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支队伍总共是七个人,老施、黄琳、我,还有四个身体健硕的伙计,其中两人扛着几乎所有的路上装备,另两人则抬着装诗妹的那个长箱子,我一直不太放心,就紧紧跟在那两人后面,生怕给磕碰到了,心里恨不得自己去抬,但又没那个本事,只好不时地提醒两人注意脚下,走慢点。
老施走在最前面,偶尔回过头张望几眼,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什么,就那样走了个把小时,我发现抬诗妹的两个伙计一直都很谨慎,可以说我没想到的都给想到了,一路上从来没磕碰到过,即使在非常不好走的地方也是难得有大幅度的摇晃,跟了这么久我终于放下心来,快步走到老施面前问要不要休息一下,我看他们这样抬着走了这么久,累得够呛的。
老施点点头,看了看前面,说就在那边休息吧。
走到这里,地势上升得很快,高大的树木也越来越少,岩石和灌木开始多起来。因为这些岩石的存在,脚下就变得凹凸不平,而这些灌木的茎叶上很多都带着刺,一不小心就会被划拉到,加上生得密密麻麻,跟之前林子里高大树冠下面肥沃而平坦的厚土地面相比,路要难走上很多,越往山势高的地方就越吃力。
我们在一处两层楼那么高的直立岩面前停了下来,这块岩面整体略略往前倾斜,呈俯视状,岩面之下是一大块岩石,岩石表面相对比较平整,而且只稀稀拉拉地长了几颗小树,在这林子中算是一处相当不错的休息地了。
几个伙计把身上的负重全都卸了下来,然后跟做广播操似的开始活动筋骨,老施绕着我们休息的地方看了一圈,也不知道在找什么,黄琳则从随身行囊中掏出一块塑料布,又在岩石上吹了几口,铺上去,才坐了下来,我还真没想到她这么爱干净,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就发现我们几个男的都灰头土脸的,脸上身上脏得不行,只有这黄琳看上去特干净,连身上的迷彩服也难得看到污点,真想不通她是怎么做到的,不过爱美爱干净这个特点看来是女人的天性了,不管大的小的还是老的,走到哪里都不例外。
“小马,你老看我做什么?又在想什么呢?”黄琳忽然冲我笑笑,一边拿手巾轻轻擦拭着脸上细密的汗珠,一边随意问道。
我也不忌讳,直接把关于她年龄的问题和相貌的问题抛了出来,说实话我真的很好奇一个过了五十岁的女人如何还能保持这样年轻的面貌,这可是无数人特别是女生梦寐以求的东西。
“因为这张脸不是我的。”黄琳学着我的样子蹲了过来,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道。
听到这句我着实被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往旁边挪开了一点,然后才去看她,就发现她的表情相当神秘,我琢磨不出什么意思,支支吾吾地说道:“琳姐……不是吧?你可别吓我……”
“你不信啊?我给你看看……”黄琳说着就把双手伸到自己脖子下面,仿佛要揭开什么。
一看到她这个动作,我情不自禁地喊了起来,叫她别去撕了,我相信了,心说要是看到一张人脸被活生生地撕下来,那太恐怖了,《画皮》我看过,那是电影,我可不想看到现实的版本。
黄琳看到我大呼小叫着,真的不去撕了,反而把帽子摘下来,洒下一头乌黑的长发,顺手拨弄了几下,然后开心地笑起来。
她这一笑我就又不懂了,这时老施也走了过来,拿着个水壶敲了下我的头,说道:“叫什么叫?她逗你玩呢,平时看你在镇上那会做生意,精明的很,到了这里咋就啥事都稀里糊涂的?”
原来这黄琳是在逗我,我还真以为她那张脸不是自己的,听老施这么一说,我就恨了一眼黄琳,说:“琳姐,到了这里,我人生地不熟的,而且之前那么多的事情,你和老施两个一直都瞒着我,我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稀里糊涂地跟着严哥过来,然后又是跌跌撞撞地跟着柳老爷子的队伍,直到见到你们,才知道现在这个状况,而且一路上你都不知道有多惊险,好几次我都差点挂了,要不是有他们帮我,我肯定见不到你们了。我现在胆子越来越小了,都是被吓的,琳姐你还来这么一着,我是真的吃不消了。”
“呵呵,九哥啊,你说的没错,这小子的嘴皮子还真是甜,我都比他大了一圈,算阿姨辈了,他还能一嘴一个琳姐地叫,不错不错……不过小马啊,我看你一路上闷闷不乐的,一直挺紧张的吧?所以想逗你一下,让你轻松点,呵呵……你这个人还挺好玩的。”
黄琳笑起来的时候眼角还是有了少许皱纹,她将头发又盘了起来,重新戴上帽子,继续说道:“有些事情啊,你暂时没有办法去改变的,就不要太放在心上,只要我们去做了,总会有结果的。所以,在等待这个结果到来之前,尽量保持乐观良好的心态吧!你看,这么多年过来了,我比任何人都更想弄清楚诗妹的身份,因为她是我亲手从墓里抱出来的,一看到她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在那之后的日子里,我比你都还要关心她,还要紧张她,但是我还是把她交给了老施,在背后看着她一点点长大,看着她一天天成熟,然后认识你,和你在一起……即使她现在这个样子了,我还是能跟你开玩笑,能充满希望地去寻找她的身世和唤醒她的方法,所以,马元庆,打起精神来吧!不要再闷闷不乐,不要再去想那些疑问了,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加油哦!”
