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顶上静悄悄的因为忙着婚礼的事,小夭好几天都没有休息好。加上相柳的态度,一直模棱两可,她的心怎么也放不下来?难得一切尘埃落定,她趴进被子里就不想起来。谁叫他都不想搭理,相柳推了几次?小夭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烈阳和撇君就在小月顶外,两个人在最外边的大树下下着棋,相柳朝那边走了过去,看他们争论着。
撇君不耐烦,烈阳棋道毫无操守,烈阳怒视着撇君说他不懂转换。
两个人吵吵嚷嚷,一点都不像是来自玉山那样的寂静之处。越呛越过激,逐渐的牵扯到了其他的事情上,两个人下棋的兴致也没有了。
他们主动说起的了,在来神农山的路上看到的事。
九凤受伤,朱雀搭着她一路往北面走,她们被一头鹿带到了无人问津的荒山野岭。那里有两个人在等着他,她们说什么?两个人都没有听清楚。烈阳实在好奇,就偷偷的下去躲在暗处查看。
朱雀和九凤争执着,他对九凤既有无可奈何,也有痛心。朱雀和一个裹着黑袍的人打起来,那黑袍人很显然不是朱雀的对手,在九凤的极力阻挠中,他落荒而逃。
九凤不明白朱雀为什么要阻拦她?朱雀好说歹说,希望她不要再和大荒的人有何牵扯。九凤甩开了朱雀,朝北狄走去。朱雀也是满目的心酸,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他说这是最后一次劝九凤。“自己要想清楚。不管如何,都是你自己的造化,我不会再帮你了。”
他们两个就说起了这件事情。撇君还想去追,可好好的一个人,说消失就消失了,一转眼一点影都没有。
见相柳朝他们走过来,撇君正襟危坐,烈阳赶紧追过去询问:“你在大荒内没有其他的仇人啊?”相柳疑惑,看了看撇君。不知道烈阳为什么要这样。烈阳也发觉不妥,他紧追着相柳追问:“你自己要处理清楚,特别遗漏了什么?造成后患收拾不过来。”
相柳冷着脸,错过烈阳竟然坐在一边:“我向来无愧于心,别人若说我得罪他们,我也是百口莫辩的。撇君在一旁看着,他问相柳:“你和朱雀是旧识?”
“曾经有求过她,她帮过我。我若说是,我怕她不认。”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辰荣国破,洪江不甘心受辱,一人绝尘而去,然后天地间容不下他。洪江他只带走几万的军队,面对着整个大荒,根本毫无危险。所有人又把矛头对着他了,他躲避不及就选了一个山洞休养。
那个时候相柳一直跟着他。不过才重逢没有多久。曾经洪江曾经发动过一场大水,想要将整个西岩淹没?可是对方也有能人义士将他打得措手不及。
相柳找到他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主要是长时间的独立作战已经使他支撑不住了。他们的身份在大荒内并不好招摇过市。有能力且无畏洪江身份的,实在少之又少。相柳没有办法,只能带着洪江带去了梧桐山。
一开始进入梧桐山,为表自己的敬意,他毫无反抗,任那里的凤凰戏谑、调笑、又有几个瞧不起他九头妖的身份的。冲上来想要将他彻底打趴下,相柳也只是点到为止,不敢任性的随性而为。
直到见到朱雀,梧桐山的那些凤凰有着生来的美丽。他们高高在上,藐视着天地。很多都没有离开过这里。当然还可以高高在上的轻视相柳。可是朱雀知道相柳的实力,万万是不敢怠怠他的。
相柳也很直接,直接将洪江抱到了她的跟前。也只说一句话:“救活他,我供你差遣,日后,不管刀山火海,我义无反顾。”
朱雀的心里咯噔一下,她的身后在有人在嘲笑相柳的自不量力,朱雀通通将其赶了出去。她才认真的审视着洪江。相柳也真是敢啊。这样的境地下,敢把洪江带到她这里来。
他也够聪明,知道朱雀在大荒之外有神格,是人间的寓意,是人们纷纷崇拜的对象。她如果出手,是没有人可以阻拦得了的,有没有人敢怪罪他?更没有人敢跑在她的面前辩论对错。
可是朱雀还是有点不甘愿,现在是洪江作恶也不少,他所诱发的洪水,罔顾了多少人的生死,又让多少人无家可归?
“我们吴梧桐山有规矩:不与外界结怨,也不轻易在外面恶带私仇回来,否则很有可能,被逐出梧桐山。
凤栖梧桐,于彼高冈。梧桐是每个凤凰的骄傲,是她们脚下的王座。不要说让他们离开梧桐山,哪怕让他们离开梧桐树,对她们来说,那罪行也是如同凌迟,也等同于不得善终。
相柳也很艰难,他盯着朱雀看了很久。自己有想着其他的办法。他慢慢的站起来,面目冰冷,眼神空洞,最后还是不甘就此放弃:我们打一场吧,如果我输了,你杀了我,就说是我这个妖类不敬梧桐山,你是来正道的。给他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把它安葬就行。”
相柳的语气逐渐放缓,也逐渐坚定:“如果你输了你就救他,就算是被我要挟,被我拿住了命门,甚至拿住了梧桐山的命门。你不得不这么做。那个时候你就可以心无顾忌的救他,我仍旧听你调遣,替你完成一件事。”
朱雀没有必要答应的,他生来就不喜欢这些暴力的摩擦,她觉得这太……强买强卖。可还是想和相柳斗上一斗。在梧桐山,他们的族长正好一只九头妖,你来我往,刀光剑影中,频频摩擦……
其实朱雀本来就没有赢的,可能是那时候。相柳才刚刚出关。他的修为也很不稳定。加上洪江长期奄奄一息。他自己也是疲劳不已。身上也受着伤。所以朱雀才在这里面,占到了便宜。
相柳说到做到,他除掉金乌以后,就再也没有为难过梧桐山。哪怕九凤与他挑衅,他也没有过多为难,甚至他那一把弓箭的事,他也没有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