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从东京赶来的十津川警部和龟井刑警,一起参加了白石警察署召开的第一次搜查会议。
搜查总部部长是宫城县警的刑事部长。十津川和龟井只是列席,但是,已经明确了这起案件要联合搜查。
渡边警部首先在会议上,介绍了案件经过。黑板上也写上了两名死者的姓名。
“在上衣口袋里,装有8月8号发出的,‘山彦十七号’豪华车厢的车票,所以,我们认为:这个名叫八木慎一郎的人,在东京杀死了大矢芸子,抢走了她的车票;并在‘山彦十七号’列车的车厢里,用氰化钾毒杀了那名叫作田名部的男子。”渡边警部说道,“八木杀死了田名部后,进入到乘务室,拉动了紧急刹车装置,使‘山彦十七号’列车突然停车,然后他跳车逃走。后来的情况,我希望乘‘山彦十七号’来的警视厅十津川警部,具体介绍一下。”
突然被渡边“点”了名,十津川警部有些仓促,而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点头说道:“当我和龟井刑警发觉案子发生时,对方已经逃到了,与我们距离五十多米远的样子。我们也迅速从列车上跳了下去。但是,那名男子已经攀上了高架桥旁边,一座高约一点五米的水泥墙,并且翻了过去。我们赶到那里,向外张望时,已经看不到那名男子的身影了。由于一名乘客被毒杀,于是,我们立即用车内的电话,请求宫城县警支援了。”
“我们接到了通知以后,马上赶到了现场,并对现场进行了搜查。”渡边警部接着说道。墙上挂着现场的地图。
“我们按着火车下行的方向——即白石市进行了搜索。但是,由于太阳已经落山,看不清楚地形了,因此,我们认为,凶手已经逃走了。但是,今天我们在相反的方向的灌溉水沟里,发现了已经死去了的这名男子。解剖结果是溺死,死亡时间据推断,是在8月8日下午6点至7点之间。另外,八木慎一郎全身有跌打损伤,肋骨折了一根,腰骨骨折,右膝关节粉碎性骨折。我们据此得出如下推理:八木慎一郎在‘山彦十七号’列车的车厢里,杀死了邻座的田名部,将列车强制停驶后,他跳车逃窜。但是,他发现十津川警部他们在追捕他,便翻越了水泥隔音墙,摔到了地面上。”渡边顿了顿后,又接着说了下去,“那里的高架桥,高度大约为五米多。由于后面有人追赶,八木慎一郎迫不得已,只能慌忙从上面跳了下去。结果他摔在了坚硬的地面上,造成了身体多处的损伤和骨折。用大夫的话来讲,他已经不可能步行了。于是,八木挣扎着爬行到水沟里,他想到用水的浮力逃脱。但是,水沟里的水比较大。太阳落山以后,他想再爬上来。由于水流湍急,他不幸地倒在了水中。尽管他十分着急,但是,由于全身受伤严重,无法再站立起来,因此被溺死在水中。我认为是这样的。”
渡边警部说完后,坐了下来。
“我问几个问题。”刑事部长看了一眼黑板,开口说道,“在豪华车厢里,那个名叫田名部的男人被人毒杀,但是,据说毒药不是混在饮料里,被死者喝下去的,而是被注射到体内的?”
“是那样的。”渡边警部点头回答,“是用注射器注射到体内,或是在针尖上涂上了氰化钾,刺入皮肤里的。大夫也这么说。”
“可是,凶手八木慎一郎手里,没有拿着注射器吧?”
“没有从他的身上发现。也许他在逃跑的途中,随手扔掉了吧。”渡边警部点头说,“所以,我们要在现场周边,进行严密地搜索。”
“为什么他要在新干线中作案?这一点你怎么认为?”
“我认为在车厢内被毒杀的田名部,和被认为是凶手的八木慎一郎,都是东京人,目前警视厅正在全力调查。关于他们为什么要在新干线里作案,我想等到调查有了结果,以后再……”
“这次我想问一问十津川警部。”刑事部长说着,把目光转向了十津川省三。
“因为还有许多疑点没有弄清楚,所以,我尽可能地回答。”十津川警部点头回答道。
“你们认为,东京的一名公司职员被害,丢失了一张8月8号,东北新干线的车票,凶手有可能在新干线里作案,于是,昨天乘上了8月8号的‘山彦十七号’列车吗?”
“是的。我们不清楚哪趟列车会出事,于是,我们决定乘上下午3点15分从大宫发出的‘山彦十七号’,试一试运气。结果碰上了这起案件。”
“这么说,凶手是为了一张8月8号的豪华车厢的车票,在东京杀了一个人?”
“是一号A座的车票。”十津川警部补充说。
“而现实是凶手八木慎一郎,利用大矢芸子的车票,登上了‘山彦十七号’的豪华车厢,杀死了邻座的田名部。那么,我从杀人的‘经济效益’来考虑:为了杀一个人,而杀一个毫无关系的人,是不是小题大做了?你认为呢?……”刑事部长毫不客气地问道。
十津川省三毕竟是是东京警视厅来的人,宫城县刑事部长本来应该客气一些的。
十津川警部笑了笑答道:“坦率地讲,我对此也感到不解。”
“真的?……”刑事部长颇为诧异。
“真的。我不从‘经济效益’的角度来看,单就杀人凶手来说,我也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愚蠢。有人在自杀之前,会袭击警察、伤害无辜,但是,这个凶手为了杀死另一名男子,而先在东京杀一名公司职员,并且抢走她的车票,的确令人费解。”
“可是,十津川警部,”渡边警部也插话问道,“现实是在8月8号的新干线列车上,只发生了这一起案件。上行、下行及每站都停的‘绿叶号’列车,在昨天也没有发生任何事件,难道可以认为:凶手为了杀死田名部,而一定要在东京,杀死一名公司职员,并且抢走她的火车票吗?”
十津川警部对此报以微笑,点头说:“这听上去是很无聊。但是,由于凶手八木慎一郎的溺死,这个案件就到此结束了。但是,我还是无法理解。尽管我不理解,但是,我暂时也没有办法。”
“自己回到东京以后,必须找到什么线索!……”十津川警部在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