黄琳的声音听上去不仅成熟,而且有一种特别的魅力,那也许是感染人的力量。如果她的这些话由一个普通人说出来,我可能会感到相当奇怪或者别扭,但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就是有那么一种味道,这种味道让我的心境一下子开阔了许多,很多缠绕在心头的疑团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重要,我再次明确了自己的方向,那就是跟着他们,一直到不周山,一直到寻找到我们要找的东西为止!
“哈哈,谢谢你,琳姐!真心的!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这永葆青春的方法哟,就不能告诉我么?”
“呵呵,这是我的秘密,当然不能告诉你,你知道,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所以别想啦!”
女人果然还是女人,特别是漂亮而有韵味的女人,总有俏皮的资本。我就没再多问,拿出水壶,站起身,仰起脖子,就想喝一口,却忽然发现,头顶正上方,也就是身后这块岩面的最顶上,一颗黑乎乎的脑袋,正从那里探出来,脑袋中间一双血红血红的眼睛正往下盯着我们。
“啊……这个……”陈泉一下子支支吾吾的,就去看黄琳的脸色,看了以后才继续说:“这个……黄总有言在先,不能告诉你,我也没办法咯,你问别的问题吧,十个问题换一根烟都成!”
一听他这么说,我就懒得理他,转头去看黄琳,黄琳却冲我笑笑,说:“你怎么不来问我?”
“问你也是白问!”我没好气地回道。
“哈哈,小马啊,其实很多事情我和九哥压根都不打算让你知道,因为这里面的事情不是你现在能理解的。”
“什么叫我不能理解?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甭管是科幻大片还是玄幻小说,我看得不要太多!琳姐,你倒是说说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理解的?”
“你活在科幻世界中么?”黄琳收起了笑容,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看她这一脸认真的模样,我只能摇摇头。
的确,电影只能是电影,小说只能是小说,我却处在活生生的现实中,如果那些电影中的、小说中的东西真的闯入了这个现实的世界,那又会是什么模样?而且可能吗?他们有理由存在吗?
因为我们不相信,所以才会去看,所以才会乐于其中。如果我们相信了,那也许将会永远活在恐惧和惊慌之中。
“不过我觉得我这一路过来就跟看电影似的,很多离奇的事情就那么理所当然的发生了,所以琳姐你说吧,我想经历了这些,我可以理解的。”我把话说得诚恳之极,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就算黄琳说得再玄幻我也相信。
“好吧,那是人。”黄琳坐直了身子,淡淡地说道。
“人?!是谁?什么人长那个样子?”她这个回答还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随即紧跟着问道。
“准确地说它曾经是人。”
“曾经是人?那现在又是个什么东西?”我追着问。
“你别急,听我说完……”黄琳喝了一口水,继续说:“你知道古时候的帝王陵墓都是有守陵人的吧,就拿前面和你说过的汉武帝墓来说,建成后,无数王侯权贵的公孙全都迁移到了陵墓所在地,有几万人之多,以至于后来发展成为最繁华的邑之一,这些迁移到皇陵周围的人其实就是守陵人。守陵人也有等级和分工,而大多数帝王陵的守陵人都是世代相传,恪守祖训一直守护在陵墓周围的。
“当然,对于大张旗鼓、明明白白的帝王陵来说,这样的守陵形式叫明守,你应该可以很好理解,但是还有一种守陵形式,与明守相对应的,叫暗守。
“暗,从字面上我们就可以知道,这种守陵方式是在暗中偷偷摸摸进行的。至于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守陵呢?因为他连陵墓的位置都不想让别人知道。
“即使有人就站在陵墓上方,守陵人也不会马上跳出来说‘喂!你不能站这里’,而是会在暗中观察你,观察你的行为举止,然后再做出判断,一旦你有什么举动,让他认为你对陵墓有威胁,就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将你做掉!这种守陵方式隐秘而可怕,对于擅自闯入的人来说绝对是噩梦。有一些深山中的失踪案件其实就是因为被暗守杀掉而造成的。
“我给你举个暗守最好的例子,那就是成吉思汗陵。你知道,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找到过他的陵墓真正的所在吧?
