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当我是摆设?

简之把外卖垃圾提到楼下扔进垃圾桶里,等他再回到公寓时,某只厚脸皮的Alpha不仅霸占了他整个沙发,还霸占了他的遥控器,正看无脑综艺节目看得津津有味。

简之火大地夺走遥控器,关掉电视,目光不善地瞪着梵天问:“饭也吃了,到底什么时候走?”

“嗯——”梵天慢吞吞地抹了一把脖子,“我两天没洗澡了,让我……”

“你还想在我这儿洗澡?”简之心想刚才扔垃圾的时候就该把这只Alpha一起给扔出去,“我数三下,赶紧给我滚!”

简之说完之后就开始数数:“一!”

然而还没等他数到二,梵天就替他数道:“三。”

简之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他怕再不缓一缓,待会儿被梵天气到怒火攻心,说不定会两眼一黑晕过去。

“你这是打算赖在我家不走了?”简之面无表情地问。

“我没地方去啊。”梵天可怜巴巴地说道,他伸出手抓住简之的小指,讨好地晃了晃,“老师……”

简之毫不留情地抽回手,冷冰冰地问:“所以你这是要我养你?”

梵天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点头道:“那也不错。”

“你脸皮能不能再厚点?”简之头痛地问,他已经被磨得没有力气生气了。

如果梵天本身就脸皮厚,那他心里还好受点,偏偏梵天以前是那么有涵养的一个人,怎么七年不见变成了这副模样?

“老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梵天蹭起来,盘腿坐在沙发上,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你以前对我一点也不抗拒,为什么现在这么冷血?”

简之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一字一句地强调道:“不准给我提以前的事。”

“好,我不提。”梵天抬起脑袋,像只大狗一样眼巴巴地望着简之,“我只待到周末,你就收留我这两天好不好?”

简之的脑袋命令他说不好,但他看着梵天的眼睛,不知怎么就说了句“好”。

于是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时,他简直想掐死自己。

梵天去了卫生间洗澡,小巧精致的公寓里飘荡着他兴致高昂的哼曲儿声。

简之一脸生无可恋地坐在书桌前,看着论文题目发呆。

早知道就不该为了省钱去找炮 友。

找炮 友也就算了,他怎么就被迷迭香味信息素给蛊惑了呢?

蛊惑了也就算了,他怎么就是忍不住去在意这臭小子?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的迷迭香气息忽地变浓,让简之从发呆中回过神来。

梵天从他肩后伸了个脑袋过来,看着他的电脑屏幕,慢悠悠地念道:“论皇室拥有信徒管理权的正当性?”

简之啪地合上笔记本电脑,身旁的梵天直起身子,轻笑了一声,问:“新论文?”

“关你什么事。”简之底气不足地说道。

这篇所谓的新论文只有一个标题,连框架都没有,更别说身为作者的他压根不认为这是一个正确的题目。

“看来你还是没变。”梵天意味不明地扔下一句话,离开了简之的身后。

书桌的位置位于台阶之上,椅子背后就是简之平日里睡觉的大床。

他就着转椅转过身去,刚想问梵天是什么意思,就见梵天浑身上下只裹了一条浴巾,正大喇喇地坐在他的床边,双手撑在身后。

简之的额头瞬间冒起青筋:“把衣服给我穿上!”

梵天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扔洗衣机洗了。”

简之倏地蹭起身来到衣柜前,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往梵天头上扔:“自己找能穿的!”

梵天随手拿起一件短袖在身上比划了一下,撇了撇嘴道:“你看我能穿得上吗?”

简之停下翻找衣服的动作,回头看向梵天。

梵天的身材是标准的倒三角形,肩膀比简之的肩膀宽了不少。平时他穿着衣服时还没什么感觉,现在他裸着上身,懒洋洋地坐在床边,简之第一次,他发誓是第一次,竟然觉得……

梵天的花臂有些性感。

空气里的芝麻香味忽然开始不自然地变浓,梵天直勾勾地看着简之,意味深长地勾起了嘴角。

简之赶紧转过头,一头栽进衣柜里,找出一件宽松的睡袍扔到梵天头上,没好气地说道:“给我穿上。”

“好。”梵天没有磨蹭,直接扯掉了身上松垮垮的浴巾,简之赶紧别开视线,心想这死Alpha在别人家里怎么这么随便?

简之的睡袍对梵天来说还是有些小,半个小臂都露在外面,衣摆也只到大腿中部。

不过好歹不再是衣不蔽体的状态。

简之松了口气,精疲力尽地坐回书桌椅上,问道:“你刚才说我没变是什么意思?”

梵天扬了扬下巴,示意简之的电脑道:“你写的论文。”

简之的论文主题是论证皇室拥有信徒管理权的正当性,这个题目展开了说,等于是说皇室处死梵雨是非常正确的决定。

简之立马明白了梵天的意思,原来梵天以为他还是忠实的皇室信徒。

他垂下眼眸,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总之先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梵天笑了笑道:“我什么也没说。”

这是两人的话题第一次涉及到当年的那次事件,简之忍不住问道:“你现在还在疑惑吗?”

