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宜悦

谢韫舜浑身无力,动弹不得,只能?接受着在瞬间被完全的占有?,疼痛感很强烈、很清晰,随即她感觉到那占有?的动作在达成?之后就停住了,一动不动的停在其中,停了须臾,撤出。

撤出的很仓促,比进入时还要仓促。实施占有?者是突然?意识到不能?这样做还是不应该这样做?

寂静极了,贴着她冰凉肌肤的肌肤很温热,保持着接触静止不动。她身体的疼意没?有?在消退,反而随着心跳和呼吸在扩散。

“不要再继续。”她的嘴唇轻轻蠕动,只是徒劳无益,根本发不出声?。

酒里被下了什么古怪的药,竟让她无力动弹、不能?出声?,有?意识,有?知觉,而知觉变得异常灵敏,能?做的就是接受和承受,以及感受。

是谁下药动的手脚?意欲何为?

忽然?,她再度被打开,腰被牢牢的握着,整个人以迎接的姿势,没?有?预兆的再度被占据,持续的,强有?力的,甚至是野蛮的,绝对控制的占有?着。

她能?感觉到那力道里有?义无反顾的决心,只能?无声?的接受着一切,躺在不知道是那张床上,不知道是被谁主宰。就像是她接受成?为了皇后,接受通过自己的方式扭转乾坤,都一样的是出于本能?,无法跨越命运的本能?。

他的体魄强健,雄性的攻势之下,掩盖的是没?有?经验的笨拙。显然?,他在专心的揣摩,好学的研究,孩子气般的大?胆鲁莽。

与此同时,她在渐渐地苏醒,恢复些许气力,沉重的眼帘能?睁开一条缝,却模模糊糊,混沌一片的看不清。

在他迅速的不间断的冲撞下,她的身心不由自主的起了潮。渐渐地,潮起,风涌,犹如?潮汛袭来,奔流的猛烈又?果断,淹没?般的冲刷着她的意识。

他用的是蛮力,是他刚毅的精劲,绝对占有?般的,全神贯注的全部占有?。

她恍惚了,莫名的遥想到岐蜢山的厮杀场景,鲜血、凶厉、嘶吼、生死,天昏地暗,悲怆无比,天地则集于方寸。

过了良久,他顺势释放之后,方才停歇了下来。

谢韫舜的心绪狂乱,乏力的喘息,疲倦的在黑暗中睁眼。她感觉到占有?者离开了床榻,走开了一阵。随着微弱的烛光摇曳,他回?来了,端着烛台放在不远处的案上。

她勉强镇定,努力去辨认这是什么地方,映入眼帘他庞大?的影子笼罩着室内,看不清。她仔细去瞧着他是谁,只能?看到他强健身形的轮廓,看不清他是谁。

“这是……”她试着说?话,依然?发不出声?音。

他不慌不忙的背对着烛光走到榻前?,从她身下拿起一样东西回?到案前?,放在火光边照亮着观看。

是一块白色的大?棉帕,尽是湿润透亮的水迹。她清醒的看着,不难想象,那块棉帕上不应该只是湿了,应该还有?红色的痕迹,落红的红色。

被那么彻底的占有?之后,她没?有?落红。

为何没?落红?

明明是处子,为何没?有?落红?

她的心咯噔一下,定睛看着那块白棉帕被端详了片刻,开始慢慢的整齐的折叠,折叠成?能?握在掌中的方形。在掌中握了片刻,仿佛改变了主意,棉帕被瞬间抖落展开,捏起一角放在烛火上点?燃。

也许是棉帕湿透了不易燃烧,反倒使微弱的烛光熄灭了。黑暗中,他随手把?棉帕扔进了案下的炭盆里。红炭一边烘干着,一边闷燃,没?有?燃烧起火,在明灭的星星火花里化成?灰烬。

她蹙眉,他是谁?贺云开还是元惟?与他没?有?落红的结果意味着什么?

紧接着,他回?来了,躺在她身边,拥抱住她。

是夜晚了?

四周很寂静,寂静的诡异,是什么地方如?此寂静?她沉思着,木桃她们理应会寻找她,没?寻找到?还是寻找到了不便打扰?

