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前一天被尹正赫强行“绑架”到李言悠的出生地,还知道了李言悠和圣辰悠小时候的“诱拐”故事,所以探望明泽羽的计划只好推迟到第二天。
今天一放学,我就像往常一样飞快的溜出教室。知道躲躲藏藏地跑到校门口,我才猛地想起来,我已经在昨天彻底摆脱了“男朋友”圣辰悠的“阴影”。总算自由了啊!
不过我的脚步一点儿也没有放慢,因为昨天无论是明泽羽还是木下川都没有来过学校,不知道明泽羽的病情有没有好转,也不知道他和木下川的恩怨有没有解决。
可是当我赶到医院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我根本不知道明泽羽住在哪间病房!
我只能先去急救室旁边的护士站问问了。
“打扰一下,请问前天在这里急救的那个男生现在在哪个病房?”
“你说哪个男生?我们医院明天这么多急救的病人,我怎么知道你在说谁?”一位正在填写登记表的中年护士不耐烦的回答道,甚至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就是那个哮喘发作送过来的男生,长的……嗯,像天使一样,很温和……”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个中年护士冷笑着打断了:“天使!你们这些小女生想象力真丰富,花痴都发到一与昂来了。要找天使的话就去天堂找吧……”
砰!
一声巨响打断了中年护士的冷嘲热讽,我吓得差点儿跳起来,定睛一看,才发现木下川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旁边,拳头真重重地砸在护士站的登记台上。
“木,木下川。”一想到她差点杀了明泽羽,我就连说话都变得结巴了。
中年护士似乎也被散发着黑色恐怖气息的木下川镇住了,看着被砸出一个坑的登记台,嘴唇动了动,还是什么也没说。
如果他上了天堂,我就叫你下地狱!
木下川在可擦速写板上写上这几个字,然后把速写板举到中年护士前面。
我看着速写班上那几个笔画潦草的黑素大字,突然有种好奇的感觉涌上心头,木下川和明泽羽以前应该是比朋友跟亲密的兄弟关系吧!虽然木下川一直便是要报复明泽羽,那天还差点害死明泽羽,可是在明泽羽被别人讽刺的时候,他还是会情不自禁的替明泽羽出头,所以在他心底,其实还是一直帮明泽羽当成最特殊的存在吧!说不定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对明泽羽的“背叛”耿耿于怀,始终无法释怀吧。
只是,明泽羽当初为什么要“背叛”木下川,害得木下川进少年监狱呢?而且看起来明泽羽好像对于发生在木下川身上的一切毫不知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中年护士盯着速写板上的黑素打字看了一会儿,又抬起头看着有墨镜都遮挡不住杀人视线的木下川,突然瞪圆了眼睛尖叫了一声,然后抓起电话飞快的拨几个号码,冲着话筒叫道“保卫科,保卫科!护士站有人闹事,快来!”
“啊!不是!你你别报警啊,他不是闹事,他没有恶意的……”我也慌了,赶紧向护士节食,可是中年护士根本听不进去,一直惊慌的叫个不停,很快,我们周围就聚集了围观的病人和家属。而导致这混乱局面的罪魁祸首木下川却只是轻藐的看了一下中年护士一眼,就转身苦苦的离开了,所经之处围观的人群好主动的让出一条通道。
“喂,木下川你是要去看明泽羽吗?”我急急的问
可速写板没有举起,木下川的脚步也没有停顿,我被他无视了。
“木下川。你知道明泽羽在哪了吗?”
依旧没有任何回答。
我决定闭嘴,顶着一头汗跟在木下川身后飞快的逃离众人的视线。
虽然一身漆黑,用墨镜和连衣帽把自己过得严严实实的木下川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但是比起医院的保安当闹事者抓起来,或者被那些多事的病人的家属当动物围观,跟着他离开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说不定跟着他还能找到明泽羽所在的病房。
可是……七湾八拐之后,木下川居然径直作出医院!
咦?难道他不是来探望明泽羽的吗?或者他已经探望完毕了?
他现在要去哪里?我还要继续跟这他吗?我可是来看望明泽羽的耶,虽然还不知道应该去哪个病房
唉,究竟要怎么办?
纠结归纠结,我的脚步仍像施了魔法般跟着木下川想前走,一直走到他
面前。
上次把我“绑架藏匿”的破旧小公寓楼下,木下川淬不及防的停下脚步,我没刹住脚步重重的撞上了他的后背。捂住额头哀嚎的同时,我的悲伤升起了一股透心的凉意。
啊!死定了!我会被杀的!
