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妻奴 (二更)

云初的战斗力遇上景元桀是瞬间偃旗息鼓,可是遇上景元浩……

“太子有得惯,也总比三皇子没得人惯坏好啊。”云初一边笑着,一边还很明显的将搂着景元桀胳膊的手更紧了紧,仿佛要把整个身体都缩到景元桀的怀里去。

景元浩闻言,倒是愣了下,不过,反应也快,眉宇一挑,轻态张扬,“那是本皇子我一人身自由。”言辞间目光还很是挑衅的朝云初点了点。

意思是你已经被太子皇兄弟给束着了。

“对啊。”云初丝毫不觉得,反而冲着景元浩意味幽然的点点头,随即又很是认真的看着景元桀,语气竟很是语重心长,“太子夫君,说起来……我们是不是该给皇弟好好找个媳妇了,毕竟,皇弟的年纪,也早过了及第之年,再者,我这个当嫂嫂也不能看着皇弟整日的孤身一人没人疼儿。”

景元桀垂眸看着怀中的媳妇儿,面色和缓得如琉璃软月,竟当真想了想,然后煞有介事的点头,“夫人说得有理。”

“皇兄……云初……”景元浩暗道失策,面色发苦,眼看着二人进了主屋,站在那里郁郁的愤愤,“每次就这招,不新鲜了。”

“管用就行。”云初声音不急不徐的传来,景元浩抚额。

算了,反正斗不过云初。

“我饿了,我要和你们一起用饭。”景元浩站在那里想了想,便直接迈着步子跟着走了进来。

当然,也无人阻止他。

云初由景元桀轻轻放在一方凳子上,看着满桌菜肴不免眼中冒星星。

“秋月,这些都是你做的?厨艺太赞了。”云初吸吸鼻子,将香气在腹间回荡一圈儿,面上竟是喜色。

秋月摇摇头,清冷素净的面上倒也露出不好意思的笑意,“太子妃过奖了,这些都是太子府的厨子弄的。”秋月道。

“就是,羽林卫只会拿刀剑,可不会弄这些厨房的玩意儿。”一旁,景元浩走进来就不客气一坐,言辞间倒是随意。

云初余光瞟着秋月隐隐一伤的面色当下拿起桌一根菜朝景元浩扔去,“那你堂堂皇子,整日无所事事,还让朝臣们一提起你就头疼,倒真不如羽林卫干实事来得受赞。”

景元浩身子堪堪一避,躲过菜武器,又稳稳的坐着,接受到云初那瞪圆的珠子,这才眉眼弯弯,讨好般的看向正款款落坐的景元桀,“太子皇兄,我就那么一说,你快管管你的太子妃。”

“你方才说了,我惧内。”

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景元浩是砸了个铁铁实实,当下没声儿了。

算了,以后,不止是云初,就连云初身边的人,他也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秋月,你跟了一个好主子,一人得道,我等落地。”景元浩看着秋月,唇里凉冰的吐出来这一句话,便恨恨的夹了一口菜喂进嘴里。

“那个……”秋月还来不及阻止,便见景元浩嚼菜的动作一顿,当即抱起一旁的茶壶,失态的猛灌水。

“三皇子,属下是想说,这菜里放了极辣之物,不过,没来得及……”秋月一贯素净的面色也不禁有些讪讪。

而一旁,云初却是很“关心”的扫向景元浩,“我觉得味道不错,你要不要再来点。”

景元浩听这一句,气得没差点眼光瞪过去杀杀杀。

当然,他不敢。

旁边还有太子坐着呢。

而且,太子的心情,竟然,很好。

果然太子皇兄中这昧云初的毒,太深太深太太深。

“呀呀,太子府里吃饭竟然这般热闹,我也要。”景元浩刚把好不容易不顾形象的把嘴里的辣意缓解了下去,身旁气息一拂间便骤然多了一人。

是京二。

精致漂亮的的娃娃脸上,一双狭长的眸子笑得亮晶晶,甫一到来便对着景元桀和云初知笑,便也不客气的一撩袍子便坐下。

“景元浩,你这是好吃得急上眼了,眼睛都红了。”一坐下,京二还给景无浩此时那极度“受伤”的心,再添上一些霜。

景元浩苦不堪言,却也不丢面儿,扬了扬眉宇,指着桌上的菜,“好吃,太子府里的菜可不是人人都能吃得着的,你要不要尝尝?”

