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萝坐在座位上?,只觉得肩膀上?的那只大掌烫人的很,好在,“奶嬷嬷”的手很快的拿开了?。
姜懿披上?斗篷坐回到座椅上?,姜谨书?学着她倒了?杯茶递过去。
“刚刚下手有些轻了?。”
姜懿刚进嘴的茶水差点儿喷了?出来,没好气儿的说“你是怕别人看不出我同她有恩怨吗?”
姜谨书?呵呵一笑,“你当你掩盖的很好?当大家都是傻子呢。”
姜懿话语哽住,她哥还真是一点儿情面都不给她留,“我已经?很克制了?。”
“哦,没看出来。”
“哼。”
说话间,下一场比试也开始了?,姜懿无心再看擂台上?的比武,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对面魏萝的身上?。
与魏萝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张嘴无声的对她说了?一句话,气的魏萝屁股刚抬起?来就被?一掌按了?回去。
姜懿乐呵呵的不再看对面气的要发疯的女?子,凑近姜谨书?同他小声嘀咕。
“看到没,别人夸她几句聪慧她就当真以?为她聪慧了?,则不然,也蠢的无人能敌。”
“你隐晦点儿,四公主毕竟是随着南骞使节团前来,别闹的太难堪。”
“只要她不来找我麻烦,我可以?当没看见她。”
“你呀!”
姜谨书?有些无奈,可语气中又有着无限的包容,对姜懿他很少有严厉的时候,更多的时候是怕她吃大亏。
一场比试下来姜懿肚子有些饿了?,中午在顾静研那没敢多吃,消耗了?能量之后饥饿感涌了?上?来,心里想着要是有糕点就好了?,她正?想着,旁边有人端着托盘送了?糕点上?来。
“奴婢是乐央宫的秋灵,奉命顾侧妃之命送些吃的给郡主享用。”
来人姜懿见过,是中午吃饭时在屋中伺候的秋灵,脸上?笑意连连,暗想,“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顾静研真是个妙人儿。”
“放下吧。”
“是。”
秋灵低着头悄悄退了?出去,姜谨书?从盘子里拿起?一块儿糕点闻了?闻,“你中午在乐央宫?”
“被?划伤时她也在,怕吓到她过去安慰安慰。”
“那丫头确定是乐央宫的?”嘴上?问着,可这嘴已经?对着糕点咬了?一口,口感细腻,好吃!
“哥,你看太子殿下用什么眼神儿在看你。”
姜谨书?一转头就对上?了?陈玉礼的视线,面上?温润可眼光里却?夹带着刀子,惊的姜谨书?差点儿被?一口糕点憋死。
“咳…咳咳……”
咳嗽声不断,姜懿伸手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姜谨书?摇了?摇手,又喝了?两?口茶顺气儿,这才缓了?过来。
“这糕点莫不是?”
姜懿嘿嘿一笑,“就是你想的那样。”
趁着陈玉礼盯着姜谨书?的功夫,姜懿顺手藏了?两?块,又把上?面摆平,召了?廿三过来,“把糕点给太子殿下送过去。”
“是,郡主。”
直到那盘糕点送到陈玉礼的桌上?,落在姜谨书?身边的压力才渐渐消散,心中暗道,“不就是两?块儿糕点,至于?么。”
旁人不知道,可于?陈玉礼来说至于?,乃至于?后来陈玉卿笑他小气占有欲强,他都一一认下,这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反而觉得这是件很光荣的事情。
下午的比武以?两?国?打成平手而落幕,晚间众人庆元宫用餐,殿内载歌载舞,氛围融合。
席间,姜懿起?身去外面透透气,站在长廊上?抬头看天?上?的月牙,心中一派祥和。
要是没有战争该有多好,国?泰民安,百姓吃的饱穿的暖,不会因为战争而四处逃命,那副景象光是想想都很美好。
“手臂还疼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姜懿一跳,脱口而出,“你怎么出来了??”
且还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两?步,都被?陈玉卿看在眼中,暗叹,到底是吓到她了?。
“兄长不方便,让我代为转速一句,‘辛苦了?’。”
“应该做的。”
若是要究根追源起?来,此事还是因她而起?,自然要因她而结束,两?人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姜懿感觉到有些冷了?,搓了?两?下手臂,转身想要进大殿,却?看见陈玉卿目光深邃的看着她,她的心颤了?颤。
而后装作没看见进了?大殿,留陈玉卿一人站在寒风中。
一场晚宴,吃的主客尽欢,散场时,姜懿姜谨书?同陈玉卿一起?出了?宫门,陈玉礼等到一切结束之后才拖着疲累的身躯回东宫。
轿撵从路口经?过,逸竹轩的竹雨手里端着锦盒站在那等着,见陈玉礼的轿撵过来,连忙跑了?过去。
“太子殿下。”
而陈玉礼一点儿搭理她的意思都没有,闭着眼睛小憩着,听到有人唤他也没叫宫人将?轿撵停下,想到主子的吩咐,竹雨小跑着跟上?,被?小谢子一把拦下。
“谢公公,奴婢是逸竹轩的竹雨,奉主子命,将?糕点送给太子殿下。”
小谢子笑着回道,“竹雨姑娘就莫为难小人了?,殿下累了?一日,赶着回宫休息呢,这糕点姑娘带回去吧。”
“逸竹轩乔贵人那是圣上?的嫔妃,太子殿下待小皇子好,可也记着要避嫌。”
小谢子将?竹雨挡在了?后面,竹雨不好光明正?大的跟过去,趁着天?黑看不清,拎着锦盒回了?逸竹轩。
到了?东宫,陈玉礼下了?轿撵,小谢子才小跑的追上?来,听到脚步声,陈玉礼站在了?原地,也不着急进乐央宫了?。
“殿下,已经?打发走了?,奴才照您的话都说了?。”
“再有下次你就直接挡了?,莫让这事儿传到乐央宫。”
“是,殿下。”
进入乐央宫,内殿房门紧闭,陈玉礼还以?为顾静研已经?睡了?,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又轻轻的关上?房门,转身,看见顾静研正?坐在椅子上?擦头发。
“刚洗完澡?”