明目张胆的跟踪他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撞到他身上,简直就是——罪无可赦!他会放过我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闭上眼睛,慌忙向木下川道歉,可是几秒过去了,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终于意识到气氛不对的我偷偷地抬起眼睛,在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不有得愣在了原地。
天色渐沉,夕阳斜斜地挂在被交错的电线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中,世间远很远。就像此刻正对面站立着两个人,他们也许曾向兄弟般并肩而立,现在却站在想色的秋风中这样无声的对立。
分离彼此的或许是时间,或许是那些误会与影藏的真相
“阿木,你回来了。”
站在公寓楼梯前的明泽羽看起来很虚弱,苍白的脸上带着病态的疲惫,连平日里温柔如水的褐色瞳眸都黯淡得失去了光彩。他的身上还穿这单薄的病号服,神色焦虑,看上去似乎等待了很久。
看到站在木下川身后的我,明泽羽愣了愣,随即对我报以温暖的微笑。
“我担心你”打了个转便咽了回去。
现在的主角是他们两,我即使在担心明泽羽的身体,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打扰。
而明泽羽似乎也没有和我寒暄的打算,视线一直定格在木下川的脸上。
“阿木,对不起,我知道你现在非常恨我,我不应该出现在在你面前的,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在我离开日本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说的那些和我所知道的那些完全不一样?这两天在医院里,我一想到这些就无法让人安心,到底事实是什么样的,啊木,我想只有你能开始我真相!”
木下川沉默着,大半张脸藏在黑色的墨镜后,让人无法才出他此刻的心情。
明泽羽向前跨了一步,伸出双手似乎想触碰木下川,但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收了回去。再抬头,眼中竟是满满地哀求:“阿木,即使你想要我立刻去死,我也希望在死之前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下一秒,木下川终于有了反应。
在我的惊叫声中,木下川一把拎起了明泽羽的领口,把他拽到与自己面对面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即使隔着一副大大的黑色墨镜,我也能感受到木下川投射到明泽羽脸上的炽热而怨恨的眼神。他要杀了他吗?不!不要!
我冲过去想要制止木下川,可是明泽羽却用目光制止了我,之后他转过身,一动不动地盯着木下川,似乎要用自己病弱的身体承受木下川如暴风雨般摧毁一切的怒气。明泽羽……为什么不反抗?就算他的身体还很虚弱,但是以他一出手就能把小混混的手腕生生地拧断的程度。
即使对方是木下川,他应该也是能够保护自己的。为什么他却一点保护自己的打算都没有,似乎甘心接受木下川的愤怒和伤害。难道是为了……赎罪吗?我站立在原地注视着两人的两人的一举一动,紧张得心脏似乎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突然,对峙中的木下川重重地甩开。
甚至还天真地想要把那段日子像擦去污点一样从自己的人生经历中擦去的家伙,你就应该狠狠地揍,揍到让我想起来,一辈子都忘不掉才对啊,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就放过我了?阿木,快让我想起来啊,以前我们无话不说的日子!以前你看不顺眼我就会骂我的日子!为什么你……
“泽羽,你的病还没好怎么就从医院跑出来了?”明泽羽没有回答母亲的话,第一次,我看到他用如此冷的目光看向理事长,而他的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冷漠,甚至还夹杂着一丝害怕的站栗。“妈,你刚才说木已经不能再骂我了,是什么意思?”
“那些事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但是既然他已经找到了这里,那么我就把你想知道的那些事都告诉你吧。”理事长轻蔑地看了一眼死死捏紧拳头的木下川,同时用眼光示意身后的保镖聚拢到明泽羽身边,接着说道,“他的喉咙在你们最后那次打架时被弄伤了,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讲话了。”
什么?
我惊讶地看着木下川,他背对着我们,去拳头在身侧微微颤抖着,好像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而明泽羽原本充满希望的眸子如同在地平线挣扎了许久的夕阳,终于暗淡下去了,他的声音变的前所未有的悲凉。
“妈,你以前是不是一直在骗我?”
“我只是不想让你知道那些无谓的事。”
“木是我最好的朋友,那怎么会是无谓的事?”
