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爷子叹了口气,没有再回答我的话。
他只是静悄悄的坐在一边儿。
要不是乔林佳的限制,可能他现在又要拿出一根烟吧嗒吧嗒的抽起来了。
好在村民们回来的很快。
阿鲁也修整完法阵了,匆匆的赶了回来。
朝着外面看了一眼,见村民们陆陆续续的回来,阿鲁便知道我另有安排。
路上泥泞,速度会放缓不少,体力也会跟着消耗不少,因此即便是阿鲁回来的时候都在喘粗气。
又见这么多人忙忙碌碌的,他便一脸好奇的在我旁边蹲下,问我:“老板,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他应该也累的不轻了,却是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在我的身上等待着我下命令。
看着认真执着的样子,我轻轻一笑说道:“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在我身边候着吧。”
阿鲁深吸了一口气说:“那行吧。”
随后我看着那些村民说:“只不过要有劳一下大家了。”
众人相互瞅了瞅,之后便冲着我笑了起来说:“无妨,张兄弟,你说吧,是要我们干什么?”
“是啊,张志,你就不要说那些虚的了,有什么需要,尽管与我们提便是。”
我吐了一口浊气,之后站起身,给他们各自安排了一下任务。
众人连连点头答应。
我们要在里面布置一个法阵,反正我们的法器众多,也不用非得跟对方来个鱼死网破,只要耗到天亮即可。
所以我改变了传统的作战思想,就一个字“耗!”
一层层的布置不同的法阵,等到对方突破,到我们面前的时候,就已经太晚了些。
显然,此时众人也都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其实就在这之前,我也想过跟对方厮杀过,但是我知道这种做法是最愚蠢的。
所以思虑再三我决定用这种办法一直拖着。
按照我的想法,众人在村子里一共布置了九道法阵。
就在最后一道完工的事后,天空中的红光已经消失了。
这代表着头一层法阵已经被破解掉了。
纸扎匠人放肆大笑:“哈哈哈,小子,看到了吗?他坚持只是徒劳,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而已。”
但是仅仅笑了几声之后,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的声音也随即变得愤怒了起来:“怎么还有法阵?”
我笑道:“由大到小,我一共布置了九道法阵,你可以慢慢的突破,就按照破解一个需要半个小时,你仍旧需要四点五个小时。”
“现在距离东方泛起鱼肚白也仅仅只剩下不到三个小时了,看样子,你破阵的速度还需加快一些了!”
我这略带讥讽的话彻底把他给惹毛了,朝着小院这边的方向狂吼了一声:“得意什么?只要这阵法被破开,我只需要十秒钟便可将你们这些人尽数诛杀。”
他吼完之后,他神后边便传出了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这凄厉的哭嚎声,听得人毛骨悚然的。
但是此刻,我对这声音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刚刚恼火了,这证明他也知道这九个阵法破解起来需要的时间。
这位纸扎匠人并非是顶级的高手。
先前我们有些高估他的厉害了。
此刻,他越是愤怒,越是能证明我的判断无错。
“死!死!死!”
纸扎匠人愤怒的咆哮了几声之后,疯狂的攻击着法阵。
虽然他表现的很极端,但是此刻我也没有丝毫的掉以轻心。
万一是他故意表现出来的呢?
倒是阿鲁,听到外面纸扎匠人的咆哮声便哈哈大笑:“你们瞅瞅,这家伙像是快要崩溃了。”
我看着阿鲁,轻轻地摇摇头说:“阿鲁,莫要掉以轻心,他未必就好对付,你不能保证他现在这幅状态是不是装出来的。”
阿鲁听我这么一说,马上尴尬的挠了挠头:“是,是我大意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静等。”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终于一个半小时过去了,第三道防线才被突破。
而且明显,纸扎匠人越往后越是有些力不从心。
前三道防线他可以做到半个小时一道,但是后面这个,他直接就站在了前面,一言不发,双目像是充血了似的。
我静静的站在院门前盯着他看,说:“呵呵,看样子你是有些黔驴技穷了。”
我这么说话的时候,他并没有回答我。
这是他最后的愤怒跟倔强。
看他满脸怒气的模样,我叹息了一声:“何苦来哉?你今天杀不了我,若等你精疲力竭之后,反倒是我可以杀你了。”
“愤怒会降低你的智商,你现在已经大动肝火了,所以你确定要跟我一战么?”
这会他双眼中的那种血红才渐渐地褪去,但看我的眼神中却充斥着些许的不可思议。
他的眼珠子在我的身上盯了许久,才说:“好,好……我确实小看你了,呵呵,不过我提醒你一句,今日我失利,他日会有别人来解决你。”
一甩衣袖,他冷哼一声,快速离开了。
随着他一走,周围那些黑压压的东西也在跟着快速的消失了。
他一撤退,我也深深地吸了口气。
今晚,我一直在赌,因为我并不清楚,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样的。
当时我在想,如果他过于强大,村里的这些人就要因为我而死了。
即便是刚刚布置了九道法阵,我心里都还是抱有一丝警惕的。
不过好的是,我赌对了。
我回头朝着众人看了一眼。
此时乔林佳也抑制不住喜色,眼泪不停地从眼角处滑落下来。
她颤声说道:“张哥,你真的好厉害!”
她的身体抖得像是筛糠一样。
看着她哭,我的眼眶也有些发红。
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的那种感觉的人是真的无法体会我们现在的心境。
但我还是冲着她一笑,走过去擦掉了她脸上的眼泪:“我刚刚可是许下过承诺的,怎么会食言呢?”
乔林佳被我这么一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之后在我的胸口上轻轻地锤了一下:“什么时候了,你还逗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