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漫长日子且短,人们的视线会被新的事物八卦所替代,冯修和同周桃的事情传了半月有余就被人们渐渐淡忘,此时更?吸引大家注意力的是?即将到来的南骞使节。
赶在除夕前到启元来,看来南骞的使节是?要在启元过除夕了。
这日清晨顾静研送陈玉礼出门后又睡了个回笼觉,待她?醒来时,秋声已在外殿等候了。
洗漱过后,坐在梳妆台前梳妆画眉,秋声被秋梦领着进?来。
“主子。”
顾静研转头看了她?片刻收回视线又继续照铜镜画眉,“事情办妥了?”
不同于第一次入宫,许是?知道自己在为谁做事,秋声这次入宫比上次好一点儿,可也只?是?好了一点儿。
“奴婢之前认识个城隍庙的小乞丐,人可靠的,已经在冯府外转了大半月,长舟楼掌柜的回说事已办妥,现?下只?剩外巷吴家那边,那对父子警惕心很高?,不容易接近。”
顾静研有一双柳叶眉,配上她?那双含水的眼睛,整个人看起来温婉又柔弱,右边眉尾有些画长了,又拿起眉笔细细的描着左边的眉毛以此修补。
“南骞使节即将到来此事不急,”突然又想到了些事情,“下次入宫寻个好由头来。”
“是?,主子。”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顾静研屏住呼吸专心的画眉毛,怎么看都?觉得画的不好,突然转过头看向秋声问,“本宫这眉毛画的如何?”
那一瞬间?,秋声好像看到了在庄子上的顾静研,可她?不懂那些,非常认真的看了又看,用力的点头,“好!”
“哎~”
顾静研突然泄了气似的,歪着头继续看铜镜里自己的眉毛,看了半天最后放弃继续修补的念头,不是?高?低差太多就没关系,放下眉笔转过身斜靠在梳妆台上看着秋声,挑了下眉。
“还?有别的事?”
秋声咽了两?下口水,舔了下有些爆皮的嘴唇,冒着被不悦的风险将事情说了。
“小乞丐昨日去冯府门前乞讨,回来时听到了些事情,不过是?关于…”
“嗯?”
“关于顾家大公子。”
顾静研第一反应就是?有人要推顾家出去挡视线,冷厉的目光看向秋声,那一下冻的秋声浑身僵硬,立刻低下脑袋不敢看顾静研的眼睛。
“什么事?”
秋声嘴唇上下颤抖张了好几下嘴都?没发出声音,被顾静研接下来的单节音吓得口齿不清晰的将事情讲了出来。
“传、传、传闻顾大公子有龙…阳之…癖。”
听到这个传闻顾静研楞了一下,面上更?不解,龙阳之癖?她?大哥?这群人莫不是?疯了。
“从何听说?”
秋声连连摇头,“消息是?从奇瑞斋传出,源头从何传出不知。”
顾静研心烦的挥挥手,秋声退了出去,这次是?由厨房的管事送出去。
越想越心烦,心中的烦躁压抑不住扩散到屋子里的每个角落,陈玉礼大步进?来时就感受到了她?此刻不甚美好的心情。
“喧儿。”
不惧她?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气,拉过她?的手抓在掌心一下一下的抚摸。
“有心事?”
顾静研扑闪着大眼睛,欲言又止,有气无?力的摇摇头,她?不能替他分担朝堂上的事,家兄的事她?私下再问问兄长,就不给他填烦恼了。
“没有,刚刚拄桌子没拄住,胳膊肘磕了一下。”
说着还?将右手臂抬起送到他的面前,屋中只?有他们二人,陈玉礼将她?的袖子撸上去,转了一下,看到她?白?嫩的胳膊肘已经磕红了,没好气儿的瞪了她?一眼。
“调皮。”
顾静研吐了下舌头,有些心虚。
陈玉礼取过药膏就见她?正?收回手臂,“不将淤青揉开,明日起来你这只?手臂就别想动了。”
“只?是?红了。”
陈玉礼无?言,动作强硬的给她?胳膊肘涂药膏,手下的动作却轻柔无?比,生怕弄疼了她?。
涂完药膏顾静研也不急着将衣袖放下来了,怕药膏都?沾在衣服上,身体向前倾,右手臂直接放在桌子上,左手托着下巴静静的看着陈玉礼,等陈玉礼收好药膏转身正?巧同她?视线相?对。
“没长记性。”
“是?意外啦。”
陈玉礼不说话?坐到了她?的对面,有股闷气在胸腔内乱窜,让他烦闷不已。
他生气是?气她?磕了碰了后满不在意的态度,她?凡事自己扛并没有让他感到轻松,反而让他更?加心慌。
二人同眠共枕快一年了,不说十分了解他,五六分也是?有的,此时见他不言不语也不再看她?,只?闷着头喝茶,隐约猜测到她?可能惹他生气了。
有些讨好的向他旁边蹭了蹭椅子,见他抬手要倒茶,抢先一步拿起茶壶给他倒茶,陈玉礼放下茶杯也不看她?,起身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书靠在榻上看了起来。
顾静研心中有些忐忑,这还?是?第一次他同她?冷脸子,虽然她?不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
“永正?。”拽了他的衣袖左右摇晃了两?下。
陈玉礼睨了她?一眼没说话?,轻轻从她?手中抽回衣袖,又转了个方向,平日里怎么哄骗她?唤他小字,她?总是?有理由拒绝,除了夜间?在榻上二人极为亲密时,她?甚少叫他永正?,怕落了人口舌,这会儿她?倒是?知道如何能让他心软。
“别生气了。”见他不为所动,放下了矜持,“我错了,真的错了。”
不知道错在哪里,但是?认错态度极其认真,望着陈玉礼的眼睛像清晨的露珠,让他看了忍不住的心软。
坐起身,依旧冷着脸问她?,“错哪儿了?”