京二顺着景元浩的手看向那卖相可佳,香味四溢的菜,吞了吞口水却摇摇头,“真不见得。”

“京二,来,吃这个,别理他。”云初当下眸光一闪,却很热情的给京二夹一筷子菜。

京二高兴,看着云初,嘟囔一句,“没良心的女人终于有良心了。”说话间还对着景元浩挑衅的抬了抬眉眼,直接喂进了嘴里。

然后……

京二的面色一怔,眼眸一红。

“辣……”

“水在外面。”一旁,一直坐在那里神色淡若却对某人一脸宠溺的景元桀好心的提醒。

京二当下跳出了屋,四处找水。

然后,空气中有人递过来,他当下喝了一口,这才平下心头的辣意。

不过,再抬头。

云初精美绝伦的脸上正满是柔柔笑意的看着他,笑容很美,却惊得京二立马就要往嘴里去掏。

“行了,温水,没毒。”云初道。

京二的动作这才一顿,可爱精致的面上露出可怜兮兮的神色,“云初,你太坏了,我帮了你那般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这般对我。”

云初揉揉耳朵,哼了哼,“拉倒吧你,来太子府蹭饭还有理了。”

闻言,京二当下声音一噎,立马极尽之讨好,“这还不是因为你得罪了我家那老头儿,这次是真的把我的银钱给克扣了。”

“该。”

“不带这么没良心的。”

“我的太子妃没良心?”京二话刚落,身后,景元桀的声音便传来。

京二闻言,回眸,撞进太子子那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漆黑瞳孔里,失声,发苦。

然后,偏眸间,与正走出来的景元浩目光一对。

太子遇上太子妃,他们只能自愧不如。

不过,云初这下捉弄也够了,拍了拍手,袖子一扬,“这可是我和景元桀大婚以来最正儿八经的一顿饭,被你们这般打扰,就当是小惩大戒了,行吧,吃饭。”

京二和景元浩再相对一眼,不挪脚。

谁敢吃啊,

这万一,再吃出个毒蜘蛛毒蝎子什么的出来……

二人同时退后一步,转身。

“嗯,秋月,送……”云初一句话还未落,便见着着欲走的京二和景元浩当下回转身,快速的进了屋,坐下,拿起筷子,吃饭。

开玩笑,罪都受了,不白吃这一顿,难以泄心恨。

云初看一眼景元桀,眼底狡黠笑意流过。

不过,这二人一个是皇子,一个是世家公子,看似恨恨虎咽,却是举止得当,浸入骨髓的礼仪丝丝扣扣的流露。

当然,到底这顿饭,还是用得极为高兴惬意的。

只不过,二人用完了晚饭,便逃也似的飞走了。

以至于,秋月看着二人落荒而逃的身影面上都不禁有了笑意。

而许是心疼云初昨夜的太过劳累,沐浴之后,景元桀难得的放过了云初,相拥着她一起入睡。

这一夜,皇城静静,天下各处,好像,也极其安静。

不过,却有人执酒,对月,身影萧索。

南容凌身后,一众人等看着自家太子不停的喝酒,却是大声都不敢出。

似乎自从太子选妃以来,凡是与太子沾边的物什与人都是一片冷意,更似乎,自从大晋的太子和太子妃成婚,自家太子便更是面色如僵,好像下一瞬,就能暴戾起来寒死个人。

“太子,你今日才冲破阵法,内腑受伤,不可饮酒。”身旁墨月依旧是一身束冷干练的装束,站在在一旁似乎终于是看不下了,上前出声劝诫。

南容凌虽一直在不停的喝着洒,本就媚颜极致的面上也开始有着一丝丝洒意晕染的绯红,可是偏头看向墨月的眼底却是清明一片。

“我输了,好不容易到那达大晋境内,却连京城都未踏足一步,便让景元桀以阵给困在了这里。”南容凌苦笑着,话落,又饮了一口酒。

“太子,你只是输了这一次。”墨月不忍见得南容凌这般,尤其是,她更不忍见的,是太子是因为云初终于嫁给了太子而伤心。

“大长老虽然死了,可是,范宁心刚掌控襄派,并不一定能够全然控制,我们可以……”

