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厉宏迅速跟上祭司,立马关上门,从内衬迅速抽出短佩剑,没有出鞘,雷厉宏也不知道传说是否属实,不敢做出太大动静。
“咚”
昏黄的房间内,整体装饰都是单调而又神秘的黑色,雷厉宏身着白衣单手撑着地面,祭司倒在雷厉宏身下,啸就在祭司耳边压住黑纱。
祭司居然只是一个约莫是十六七岁的少年,皮肤白皙,长相清秀,碧绿色的眸子淡淡地看着雷厉宏。
雷厉宏站起身,收回啸,疑惑道:“怎么是个小孩子……”
祭司索性扯掉黑纱,站起身,拍了拍衣服,镇定自若地回道:“怎么?有意见么?”
雷厉宏抓起衣领,祭司脚悬空,雷厉宏质问道:“你们想做什么?”
“放我下来。”祭司扯着沙哑的声音说道,语气冷淡。
明明只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就给人一种老气横秋的感觉。那双碧眸,是异邦人么?雷厉宏思索。松手,祭司又掉在地上。
祭司皱眉,有些不悦,义正言辞道:“我只是遵从天命。”
雷厉宏有些不屑,蹲下身子与他平视,问道:“那你通晓天命,那你看我会如何?”
祭司摇摇头,回道:“你以为随便就能参透天命么?”
雷厉宏以为这是那些江湖骗子的手段,便干脆说:“好好好,需要多少银两?”
这回祭司是真的生气了,站起来转过身不再理会雷厉宏。
这小脾气怎么还有点像孔染心啊,不知道她那边怎么样了。
小祭司之间打开衣柜,拿出一套薄衣,直接换了起来。雷厉宏对少年的身体没有丝毫兴趣,直接掰过小祭司的白皙的肩头。
怎么知道这小鬼眼眶有些微红,噘着嘴,碧绿的眸子里还含着些泪水。
雷厉宏有些慌了,是自己太暴力了么?雷厉宏蹲下身子,大拇指指腹摩挲少的眼眶,温柔道:“怎么了?刚刚不是挺嚣张的么?都这么大了,哭什么哭?”
这下小祭司哭的更凶了,泪珠直往下掉,碧眸和脸上全是泪水,搞得雷厉宏有些不知所措,又是用手擦又是用袖子擦,布料把小祭司的脸磨红。
“喂,你别哭啊……我把你弄疼了?”雷厉宏可没带过小孩,慌慌张张的。
小祭司吸了下哭红的鼻子,委屈道:“我的占卜错了……”
“啊?”雷厉宏有些懵,不就是没忽悠成功么?
小祭司带着哭腔继续说:“它说……天命之人会来带我离开的……”
雷厉宏很是疑惑,还没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被小祭司用力推向们那,雷厉宏也迁就着他,往门外挪。
“哎……”雷厉宏被小祭司一个用力推出门外,“砰”一下门关上还锁起来了。
雷厉宏无奈,拍了拍门,说道:“你把啸……剑还我啊!……”
里面没声,过了一会,里头还是没有回应,雷厉宏索性回房。反正这小屁孩也不会把那把剑怎样。
那小祭司兴许早就知道,雷厉宏要来找他,不然以他的能力,雷厉宏和孔染心早就被那天上的鹰吃掉了。
雷厉宏挠挠头往宴厅走去,见那太守躺在桌上,呼呼大睡。
雷厉宏走到孔染心身边,问道:“问到些什么吗?”
孔染心把玩着手上的长针,摇摇头,反问道:“你呢?那祭司怎么样?”
雷厉宏皱眉,摇摇头,说道:“是个小孩,十六七的模样,还很奇怪。云未得佩剑被‘扣’在那了……”
孔染心有些幸灾乐祸,笑道:“看来你搞不定少年郎啊,哈哈。这里的人好像都被那个祭司支走了,一直都没什么动静。”
莫非真是遵从天命?
“别想太多,这不是你该想的,洗洗睡吧!……”雷厉宏挥挥手,先一步离开,手上还要那个小祭司的泪。
“别太早睡噢!我去给你换绷带。”孔染心叫道。
雷厉宏点点头,离开了。
房内的少年坐在床上,白皙的腿盘起来,摩挲着短佩剑上的花纹,拂过那可耀眼的蓝宝石,抓住剑柄。
“啸——”
从少年房内传来一声雄鹰长啸,宛如鹰击长空。
雷厉宏驻足远眺,望向少年房间的位置,勾了勾唇,居然比朕先拔出来啸来。
孔染心倒是吓了一跳,小跑跑回房去了。
次日。
天还未亮,空气一如既往的干燥,风扬起层沙,鹰归城一片寂静还未醒来。
鹰归城最北方的一处有一座大祭坛。祭坛有四柱,中间巨型鹰头石像,以着祖先的智慧鹰头好似悬空与祭坛中央上方一般。
祭坛地上是巨型鹰花纹,鹰的后方像有太阳照耀一般,散发光芒。以巨鹰为中心,石子都是以卦象排列。
上空众鹰盘旋,这是一场盛宴。
祭司身着艳红色长袍,细看原来是白袍,红色是由血染成的,手持云未的短佩剑“啸”,立于祭坛正中央,脸上还是挂着黑纱。
祭司摇了摇手,手上的铃铛响了响发出清脆的声音。侍卫押送一群穿着破烂的人上前,按奇怪的阵型排列着。
这些人眼里无神,宛如空洞,呆呆地立在那里,有男人,女人,甚至孩子。
那太守位于高台之上,皱眉看着这一切。
祭司举起啸,没有出鞘,跳着奇异的舞蹈。持续一会之后,祭司拔出啸,有如昨晚那般,鹰击长空。
众鹰俯身往祭坛下冲去,顷刻之间,便已血染祭坛,祭司身上的红袍更加鲜红。祭司只是举剑立在那,身旁全是鹰呼啸而过的声音,祭司依旧不为所动,也没有收到一丝伤害。
旁观的侍卫和官员似乎已经习惯如此,只是冷漠围观。
祭坛前,突然出现一个墨绿色的身影,骑着太守府的盔甲马,即使手持普通的剑,身无护甲,墨绿的衣襟随风飘扬,也显得威风凛凛。
祭司的碧眸似乎收缩了一下,黑纱之下无人知晓,祭司抬手制止了太守准备让侍卫上前的举动。
小祭司也没有收起剑,只是缓缓走向雷厉宏,刀鞘和剑锋都染上了血。
“您大可派兵杀了这些狗官,我做的不过是顺从天命,皇上。”小祭司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雷厉宏愣了下,举剑抵在那小祭司白皙的脖颈上,小祭司没有畏惧,隐约中雷厉宏看到黑纱下碧绿的眸子,坚定而又固执。
“好,你的命我会留到我处理完后再做打算。”雷厉宏心存疑惑,但难民的命已是就不回了,场面之残忍,连身经百战的雷厉宏看了也会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