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方的护送下,黎希娣乘坐飞机回到了北川市。
这里是这副身体的户籍所在地,但对现在的黎希娣来说,却是一座完全陌生的崭新城市。
望着飞机窗外的城市风景,黎希娣内心的感觉多少有些怪异。
就在这时,前排传来一名男性浓重的闽南口音道:“我看看介绍哈,北川市是我国的第五座直辖市,横跨我国的南北分界线,由原本的重庆市、河南省、湖北省、陕西省和四川省五处地区的交界处,汇成了这样一座南北文化交融的城市,全国独此一家……”
“这么多城市汇成一个城市吗……”另一个有着同款口音的女人问,“这地方真的好玩吗?我搜了一下,这座城市的负面政治新闻很多啊,什么贪污和冤案都有……”
“小伙子,你们夫妻俩来旅游啊?”前排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扭过头问。
“哦……嗯……”男性略显羞涩地应着,“我们还不是夫妻,是情侣。”
“那我给你说,我们北川市,你来了绝对不亏。”老人家一听,立刻开始热情地介绍了起来,“当年,国家大力扶持中西部发展,本来是想在武汉、西安和郑州这三个省会城市里面选一个当直辖市的,但当时中西部经济实在是不行,这几个城市谁成了直辖市,那这个市所在的省压根找不出下一个GDP合格的市能顶替成为省会,对吧?”
男游客连连点头:“倒是,我之前听说过类似的新闻……”
“当时其实重庆已经是直辖市了,本来想着干脆由重庆来担当引领中西部发展的龙头,但奈何山城的地理位置不适合,所以最后,上面当时一拍脑袋,那就索性在这几个省市的交界处弄一个直辖市出来,当时又是拨款又是人才引进,比现在雄安新区的阵仗大多了。”老人家激动道,“那段日子,五湖四海什么样的人都涌入了这座城市,钱多了,也就不知道肥了多少贪官的口袋,所以才有你们在新闻上看到的那些事,都是遗留问题。”
男游客点头附和:“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不过你放心,北川有北川的好,北上广取代不了的好。”说到这里,老人拍了拍男游客肩膀,一脸自来熟的表情道,“我们这座城市南北交融,冬天去北边住有暖气,夏天到南边住湿度高,大家都来自五湖四海,不存在原住民,也就不存在排外,房价在全国算中上,不是特别高,在我们这里工作养老可比去大城市奋斗过那种找不到归属感的日子幸福多啦!所以以后你们如果结婚生孩子……”
老人显然是个话痨,打开了话匣子就说个没完没了,男游客不擅长对老年人说不,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听老人唠叨了下去。
而黎希娣,则一边听两人唠嗑,一边闭上眼睛,让意识进入脑内世界,找到正在打瞌睡的478问:“你手上有关于我现在身份的资料吗?”