“不会的,太子和云初既然会让大长老死,那就早算计好了襄派的结局,不是,没传出谢余生的消息吗。”南容凌唇角笑意微凉。

墨月目光敛了敛,看着南容凌,目落疑惑,“太子是说,谢余生已经去了襄派。”

南容凌没说话,已是默认。

“还有,皇上已经连下来几封信,催促太子回南齐。”斟酌半响,墨月眼见南容凌没有停止喝酒的打算,又道。

南容凌没说话,眼光却轻眯着,突然一口气将酒饮尽,这才将酒坛往地上一扔。

“啪。”轻脆的碎裂声,在夜色中格外突兀。

“太子……”

南容凌此时却已经转了身,扬起头,眼底苦意退去,再复往日一贯的惑人笑意,看着墨月,“你方才说,我只输了这一次?”

墨月有些捉摸不定南容凌话里的意思,木在那里,没有作声。

南容凌却是轻轻一笑,笑声如夜色中勾人的音符。

“不止输了一次,与景元桀博弈以来,都是输的……”

“太子……”

“可是,江山……”南容凌轻轻一笑,“江山与美人不可齐得,既然如此,那我,便要了江山。”南容凌话落,突然一拂袖子,地上酒壶碎片瞬间融为灰烬,然后,南容凌眼底流转着幽然深沁的光,对着空气中一挥手,“启程,回南齐。”

“是。”

听着南容凌的声音,一瞬间便士气高涨,整齐一致的应答声,更是无比洪亮。

南容凌眼底笑意流转,眸底潋滟无双,这才看向天际,看向大晋京城的方向。

云初,原以为只是一场毫无预兆的相识,相遇,相触,可是,如今当真爱上你了,午夜梦回脑中都出现你的身影之时,我的心,却又如此可笑的空虚。

空虚,便用江山来填吧。

用我南齐几百年对大晋的恨意来填吧。

“太子,有信来。”暗处,无声无息的出现一人,在南容凌面前恭敬的站定。

南窝凌眼一眯,“信?”

“太子英明,不是我们的人来的信,而是我们的人在路上所截,可是,很巧的是,这封信,竟然来自于大晋,属下等人已经试过,此信无毒,不过,信里内容却很奇怪,只是写了一个字便无其他,而且无尊呼,无落名,属下怕其中有异便拿来给太子过目。”

“哦?”南窝凌细长深黑的眉尾一挑,伸手接了出来,打开那张折叠得极好的宣纸。

“静。”

上面当真只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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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 暗起兵戈 (一更)

字迹清逸流长,不像女子,不似男子。

南容凌闭眸思忖。

大晋太子自来传为天纵奇才,而他被世人言仅次于太子这下,过目不忘的本令他自然也会,否则,如何在南齐这般多年,太子之位,保得至今。

只不过,脑中将所有识的人的字迹对此一一比照,皆不是。

“或许,这是别人随意的信件,不过碰巧被属下等截获。”一旁,方才拿信来禀报之人凝思道。

南容凌没说话,墨月却摇头,“此处偏僻,可谓僻壤之地,四下之空,方圆几百里都被我们查得清清楚楚,并无大富大贵与身份不常之人,而且,这宣纸纸质精细,必是达官贵人所用,如此,为何会到得这僻壤之地。”

“静?”南容夜此时却细喃着这一个字,不知在想什么,狭长媚惑的眸子里深暗不明。

墨月眼眸微敛,恭敬的站在南容凌身后,一脸严冷。

“云初身边的奶娘是大长老的夫人,可如今死了,还把大长老给弄死了,玉无洛也死了,云初身边的丫鬟也死了……”南容凌依然轻喃着,顿了顿,声音更轻了轻,“如此这般时候,云初该是伤心难过的,那,是谁,要趁此做些什么呢……”

好久,墨月见得南容凌似乎不再想了,这才拱手请示,“那太子,我们是现在启程吗?”

