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璟林站在朝堂之上,上面的人一队文官,一队武官,文官由着白丞相带领,武官就是冷贵妃的父亲,护国公。
冷家与石家当年都是力挽狂澜,守护边城的武将世家。
当年石家遭受陷害,渝州岌岌可危,冷老将军力挽狂澜,舍了一条腿救下了渝州一城的人,后来虽然腿保住了,却再难上战场。
因此皇上封了护国公,成为大夏国武将第一人了。
冷家也因此成了大夏国的救星,多少人支持五皇子,也是在于这点。
护国公皇上特赐上朝是可以坐着的,只不过,他从来恪守本分,椅子在一旁却不坐。
夏皇五十岁,却显得更老,当年夺嫡伤了根本,又为了与太后和皇后争权,呕心沥血,机关算尽才,在自己三十五岁的时候得了权。
只不过前朝官员却养了起来。
他驱虎吞狼不成,最后养虎为患。
现在几个儿子长大了,大臣也有了自己的心思,夏皇坐在上面,看着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赵公公喊了一句,随后
“启禀皇上,昨夜工部司西山青砖厂,突然爆炸,死伤百余人,损失十万两,请皇上明查。”
工部尚书姓程,刚当上工部尚书一年,一路兢兢业业,才在六十岁当上了尚书。
按说这个年龄能活着都是个奇迹,而没有致仕也是因着家里的子孙不给力。
只能托着病体继续干下去。
家里儿子三人,没有一个立得起来的,又舍不得这身上的衣服,只能投了大皇子,以保孙子一代可以崛起。
今天这事,就是程尚书的投名状。
夏皇没有说话,深沉的眼睛看着
更是惹眼。
“皇上,”工部尚书见皇上没有说话,心中不由得惴惴不安起来。
颤抖的手有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汗水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父皇,这工部是大哥在学习,想来大哥对于这事是知晓的,这百余人可不是个小数目了,都是无辜的百姓。”五皇子夏璟睿站了出来。
夏璟睿,名字寓意睿智、自信、阳光、安康、吉祥富贵之意,自然是带着希望和恩宠出生的,性格更是与其母妃一样,敢说敢做,主打一个爱宠娇惯。
在这朝会上,自是敢说,也直接指向了大皇子。
大皇子眉眼低垂,心中不由地叫好,这个棒槌真的是个好助攻!
“父皇!”大皇子向前一步,声音低沉,带着丝丝的痛意。
“此事儿子听说后也是震惊不已,想这西山青砖厂,可是建了有十年有余,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没想到昨晚却突然爆炸。”
大皇子抬起头来,眼露不忍。“儿臣已经派了工部司的官员前去查看情况,也让家人请了城里的大夫为受伤的人救治。”
夏皇听到这里,开口说了朝会的第一句话。“你做得不错!”
“谢父皇!”大皇子继续说道,
“只是,父皇,这青砖厂一直没有出过事,只不过前段时间,白丞相带回来的青砖方子,根据方子,我们做了试验,搭建大窑,前两天刚刚投入一炉,只怕是与此有关。具体的事,还需要等工部司的官员回来才能有定论。”大皇子说完,又对着白丞相笑了笑,
“白丞相,这事,也只是我的猜测!只怕丞相被人蒙蔽!”
“无妨!”白丞相侧身对着大皇子笑了笑,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
三皇子看着前面稳如泰山的大皇子,和身后一直在找茬的五皇子,以及一溜烟的小透明。
心中止不住冷笑,这表演有些过度了。
只怕西山那边早就安排好了,即使去查也查不出什么原委。
这局设的并不巧妙,可是却还是把白丞相和韩少青套了进去。
要不是陈知府投了诚,只怕陈知府也难逃问责。
朝堂上沉默下来,都在等着工部司的人回来。好在时间并不长,毕竟这么大的事,人就是飞都得飞回来上报。
否则让皇上等的时间过长,你有几个脑袋?
大皇子等在一旁,脚不自觉地动了动,点了几下地后,又收了回去。
程大人还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无论他这事对与错,工部发生了事,他都难逃其责。
透过眼间的细缝,看向大皇子的脚,程大人愣了一下,随后头低的更低了。
三皇子站得笔直,原本容貌就出众,而回到皇家之后,那周身的气派更显得矜贵无比。
如果说之前是蒙尘的明珠,那现在就是耀眼的星星。
夏皇坐在上面,垂眼看去。
只见,但是小动作不断。
看似不相关的人,却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这些人,只怕都在算计着自己坐下的椅子。
只有三皇子看见夏皇看了过来,微微一笑,如同那年开花。
夏皇一阵恍惚。
那年,石家嫡女,错入御花园中,回眸一笑,只觉得天色全无,只有那一抹娇羞。
当天不顾任何人的反对,封为贵妃。
只是,夏皇忘了他刚刚娶了皇后,忘了太后还在掌权。
他与石贵妃只想着心意相通,水乳交融,结果,误了卿卿性命。
夏皇似乎在三皇子身上停留的时间过长,眼中不自觉地带上了红痕。
大皇子看见后,心中不愤,双手不由地握了起来。
不过是那个女人生的孩子,在民间长大,真假未知,就这样宠爱,有什么用,这回,只怕要让大家都失望了。
大皇子向后面看了一眼,随后只见一个御史走了出来。
“启禀皇上,臣有事上奏!”
御史是个膈应人的玩意,没事的时候都要找出事来。
夏皇不耐烦地看着
只不过,给皇帝谏言,这御史也是不可或缺的官职。
要不然,夏皇都想让他哪来的滚哪去。
“说!”
“皇上,据臣听说,这三皇子并非来自豫州,长于漕家,而是来自徽州,长于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