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九

衿竹看着衿竹所居住的方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涂山璟的状况,可是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念头,没有知到他去找过涂山璟,那么就还是不要让人知道好了。

小夭面对着风伯待过的屋子,细数从相识到风伯离去这短暂的时刻,却足以改变她以前所有的对事对物的看法。

待了不到片刻,相柳将她拉了出来,小夭没有挣扎,随着房门关上,他和相柳沿着新铺的石板路走着。

她们十指紧握,好像已经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了,相柳一言不发,小夭盯着看了好久。带着风伯说过的那些话,那些以前小夭从来没有想过的事。

风伯提醒小夭,相柳也是妖,在所有的高等神主面前,妖永远都是他们从心底里鄙夷的。在他什么力量都没有之前,他也曾被人肆无忌惮的欺辱过。

小夭看相柳的眼神很认真,甚至随他走到哪里都不知道,相柳回过头来,正好他的目光对上,他的嘴角噙着笑,看着朗月清风,所有冰霜具以融化。

小夭不知道怎么开口,但是还是很心疼他,那些陈年来的偏见,还有他那些看不见的伤口,他从来都没有跟人说过,可是那些伤口念旧了,他的冷心冷情。

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值不值得用有,配不配得拥有?他那一头的白发,到底是天生而来?还是后天受了折磨所出。

“相柳!”小夭严肃的叫住他。

她的的手一直牵着,其实不用这么大声,相柳都会听见。可是小夭还是想这么叫他。

相柳没有在意,只是嘟哝了一声。小夭似乎有点不高兴,咋还又大声的叫了声:“夫君!”

相柳停下了脚步,一时不敢回头,他猜不到小夭到底要干什么,但是心里却冒出了一股兴奋。

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慢慢的裂开,甚至听到了撕裂的声音越来越强。蜂拥而进的不知道是什么?既暖和而又饱实。

小夭的手逐渐的往上蹭,最后挽上了他的胳膊。然后特别娇羞的叫了一句:“夫君!”

这次相柳听得很清楚,带着一股暖风会看过来。小夭很正色,没有一点害羞的姿态,也没有觉得这件事有多么不寻常。

相柳这样看了很久,小夭也不怎么乱动。直到相柳缓慢的举起了手,朝着小夭的额头狠狠的压下去。小夭才吃痛的乱叫起来。

两个人并排坐在院子的木梯上,小夭靠着相柳,风伯的话时不时的冒出来。小夭心中也有了点担忧,她有些无力的问相柳:“你说我们的孩子生下来会是什么样的。”

“不管他长什么样?都是我们的孩子。”相柳很平静,内心却有点繁杂,他还是没有彻底把这个信息吃下去。到现在,他可能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父亲,也不知道该怎么撑一个家。

小夭感觉有点心慌,她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有一些问题,他没有想过。但是现在不得不想了:“你说,我们的孩子会不会是……!”

小夭没有说下去,但是相柳似乎理解了。他正扬着春风的脸,马上就严肃起来。他没有继续往下想,还是认真的询问小夭:“你害怕吗?”

小夭不着痕迹的摇了下头,然后露出了慈爱的眼神:“不管他是怎样的,我都会爱她。”

“我也是!”相柳毫不犹豫的回答:“不管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会保护好你们的。”

小夭眼睛湿润,却不敢再说。她也害怕自己的孩子遭到唾弃,更害怕他被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族戏弄。

相柳的还是去找了衿竹,他当时正呆呆的坐在门前,看着天上的太阳。时而唉声叹气,冒出几句脏话。是而恨不得马上起身,马上就可以赶到昌意城。

相柳如果走过他家高高的阶梯,正好迎上要下来的衿竹:“我这里有一笔交易,想跟你谈,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衿竹带着不解指出来坐下,对于她而言,相柳怎样强悍的存在?怎么可能会有求于她。而如果自己开了口,是不是他要的报酬也会让人难以承受。

衿竹有点不想答应,但是长期的折磨让她感觉无比的无助。她孤身去不了昌意城,而周围无人可以帮得了他。所以相柳上门,她其实别无选择。

“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相柳伸出了手,衿竹认真的看着,只见他的手里逐渐幻化出了一枚树叶簪子。簪子很普通,但衿竹一眼就看出来不同,那是涂山璟的随身之物,他用的很习惯,所以不到必要的时候才是不会换下来的。

衿竹不由分说,也顾不上失态,马上从相柳向里躲了过去,仔细观望了很久才确认没有错。她的脸上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接着,陈师傅从事态的状况里走出来,将簪子收进自己的袖中,整理好衣裳才不疾不徐的说:“如果我只能做到,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吧。”

“我需要一间密室!”相柳浅浅启齿,他浮出冷笑,又说:“越隐蔽越好。”

“一点都不客气,你真是高看我。”

衿竹忍不住冷哼,但是相柳的条件他没法拒绝。相柳也正是吃定了这一点,不过不管他要做什么?衿竹也只能尽量把自己撇的远一点,千万不要和他沾染上,被牵扯进去。

但是还得办好,衿竹一时也找不出好的方向。他试着开口:“如果是我所知道的山洞,或是断崖深处,我保证不了有没有别人知道,我只能尽量找些隐蔽些的,或者深一点的,你看行吗?”

“不行!”

衿竹的脸也冷了下来,她思考一阵:“那种长时间无人居住的屋子,可能已经杂草丛生了。我去收拾一下,行吗?”

相柳摇头,示意她再想想。衿竹大喘了一口气,心中冒着一堆邪恶的念头,她忍着气说:“你要拿来干什么?”

“这不是你该问的。”

“你!!……行!”衿无可奈何,小心破罐子破摔:“你要的那个地方这里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