梵天问:“疑惑什么?”

“信仰的正确性。”

梵天摇了摇头,淡然地说道:“早就不疑惑了。”

简之张了张嘴,也不知该不该继续问下去,梵天似是看出了他的犹豫,笑道:“老师,你不好奇我现在怎么想的吗?”

怎么不好奇?都快好奇死了。

不过简之并没有表现出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摆出学者的态度,问道:“你现在应该不怎么待见信仰皇室的人吧?”

梵天低下头笑了一声,接着一脸好笑地看向简之道:“老师,我在你眼里就这么简单的吗。”

简之有些不解,默默地等待梵天的下文。

“信仰的正确性难道不是相对的吗?”梵天道,“无论别人信仰什么,只需要去尊重,不应该去判断。”

简之原本是一脸严肃的表情,然而当他听到梵天的这句话时,他的表情瞬间松动开来。

梵天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梵天。

虽然他的性子野了不少,跟以前判若两人,但他的思想深度并没有掉线,和他聊天仍旧可以像以前一样产生思想上的碰撞。

梵天的话听起来像是支持人们信仰皇室,但其实往深了想,他是在说每个人的信仰都值得尊重,皇室不应该用权力去干涉。

简之抿了抿嘴唇,问道:“你……现在就没有什么打算?”

总不能一辈子这样混下去吧。

梵天沉默下来,看样子是在深思,好半晌后,他抬起头来,颇为认真地说道:“现阶段的打算是让老师一直养我。”

简之原本还抱着小小的期待,希望梵天能好好考虑自己的未来,结果搞了半天这家伙还是这么不正经。

他头痛地揉了揉眉心,去衣柜拿上换洗的衣服,没好气地说道:“我去洗澡,你给我滚回沙发上去。”

梵天难得听话地站了起来,然而就在简之即将迈下台阶之时,梵天突然从身后抱住了他。

“老师,今晚可以做吗?”梵天伏在简之耳边乖乖地问道。

简之一脚踩在梵天的脚背上,用胳膊肘把他推开,毫不留余地地说道:“我要说多少遍,你永远也别想再上我的床。”

然而当时的简之并不知道,打脸竟然会来得如此之快。

第二天晚上九点多,简之抱着笔记本电脑窝在床上浏览新闻,梵天则是无所事事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原本两人相安无事,梵天也没有再提出滚床单的要求,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

简之发 情了。

堂堂一个大学教授,竟然犯了失足Omega才会犯的错误——忘记备抑制剂在身边。

上次半夜出门买抑制剂,因为碰上梵天被迫中断,结果第二天简之直接忘了这个事。

要问简之现在的心情?

后悔,那是相当后悔。

简大教授用被子把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生怕不受控制的信息素气味被梵天的狗鼻子闻到。

他打开跑腿app,下了个代买抑制剂的订单,接下来只需要等上十五分钟,跑腿小哥就会拿着抑制剂前来解救他。

忍受发 情的滋味非常不好受,小腹里就好像有一个大锤,在哐哐敲打着他的器官,又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把他肚子里的东西全给捏到了一起。

没过几分钟,简之额头上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神智也开始变得有些不清晰。

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给跑腿小哥发去催促的消息,就在他觉得自己即将忍受到极限之时,圣音般的门铃终于响起。

简之松了口气,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虚弱地对梵天道:“去开下门,把东西拿给我。”

“你怎么了?”

梵天立马发现简之不对劲,他直接朝卧室的方向走来,不过再次响起的门铃声打断了他的步伐。

“去拿东西。”简之皱着眉道。

不一会儿后,梵天拿着药房纸袋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把东西给我。”简之颤颤巍巍地对梵天伸出手道。

“这是什么?”梵天停在原地,歪着脑袋问。

他那样子,一看就是明知故问。

“不关你的事。”简之想要发火,但却没气力,“快给我。”

“想要?”梵天挑眉问。

“混蛋家伙……”简之疼得蜷成了一只虾子,“别给我开玩笑,我快疼死了……”

“为什么会疼?”梵天慢悠悠地撕开纸袋,拿出里面的东西看了看,接着随手往后一扔。

于是简之只得眼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抑制剂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抛物线,不知落到了哪里。

“你他妈的……”

“发 情了为什么不叫我?”梵天一边迈上台阶,一边脱掉了身上的衣服,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当我是摆设?”

“你……你别过来……”

逐渐靠近的Alpha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致命的侵略性,扑面而来的雄性信息素让简之下腹的绞痛变成了刺痒。

简之知道今晚怕是躲不过了,于是他临死挣扎似的说道:“你……你睡我可以……别……别他妈咬我……”

话音刚落,压下 身来的梵大狗就毫无自觉地咬上了简之的锁骨。

“你这么香,我怎么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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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天:只要我有耐心,就能等到老婆发 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