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靳白收到李长安的大礼,他是一点也没让李长安失望,次日进攻中平城时,便让人把杨承熹绑在木桩上,用木车把杨承熹拉到城门口。
城墙上的人都能看到杨承熹,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杨承熹猛然抬头。
“救我!”杨承熹冲着城楼上的人大喊。
他的两个儿子,立马朝李长俭走去。..
杨立鸣双目猩红地等着李长俭,“王爷,我父亲就在城墙下。昨日你说不肯出城门,现在你要我们这些杨家人,还有锦州的旧部,全部眼睁睁地看着我父亲去死吗?”
李长俭垂下的双手,早已握成拳头,“你们当我不想救人吗?不如你们出城去?”
这个提议,让杨立鸣兄弟立马不出声了。
眼下城外是浩浩荡荡的敌军,不管谁出去,都是死路一条。
但看着父亲被如此羞辱,杨立鸣兄弟又很不满意李长俭的无能。
他们瞪着李长俭,杨立鸣作为大哥,在杨家也颇有话语权,“就算希望渺茫,王爷是不是也该试试?您有理智在,但您如果放任不管,是不是会伤了我们这些人的心?”
李长俭薄唇微动,他对杨承熹从退兵就很不满意,更别说现在给他带来那么大麻烦。现在听到杨立鸣的威胁,他当即冒火,“你们倒是会说,你们要是能救,那就自己出城救。当初我写信三日就会去锦州支援,是你们贪生怕死,非要退兵。这下好了,连带着中平城也要跟着你们一起倒霉!”
“三日?什么三日?不是十三日吗?”杨立鸣问。
“什么十三日?”李长俭越说火越大,“本王亲自写的书信,说好三日就是三日,你们现在反倒是先责怪起我来,没打你们军棍,已经是我手下留情。”
“不对,信中明明写的是十三日。”杨立鸣坚持道,“如果只是三日,我们如何会退兵?就是咬牙,也得坚持了那三日。明明是看到王爷说十三日后才会支援,父亲才会退兵的。”
李长俭看杨立鸣兄弟一脸认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又问了其他杨家旧部,得知杨家收到的消息确实是十三日之后,他瞬间恍然大悟。
“去他娘的乌龟王八蛋!”李长俭忍不住大骂道,“这是有人改了我的信件!”
话音刚落,城外的杨承熹再次发出惨叫,李长俭他们往杨承熹那看去,只见一人正在抽打杨承熹,场面不要太血腥。
杨承熹被折磨得生不如死,鞭子浸了盐水,每挨一鞭后,都要忍受漫长的剧痛。
这种时候,还不如死了算了。
就在杨承熹这么想的时候,城墙上不知是谁突然射出几支箭,正中杨承熹的咽喉。
“我……”只说出一个字,杨承熹就当场气绝。
双方看到杨承熹死了,都惊呆了。
城墙上的杨家旧部义愤填膺,纷纷拔出武器,要给主子报仇。
李长俭的面颊却慢慢放松一些,这是他让人悄悄准备的,他不能出城去,但杨承熹必须死,不然他会骑虎难下。
杨承熹一死,双方便立刻开打。
池靳白也没想到,李长俭的人敢在当众之下射杀杨承熹,而那些杨家旧部还不清楚缘由,把怨恨撒在他们身上。
这一日,中平城外的厮杀从天明持续到天黑,却还没一个结果。
池靳白和李长俭都知道,这将会是一场恶战。
而李长安一路快马加鞭地回到定州,他已经清楚池靳白和李长俭的实力,这场战事,至少要打半个月以上。
等他回到定州后,立马召集将士们,拿出北部地形图,指着几座城池道,“中平城附近皆是平原,还有一条河流经过中平城。现在的池靳白和李长俭满分胜负,但张东来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池靳白一直没能攻下中平城,张东来很可能会让漠北的两万兵马去助阵。”
林宸一皱眉道,“如果池靳白和李长俭两败俱伤,漠北骑兵才可能会出手,不然一定是观望状态。漠北国主吝啬又抠门,他绝对不会愿意损失太多人。”
李长安点头说是的,“之前安将军带兵攻打漠北,让漠北损失好些城池。现在漠北还记恨着我们,绝对不能让漠北骑兵抢先。”
他在心中算了算,“如果从梧州等地调兵来定州,大概要五到十日的时间。等他们到了后,我们再带兵北上,差不多是半个月。”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时间是够的。所以李长安让人一边关注中平城的战况,一边派人去各地请求支援。
安排好这些后,天已经黑了,李长安踏着夜色回到王府。
他刚进王府,福子就等在长廊下。
“王爷,王妃听说您回来后直接去了府衙,知道您肯定有要紧事,便没派人去打扰。只是留了话,说如果您回来迟了,小厨房里也热了饭菜,有什么事,先吃饱再说。”福子跟在主子边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