“是,不过……”南容凌摆手,眸光仍然紧盯着纸上的字,眉宇一蹙,“明日是中秋。”

黑月不明所已,却道,“回太子,是的。”

“中秋……团圆之意……呵呵……”然后,南容凌面上这一瞬间,突然露出一丝恍然大悟般的笑意,音色疏朗流芳,“先不回南齐。”

“好……”墨月面露疑惑,却闻南容凌气息间好像都带了笑意,看向她,“师傅可有传消息来?”

“回太子,南延国师并无消息传来。”

“算了,他太迂腐。”南容凌随意的摆摆手,转而面色一肃,对着墨月吩咐,“以最快的方式传信回南齐,做好一切准备,我们与大晋……终将誓不两立。”

“是。”

……

翌日,天色大亮。

云初醒来时,景元桀已经起身了,屋内那沁润的属于景元桀的气息氤氲在空气中,便异常的安静。

今日是中秋呢。

“知……”云初束好中衣,抬手对着外面刚唤了一个字,便住了声儿,点了点眉心。

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

而比这更可怕的是,她终此一生,都忘不掉……

“小姐,你醒了吗?”而这时,门外,显然是听到屋内动静,秋月在外面轻声扣门。

云初这才收起情绪对着外面道,“嗯,进来吧。”

门开,不止秋月,还走进来两位身材中等的中年嬷嬷,其中一人,云初认识,是大婚那日的喜婆,不过,今日未着红衣,而是一袭深蓝色的对襟衫,气质温谦,而另一位同样气质不俗,一看就非寻常嬷嬷。

而此时,两位嬷嬷紧跟在秋月身后走了进来。

“老身见过太子妃。”

“老身见过太子妃。”二人同时开口见礼。

秋月紧跟着上前一步解释,“太子妃,这院子里太清静了些,太子担忧属下一人伺候你失怠,便找来了这两位嬷嬷,不过,太子说了,一切端看太子妃的意思,若不想使唤她们,让他们随时在院子里候着就行。”

云初点点头,她如何能不明白景元桀的用意。

怕她触景生情,所以另找来两位嬷嬷,而且,还有可熟识之人,可若是,自己心存芥蒂,就把她俩安排在外院,也可。

再者,景元桀身边向来是没有女子的,能让两位嬷嬷进这院子,也是为了她。

而那两位嬷嬷皆端着得体又诚恳笑容微欠身子,静候云初吩咐。

“左右,我身边也需要人,待我洗漱之后,你们一会跟着秋月熟悉熟悉吧。”云初面色温和的对着二人笑笑。

这两位嬷嬷一看就是有阅历见识的,见过的人事应当比一本书还要丰富了,而能被景无桀找来,什么事当做,什么话当说,该是最清楚明了,也无需要她像当初在云王府对付那些丫鬟般的威胁警告。

那两位嬷嬷显然对云初这一安排很是满意,二人皆对着云初又是恭身一礼,这才跟到秋月打来水,端来早膳。

又伺候云初穿戴完妥。

“太子在书房是吧?”用过早膳,云初这才道。

秋月忙点头,“是,不过,太子之前交待说今日是三朝回门,纵然太子妃想多睡会也要叫起来,所以,太子应当一会儿就过来。”

“嗯。”云初点头,不过,却也止不住笑。

这厮,昨日她说进宫拜见皇上迟到了,他一幅无所谓样子,还让她睡,今日,回云王府了,算是回她的娘家了,他倒是一点礼儿也不失。

传出去,该又要说,他惧内了。

不过……

“太子是何时去的书房?”去初对着秋月询问,昨夜后来睡得太沉,她竟是真不知道景元桀何时起身的。

秋月闻言,略显清冷的脸蛋上,顿时也对自家太子起了心疼,“太子寅时就起了,还万般叮嘱,让属下等不要打扰太子妃。”

“寅时就起了。”云初拧眉,看看外面天色,那他不过才睡了四个时辰而已。

云初当即对着暗处挥手,“律严。”

律严立即现身。

云初虽然嫁到了太子府邸,可是,一应所用的人都未变,景元桀本来还想把路十一调给她,不过,她觉得这样就挺好,所以自然也没有调动。

此时,律严一现身,整个面色也同样有些严肃。

云初看着将一切收拾出去的嬷嬷,这才收回目光看着律严,拧眉,“是不是南齐终于有动静了?”