“我从来不认为你应该跟那样的人成为朋友。”
砰—
已经走到公寓楼梯边的木下川突然重重地一拳砸到墙上,打断了理事长和明泽羽之间的对话。感受到木下川投射过来如同地狱使者一般的黑暗目光,明泽羽家的保镖全部紧张地聚拢过来。
“你想干什么?”理事长紧张地盯着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的木下川,提高声线警告道,“我警告你,那时候我可以让你进监狱,现在也一样,你不要……”
“妈……”听到这句话的明泽羽瞬间变了脸色,他用不敢置信目光的注视着自己的母亲,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质问的句子:
“原来啊木进少年监狱……真的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我不想我唯一的儿子被这样一个不良少年毁掉!”
“妈,你太过分了!“明泽羽愤怒地吼了起来,我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激动的样子,在你们根本不顾及我的感受把我独自仍自,在到日本的时候,在我一个人绝望地四处找人打架甘堕落的时候,只有啊木一个人把我当做真正的朋友,照顾我,这些你们知不知道?你竟然这样随意地就把我最重要的人朋友毁掉了!妈,你一定要逼我恨你吗?”
“泽羽,你怎么能这样对嘛说话?”理事长的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泽羽你记住,即使你恨我一辈子,我也一样会让他去替你顶罪。你们最后惹得那件事差点儿连我都没办法压制下来,既然牺牲他就能保全你,我为什么不那么做?”
天色完全暗下来了,每个人的神情都在深沉的暗夜里变得暧昧不明。理事长尖利的话语仿佛要把尖刀刺穿黑暗的夜幕,在当事者的心上划出深浅不一的伤口。
明泽羽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自己的母亲,眸中晶亮的光芒如潮水一般急速退去,襄挟这他心底的最后一丝希望。
忽然间他的身体晃了晃,有些艰难地捂住了嘴巴,同时也难受地弯腰深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泽羽!”理事长筑起的高高在上的权威壁垒瞬间崩塌,疼惜,担忧,自责等各种情绪从她慌乱地从地上前扶住儿子的动作中泄露出来,可是明泽羽却冷着脸轻轻地推开了她:“啊木,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期望你能原谅,但是至少请你接受我的道歉,以及……我代替我母亲的……”
说碗,他深深地弯下腰去对木下川鞠了一躬。
之后,他转身朝着另一个仿佛方向神游一般走去。
挥手挡开保镖的拦阻……
不顾理事长在身后着急地呼喊……
甚至没有耐心等待木下川对他的道歉作出的回应……
只是丢下一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明泽羽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这个让他终于知道真相却被真相伤得体无完肤的是非之地。
木下川沉默地看着明泽羽独自离开的背影,脸依然的风衣帽子里藏在宽大,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转过头,扫了一眼仍然愣在原地的理事长和保镖,又将视线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突然起身走回自己的公寓,“砰”的一声关上门,重重的响声在清冷的晚风中传得很远很远。
像是在发泄,又或是某种足以传达到对方心底的回应。
仿佛被这声关门声敲醒,我突然迈开脚步朝明泽羽消失的街口奔去。
明泽羽,很抱歉我无法让你“一个人静一静”,因为我……无法放任你独自一人。
明泽羽似乎真的想躲开我们,当我追到街口的时候,四个方向竟然都没有看到明泽羽的身影。
他穿得那么单薄,身体还那么虚弱,刚刚又遭到了那么大的精神打击,如果不快点找到他的话,说不定会出事的啊!
神啊,天上的星星啊,请为我指路,让我快一点儿找到明泽羽吧!
我祈祷着,凭直觉选择了一个方向,加快步伐向前跑去。
夜幕越来越沉,街上的路灯一盏一盏地亮起,昏黄的光在地面上打出一个又一个的光圈,印出深浅不同的光斑。
有一条狭长的少有行人经过的小巷里,我终于看到了明泽羽,他静静地站在暖色灯光下,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傀儡娃娃。
也许是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他回头朝后面看了一眼,空洞的眸子里没有了平常那种近乎完美的温柔神色,却带着让人无法忽略的失落感。
心里像是被揉近了吸水的棉花,沉沉的,湿湿的,我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为什么我连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儿都不能够?”明泽羽自嘲地笑笑,眼神凄凉得令人心痛,“我就这这么让人担心吗?”
“我……”冲动嘴边的安慰的话语瞬间不知道该怎样说出口了,我甚至有点儿后悔自己冲动的追了过来。真没用,元彩希,你好不容易找到明泽羽,难道就只会站在原地张口结舌吗?