黎希娣觉得,无论自己到底是谁,既然未来只有做任务一条路可以选,那她就有必要了解这副身体到底是谁、到底处在什么样的危机当中,再将困难逐个击破。
478应了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交给黎希娣,黎希娣接过文件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看了起来。
·
据说——
黎希娣于1992年在南京市的一个下着大雪的夜晚出生。
她的母亲杨春雪生她的时候,只有17岁。
杨春雪出身苏北某个小县城,是个初中毕业就进城务工的乡下女生,她漂亮、温柔、妩媚、清纯而且唱歌好听,是男人看到就会心动的类型。
但漂亮的女人如果只有漂亮,往往人生会过得特别坎坷。
16岁的杨春雪想利用美貌获得财富和婚姻,可她没有脑子,反倒成了有钱的人渣案板上的肉。
杨春雪因为一场酒局意外怀孕,富二代提了裤子不认人,杨春雪不懂避孕、没钱堕/胎、甚至不知道孩子的父亲名字叫什么。
最终,在1992年的那个大雪天,在出租屋内生下了一个女儿。
那个孩子就是黎希娣。
……
据说——
杨春雪想过抛弃这个孩子,但是每次都于心不忍。
后来,终于在女儿三岁那年,杨春雪找到了一个对自己说“我养你”的男人。
这个男人叫黎珩,大杨春雪13岁,当时正在南京的夜市上卖烧烤。
男人虽然没有杨春雪理想中有钱,但据说他是北川人,在北川老家有宅基地。
经常和有钱人来往的杨春雪知道,有宅基地的农民虽然不值钱,但北川的地值钱。
北川市很快就会升级为直辖市,到时候再破的地一旦被政府征迁,就等于在一线城市有了自己的房,而且房子肯定不小。
所以,即使黎珩不是个什么正经人,当时他第三任妻子还正怀二胎,杨春雪也打算小三上位。
杨春雪别的本事没有,搞雌竞却特别拿手。
很快,杨春雪就挤掉了第三任妻子,成功成为了黎珩的第四任妻子。
而杨春雪这个一直没有名分的女儿也自此有了身份。
按年龄排,黎希娣在家中排行老四,从此就成了黎家老四。
……
据说——
刚结婚的时候,杨春雪虽然一口气和黎珩生了两个女儿,但她很焦虑。
因为在她老家那边,只有男人能继承家里的财产,按这个逻辑,倘若想得到夫家的财产,必须要生儿子。
而黎珩前面已经有了五个孩子,其中三个都是儿子,如果自己拼不出一个儿子,黎珩万一哪天和自己离了婚,她上哪儿搞钱去?
所以,婚后这些年里,杨春雪年年备孕,一直拼到第五胎,才怀上儿子。
杨春雪倒是想继续再生几个儿子,但黎珩和她的关系早已淡如水。
这些年,黎珩偶尔回家,而且每次回家都是一身酒气和女人的香水味,显然,他又在外面有人了。
……
据说——
杨春雪因为害怕黎珩离婚,曾经在家自杀过至少五次。
直到某一次,黎珩认识了一个政府的小领导。
小领导说,北川市决定继续扩大版图,打算将隔壁县收入囊中变成区,现在如果愿意花一笔钱个村长当,过两年村子被征,身为村长能捞至少千八百万,甚至还能在区政府捞个小官。
黎珩这辈子一心想出人头地发大财,自然不肯错过这个机会。
于是,他变卖了手头的车,又拿了这么些年攒的私房钱,就等着到了日子买官当。
想要从政,那婚姻就不能出太多幺蛾子。
于是,这两年,黎珩依旧经常找女人玩乐,但再也没动过离婚的念头。
杨春雪想着自己位置保住了,这才不再声张,忍气吞声由着对方在外面随便来。
但她在黎珩身上受的窝囊气,撒不到黎珩身上,就只能撒在黎希娣——这个家里她唯一敢欺负的人身上。
……
据说——
杨春雪的经济不独立,让黎希娣在家中原本就困难的处境雪上加霜。
黎希娣在这个家爹不疼、娘不爱,还要忍受十个兄弟姐妹的霸凌。
说起这十个兄弟姐妹,各个都是奇葩。
大概因为黎珩的失职,这十个兄弟姐妹从小的成长环境很不健康,导致他们各个都有点性格问题。
每个人不开心的时候,都或多或少都欺负过黎希娣。
……
资料翻到这里,黎希娣不想再看了。
这种故事很常见,最普通的版本就是:离异母亲带着女儿再婚,母亲没有工作,在新家要看人脸色,女儿的处境更是旁人难以想象的尴尬。
这种时候,想要摆脱痛苦就只有一种做法:经济独立,然后搬出去。
这副身体如今已经28岁了,有手有脚,脑子正常,摆脱这种困境并不是难事。
于是黎希娣问478:“故事很常见,困境也很好破,但是我好奇一件事,为什么所有回忆前面都写着’据说‘?”
478摊手道:【因为这副身体现阶段没什么能查看的记忆。】
黎希娣:“啊?”
