐隐作痛。如果在意你,让你无所适从,我可以学习低调。

岳华撩起无阙的头发,轻轻地说:“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不要怕……”

温柔的低喃,恍如海妖诱惑水手的美妙歌声。

无阙呵呵地笑起来,怕?我怕了他吗?

岳华是与自己完全不同的生物,强悍,狠毒,冷酷,却又生气勃勃,魅力四溢。

与这样的他为敌,的确冒险。

这一瞬,他想离开这个小镇,跳出岳华的魔力范围。

直觉告诉他,如不及时撒手,恐会有难以预测的后果。

没等他细想,绵绵已经将车开到两人面前。岳华拖起无阙一起钻入后座,对绵绵说:“开车,上外景地。”

无阙在岳华的铁钳中挣扎,小声地抗议道:“我发烧了,需要洗个热水澡。”

“发骚?好啊,让我抚慰你的心灵。”

“不要……”

“你不要无谓的挣扎,乖乖顺从我吧。”岳华完美体现了衣冠禽兽的流氓气质。

“你做梦!”无阙甩开对方的纠缠。

绵绵从车后照镜中,投来鼓励一瞥,似真似假地笑道:“表哥,不可以用强,要以诚待人。”

“无阙,半天的功夫,你就赢得了绵绵的芳心,真让人羡慕啊。”岳华强搂着对方,身体前倾紧紧贴着无阙,感受到他肌肤的弹性和柔韧,心中蠢蠢欲动:“你身上又脏又湿,把我的高级车全毁了,准备怎么赔偿我?”

无阙气鼓鼓地白了他一眼。“洗车费由我付。”

岳华感到饥渴,眼睛放肆地打量着无阙,刚才他鄙视自己的那一瞥,充满了朝气,有种无法言传的亲昵感,“不够啊,你就卖身为奴,好好伺候我吧,我想,我们一定能发展出一种亲密的……纯洁的……伟大的……无以伦比的……主仆之情。”

他不怕死地舔吸着无阙的耳垂,然后闷哼一声。

果然,又吃了一手肘。

无阙啊,你到底在烦恼什么?我可以从普通朋友做起,希望有一天,你愿意分享心底的秘密。

如果,只有刀才能剖开你紧闭的心,我会做的。

岳华眸光烁烁,瞄上了无阙被咬得鲜红的唇,那如花瓣般清新柔嫩的唇瓣。

什么时候,可以品尝这份美好的滋味?

似真似假

无阙头痛欲裂,体温高得烫人,没有体力回应岳二公子的调戏,到达外景地摄影棚时,他已烧得陷入半昏迷状态。

迷糊中,他被岳华带去简易浴室,三两下剥去湿透的外套。那人大大咧咧地笑着,还想继续扯下他的贴身短裤。

这怎么了得?士可杀,不可辱!

无阙皱起眉头,怒视岳华:“喂喂,你的手往哪里放?不要这么轻浮,好不好?”

居然又脸红了。不知是发烧,还是害羞。

岳华眯着眼,以龟公看红牌的内行人目光,一寸一寸,将无阙从头打量到脚。嗯,不错,肌肤紧绷柔滑,骨节匀称,四肢修长,不知手感和柔韧度怎么样。

花助理,是你勾引我,还故作冰清玉洁,紧抱贞洁牌坊不放,简直是欲盖弥彰啊!

算了,本帅哥气度高华,有品位,有气量,就算欺负人,也不会饥不择食。

岳华一巴掌推开无阙,脱下浴袍,打开龙头自顾自淋浴,隔着雾气,懒洋洋地笑了。

“瞧你病悠悠的呆样,我现在哪有兴致?”

没等无阙反唇相击,他甩头走了出去,在浴室外低声吩咐:“绵绵,取一套我的衣服给无阙,带他去休息室吃药睡觉。”

“哦,你对他这么体贴,到底谁是助理?”绵绵娇声取笑。

“少罗嗦,快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过河拆桥,小心我到大哥那里告状……”

岳华不客气地拍绵绵一下:“你皮痒啊,大哥正等着收拾你呢……好了,赶紧走,不许骚扰无阙。”

绵绵挽着他咯咯直乐:“哇,你这么宝贝无阙哥哥,我可不依……”

两人的谈笑声渐渐远去。

无阙一边仔细地冲洗身体,一边在脑海中整理信息。

刚才,他看得分明,岳华的胸口无明显伤疤。虽有不少的谜团有待确认,不知怎的,他心情轻松了些。

情势越单纯越好。

沐浴更衣完毕,无阙被领到岳华的单人休息间,很快入睡。

好景不长,绵绵走后,场记冲进来推醒他:“喂,你赶快起来!去照顾岳华。”

今天,户外风雨交加,改拍棚内镜头,是场客栈打斗戏。

这时,大家正在做准备工作。

岳华穿着月白色锦袍,独自坐在角落,见无阙来了,眼睛冷冷地一斜,不悦地说:“快回去休息。”

无阙在他身边蹲下,顺手撩起长袍衣角,发现裤子湿了殷红一片,不由惊叹:

“老板,你的腿在流血,要不要紧?”

岳华吸着冷气,酷酷地说:“还不是拜你所赐,回去再跟你算帐!”

本大爷带伤演出,不知多么英俊迷人。

无阙伸手探他的额头,啊,滚烫,发烧了,不由愉快地问:“原来有钱人也会生病啊?”

颇有几分兴灾乐祸之意。

岳华在众人面前,维持高贵的明星风范,咬着牙微笑:“我病得不轻,花无阙,你笑吧,看你能笑多久。”

他嘴唇失血泛白,一点儿病弱,不减男子气,反而平添几分蛊惑人心的邪魅。

无阙似真似假地赞道:“不管如何折腾,你还是艳绝天下的大美人。”

岳华听了很受用,肯定地点点头,勾着无阙的头颈,:“你仰慕我,早说嘛,省得我出手太重,把你揍得满地找牙。”

无阙摸着自己的肿脸,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也不多话,手起掌落,狠狠地削在岳华的腿上。

“哎哟!你谋杀主人啊?看剑!”岳华提起道具长剑,一瘸一拐地追着砍无阙。

闹了一会儿,副导演来请岳华入镜走位。

导演喊“开拍!”

岳华一扫病态,像换了个人似的,腾挪跳跃,身手矫健敏捷,他眼睛深邃黑亮,轻摇纸扇谈笑风生,乃是嬉戏红尘的风流佳公子。

这样的他,温柔与刚毅,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这场戏足足拍了整个下午。无阙靠在椅子上时醒时睡,偶尔,对着灯光下的岳华美人出神,明锐的视线,似想将对方的血肉解剖。

见识了岳华的各种风貌,哪一个才是真实的?

罂粟有毒,玫瑰带刺,一旦上瘾,就难以摆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