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六十六

谢奚看谢朓和?瑶姬坐在一起,就觉得造孽,虽然谢朓也就三十几?岁,一副落拓不羁的大叔样,但是他真的配不上瑶姬这样的绝色。赤/裸/裸的乘人之危。

瑶姬乖顺的坐在他身边,对他是绝对的服从,也或许这里面有爱慕和?欢喜,对救命恩人的以身相许,在这里是一段佳话。在她的认知里,就是道德问题了,是极不道德的事?情。

也许谢朓确实出于好心,也许瑶姬最好的结局可能就是嫁给谢朓,但是谢奚不喜欢这样的结局。

男女悬殊太大,这是强者对弱者的压榨。

她看着瑶姬一直安安静静的照顾谢朓吃饭,她自己则是对那道孜然羊肉格外的喜欢,谢奚没忍住殷勤的说:“喜欢这道菜,明天再做就是了。”

瑶姬腼腆的说:“不用不用。”

谢奚笑嘻嘻的说:“庄上平时也没什么事?,想吃什么想做什么,随你动手。这个家里没那么多规矩,我喜欢热闹,只要热热闹闹的其他的事?不重要?。你不用拘谨。”

瑶姬冲她笑起来,温温柔柔的,那双蓝眼睛简直像彩色琉璃,笑起来,全是光彩。

谢朓问:“庄上今年种些什么?”

谢奚答:“稻米、麦子,什么都有。”

谢朓好奇问:“种稻?”

鲁伯说:“这米就是雀奴种的新米。”

谢朓惊讶的看她。

谢奚笑问:“父亲不信?”

谢朓失笑:“雀奴,为父只觉惭愧。”

谢奚见他确实豁达,没有读书人那股迂腐,问:“河西道上繁华吗?”

谢朓抿了口葡萄酒,惊艳的道:“这倒是地道的伊州的葡萄酒,河西道可谓是海纳百川,集东西两地之精华。”

谢奚试探问:“那父亲的生意呢?”

谢朓看着她,挑眉问:“雀奴是何时学会这样的本事?为父有些自叹不如。”

谢奚四平八稳道:“我只幼混迹在市井里,父亲是知道的,种些稻米总是能学会的。父亲呢?听说河西道不太平,丝绸生意极难做。”

谢朓丝毫没有窘迫,平静的说:“是不太平,我在伊州将货清干净后,这才回乡,以后就在长安城里久住。”

谢奚听的心里想骂娘。

脸上却笑嘻嘻的说:“那最好不过了。”

谢朓面带笑意的看了她一眼,但是什么都没说,扭头和?鲁伯聊起其他的了。

饭桌上少了谢昭,就少了些热闹。

午饭后,谢奚催谢朓两位去午休,她和吴媪煮豆浆做豆腐。

另一个锅里放蒸笼,将豆浆放在盆里开蒸,温度起来开始提腐竹。

吴媪在煮豆浆,见她提腐竹,觉得神奇,她提的累了,换吴媪来,两个人知道下午才将豆腐准备好。

累到她做辣片都没心情了,阿武不在,就没有最大的劳动力。

她坐在一边歇息,看着吴媪提腐竹,问:“年后,阿武去河西道,会不会舍不得?”

吴媪是个爽利的女人,浑身都透着一股豪爽,爽朗的笑说:“这有什么,他要?是能出息,到时候自然会回来的。”

谢奚不得不佩服她心真大,别说是自己的孩子,就是阿武跟在她身边这么久,她其实都是舍不得的。

她笑说:“我有点舍不得。但是想以后要给阿武娶一个称心如意的娘子,不能让他一辈子窝在这个小小的田庄,男孩子还是要去闯荡,要?去更广阔的地方才能成长。”

吴媪回头看着她,认真的说:“雀奴,阿武有你,是他的福气。”

谢奚喃喃:“你们都好,我就会好。”

吴媪却说:“那你呢?你和?陆家的亲事作罢,崔五郎人不错,雀奴往后要少操劳,对自己多上些心。”

谢奚笑说:“父亲回来了,正好去官署去把你们的文牒改了,往后你们就是自由身,阿武将来出息了,就是你们享福的时候。”

吴媪大惊失色:“阿武他爹不会答应的,雀奴。”

谢奚问:“为何?”

吴媪诚恳的说:“雀奴对郎君怕是有些误会。阿武他爹是胡人,早年被卖来长安,因?为犯了事?,被主家快打死了,也是郎君心善,买了他,后来我们才成家,这些年郎君不止是主人。”

谢奚反驳:“你们给他守了半辈子了,既然是恩,没有非报不可的道理,他救鲁伯也只是一念之善,鲁伯已经替他守了半辈子家业,这恩该尽了。”

吴媪固执的说:“雀奴这样说,有些没道理。”

谢奚气恼的说:“你们一个个的都这样,他好心救了瑶姬,偏偏又让瑶姬成了他的人。这算什么救?不该是救了人自由吗?”

吴媪被她问住了。

思索了半晌,才说:“郎君正值壮年,风神俊朗,瑶姬不过是胡姬,郎君善待她,也是善事?。”

谢奚听的挠头皮,只觉得脑仁疼。

两个人还没聊出个所以然来,听见马车回来了,谢昭急匆匆的问:“父亲回来了吗?”