478想了想,解释道:【呃……准确地说,我给你看的这些记忆,其实都是周围人口述的,到底真的假的我也不知道,因为这副身体至今为止能找到的记忆非常有限……】
黎希娣皱眉:“什么意思?”
478又犹豫了片刻:【呃,简单来说,这副身体患有疾病,完全没有16岁之前的所有记忆,16岁到26岁之间的记忆也特别模糊,只有26岁之后的记忆比较清晰,所以呢,你刚才看到的那些童年的事,都是别人说的,至于这副身体到底过着怎么样的童年,其实我也不知道……】
黎希娣:“……”草,她收回“这种困境不是难事”这句话。
察觉到黎希娣脸上的表情不大好看,478有些尴尬问:【宿、宿主,你……你没事吧?】
黎希娣皱眉问:“你真的是系统吗?”
察觉到自己的权威性遭到了质疑,478一脸紧张道:【我当然是系统了!不然我还能是什么?应急食物吗?!】
黎希娣沉默片刻,脱口而出道:“人格。”
478的小猪脸瞬间铁青,气得嚷嚷道:【如果我是人格,那你是什么?】
黎希娣扯了下嘴角:“我也是。”
478一时语噎:【……】
见478已经气得说不出话,黎希娣没有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下去。
其实在她睁眼发现自己是个女生后的那一瞬间就考虑过“我只是一个人格”这种假设,但也只是想了一秒。
因为无论她曾经是什么,到底是男还是女,都改变不了她此时此刻是这个名叫“黎希娣”的女孩的事实。
再去争论她的身份和性别,无外乎都是些刻板印象,说些没有用的废话了。
于是黎希娣主动圆场道:“我就是随口说说。”
说着,她抬起头,看到一道红色的横幅——
【终极任务:找到金钥匙。】
黎希娣好奇地看向478问:“金钥匙?那是什么东西?”
478也没有继续和黎希娣计较,点头解释道:【虽然我之前说这是自救系统,但是自救只是小任务,你的终极任务是找到金钥匙。】
黎希娣不懂:“我上哪儿找这个金钥匙?”
478解释:【金钥匙就藏在一个人的身上,Ta是你人生的关键,你要找到这个人,当Ta选择真正信任你的时候,金钥匙就会自动出现你的手中,等你拿到金钥匙之后,你就可以打开终极宝箱,拥有一个完整的人生了。】
黎希娣:“那这个拿着金钥匙的人在哪儿?”
478答:【这个人就藏在你回忆的深处,只要你找回过去所有的关键回忆,你就会拼凑出答案,意识到这个人是谁,然后,找到这个人。】
黎希娣不解:“可是你刚才说了,这幅身体几乎什么都不记得。”
478摇了摇小猪脑袋,忽然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宿主,人类不会忘记自己从出生起每一分每一秒的记忆。】
黎希娣皱眉:“……”
478双手抄兜问:【宿主,你有没有在某一个时刻,突然想起来一些小时候的记忆,即使这些记忆你早就忘记了,但就是能够突然在闻到什么气味、见到什么人的时候想起来?】
黎希娣答:“有过。”
478:【人类的记忆不是消失了,其实一直刻在脑海里,只是很多旧的记忆没什么用了,就会被大脑当做老文件藏在某一个角落里,但当某个令你熟悉的瞬间到来时,这份记忆就会被唤醒,重新出现在你的脑海里。】
说到这里,478撑起下巴想了想:【所以我觉得,宿主你这种患有疾病的身体,大概就是系统出错了,大脑将有用的文件当做老文件做了隐藏处理,所以才记不起来,但记忆只是被隐藏了,并不是丢失了。】
【所以,宿主,正因为如此,你需要通过经历更多的事、去亲自面对那些困难和犯难,才能让你想起来过去。】
说完,478从背后掏出一根魔法棒,轻轻在空中一挥,眼前就出现了一间狭窄的小木屋。
木屋有些年头了,出现的一瞬间空气中充满了木质潮湿产生的霉味和苔藓味。
478伸手推开木屋的小门,这是一个仓库,没有窗户,里面堆叠着十三个黑色的大箱子,都上着一把银色的锁。
478说:【宿主,这就是这幅身体藏着的十三件关键性记忆。】
黎希娣上前看着箱子,敲了敲,又摸了摸锁问:“上锁了?”