“不过,我大概就是这样一个令人担心的人吧,没发现这一点的人只有我自己而已。”明泽羽叹了一口气,突然说出这样意义不明的话,然后整个身体朝我靠过来,将头埋在我的颈边,如梦呓一般是我话语伴随这他温热的呼吸从脖颈一直蔓延到我的耳畔:“一个人……很难过……”
“我会一直陪着你。”仿佛被夜地精灵是了某种魔法,我呢喃的回答他。
暧昧的气息在我们之间流动,明泽羽愣了一下,许久,才含糊不清到说了句“谢谢”。
之后,明泽羽提出希望我可以陪他走走,我点了点头。
他刻意选择了朝我家的方向,一路上静静的说话,一个人在前面慢慢的走着。
我愣愣手握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被街灯拉长的影子出神。”我的过去真的很乱,甚至可以说是堕落,我初中时在日本读书,那个时候我不叫明泽羽,我叫羽泽明,啊木也不叫木下川而是川下木刚去日本的时候惹了很多的事,想用这种方式引起父母的注意,可是没有,他们只是忙着之间的事业,就像把我忘记了一样……”
“最开始的时候,我根本打不过任何人,每次都要阿木帮我摆平。但是到了后来,我就慢慢得变得和他一样厉害了……”
我的眼前浮起那天晚上明泽羽出手拧断小混混手腕的情景,原来当时他脸上那的残忍个令我不敢相信的残忍表情真的曾经属于过他。
“我们最后一次打架的情景很惨烈,当时我们至少被三个地下社团围攻,我把对方的一个首领打成重伤,然后被不知道多少拳头往死里打,当时阿木拼死把我救了出去,然后为我引开了那些追堵的人。我最后看到他朝另一个方向跑去的背影,然后就昏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几天后,我被妈妈,带回了国。当时我全身上下都是伤,助骨都断了好几根,不得不一直呆在医院里,完全没法得到外界信息。妈妈对我说,我不用再去日本了,而啊木也已经被她安排去英国学习。我就真的相信了,哪知道……呵呵,原来真相竟然是啊木的喉咙受了伤,再也不能说话了,而且那次打架一定闹得很大,妈妈竟然让阿木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责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泽羽说着说着,突然昂起头大笑起来,顾不上身边走过的路人投来莫名其妙的鄙夷目光,他笑得全身抽触,眼角泛起了泪光。然后他倚着墙壁缓缓蹲下,双手捂住脸,把笑声关在不住颤抖的双手中,将疯狂的大笑化作了无声的哽咽。
影子仿佛在他身后拖出一条深不见的伤痕,我很想上去抱抱他,可是当我走到他面前时,他却突然抬头看向我,琥珀色眸子里弥漫着弥漫着迷离的水雾,仿佛隐没在暮色里的星星,闪动着令人心碎的光芒。
他接着开口说:“在那件事后不久,爸爸就去世了,我成了妈妈唯一的依靠。妈妈一直都想把我培养成材,可是刚回国的我依旧很叛逆,还曾经和伊正赫起冲突,打了一架,那一架伊正赫差点儿将我打死,却将我打醒了,我终于明白,自己再这样下去,妈妈失去爸爸之后又会失去我,她在这个世界上就会成为孤零零地一个人,所以我发誓要成为妈妈希望的优秀儿子,也就是那次之后我跟伊正赫约定,以后会完成他的一个要求,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提出要求我就会为他实现。”
原来伊正赫和明泽羽的约定就是这样来的,我看着明泽羽忧伤的脸,慢慢明白过来。
“想成为妈妈希望地样子并不容易,在严酷的自我修炼之下,我的身体和心理都出了状况,后来引发了先天性哮喘病……那段时间真的很灰暗,只有我的家庭老师罗馨妍知道我有多痛苦,可是即使是那样灰暗的日子,我也没有放弃,我始终保姿态持着特优生的,因为那是妈妈希望的样子,事情就是我必须实现的她希望的目标,尽管很累很累……但是现在,妈妈竟然对啊木做出那样过分的事情,我对她很失望……虽然我依然深爱着她……”
他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才开始变得自闭的吧,而罗暂妍在他最灰暗的时期一直陪伴着他,所以他才那样依赖罗暂妍……
可是他当他走出了灰暗,变成妈妈一直希望的样子,优秀温柔而优雅,就像一个真正的天使,却突然发现一直深爱的妈妈竟然欺骗了自己,出卖了自己曾经最好的朋友。这样的痛苦和打击不是常人能够接受的,于是我终于明白他眸子里萦绕不去的那些忧伤出自哪里,终于明白,他脸上那张比哭还让人心疼的笑容是因为什么了。
终于明白……
可是明泽羽,请你不要忘记,,你是,你是一个独立而优秀的人,并不需要为任何人活着……你只要开心就好,其他的都可以放开了。
明泽羽,你可以放心你的心吗?现在,我想让你开心……
旁边的公园里有小孩子玩游戏的嬉闹声穿破夜空传了过来。好像是在玩踩影子的游戏,小孩子果然容易满足,简简单单的一个小游戏就能玩的这么开心。咦?等一下!……踩影子!我是不是也可以用这个简单的游戏让明泽羽开心呢?
