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顾知姝生产这一日,满宫嫔妃都聚集于咸福宫中,想要瞧一瞧顾知姝到底生男生女。
“你们说说看!顾妹妹到底会生男孩,还是女孩啊!”
“瞧着顾妹妹的肚子如此大,说不定真的被风妹妹说中了,可能是个双生胎!”
“行了!皇嗣哪里是我们可以议论的!”
“贤妃姐姐说的是,各位妹妹便在本宫殿中用些茶水,本宫去瞧瞧顾妹妹如何了!”
江虞找了借口离去,众人也只好在殿中等候畅聊着。
“顾贵人如何了!”
“回德妃娘娘的话,顾贵人本就有小产的迹象!”
“如今更是因胎大难产,只怕母子皆有不测!”
“本宫说过了!皇嗣绝不容有失!”
江虞警告着太医,毕竟顾知姝同自己都在咸福宫,皇嗣若有所闪失,定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至于顾知姝的性命,于自己而言并无轻重,重要的是她腹中之子,是否能够保住!
“贵人如何了!”
“娘娘,果然胎象本就不稳,如今胎儿无法自主脱出,老奴正在想办法!”
“厚嬷嬷,你在宫中当差多年,应当明白一件事,孰轻孰重,无需本宫多说!”
“是!老奴定会竭尽全力,保住皇嗣平安降生!”
江虞见顾知姝面色苍白,产房内血腥气重,自个也不愿在此多做久留,便走于榻上等待。
“娘娘,先用些茶水,好有些时候呢!”
时辰一分一秒过去,终于产房中出现一道清脆的啼哭声,接生嬷嬷立即抱着孩子出来。
“娘娘!是个小皇子!”
“顾贵人如何了!”
“这……”
“莫要吞吞吐吐,快说!”
“贵人怕是…不行了……”
江虞自然心中明白,估计是因那张方子的缘由,不过自己本就不想,留下顾知姝的性命。
“玉研,先去乾清宫禀告陛下,顾贵人诞下一位皇嗣!”
“是!”
“玉婷,去请贵妃娘娘同贤妃娘娘前来!”
江虞心里明白,顾知姝再怎么说也是后妃,生死不能只由自己定论,当然还要旁人一同决断。
“顾贵人,如何了!”
“怕是不好了……”
“也是个可怜人…本宫进去瞧瞧…”
李衾裘同胡钰一道进了产房,不会一会胡钰先行出来,同江虞商量后头之事。
“见了红,怕是也……”
“可惜了,为陛下诞下了皇嗣……”
“后宫如今都归你管,便由你来处理!”
“是,姐姐也早些回去歇息,时辰也不早了……”
“也好,有劳妹妹了……”
胡钰便唤了李衾裘一道离去,江虞则是命人好生照顾好皇嗣,自己也宫歇息了。
果然不出所料,顾知姝子时左右人便去了,内务府也早已得到嘱咐,连夜将便殿挂起了白帆。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贵人顾氏,为君诞育子嗣功不可没,特此追封顾氏为嫔,钦此!”
洪熙将圣旨收好,放于顾知姝的身侧,命人将棺椁盖棺,众人以礼为顾知姝哀悼。
“娘娘,小皇子啼哭不止,奶娘也是无可奈何!”
“本宫先去瞧瞧,姐姐这里便有劳您打理!”
“去吧!”
江虞看了看顾知姝的灵位,孩子本就通灵性,想必是知晓,自己的母亲没了,才如此啼哭不止。
“娘娘,这该如何……”
“孩子终归是无辜的,命人请贤王妃带着小世子入宫,有同龄的孩子相伴,想必就不会惧怕!”
“是!奴婢这就去!”
崔苒窈不久前方才诞下子嗣,同这位七皇子,也就差四五个月,按辈份来说也算是叔侄。
“命人给内务府传个话,七皇子的名讳要定下,到时好呈报陛下!”
“娘娘考虑的周到,只怕就您愿意替小皇子考虑!”
“娘娘可是要将小皇子收养膝下!”
“那倒是不必,毕竟本宫有亲子/亲孙,陛下也绝不会让本宫收养!”
江虞抱着孩子轻哄着,不过一会孩子也因哭累睡着了,想着替七皇子找个合适的母亲。
“儿臣参见德母妃!”
“贤王妃来了!这辰儿转眼也这么大了!”
“孩子长的快!”
“抱来给本宫瞧瞧!”
崔苒窈抱着萧染辰递给江虞,江虞抱着孩子去瞧七皇子,孩子好奇心重便看了七皇子几眼。
“看来,辰儿喜欢小皇叔!”
“德母妃说的是!”
“贤王妃便在宫里住几日,也可同太子妃时常聚聚!”
“是!谢过德母妃!”
崔苒窈明白,自己无法拒绝,也只好应了下来,待了不一会,便去了关雎宫见崔惊雪。
“皇嫂!”
“窈儿,你怎么入宫了!”
“德妃派人到王府,让我带着辰儿入宫陪陪小皇子!”
“辰儿呢!”
“被德妃留下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崔苒窈也是颇为无奈,恰巧江虞派人来的时候,萧衡在军营操练兵士,没有办法便入宫了。
“难为你了,既然要待几日,便陪我一同住在关雎宫里!”
“我也是有这个意思,就怕麻烦皇嫂!”
“你我之间何须说这些,便安心住下吧!”
崔惊雪与崔苒窈同为崔氏女,虽二人之间差了一辈,但毕竟嫁入皇室,便以同辈论处。
萧衡在军营内操练士兵,同兄弟几人商议着,此时旭贺前来禀报,崔苒窈入宫一事。
“王妃可有说些什么!”
“毕竟德妃娘娘传召,王妃自然也不好拒绝!”
“行了,你先下去吧!”
“四弟,可需为兄入宫一趟!”
“三皇兄并无大碍,窈儿自会处理妥当的!”
萧衡同崔苒窈虽感情不深,但也算是相敬如宾,给予对方完全的信任。
咸福宫中,江虞正盘算着,该给七皇子寻一个怎样的生母,不巧就有一人到访。
“见过德妃娘娘!”
“池妹妹倒是难得来本宫这!”
“嫔妾有一事,想要同德妃娘娘商议!”
“不知池妹妹,想同本宫说些什么!”
“嫔妾知晓,现如今小皇子生母已不在,德妃娘娘协力六宫,想必也无心照料!”
“嫔妾想向娘娘求个恩典,让嫔妾抚养小皇子!”
江虞思绪一番,池妗一向不愿与众人争夺,却为七皇子来求自己,若是卖个面子给池妗,想必日后定有所用。
“好,本宫答应妹妹,会向陛下禀明此事!”
“多谢德妃娘娘!”
“妹妹也不必如此,想必小皇子有你做母亲,也是他的福气!”
江虞此话,说得也算不错,池妗的家世,可是比顾知姝高上了许多,七皇子有池妗做母亲,自然是好的。
“嫔妾便不叨扰娘娘了,先行告退!”
“玉研送池婕妤!”
池妗离开了咸福宫,夜色也终于沉寂下来,不知日后又会有怎样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