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杨阡陌才冲满脸愁容的郝杰低声道了一句。
“爹,对不起,我若是死了,你带着兰烟,还有孩子逃出京都,去缅甸,我都安排好了。”
郝杰闻言,既惊又喜,既悲又愤,没想到杨阡陌这个混小子还认他这个丈人爹,可他为啥就是不听话,非要以下犯上,天生反骨,行此大逆不道之举,放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日子不过,非要剑走偏锋,谋朝篡位。
“难道你觉得自已的官还不够大吗?自已的权利还小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何非要谋反,做这皇帝。”郝杰振振有词,也算是苦口婆心,他责怪杨阡陌做事鲁莽,朱家王爷遍布天下,一旦谋反,各路勤王之师不日便到,京都是守不住的,待到那时京都城下又将是尸山血海,如果鞑子趁乱袭扰边关,大明危矣,而杨阡陌也将成为千古第一罪人。
“谁说我要做皇帝?”杨阡陌沉声反驳,他又看了看满脸懵逼的刘阿炳及勇卫营众官兵,就目前来说,勇卫营这支皇宫之内的有生力量,也是杨阡陌的嫡系部队,对于杨阡陌血洗宫廷之举,他们唯命是从,同样充当了杨阡陌的屠刀,甚至也觉得杨阡陌要谋反,要做皇帝,但此时杨阡陌已无称帝之念,因为郝杰说的对,朱姓王爷遍布天下,那些门阀士族更恨不得饮其血,食其肉,自已麾下除了张玉和王霸的两支军队信得过,其他各路总兵,也包括远在关宁锦防线的孙传庭他们会支持吗?起初杨阡陌还认为可以走赵匡胤黄袍加身的老路,如今思量一番,不可行也,风险太大,退而求其次,杨阡陌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他想强军改制,却缕遭掣肘,那莫不如先变法,再强军,顺水推舟,方能水到渠成。
郝杰疑惑道:“既然你不想当皇帝,那为何还要做这大逆不道之举?”
郝杰彻底懵了,他读不懂杨阡陌,甚至从来就不理解杨阡陌的所作所为,远征缅甸,弹丸小国,劳民伤财,给穷人分田分地,那得得罪多少士族大家?强军改制,更是吃饱饭撑得,他不知道杨阡陌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这些异于常人的做法,在那个年代又怎会被官僚接受,说他死命地作死,都不足为过。
杨阡陌则是慢声细语道:“我只想事情变成它原有的样子。”
此一言,不仅刘阿炳他们听不懂,就连郝杰也被搞懵了。
时不我待,杨阡陌也不想与郝杰再继续浪费口舌,冲刘阿炳吩咐道:“阿炳,派人把这里打扫干净,小五和豆子等勇卫营将士厚葬,从此刻起,加强宫中戒严,守好宫门,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宫。”
接着杨阡陌便踏步向前迈进朱由检的寝宫,刘阿炳也率领勇卫营官兵打扫现场,各司其职,独留郝杰于原地伫立良久,微风拂面,夹杂着血腥之味,秀发飘零,尽显落寞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