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字一句的话语,如是明晃晃的冰器寒刃,以捍卫尊严之势,铺天盖地,锋锐而凛冽的讨伐。
闻言,贺云开的胸腔有震撼来袭,被一种坚决果敢的力量穿透,只有这样?的她才说出这样?的话。他?认真?对待的道:“朕并未与太后和翟容容达成任何一致。”
谢韫舜心下一诧,太后那种尘埃落定的十足把握何来?翟容容那种温柔可人?的归顺倾心何来?她质疑的问道:“皇上打?算如何安置翟容容?”
“朕为何安置她?”贺云开心平气和。
谢韫舜冷静道:“凭你们?做过的事。”
“朕对她问心无愧。”
“皇上临幸了尚未出阁的她。”
贺云开迎着她略带轻蔑的审视,目光温煦,温言道:“她诚心淫奔不假,朕未与苟合是真?。”
谢韫舜一怔。
贺云开平和的道:“朕从未临幸过翟容容,亦从未有临幸她之意。”
谢韫舜凛然问:“皇上忘记了在垠口那晚亲口所言?还是忘记了自己做过的事?”
贺云开从她身?上翻下,侧躺在她身?边,大手揽着她的腰际使?她贴近,温存的瞧她,面对她的质问,坦然自若的道:“朕本准备跟皇后温存缠绵一番后,再告诉皇后缘由。”
谢韫舜被圈固在他?怀里,怀抱温暖,隔着衣裳能?受到他?强健结实的体魄,整个人?像是被泡裹在温水中。
她深深吸了口气,清醒的等着他?说出实情?缘由,他?是别?有用心的欺骗了她?还是要为他?自己的行为辩解?
贺云开吻了下她的额头,气息温厚,温柔说道:“朕之所以对皇后说朕临幸了翟容容,是为刺激床笫之欢的情?趣。”
谢韫舜瞬间懵了懵。
“艳情?话本上教导,夫妻间床笫之欢时,说些淫词秽语撩拨刺激,会产生羞耻的快?,能让愉悦的春潮高涨,比不说时更有隐秘的兴奋。”
谢韫舜的眼神不禁茫然,他?竟然……
贺云开语声平缓,眼神真?挚,温声继续道:“朕记得那夜,当朕故意刺激皇后的羞耻?,对皇后说朕进入皇后身?体中之物?不久前?进入过别?人?的身?体中,皇后的情?潮有惊人?的反应。尤其是这个‘别?人?’皇后是认识的大家闺秀,羞耻?更强烈。”
他?又是这般一本正经的大胆的陈述,细致而平静。
谢韫舜觉得无地自容,脸红的发烫,浑身?泛起?细细的麻意,有种无法呼吸的闷热。
他?没有临幸翟容容,只为了撩拨刺激她?!
贺云开平和说道:“不过,话本上教导,任何一种不同寻常的刺激,都?不宜超过三?次。”
谢韫舜不得不清醒视之,如同他?主动坦白放在暗道口的药使?她‘误吸’昏晕无力一样?,他?坦白了临幸翟容容是不实之言的初衷,平常自若,很心安理得。
他?怎么可以事事、时时都?这么心安理得?无论他?受到别?人?什么样?的待遇,无论他?怎么对待别?人?,他?都?这般宠辱不惊,理所当然到仿佛有着极其强大的内心,极其深厚的气魄。
谢韫舜莫名的想到了大海,无论海面有多少惊涛骇浪,海底有多少激流暗涌,遥远俯瞰下的海面却是宽广平静。
他?就像是大海,再强劲的风暴在他?这里都?会被宽而柔的平息。然而,待他?的咆哮时,是强悍的摧残征伐。
贺云开心平气和的重申道:“朕没有临幸过翟容容,且对她没有临幸之意,也没有跟谁达成一致。”
谢韫舜直面的问道:“皇上不愿意翟容容为贵妃?”
贺云开道:“朕不在意这件事,自然就没有愿不愿意,朕也决定不了。”
“皇上有无心仪的皇妃人?选?”
“没有。”
“将来都?是那些女子跟皇上朝夕相处,皇上真?的不在意?”
“不在意。”
“嗯?”
“朕只想寿终正寝。”
谢韫舜怔了怔,清醒问道:“太后设宴,用下了药的酒水款待皇上,是真?是假?”
“是真?。”贺云开波澜不惊的道:“朕喝了酒也是真?。”
“那……”
“皇后想知道,药效发作后,朕是怎么解决的?”
谢韫舜定睛看他?。
贺云开微露隐忍之色,道:“朕独自待在寝宫里,怎么不难受就怎么解决的,过程艰辛,一言难尽。”
他?自己解决的?他?有所自持的不临幸翟容容,但她可以随意临幸宫女,为何强忍煎熬?他?没有临幸别?的女子意识?谢韫舜不禁问道:“皇上年?轻力壮,不是可以尽情?临幸容易得到的女子?”