478点头:【宿主,你每解决一件糟糕的事,就能拿到一根银钥匙,打开一个箱子,得到一份记忆。】
黎希娣心想那我不是至少要解决掉至少十三个案件吗?这也太多了,于是她蹙眉问:“如果我拼不齐呢?会有什么惩罚吗?”
478道:【拼不齐其实也没关系,系统不会对你有什么惩罚,但是你身上的困难和糟糕事情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严重,重到一定程度说不定会威胁到你的生命,你只要不怕死,或者不怕生不如死,那就没什么问题。】
黎希娣:“……”这叫没问题吗?
478看黎希娣一脸不高兴,怕她想不开,于是在口袋里掏出一把银色的钥匙交到黎希娣的手中道:【这是你第一个任务的钥匙,虽然你还没有提交,但毕竟是第一个任务是新手任务,可以破例提前把钥匙给你。】
黎希娣接过钥匙,逐个箱子试了一遍,试到第十三个箱子的时候终于打开了它。
里面是一台迷你唱片机,黎希娣将它取了出来,只见唱片机底部写着:你从小有一个特长,所有歌曲只要听10遍,你就会永远记住它。
看完这行字的同时,黎希娣的大脑瞬间涌入了大量内容——
从2020年的口水歌《你笑起来真好看》,到2015年最火的《演员》,再到2011年人人会唱的《爱的供养》,再到2004年烂大街的《两只蝴蝶》,甚至到1994年的《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华语乐坛和外文乐坛这近三十年的大部分歌曲都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黎希娣被迫承受着这些突如其来的信息量,她皱眉看向478问:“这种没用的东西也算重要记忆?”
478摊手,一副“我哪儿知道”的表情,紧接着道:【宿主,既然旧的记忆都没什么用,那不如翻翻新的记忆吧?虽然原主记不住26岁之前的记忆,但是这两年的记忆却好了很多,你把资料向后翻,比较新的记忆上面都没有写‘据说’两个字,都是真实的。】
黎希娣一时半会儿没有任务头绪,索性同意了478的说法。
于是,黎希娣快速翻阅了一下原主近两年的关键性记忆,并在记忆中找到了她之所以会出现在木斗村的理由。
这背后的原因事关三个人。
一个叫李雪(女),一个叫苏美(女),一个叫陈宇驰(男),三人同是1992年生,外地户口,都是典型的被消费主义洗脑了的“精致穷”。
两个女生做着一个月4000元的前台,买着一瓶2000元的神仙水,背着6000元的二手LV皮包,贷着10000元一个月的信用卡,幻想钓着年收入100W起步的高富帅。
工资不够花,她们就做微商卖三无减肥药给原主,如果原主不买,就在公司里给原主穿小鞋。
陈宇驰比二人强一点,但也和二人差不了多少。
他作为幼教中心为数不多的男幼师,外表温柔帅气,是典型的南方温润书生的长相,实则狡猾油腻,和不少女客户的关系非常暧昧,通过网赌时偶尔赚的小钱在现实中装富二代。
去年底,缺钱的陈宇驰意外得知原主有存钱的习惯,手上存了不少钱,于是对原主告白。
而原主当时并不知道陈宇驰的本性,被他的外表蒙骗后同意了和他交往。
但二人刚确定关系连手都没拉过,疫情突然爆发,幼教中心关门,这两女一男的信用卡资金彻底链断线,于是恶向胆边生,对看着最好欺负的原主动起了歪脑筋。
四月初,幼教中心小规模复工,按规定每天只有两个客服在前台值班,陈宇驰在原主值班那天晚上来到单位,诱迫原主和他发生/关系,被拒绝后,他将原主拖到仓库猥/亵一番,还拍了不雅照片,以此威胁原主先给他3万元,之后每个月给他3000元。
其他两个女生则在四月底将原主连威胁带恐吓送去了传销组织,以此获利了“人头费”。
而原主之后又被传销组织倒卖给了人口贩卖的组织。
……
看完资料,黎希娣平静的脸上多了一丝耐人寻味的表情。
她骨子里不是个爱记仇的人,因为相比报仇解恨,她更讨厌的是和人结仇带来的麻烦。
