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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唐灵回国以来的一个星期,她也有收到不少娱乐公司抛来的橄榄枝。不过她没急着跟任何一家公司谈签约,而是多花了些时间和刺铭待在一起。
一直以来不间歇的工作,空档无事的长假期太过难得,没有任何的工作叨扰,闲事烦杂,就连网上的恶评都翻出不新意,一直炒冷饭,没几天热度就降了下去。
人群喧闹,最终一切都归于闲适泰然的平淡。
唐灵又有什么理由不抓住这个机会,放自己去度假过蜜月呢。
“我会不会晒黑啊…这个天气。”唐灵坐在地板上收拣行李,沙滩裙,热裤吊带,泳衣摆了一地。
刺铭靠着床头,手臂放在后颈隔着枕头,懒懒散散地看手机。听见她问,漫不经心地一回,“你又晒不黑。”
新婚蜜月旅行,暂且代替他们无法举办的婚礼仪式。地点是唐灵做的主,去海边的小岛,租一间房,远离城市喧嚣住一阵子,就当是蜜月旅行。
她说的,刺铭当然是没有二话。
只是最近气温飙得高,海边紫外线又毒,临到出发,唐灵又是要挑衣服,又是要带拍摄器材说要拍一堆照片。整天收拾东西,之如衣服搭配,晒黑,小住的生活用品类的话题,也是从早说到晚。
刺铭听得耳朵起茧子。
唐灵回:“我晒得黑。”
刺铭眼睛盯着手机屏,“…哦。”
态度冷漠敷衍。
唐灵眼睛上瞟,瞅着他,不悦地翘起上唇,嘟嘟囔囔念叨:“我看你领了证,热情就退了一半,跟老夫老妻一样,早知道就不那么早登记了。”
刺铭听着,顿了一秒钟,没奈何地啧了声,手随意丢了手机,站起身,寻了个没放衣服的空地,坐在她对面,看着眼底,颜色鲜丽各异的衣物。
他眉间阴沉,撑着下巴,语气寒凉冷硬,指控她说:“呵,没热情?”
“半小时前你在收化妆品,我亲了你两口,你叫我走远点,十五分钟前你在选衣服,抱了两下又喊我别碍事,这会儿说我没热情了,说出去笑死人。”
阴阳怪气的,像宫里被冷落了,爱使小性子的贵妃娘娘。
唐灵为自己的奇妙联想失笑不已。她忍了好一会儿后,手背抵着唇,开解说:“我说的热情是让你帮忙收拾行李,挑衣服给点儿意见,不是那个什么。”
刺铭眼神淡淡扫过地上的衣服,沙滩裙和普通的休闲装尚且不说,其余的泳装里头有几件倒还挺惹眼。
正儿八经的比基尼款,布料少得可怜,还是细绑绳设计,动作大了就会被挣开完全掉下来那种。
他扫视片刻,从中捏了一件最显眼跳脱的大红色小泳装起来。捻在手里面轻飘飘的,还没纸重,两片三角形通过一根比小孩子吊金锁的红绳还细的线连在一起。
这穿出去,比内衣都露。
刺铭无视了与她辩解有关“热情定义”的话题,冷眼看着她,问道:“这他妈就是你挑的衣服?”
唐灵看见这件泳装,肉眼可见地卡了一下壳,说:“这个…很性感啊。”
其实唐灵也确实没打算穿出去给外人看,就想着在家里或者深夜,穿来拍拍照,或是和他那个什么的时候…增加点情趣啥的…
虽然这么说是很害羞,好歹也是他们的新婚蜜月嘛,一辈子能有几回。
刺铭:“性感?”
他的语气就像是在训诫已经找出把柄,却还是没皮没脸,直接坦言承认的坏学生。
仿佛在说:
对,我就是抽烟了咋样?
对,我就是早恋了咋样?
对,我就是要穿比基尼出去秀性感,怎、么、样?
