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迟怎么会在这里?大过年的他不在家陪他的好妹妹一起过年,跑这来干什么。
看到他之后,原本还算尚可的心情一下变的无滋无味。
南知收回视线,直接转身要走。
但是盛迟却扣住了她的胳膊,南知不耐烦,想甩开他,但没甩开。
“你干什么?”她冷声道。
他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然后猛一用力,将她拉进了怀里。
男人俯身嗅着她颈间的味道,好似是压抑的情感爆发出来,他克制不住的去亲她的脸。
这样的盛迟与以前大相径庭,他从来没这么欲的亲吻过她。
他们最大亲密就是抱一下,多数情况下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出来他的疏离。
为了这个事情南知跟他吵过无数次架,她不明白,为什么别人谈恋爱都是发生不完的亲密接触,而到了她这就只能相敬如宾?
盛迟给她的解释是,他们都还是学生,不能这么开放,那时候的南知因为他这句话笑了好几天,爱极了他那老古董的呆样。
后来他毕业了,聚少离多,他又不是个热性子,工作还忙,两人也没多少时间见面。
再后来,她也毕业了,住进了他的房子。
而他……却仍旧忙着工作,忙着出差,她十天半个月见不着他一次,就算是见到了,他也会因为别的事情很快走开。
偶尔在家住,也是在工作,住客卧。
以前啊,身在其中没发现,现在从这种泥泞中走出来之后才赫然发现。
他们两个根本就不是在谈恋爱,他们只是一对异姓的兄妹。
他任由她无理取闹,任由她耍脾气,纵容她的一切,但就是不能给她爱情。
谁会知道,跟他谈了四年恋爱,她根本就没体会过真正意义上的亲吻?
走神的片刻,男人已经抬起她的下巴,凶狠的吻了起来。
更是趁着她呆愣,趁虚而入,吻的越来越狠。
反应过来的南知,大力推开他,手比大脑反应更快,一巴掌打了上去,清脆的巴掌声在异国街头响起,男人冷白的皮肤瞬间红了。
南知连连后退好几步。
气的差点喘不过气来,“你有病是不是?你要是再敢这样,我就报警!”
说完之后,南知转身跑开了,快步走到自己车边,启动车子呼啸而去。
盛迟捂着被她打的火辣辣的脸,舌尖顶了下腮,唇边勾出一抹笑。
原来亲吻是这种感觉,被打一巴掌也不会觉得生气,甚至是觉得很甜。
他伸手抽出挂在脖子上的半块玉,垂眸看过去,手指摩挲着上面刻着的一个‘阮’字。
忽而轻笑,“我以为对你只是责任,没想到,陷进去的却是我。”
……
南知一路车速飞快,她只觉得她的心跟这车速一样跳的特别快。
双唇火辣辣的被他吻的发麻,到现在仍旧带着他的热度。
羞恼的同时也带着不可控的气怒。
他凭什么不经过她的同意就随意冒犯她。
在两个人的世界里,他总是由着他自己的想法来,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一直到住处,南知都没缓好心情。
趴在方向盘上,闭着眼睛,想着不久前盛迟那样吻她,她的脸就不可抑制的发起烫来。
他怎么……也跟个色.狼一样,那么……色的吻人。
他们两人之间太过于纯洁,今天他忽然这样,让南知有点受不了,那样一个光风霁月,清隽出尘的男人,怎么会做出那样粗俗恶劣的动作。
南知的手不自觉的放到了自己唇上,太变太了!
车窗被敲响,南知眨巴了下眼睛,看向外面,只见宁景逾双手抄兜站在她的车边。
南知开门下车,坏心情全部发给宁景逾,“你自己出去浪的开心了?”
他已经换了身衣服,锁骨处还能看到隐约的抓痕,看样子肯定很激烈。
南知瞥了瞥嘴,自顾自朝屋里去。
宁景逾摸了摸鼻子,不知道她这突如其来的脾气是怎么回事。
跟着她进了屋,伸手去接她的大衣,一副好男人的做派。
见她坐到了沙发上,还亲自去弄了杯茶给她递过去,然后才懒洋洋的坐到自己沙发的位置,手撑在沙发扶手上。
“怎么了?我这出去抒发一下自己的需求都不行了。”
南知轻抿一口热茶,没理他。
宁景逾眼尖的发现她的唇有点肿,盯着她看了片刻,笑说,“你该不会是自己出门,被人强吻了?”
南知被呛到……
“咳咳咳……”端着杯子的手抖了抖,水洒了出来。
宁景逾立即起身,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抬手轻拍她的背给她顺气。
“告诉我是哪个王八羔子强吻你的,我揍死他,TM的也不看看这是谁的未婚妻。”
南知好不容易平住气,挥开他的手,“走开。”
宁景逾看她又生龙活虎了,笑着再次坐了回去,“真被强吻的?”