“蒙古盛行的是‘密葬’,成吉思汗同样密葬了,但是并不代表他不会安排守陵人,恰恰相反,他的守陵人规模也是相当庞大,形成了一个神秘的组织,这个组织近千年来一直存在,他们从事的工作就是阻止世界上的人们寻找到陵墓真正的所在。为了这个工作他们无所不用其极,包括销毁各类可能引向陵墓的书籍、史料、民间记载等等资料,甚至包括现在网络上的各种相关数据;他们还制造虚假的社会舆论,转移人们对于皇陵的注意力……如果还是有人探寻到了陵墓所在地,他们就会在暗中悄悄将那些人杀掉,然后做大量工作掩埋真相,悄无声息地将事情处理掉。
“成吉思汗陵的守陵队伍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大的暗守组织之一,他的这个组织鲜为人知,但也还是有所记载,如果你的探秘欲望或者贪欲不是那么强烈到想去寻找他的真正陵墓所在,那就不会出事。而那些没有任何记载,甚至不知道来历的陵墓暗守才是最最可怕的。
“我们华夏文明在官方上的说法是上下五千年,其实不然,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远远不止五千年,有些东西是我们早已经发现的,但是过于震撼过于不可思议,所以我们没法将之公诸于众。在这漫长的文明年代里,出过多少王侯将相,出过多少能人异士,我们没法想象。但是,这些曾经站在社会最顶端的人,即使他们死了,也仍然留下了巨大的生命能量,其中就有一些人在生后建造了极其隐秘的陵寝,并安排了各种各样的暗守。
“暗守也是有区分的,一般的暗守都是由人来承担,也有些生前会驱使野兽的人,他们就让野兽来守陵,这种野兽就叫守墓兽,比人恐怖,比人凶残,但未必比人狡诈,都各有各的长处。
“还有一种更诡秘的暗守,关于这种暗守几乎没有任何文字记载,完全是神秘中的神秘,如果不是几天前在这里亲眼看到,连我也无法相信,它们竟然真的存在……”
黄琳讲到这里就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将她的话快速回味了一遍,终于明白过来,接着问道:“琳姐,你的意思是说,刚才那东西就是你说的那种……神秘中的神秘的……暗守?”
黄琳轻轻点了下头,继续说道:“关于这种暗守的来历,我是从六爷——柳老爷子那里听说的,他曾经进入过一个不知年代的岩石墓穴,在那里碰到过这种暗守,也交过手,然后根据他祖上遗留下来的一些资料才晓得那是什么,后来给我和九哥说起,起初我们还不信,他便拿出一样东西给我们看。”
“什么东西?”
“一根手,像爪子一样的黑色的手。”
“那手就是从你说的那种暗守身上砍下来的?”
“没错,六爷是这么说的,而且还给我们描绘了那暗守的大致样貌:人形,全身黑色,唯独瞳孔呈红色,用四肢行走,行动异常敏捷,上肢灵活,下肢力量巨大。他祖上遗留下来的笔记中对这种东西有所记载,给它取名叫傀,单人旁一个鬼,意思为非人非鬼的东西,并说它其实是由人变化而来的。”
“竟然还真有这样的东西……那真的是人变的么?一个人怎么可能变成那样?”
“至于具体怎么变的,那笔记中没有详细记载,我也没查过,但想必这种叫傀的暗守并非自愿变成那样,而是它背后的人所为,也就是掌管暗守组织的人在幕后操纵的……”
说到这里,我突然反应过来,先不论那东西究竟怎么变化的,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了,于是说道:“等等……既然这个林子里出现了这样不寻常的暗守,那么就是说这里有相当隐秘的古墓?”