谢奚站在门口教训他:“你慢些吧,再冒冒失失的,小心你父亲收拾你。”

谢昭反驳:“也是你父亲。”

谢奚见崔邺也从马车里出来,无奈的看着他,看着颇有些委屈。看的崔邺失笑。

崔邺下车,慢吞吞的过去,问:“怎么了?这么委屈?”

谢奚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心累,又?有点高兴他一眼就能看到她的心塞。

朝谢朓的房间努努嘴。

崔邺问:“为难你了?”

谢奚摇头。

崔邺哄:“那是怎么了?他抢你家产了?”

谢奚听的笑起来:“他没胆子,这是我的家产,他看着倒是不像是不讲理的人。”

崔邺笑笑说:“是吗?”

谢奚的郁闷散了一些,开他玩笑:“对你就未必了,一看你就是要拐他女儿的男人,没有一个男人能忍的。”

崔邺抿嘴慢慢的笑起来,慢条斯理的问:“是吗?”,说着凑近在她耳边亲了下。

吓得谢奚立刻后跳了一步,警惕的盯着他:“你别乱来。”

崔邺问:“我不能白担名声,你知道的,我是个生意人,不吃亏的。”

谢奚盯着他:“你受什么刺激了?”

崔邺靠在门框,看着她调戏道:“没有,就是突然想吃了你。”

谢奚立刻反口:“你敢。”

崔邺依旧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笑着望着她,有恃无恐的说:“你看我敢不敢。”

谢奚哪见识过这样的调情,摸摸额头:“你给我正常一点。”

崔邺被她紧张兮兮的样子逗得大笑。

气的谢奚踢了他一脚。

等豆腐好了,谢朓和?瑶姬才午睡起来。太阳昏黄,院子里很冷,但是鲁伯在地暖里填了柴,屋子里暖融融的。

谢朓见了崔邺,意外的挑眉看了眼谢奚。谢奚装作没看到。

崔邺恭敬的行礼:“长安崔柬之,见过谢伯父。”

谢朓伸手扶起,客气的招呼道:“我久不在家,今日才归来。雀奴承蒙你的关照。”

崔邺笑说:“崔娘子在农事?上的天赋颇高,以后柬之还要?仰仗崔娘子。”

崔邺就为了挑明和谢奚需要?钱,可以任意给,但是这产业必须是谢奚的。

这是他的底线。

谢奚没明白他的意思,两个人有来有回。谢朓招呼崔邺进了书房,两个人一晚上都在书房里度过的。

连晚饭都没有出来吃。

谢昭在饭桌上格外活泼,盯着瑶姬看了半晌,谢奚见他好奇,心里想,看吧,漂亮的人,没人能拒绝。

结果?谢昭大咧咧的问:“阿姐,那我要?叫她什么?”

谢奚被他问住了,试探的答:“小妈?”

结果?被吴媪用眼神制止了,她立刻改正:“那就叫瑶姨母吧。”

她自己都说的牙酸。

瑶姬惊喜的眉眼都开心了,谢奚不明白一个称呼有什么好高兴的,谢昭也不太清楚,但是吴媪知道。这是不准把瑶姬当作奴。

谢昭吃着排骨,嘴里一点都不耽误吃饭,继续说:“我今日遇见陆三哥了。”

谢奚好奇问:“你不是去书院了吗?”

谢昭:“陆三哥在准备明年三月的选考,听说陛下要?校考长安十二书院里的书生,取前十入朝”

谢奚好奇问:“是直接授官吗?”

谢昭:“之前被直接点入朝的,都授了官。只是极少的一两个人,这次取十人,书院里这段时日都在温习功课。”

谢奚了然的点点头,怪不得。

阿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今日遇见了五哥的舅舅,他在书院里教经义,他说路陆三郎在经义一科极出色。”

谢奚很认同:“他年少就才名远播,总不会是空名,必然是有些本事的。阿昭,你可要好好学,将来不一定?做官,但是文经诗意起码要?懂。将来咱们谢家也能沾个读书人的名声。”

谢昭鼓着嘴,等咽下去后才说:“可是五哥说,这个要看天赋,他说他小时候算学一科就少有人能敌了。”

谢奚心里吐槽这个不要?脸男人,用奥数秒杀现在的算学,简直是大炮打蚊子。

“你别和他比,他的歪理多。”

谢昭争辩:“五哥说的才不是歪理,他可厉害了。”

谢奚凉凉的问:“那你倒是说说,他厉害在哪里了?”,厉害在带歪我的小萝卜头?

谢昭果断说:“五哥会骑马。有一个马场,有很多马。”

谢奚警告他:“你若是不好好学,我都能保证你这辈子都摸不到马尾巴。别说学骑马。”

谢昭一边吃一边和她斗嘴:“你不讲理,怪不得五哥说不要?和?你计较。”

谢奚提高音量问:“他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谢昭迟疑的重复:“你不讲理,但你是女生,不能和你计较……”

谢奚心里默念,很好,崔邺,你短暂的一生,怕是要走捷径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1-2321:51:40~2021-01-2423:21: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26591435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爱古言、款款而行、逢面徒奈何10瓶;刻在米上的愛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