事实,唐灵却没这么想,没他想象中如此理直气壮。她拖长调子,不敢看他漆**视的眼,“啊…”
她这反应,在刺铭看来,承接到上文,颇有一种“是,又如何”的意味。
他估计有点气闷住了,黑沉着脸,憋了半天才讲出话,“你嫁人了,穿这个不合适。拿去当抹布吧,厨房正好缺一块。”
唐灵:“可这很贵。”
刺铭:“这是你买的?”
唐灵:“嗯。”
刺铭:“你穿过没?以前。”
唐灵:“没有。”
刺铭:“…”
他捏着那块布捏得久了,画面违和诡异,唐灵看不过去,一把把她的衣服夺了回来,扔进行李箱里面,低声嘀咕,“这个,我不穿出去。”
刺铭盯着她,安静了几秒钟。地上还有几件虽没那套红的过分,也着实热辣惹火。
他喉结滚了个上下,眉头微微地蹙起又展开,最后的表情依旧停在不明就里的拧眉中,“什么意思,这是家居服…?”
唐灵:“喂…这可是蜜月旅行。”
不应该带点儿特别的东西吗?培养夫妻感情的那种。
刺铭:“你带了穿给我看?”
这个念头经她此时此刻垂下的头,抿紧的唇,以及两人间生涩且尴尬的沉默得到印证。
刚才看这些衣服的愠恼,一瞬间化成翻腾的血气直逼脑门。
刺铭甚至觉得舌头根都渗出了热热的血腥味,条件反射地一句话飙出口,“我去。”
他手指扶着额头,自动地闭上了眼,咧嘴笑着,“你没开玩笑吧…老婆大人。”
唐灵:“…没啊。”
刺铭偷摸摸地看她,唐灵的脸已经红得彻底,他眼里荒唐的笑意便更加浓得没了边。
从来是他取悦唐灵,一想到唐灵会用心去让他舒服愉快,光是用想的,就简直销魂到全身血管都快要爆开。
刺铭指尖摸着眉头,斜斜盯着她,“你想榨干我啊。”
唐灵:“…”
此时此刻,她越是尴尬害羞,不讲话,不看他,越是能把人撩拨死。
刺铭看她须臾后,她忽而抬眼的一对视,艳媚青涩。
刺铭像被烫到,立马用手盖着眼,弯着腰,手肘撑着膝盖,“你他妈…”
要不要这么蛊人。
明明都结婚了还…
唐灵用还算冰凉的手指揉搓发热的耳廓,不禁说:“…你要不还是玩手机吧。”
待在这里一直看,没帮忙收东西就罢了,还把气氛整的光尴尬的。
刺铭缓了一会儿后,手从眼睛抹到嘴前,食指中指和掌根按在两腮边,沉沉看着她,“你买了多少?这种衣服。”
唐灵的手虚无地绕着搭在胸前的碎长发,“就几件,刚开始是觉得好看,想拍照,后来就想蜜月的时候穿也不错,反正你肯定不让我穿出去。”
还是尴尬,把空气都掐到窒息的尴尬。
刺铭不自然地撇开眼。
说别的混话倒是没所谓,但这种带女性私密衣物话题的部分,他就不好多言。
刺铭:“不然…还是我买,你不说很贵吗?我买吧。”
唐灵面皮实在绷不住,绕在指节的一缕发散开,“随便你,你要买就买…”
刺铭停住了片刻,过了半分钟,还真靠着床,浏览起了各大购物平台。
唐灵则是默不作声地继续收行李。
他们休假去一个月,时间算很长了,地方遥远,又在国外的海岛,交通快递都不便。有些必备品都要带齐。
等到她收好行李,站起身,把行李箱推到房间一角。脚步路过他身旁,冷不丁瞧见他手机屏上正准备下单的东西,以及上面配的一句简单文字。
掀开直入。
唐灵的脸唰得一下烫得像被火焰炙烧,脚下生风,出房间的速度飞快。
——
出发当日,深夜时分,他们才抵达提前预约好的小别墅。别墅有两层,外面有庭院草坪,出院子走几十米路,就是沙滩海洋。风景好,但离市区也不远。
他们到时夜已深,海天一色的纯黑,天上的星被厚云掩得密密实实。远处的夜市里却还挺热闹,灯火璀璨,人声熙攘。