黄琳点点头,略微一笑,说道:“呵呵,如果是一般人碰到那种东西,八成会以为是林中的鬼怪,都会对这片林地敬而远之,但是若有人稍微知晓那是最诡秘的暗守之一,就可以推测出这里存在古墓,至于这个古墓究竟是什么年代,什么规模,什么人的那还得进一步考证,我们无意中经过了这片林子,发现了傀这种暗守,但由于我和九哥此行的目的并不在这个古墓,所以就知会了六爷。”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中关于这整件事的脉络就清晰了:
几天前,黄琳他们进入这片林子后,遭遇了傀这种暗守,队伍里死了人,就是埋在草甸交接处那个伙计,他们对于傀并不是很了解,生怕再出事,就通知柳老爷子让他过来,因为柳老爷子对傀有一定的认识,想必对于傀所守护的陵墓也有一定的了解,他肯定感兴趣。而黄琳他们则在林子里等柳老爷子,顺便稍微探查一下,结果就发现了那幢古怪的木屋和木屋里疑似我的奇怪手机,打电话给我,让我也过来,正好柳老爷子他们刚到丽江,于是顺道就可以把我接到这里。
而今早老施黄琳的队伍和柳老爷子的队伍告别,并不是因为将我送到了任务就完成了,而是各自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去做,我们继续赶往传说中的不周山,柳老爷子的队伍则在林子中寻找古墓的下落。
但还有个问题,就是昨晚林子里开枪的究竟是什么人?傀应该不会使用枪械吧……我想着就问了黄琳。
黄琳却摇摇头说,傀会不会用枪她就不清楚了,但这种古墓既然有傀这种暗守,就可能还会有其它种类的暗守,因为照她的分析来说,傀这种东西毕竟也是生物,是生物就有寿命,它们不可能从陵墓挖好后一直活到现在。
更大的可能就是,这个陵墓的暗守组织历代以来都有一个领袖,这个领袖很可能是人,这人懂得如何将其他人类转化成傀,为了将陵墓世世代代守护下去,他就需要不断地寻找适合转化为傀的人类,来填充他的暗守队伍。
之前看到傀这种东西我已经感觉很不可思议了,听了黄琳的分析后,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如果真有那么一个懂得将人转化为傀的家伙,简直太可怕了,真搞不懂这种人为什么会世代相传地残害其他人类,将活生生的人转化成傀这种非人非鬼的怪物,而支撑他信念的唯一使命,仅仅是为了守护一个死去不知道多少年的人……
古人,特别是奇怪的古人,他们这种在我看来畸形的信念,实在让人难以理解,但可以想见的是,他们所守护的东西有着非同寻常的秘密,有着无法让其他人一探究竟的理由。所以,他们才会千百年来守候在同一个地方,一个与现代文明完全隔绝的地方。
让我同样难以理解的是柳老爷子为什么会千里迢迢地跑到这边,难道就是因为发现了傀这种不寻常的暗守?或者还是想要找到这个神秘的古墓,取得里面的宝贝?
一路过来,在我的印象里,柳老爷子虽然是盗墓出身,却与那些穷凶极恶贪财忘义的盗墓贼全然不同,而且能跟老施这样的人做上至交,可以说也是德高望重的老者,再加上之前听过阿风的故事,更觉得他是行侠仗义的好人,况且他的钱财和势力已经积累到了相当大的规模,应该不会为了那些所谓的古墓宝贝而轻易动容。
既然不是为财,那又是为了什么要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不惜损兵折将地跑来与这密林古墓中的暗守过招呢?
或许柳老爷子自己也有他心中放不下的执念,这执念跟傀有关,跟傀所守护的古墓有关,也许是他们盗墓家族中那些先人们遗留下来的未完的事业。
当然,这都是我的猜测,黄琳并没有再和我多说关于柳老爷子的事情,只知道他们此刻正在林子中寻找古墓的线索,而我们已经走到了林子的边缘,再往上走,就是岩石山了。
刚才那只趴在头顶偷窥我们的傀,也许跟了我们一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一直跟到林子的边缘地带这边,按黄琳的推测,古墓的范围应该在林子中央那一带,傀没有必要一直盯着我们到这边过来。
之前来的路上老施一直回头张望,他肯定是早已经察觉到那只傀了,只是没有跟我们说,但刚刚那只傀就趴在我们头顶上方,老施才不得不追了出去,因为那傀的行为看来并不寻常,已经超出了它的侦察范围,那目的就可能不仅仅是暗中观察我们了。
黄琳说我的推断没错,这些傀的目的并不仅仅是守陵了。
“几天前,在草甸和林子交界处那个营地里,傀就袭击了队伍,不过队里只死了一个人,它们却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好几只傀在冲突中被杀死。所以,在我们进入林子后,它们并没有再轻举妄动,而是在四周时刻埋伏着,窥探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而且你知道吗?它们一直在盯着我们队伍里的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黄琳没答话,却朝诗妹的那口箱子看过去,看她的眼神,我似乎明白了,脱口惊道:“诗妹?它们一直在盯着诗妹?”
“不,是那东西……”
原来黄琳看着诗妹的那个箱子,并不是指诗妹,而是盒子里那东西。之前我看到老施将盒子里那东西连同盒子和棉布包一起放进了诗妹的箱子,我一想也是,“那东西”如此古怪,也难怪那些傀会盯上它,至于它们要“那东西”做什么用就不得而知了。
黄琳也说不知道。
“不过它们到现在为止也只是盯着不放而已,至从那次冲突后,除了窥探就再没有过什么实质性的举动,现在到了林子的边缘地带,应该是它们最后的机会,所以待会有可能会……”
黄琳话还没说完,我就看到她身后的灌木丛里突然蹿出来一个黑影,那速度奇快,一只巨大的爪子从那黑影上伸出,直冲着黄琳的脑门抓过来!
我大脑来不及反应,只是条件反射就去推黄琳,将她瞬间推了出去,但是那爪子却没有变方向,直直地冲着我的面门抓过来,我心里咯噔一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