“嗯,头发不好干。”
扯掉毛巾有些泄气的丢在桌子上?,顾静研的头发被?她自己揉的乱七八糟不忍直视,陈玉礼走过去拿起?桌上?的毛巾刚盖在她的手上?,就被?顾静研按住了?。
“我自己来。”声音有些闷闷的。
“生气了??”
陈玉礼想了?想,这几天?太忙冷落了?她,猜想她可能是生气了?。
“哎!我是气自己头发太多擦不干,湿头发睡觉第二天?一早脑袋会疼。”
“哈~那就擦干再睡,我帮你?”
“我叫人换水,你去换衣服准备沐浴。”
陈玉礼张了?张嘴,最后说了?个“好”。
热水早就准备好了?,宫人们手脚麻利的将?浴桶里的水倒掉,洗刷,又换上?新的热水,陈玉礼坐在浴桶里,热气从脚底上?传到大脑,昏昏涨涨的,顾静研站在他身后用水瓢一下下的往他身上?浇水。
“上?午容华郡主在长乐宫被?南骞四公主伤了?手臂。”
“我知道,四公主没找你的事儿吧?”
“没有。”
“阿懿那边你不用管,她自小习武不会吃亏,这种事让她去处理最好不过。”
“我知道,只是女?孩子身上?要是留了?疤痕就不好看了?。”
听她的话,陈玉礼呵呵笑了?起?来,拉过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语气温柔的同她讲,“喧儿这般担心阿懿,我要吃醋了?。”
“不是说把容华当做妹妹,连妹妹的醋你都吃呀?”
陈玉礼在水中转了?个身同顾静研对视,认真的同她讲,“我不喜欢你对除了?我之外的人有过多的关注。”
“醋缸。”
“我就是醋缸,肚子里都是醋。”
逗的顾静研咯咯笑个不停,陈玉礼沐浴完出来,二人熄灯上?榻准备睡觉,屋中留了?一盏微光,黑暗中二人躺在榻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早些睡,南骞使团一天?不走,你就要多忙一天?。”
陈玉礼有些不满的抱紧她,“我们好久没好好说过话了?。”
“才一天?而已。”
“我却?感觉过了?好几年。”
顾静研笑的开心,伸手回楼住他的腰身,靠在他的怀里。
“你怎么越来越会说好听话了?。”
“不是好听话,都是我的真心话。”
“那你想说什么?”
“喧儿说什么我都喜欢听。”
“那我同你说说我下午回来的事情吧。”
“嗯。”
陈玉礼回的这声有些轻,顾静研也放轻了?声音。
“下午同容华分开后去了?青华宫,院子里的梅花都开了?,特别好看,等南骞使节走后,我们搬回青华宫住吧,我想出门就看到院子里的梅花。”
“我还带着人采了?些新鲜的梅花瓣,明天?天?气好就带着人将?梅花晾干,晾干之后可以?做梅花糕,也可以?泡茶喝。”
“还有一件事,下午有宫人说在门外看到了?八皇子,你还没哄好小朋友吗?别因为忙伤了?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顾静研说着说着,就感觉到了?头顶人的呼吸均匀,轻舒一口气,闭上?眼睛在他的怀中陷入了?睡眠之中。
陈玉礼是真的累了?,他是想同顾静研多说说话,多听听她这些日子的事情,可听到她轻柔的说话声就渐渐的陷入了?睡眠。
次日清晨早早就醒了?过来,顾静研在他怀中翻了?个身惹的他有些不满,他想看她睡着的面庞,不想看她的后背,有些无理的将?她翻了?过来。
顾静研哼哼了?两?声,又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觉,惹的陈玉礼闷声轻笑,胸口处的震动将?顾静研嗡醒,揉了?两?下眼睛,声音软糯的问他,“怎么了??”
“像只小奶猪。”
顾静研动作一顿,睁开了?眼睛有些不满的看着他,“你这是什么形容,夸我还是骂我的?”
“自然是夸你。”
“猪是用来夸人的形容词吗?”
“我说的是小奶猪。”
“还有奶猪吗?”
“我面前不就是。”
“哼!”
顾静研转过身背对着他,表示自己不高兴了?,陈玉礼也不急着哄她,搂着她在她脖颈处深吸了?两?口气,她身上?香香的味道钻入了?他的心里,挠的他心尖儿痒痒的。
“别闹了?。”
顾静研心觉不妙连忙坐起?身,直接就被?她按在了?床榻上?,顾静研有些讨好的笑,“你今日还要招待南骞使节。”
“还早,不急。”
“我…”
顾静研所?有的话语都被?堵在了?清晨的这一个吻中,趁着天?还未大亮,两?人完成了?一场身魂的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