盛迟吻她的样子,再次闯入脑海里,乱了她的心。
到底是不如宁景逾身经百战,面对个男人讨论这个问题,南知尴尬的要死。
说了一句不是之后,南知起身回了房间。
宁景逾耸了耸肩,腿敲在矮桌上,拿着手机开始处理工作。
……
这次的婚纱展表面上是给观众一饱眼福的展会。
实际上却是暗地里各个设计师以及所涉及的企业之间,或者是工作室之间的较量。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展的最后,有个拍卖环节,被拍出去的设计从此买断,不准再次销售。
就相当于限量营销的新手段。
这个婚纱展选的地址较为偏僻,在一个占地面积极大郁金香园内。
现如今是到处商业化的年代,园内设有酒店,超市,娱乐等配套设施。
现在气温虽然还不高,但是随处仍旧能够看到各种各样的郁金香。
红色的花瓣在阳光下随风摇曳,淡淡的香气传传来,心旷神怡。
南知将相机抛过去给宁景逾,“给我拍几张照片。”
宁景逾条件反射的接住相机,“不是吧,谁会在这拍照,晚上我带你去游塞纳河,在埃菲尔铁塔下拍。”
南知拒绝,“不,就在这拍。”
宁景逾无奈,随口说,“行,媳妇说啥就是啥。”
然后拿起相机,啪嗒一声给她拍了张照片。
而这句话让目不转睛走路的盛迟,停下了脚步。
只见蓝天白云,阳光明媚,女孩子白皙如玉,纯净漂亮的五官融在那一片花海中,眉眼弯弯,笑的动人。
而那个宁景逾喊她媳妇,她竟还笑的像花一样。
这样可爱俏皮的她,以前在他面前也是存在的,她也曾这样站在一处风景下,让他给她拍照。
但他当时是怎么回应的呢?
哦,他没理她,甚至他嫌她叨扰了他。
而现在,她穿着漂亮的衣服,笑颜如花的对着另外一个男人。
明明是一副很美的画面,可是他看着却觉得刺眼。
南知站起身才发觉得出盛迟的目光,他带着墨镜,穿着浅灰色的大衣,较为休闲。
身侧跟着的好妹妹林薇薇,此刻征用非常厌恶的目光看着她。
南知对林薇薇无好感,没在看他们,拿过宁景逾手上的相机,挽上他的胳膊。
看着相机里那张把她拍的毫无美感的照片,违心的夸奖道,“宁哥哥拍的真好看。”
宁景逾相当配合她,“我媳妇360无死角,怎么拍都好看。”
南知咬着牙,继续笑。
林薇薇嘁了一声,同样挽上盛迟的胳膊,“速度真快,这么块就又勾搭上一个。”
“我要是能做到像她那样厚脸皮就好了,勾个男人就跟玩是的。”
盛迟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说话,只盯着已经走远了的宁景逾和南知。
是不是,她对他真的没有一点感情了。
可,他心中的汪洋才刚冲破牢笼,浸透了他每一根神经。
盛迟敛起眼眸,轻轻拿下林薇薇的手,“薇薇,我说过,不要跟南知作对。”
看着已经开始迈步走开的男人,林薇薇直跺脚,“我又没有找她麻烦,我说说还不行了。”
盛迟,“不行。”
……
展馆内布置的相当梦幻,通体以淡蓝淡紫色为主,房顶垂着的一盏盏水晶吊灯,为整个场景增添了一丝奢华。
馆内暖气十足,南知将羽绒服脱下来,直接扔给宁景逾,宁景逾认命的抱着她的衣服,谁叫她是他媳妇呢?
两人并肩在展馆内随意走着,随便一看,就能看到每一个展位都布置的都独具特色。
有的用玻璃,有的用轻纱,将己方的设计保护在一方小天地里,只能远观不能亵玩。
视觉冲击力比那些卖奢侈品的商场门店更强。
南知觉得自己像是走进了童话世界,一瞬间将所有的烦愁全部抛之脑后。
不经意的看到一个青色主题的展位,南知顿住了脚步。
因为她看到自家的珠宝首饰,出现在了真人模特身上,而那模特……是盛嘉公司旗下当红花旦。
怪不得盛迟会来,原来是有合作在这。
盛迟的办事效率真的很高,才刚跟她谈了合作,这边就已经实行了联动推广。
看样子那个花旦应该会出演他所谓的大女主戏,所以先让她来预热。
不得不说她人真的很漂亮,身材比例也很好,穿上那身中国风的嫁衣,配上南家的古典系列首饰,不管是人,还是衣服都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宁景逾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下巴微微抬了抬,“你喜欢?”
南知微微偏头,“的确很美,不是吗?”
“我觉得你比她更适合那一身,不如我把它买下来,以后咱们办婚礼的时候你就穿那一身,肯定能美死在场所有男士。”
那一身有点偏汉服风格,刺绣,布料,和设计单凭视觉就能看出来不是凡品。
南知没来由笑了下,盛总就是盛总,不管是唱戏,还是嫁衣,或是别的什么,出来的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能设计出这样古典而又不突兀的嫁衣,肯定是个女人,没准又是盛总的红颜知己。
“宁景逾,是不是在结婚的场上,我只负责美美美就够了?给你招来绿帽子也行?”
宁景逾不羁一笑。
“你如果招女人我是无所谓的,但你要是招男人,那我就生气了。”
南知被他一噎,无语的翻了翻白眼。
“算了,我可是正常的性取向。”
宁景逾笑,“知不知道男女在一起就是为了繁衍后代,同性的才是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