“垠口那夜朕说的话多是为了情?趣,多为不实。”贺云开温存视之。
谢韫舜若有所思。
“怎么,皇后好奇朕为何强忍药劲而不去临幸女子?”贺云开抿嘴一笑,面带着笑意,压低声音轻问:“被朕用临幸别?人?之物?临幸,能让皇后?到很有情?趣?”
简直胡言乱语,谢韫舜的脸色一变。
贺云开认真?的问:“莫非皇后真?有情?趣观瞻朕临幸别?的女子?”
当然不是!谢韫舜认真?的道:“既然皇上跟翟容容之间关系清白,臣妾收回?那句话。”
贺云开若无其事,专注的问:“怎样?才能让皇后有更多的情?趣?”
谢韫舜被问的心生恍惚。
贺云开一本正经的道:“皇后身?为女子,又是有着傲人?身?姿的美妙女子,应该享受□□情?-欲的沉湎,放纵体会多种多样?的愉悦?觉。”
她认真?的冷静清醒,他?认真?的一本正经。
“拘谨只会让皇后失去很多乐趣,那种很多女子求之不得的乐趣。”贺云开温言道:“朕自觉足够强壮,足够满足皇后姣好的□□,只要皇后愿意跟朕一起?尝试更多的情?趣。”
听着他?海浪般的荤话,层层叠叠,温温和和,难以言喻。谢韫舜理性的固坝不可避免的被淹没,悄无声息的溺亡,无计可施。
贺云开的唇慢慢靠近她的,吻她,轻柔的吻,浅尝即止,轻言细语:“朕身?为皇后的夫君,没有才华横溢的能耐被皇后在乎,但朕依然很想让皇后清楚的明白,朕并非一无是处,朕有着身?体力行的好用之处。”
谢韫舜下意识的闭目,不由自主的面红心跳。
贺云开吻着她,手掌温柔而克制的移动,轻轻的用膝盖顶开她的腿。
他?喜欢她身?不由己时的迷离、茫然,见过她化?成新鲜春水的柔软模样?。
身?下怀中的她矜持、高贵、羞涩,身?心从里到外散发着自信的傲慢,绝不懂得打?开自己迎人?入内,甚至是拒人?千里。因此,面对这样?的她,他?需要总是稳操控制,自作主张,强行攻占破开入她身?心。
“啊……”谢韫舜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又恼又羞。
贺云开动作缓慢,温柔道:“放松,皇后,放松。”
“不……”谢韫舜放松不了。
“放松,享受朕的临幸,朕能让皇后满意。”贺云开循循善诱,加快动作,激烈的近乎失控。
“不要。”谢韫舜毫无情?趣,有的只是奇怪的烦躁,烦躁?在翻腾狂涌,心烦意乱。这才刚开始,可想而知他?接下来还有漫长的过程,她郑重道:“别?再继续,臣妾很不适。”
“怎么了?”贺云开停下,发现了她气血虚弱,在她回?宫踏进荣盛宫时,就发现她的面容不如以往的明净润亮,不知是不是路上奔波劳累。午后她已经歇息睡了一觉,此刻观察之下,她的气色仍不复以往的好,状态亦不好。
谢韫舜不适的皱眉,道:“臣妾疲乏。”
“嗯。”贺云开没再继续,控制住自己,翻身?离开,用棉帕为她轻擦,为她穿好里裤,低声道:“朕去去就回?。”
发现他?走出了寝宫,谢韫舜深深呼吸,胸膛发闷,一阵呕意涌出,干呕。身?子这是怎么了?她隐隐不安。
不适?缓和之后,她下床坐回?窗前?榻上,饮了杯茶水,吹着窗棂飘入的春风,望向夜色。
不由得,她想到了迫在眉睫的选妃。如果翟容容没能通过被皇上临幸掩饰非处子之身?,翟太后更胜券在握的法子是什么?
买通验身?的嬷嬷?验身?环节时她会在场监督,绝不会被蒙混过关。翟太后应该不会冒险用这种不可控的法子。
会是什么稳妥的法子?
心绪烦乱,不知不觉,她疲乏的坐在榻上睡意深沉。迷迷糊糊中,她被慢慢抱起?,随即惊醒。
见是贺云开回?来了,她的眼帘又合上。
“朕去取避子汤了。”贺云开将她抱放回?床上,将药包在她眼前?一晃,温言道:“虽然是刚才朕进入不久,以防万一,你想要喝吗?”
“喝。”谢韫舜不想有万一。
“你躺着,朕去煮。”
等贺云开将煮好的避子汤端到床前?时,谢韫舜已经困的入睡了,睡的深沉。他?没唤醒她,笑了笑,把汤碗里的汤一饮而尽。
夜深了,他?熄灯,睡在她旁边轻拥着她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