拥抱良久,他再度探索着她,不似初次的急切,这一次,他显然?多了耐心。

她感觉不到对方因棉帕上没?有?落红的情绪,在不在意?只是体会着他似乎要留下烙印般的一丝不苟。

他第二次占有?了她,带着某种意图,仿佛是意欲绝对征服的血性意图,凶猛的横扫着她的意志,吞噬着她逐渐恢复的气力。

征服者不再像初次占有?时那样具有?孩子气般的猛烈,而是多了男子气概,强悍,坚定,富有?穿透力,像胜利者一样的扫荡。

她柔软的身体不可避免开始起着变化,复杂的感觉,不由自主的浑身发烫,体内热浪疯狂的涌出,满额头的细汗。

他展现出自己作为男性的力量,轻而易举的激起了她的兴奋,充满着不容置疑的真诚。他并?不困难的成?功了,在非常直接的刺激下,她的灵与肉沦陷了,意乱情迷的扭动着身子,欲迎还休,喉咙发出了声?音。

她渐渐不受控制,失去理智,如?同在梦境,在荒无人烟的梦境。她难以消受的呻|吟从喉咙溢出,轻声?,难捱的断断续续,整个人不由自主。

他听到了,一怔,顿时动情不已,立刻俯身吻住了她的嘴,深深的吻着她。他尽自己所能?的全部去给她快活,让她真切的感受到他的存在,真切的体会到快乐。与此同时,他也很快活。

不行了,她的承受力很快就到了极限,受不了了,所有?回?归的气力被他的狂热席卷着驱散了,揉碎了,毁灭了,她无助的在他的唇齿下发出呜咽。

随着他毫不保留的放纵,她一次又?一次的剧烈颤粟,被带引去往高高的云巅,那种神秘的快感紧束住她,教她体会到欲望深处无法自拔的癫狂和崩溃。

她只能?就这样承受着,忍不住啜泣着,满头大?汗,直至精神涣散的晕厥。

不知道晕厥了多久,当谢韫舜醒来时,是跪趴在摇晃的床榻上,长发松散着,被汗水浸湿的发丝粘在脸颊,脸颊贴磨着枕巾。而他,在她背后欲求不满的自作主张,很强势,很坚决。

他结实的臂弯拦抱着她,控制着她保持不动,方便他进出,手掌揉捏着他爱不释手的,唇齿间挪移在他贪恋的。她很快就又?被带进刚才那种熟悉的境界,仅存的理智赶紧转头看他是谁,而眼前?漆黑一片。

深夜了吗?

万籁俱寂的深夜?

这里还是阳间吗?

他到底是谁?

随着他强有?力的连续贯穿,她仅存的理智被消磨去了,四肢百骸像是被细致的拆分开了,留出适当的空隙,灌入让她彻底沉沦的通泰。

他善于发现和研究,越来越有?技巧,进步的很快,经过实践,熟练了愉悦的妙法,恰好他体力非常充沛。他因此变得很有?自信,收放自如?,进退有?度,掌控一切,深刻而顺畅,轻松驾驭着被他俘获的尤物,认真的裹挟着她的一切。

这种束手无策的要命感觉是她始料不及的,她一直冷静的面对世事和世人,有?着独立的主见,有?着过于清醒的清高,凡事总有?解决之法,曾几何时,唯有?这般无可奈何的承受,以这样的场面流泪哭泣。

“不要了。”她一点?也无法承受的颤抖着,可是,她的话语是破碎低微的,根本传不到他的耳中。

他依着自己想要的姿势需要着她,一言不发,反反复复,贪得无厌的满足着自己,不顾一切,只争朝夕。

钻心的痛苦又?钻心的痛快,她被这双重的强烈感觉不断叠加,不断冲击,薄弱残喘的泪流不止。

仿佛碧落黄泉都不复存在,只有?他们二人相?连着做着这样的事存在着,不停的给予,不停的索要,不停的征服,不停的占有?。不停的……无能?为力。

她实在无能?为力的承受,一度觉得会丢了性命,太?猛烈,使她连喘息的意识也没?有?了,直到她浑身被汗水湿淋的再度晕厥。

谢韫舜从没?有?睡得如?此深沉,确切的说?,是昏睡。当她一觉睡醒时,已是次日的中午。她缓缓地睁开眼睛,随着白日亮光涌入视线的还有?一张带着温暖笑意的面孔。

她惊讶的蹙眉,失魂的打量着他,他的仪容很端整,神清气爽,一如?往常。他就那样云淡风轻的坐在床边看她,手下正慢慢叠着昨夜换去的湿床单。

眼睛干涩的发疼,她下意识的闭起。知觉渐渐恢复着,全身上下里外非常酸疼,骨头散了架般动弹不得,脆弱乏力,喉咙涩哑,心脏里阵阵收缩着悸痛。所有?发生过的画面流动着在脑海一一浮现,可想而知,被褥下她的身子未着寸缕。

他语声?温柔的问道:“皇后,昨晚……睡得还好吗?”

谢韫舜懵懵的看着他,他安安静静的由着她打量,若无其事的温和。

昨晚是他吗?

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