在她的意识里,自己是个生意人,而且已经人到中年,早没了二十出头时的锋芒,多了圆滑世故,只惦记着以和为贵才能赚钱。
但正因为如此,她才明白,此时此刻倘若想要自救,就非常有必要和这三个人把旧账算清楚。
人类的天性里自带“欺软怕硬”的属性,就像一个纹着花臂的壮汉天天走夜路也很难遭遇抢劫和调戏,文气的白面书生哪怕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也有几率被冒犯和霸凌。
她可以不记仇,但她不能被小人惦记着。
想要逆转原主受气包的形象、避免之后继续再被人欺负,就要首先让周围人明白欺负自己的代价非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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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警察局做完交接后,黎希娣先去补办了身份证和电话卡,用手机号找回了原主的各种金/融账号。
拿到钱后,她剪了一头干净清爽的齐耳短发,换了身不引人耳目但方便行动的工装衣和运动鞋,又用电话号登录微信查看原主之前的曾用手机,买了一部这个品牌的其他手机,通过“一键换新机”的系统恢复品牌自有网盘中的手机数据。
幸运的是,原主一直有开启数据同步功能,黎希娣通过复原这些数据分析出了整个拐卖事件和猥/亵事件的前因后果,掌握了这几个人犯罪的关键证据,也大概了解了这副身体的前一任主人在日常生活中的为人。
原主是个极其清高又有些懦弱的人,性格上像极了林黛玉给她的感觉。
清高在她不和任何人做朋友,谁也瞧不上,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懦弱在她在与人相处中从来不敢说不,知道自己出身不好,没有得罪人的勇气。
也正因如此,三只害虫同事才会相中她。
捕食者永远会盯着软弱的落单动物,大自然界中如此,人类社会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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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的时间,黎希娣就整理完了手上的证据,基本可以坐实三人的犯罪事实。
但问题是,就这么将手机中的证据交到警察手中送他们入狱,黎希娣觉得远远不够。
自己虽然被绑架了,但没伤没死,就这么送三人去坐牢,可能根本判不了多久。
社会上有很多人被欺负后之所以不敢寻求法律帮助,就是因为直到这些坏事在法律上不算特别严重,法律不会判坏人太久。
一旦这些坏人被抓进监狱关个三两年又放出来了,到时候他们生活落魄、被人歧视,一定会认为害他们入狱的是自己,到时候万一破罐子破摔决定报复杀人,反倒毁了自己好端端的生活,得不偿失。
所以也就有了那句老话:坐牢一次的人就不怕坐牢三次四次,出来的人大概率都是要再进去的。
这些人第一次被抓的时候可能还会后悔害怕,但之后会越来越无所畏惧,因为他们明白:监狱就算再狠,堂堂国家机关也要讲王法,我迟早能出来。
所以,对付犯罪分子,除了死刑,黑吃黑就是比坐牢更能让他们感觉到恐惧。
在送他们去监狱里忏悔之前先不违法地收拾他们一顿,让他们明白这个社会比他们想象中恐怖得多,从而明白秉公执法的人民警察才是他们的救星。
这样,以后坐完牢回归社会时但凡有一丝想要报复的心,他们也会掂量掂量:报复黎希娣,我能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