我跑到明泽羽前面,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明泽羽,我们来玩个游戏吧。这个游戏是我奶奶告诉我的,她说人不开心是因为为影子太重,把快乐压住了,所以只要把影子踩踩,快乐就能全部跑出来了。这游戏是我小时候经常玩的,追着别人才影子就会让那个人很快乐。怎么样,要不要试试看?”
“踩影子”
“对就是这样。”我跑到明泽羽身边对着他的影子踩了下去,然后快速的跑开,“你也像刚刚那样才我的影子就好,不过踩完就赶紧跑啊,不然被快乐挤出来的不开心会沾到你身上。明白了吗?”
“嗯。”明则与开始追着我的影子,因为顾及到他的身体,我跑得很慢。我刻意把明泽羽带到了公园,加入那群正在玩游戏的小孩子中间。
可爱的小孩子对我们的加入没有排斥,反而很兴奋的围着我们踩起了影子,边踩还边扬起肉肉的笑脸草我们灿烂地笑,甜蜜的喊着“哥哥”“姐姐”。
看着他们天真无忧的样子,我的脸上不禁跟着夫妻微笑。偷偷瞥一眼明泽羽,心中有隐隐担忧起来,虽然他也微笑着和小孩子玩耍,可是眉间眼底却看不出一丝快乐的痕迹。
还是没有办法让你开心起来吗,明泽羽?
在你的心底,究竟是什么禁锢了你的快乐呢?
我要怎样做,才能打开你的心结,重新帮你找到快乐呢?
拉着明泽羽和小孩子挥手告别,见明泽羽微微有些喘,我带着他到公园边一家很有特色的咖啡店休息。
咖啡店很小,是个非故风格的装修。
墙上贴着旧报纸,大大小小的柜子里摆放着各种形状怪异的小饰品,不时给人带来惊喜。而最让我惊喜的是靠近窗边的位子上竟然摆放着一架钢琴。光洁的琴身上反射着室内昏黄的光影,让人产生时光倒退的错觉。
在我好奇的在小店里走来走去观看那些独具特色的小饰品是,明泽羽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光线昏暗的角落,像一个收拢了羽翼的天使孤独的守着自己的一方领域。
看著他低垂着眼睛的落寞表情,我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抓紧了,一阵纠结和疼痛。明泽羽,你知道你这个样子真的很让人心疼吗?
想到这里,我做出了一个决定。我走到明泽羽面前,拉起他的手来到钢琴旁,微笑着对他说:“在钢琴上随便按一个音。”
明泽羽疑惑的看着我,眸子里一瞬间闪过很多莫名的情绪,但是依然照做了。
伴随着那个动人的音符响起,我学着第一次跟他见面时他微笑的样子缓缓的对他说:“神说,钢琴是音乐的守护天使寄居的地方,她的灵魂她的意志全部挥洒在琴键上,埋藏在每一次演奏中,因此每一个琴键都能奏出属于自己的音符。如果世界是一架巨大的琴键,那么我们就是这个钢琴上的黑白琴键,无论是黑色还是白色,都有它独特的地方,收拾独一无二的存在,没有人是应该被依赖的,也没有人是应该依赖别人的,就像钢琴,每个琴键都是独立的,谁都无法依赖谁,因为无论依赖谁,要是自己无法发出自己独立的声音,都无法弹奏出一首完美的曲子。现在……你应该弹奏出属于自己的乐章了。”
明泽羽疑惑的神色慢慢柔和下来,最后在嘴角化成一个绝美的笑容。他优雅的坐到钢琴旁,以自己刚才按的那个音为起音弹起了一首曲子。
那是一首婉转优美,如同天籁一般的曲子,我静静的听着,感觉自己仿佛来到了天国,周围有挥着翅膀的天使伴奏,而洁白的云朵则是天使们的钢琴。
一曲终了,落下的尾音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按下的那个音符,听起来格外悦耳。
明泽羽转过身,眸中暖褐色的光芒柔和将我包围,他面对着我,轻柔且认真的说:“还记得这首曲子吗?我叫它《命运》。元彩希,我喜欢你,喜欢你是我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