顾静研的小嘴微张,呼吸都?放轻了,小口小口的呼吸着,“不、不该乱发脾气?”
看陈玉礼眼神?不对,立刻改口,“不该磕了自己还?忍着!”
陈玉礼长舒一口气,伸手将她?拉入怀中,像拍婴儿那般轻拍她?。
“不是?同你说过,你可以任性耍脾气,也无?需忍着。”
“不想你担心。”
顾静研应该是?很懂得和陈玉礼的相?处之道,配着她?说的话?,双手环绕上了他的腰身,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胸前,听着他“噗通噗通”心脏跳动的声音。
那一瞬间?,屋内的严冷顺着缝隙偷偷逃跑了,二人被温馨围绕着,陈玉礼这才同她?说起最近的事。
“南骞使节来访,这些时日我会很忙,晚间?不必等我,嗯?”
“好。”
“是?是?非非先放一放,莫让南骞使节看了我们的热闹。”
顾静研被他这句话?说的有些心虚,幸好是?趴在他的胸口没有看他的眼睛,他是?不是?、知道了她?做的那些事?
“还?有、兄长的事情,你且当不知道。”
“嗯?”顾静研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他。“有隐情?”
“有隐情,等事情结束再同你说?”
“可这样对兄长的声誉有损,”继而小声嘀咕,“本来兄长这般年纪还?未娶妻都?已经很让外人猜测了,这之后岂不是?更?没有姑娘肯嫁给他。”
陈玉礼胸腔振动,勉强憋着笑意,换来顾静研气鼓鼓的面庞。
“他心中自有想法。”
“你们串通好的?”
“是?商量好的。”
如此说法,让顾静研熄了问下去的心思,许是?他们的计划之一,问多了许会让他为难。
陈玉礼有时很心疼顾静研,尤为是?她?心中有所疑问却生生憋住了询问时,她?太理解人了太会看人眼色,按理说在顾家那样温馨的家庭中长大的孩子不会这么敏感的,可她?也好,顾家另外两?位公子也好,都?是?极为会看人眼色。
另一边,姜谨书带着姜懿到郊外去狩猎,除了身边的侍卫没有旁人。
姜懿骑在枣红色的宝马上手中拿着弓箭瞄准了一只?兔子,箭脱离弓箭,姜懿放下手中的姿势奔向自己的“胜利品”时,猛然发现?射向的那只?兔子变成了一个大活人。
而此人却是?一个不该在这里的人。
来者?一个侧身躲过了利箭,且还?用两?根手指将箭夹在指间?,声音颇为愉悦的同姜懿说,“容华郡主就是?这般欢迎爷儿的?”
“你怎在此?”
“南骞使节。”
姜懿心底震惊,众人皆知此次南骞使节来访,可却无?人知晓南骞会派一个皇子前来,声音略微低沉的问他,“三皇子不随使节团入宫,跑到这荒郊野岭…”
“专门来找你的。”
姜懿只?觉得心中一股气梗在喉咙处上不去下不来,最后只?憋出了两?个字,“不熟。”
马蹄声阻断了魏烨麟接下来的话?,姜谨书带着侍卫骑马找了过来,靠近了才看到姜懿对面还?站着一个人。
“三皇子。”
“少将军。”
此时,魏烨麟的护卫也“恰好”的追了上来。
“殿下。”
一时间?,这处荒林中突然多了许多人,落在秃树枝上的鸟儿扑扑翅膀飞走了。
魏烨麟上了护卫牵过来的马,坐在马上,几人视线持平,姜懿冲他点点头,拽了马绳掉头就走,姜谨书同魏烨麟打了声招呼追着姜懿离去。
魏烨麟也不气,骑在马上看着姜懿的背影轻口吐出四个字,“来日方长。”
见到魏烨麟,兄妹二人再无?心狩猎,快马加鞭的赶回了姜府,姜谨书更?是?连衣服都?没换,就让暗卫给庄王送消息去。
回到闺房,姜懿沐浴换衣服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若说是?如何认识的此人,那就要从几月前到召里开始说起,而姜懿想到第一次见到魏烨麟,就浑身恶寒。
只?要有魏烨麟在的地方,就会有躁乱,那位可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
作者有话要说:除了每天熊熊小可爱留言外,今天又有两个小可爱帮我捉虫了,可开心啦!
还有小可爱们别再养肥了,最近要V了,到时候会在文案说哒,快看呀!冲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