他们当然没时间在外面闲逛看海,坐了十几小时的飞机,身心难免疲倦。
唐灵推着行李跟着刺铭进门。
内里的环境干净正解,藤编的椅子,暗色花纹的地毯,木质家具和雕刻也不少,铺面而来的空气热浓潮湿,东南**调很足。
唐灵放了行李,身上的汗薄薄出了一层,她拎着领口一扯一扯,坐在藤椅上寻凉。
刺铭就坐在她旁边,懒懒靠着藤椅,没找空调遥控器,也没说什么。
室内潮热闷窒,汗液顺着他的额角往下淌,黑短袖的领口都晕湿了,他的眼瞳好似也变得汗涔涔,歪斜头,仿似不经意地看着她。
昏黄的夜灯,为矮木桌上的木头大象镀上一层淡黄色的棕油。海浪涨起又退去,听声音像耳朵贴在海螺边,亮着白灯的夜市上正贩卖菠萝与香蕉。
轻轻的,手指尖触到手指尖,就像皮肤触到电流,刹那通体麻酥。
刺铭手指钻进她的指缝,粗粝的茧磨着细嫩的肉,他佯装自然地提醒她:“…蜜月啊。”
唐灵:“嗯…”
刺铭挑眉,斜眼看到她放在膝盖的手,略微紧张拘谨。
他有意压平自己惯来吊儿郎当的语调,说:“你好像准备了点什么吧,不拿出来看看?”
这不是暗示,是明晃晃的要求。
唐灵想捂脸,“现在就看?”
刺铭无端抓了几下头发,“这不,还早嘛。”
是挺早,都午夜十二点半了,正是呼哧呼哧睡大觉的好时候。
“那你想看哪个?”
一鼓作气说完,唐灵真羞得虚捂住了脸,只露了上面的小半张,像只猫一样把身体都缩在椅子上,等他回答。
刺铭:“那个粉盒子的吧…”
粉盒子是他买的,最不同凡响的那套。
要按某某人之前谴责她出门的衣服露的言论说,就他妈几根绳,几片穿了跟没有一样的纱布。
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唐灵当然也不能悔。
“你找出来给我,我去换…”唐灵抱着膝盖,虚声说。
“…嗯。”刺铭慢半拍地应,起身走到行李箱前,曲腰在一堆杂物中找出那个肉粉的小盒子,转身递给她。
由于找东西加递送的过程太过寻常,就像他们平时在家递筷子勺子一样,反更加显得盒子里的东西透出一股成人气息的禁忌色泽。
唐灵接过来,默然不语,“…”
刺铭低眼看着她安静的眉目。
这东西多少带点儿媚惑取悦的性质,他怕她会反感,就像某些人会反感情趣玩具,“不愿意就…”
唐灵掐掉他的话,“…我没说不愿意。”
刺铭:“…”
唐灵掀眸,没有笑的眼尾天生勾挑出一个月牙的弯弧,像狐狸一样清冷柔媚。
她字句都在颤,眼神飘渺迷乱,却还是想用尽所有疯狂去证明她的爱。
“…那你帮我穿好不好,老公。”
话音落。
刺铭颈部的血管狠狠地爆了一下,一根根都紧紧绷鼓着,几乎快要从皮肤下爆开来。
暗眸幽灼锁着她,他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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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为啥,唐灵每次叫刺铭老公,我耳朵都变得好烫…好害羞啊感觉,
就像听到我奶奶叫我爷爷老公一样…(夸张了点,但是就是这种程度的尴尬和害臊)
估计是唐灵以前跟刺哥称兄道弟太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