“小姐慧极,丑时刚过,便传来消息,南齐国境的兵将突然在整肃。”

“可是,南齐纵然是为了报几百年前的灭国之仇,但是,如此突然,必定是师出无名的?”

“小姐说得是,但是,南齐那边蠢蠢欲动所打的口号是……大晋太子意欲倾灭小国,而且,昨夜,南齐皇上突遇刺杀,刺客一路逃亡在逃到边境处终被擒获,身上还有大晋的文书与信件……”

云初听到这里,不禁可笑,“这个南容凌可真会自己给自己设局,这种招也能想得出来。”

律严清透冷严的面上也闪着光,静默一瞬方道,“小姐和太子安然大婚,南齐太子对太子自当是恨的,毕竟,之前被太子的阵法给困住,不能作为……”

云初自然明白。

南容凌是天之娇子,是南齐太子,一步一步筹谋这般久,不说以前和景元桀的小打小闹,就说之前她的选妃大典,就足够他恨上她和景元桀啊,更无论现在。

不过,大晋和南齐,终归是注定敌对而不能和平相处的。

有我无他。

几百年世袭下来的恩怨,后代子孙,终是躲逃不过。

当年,姜国公主的灭国受欺之恨,今日南容凌的心高气傲,而大晋又岂是能坐以待毙的。

想必这几个时辰间,景元桀书房里下情上达已如雪花般飞来,处理的事项是分分钟钟的斗转星移吧。

大战未起,私底下,各方的利益却已经开始动了起来。

“这几个时辰间,天下间还有什么消息传来?”沉吟半响,云初又道。

“京中倒是无事,不过,属下听路十一说,太子的几方势力已经全然出动。”

“南容凌也不是省油的灯。”云初面上升起一抹自嘲。

不过,生变在这中秋节,是真的,存心,不想让景元桀和她安生啊。

律严见得云初没话问了,想到什么,忙请示,“对了,京中那些酒肆店铺,又该小姐过账了,已经暗中传消息了,小姐你看……”

云初闻言,面上顿时露几分无奈与惆怅,“光想着花钱,倒是快忘了还要理账这事儿,以前,知香都快上手了,现在……”

“小姐请节哀……”

节个鬼的哀啊。

云初紧了紧眸子,苦笑一声,转而又道,“算了,你去云王府找哥哥身边的月牙,把事情交给她。”

律严闻言,点头,不过,却没退下,面上却是有几许踌躇。

云初看着律严,“想问什么?”

“回禀小姐,属下不是个多话的人,可是属下一直好奇,那个月牙姑娘到底是是何方来路,说不上好,又说不上不好,可是却又一直帮着大公子和小姐你。”

云初笑笑,这才看着律严,“我也是才知道的,我身边的曾经为了寻我有暗藏南齐的青月,哥哥身边自然就会有忠心不二的月牙。”

“属下明白了,原来都是当年云王妃留下的人。”律严恍然大悟,这才退下。

不过。

青月自从回来大晋,前几日还在,这几日倒是不知哪里去了,大婚那日,她到是参与了暗中守护之责的。

确实,再完美的防护还是有所疏忽的,前日大婚,看似喜庆热闹,可是暗地里,一路迎亲至太子府邸,却是整装齐待。

不过,青月素来行踪不定的。

“太子妃,忠勇候在太子府外,说要见你。”正在这时,秋月走了进来。

云初蹙眉,“忠勇候见我?”话落转而又道,“太子知道吗?”

秋月摇摇头,“太子不知,属下等是先来禀告太子妃的。”

云初唇角蓦然转过一丝笑,“做得不错,请他进来。”

“是。”

不一会儿,忠勇候便由人领着走了来。

云初远远便瞧着了,不过些日不见,忠勇候看上去也是老不少,眉宇间皆是疲惫之态。

不过,这是活该。

“请,太子妃饶命。”而忠勇候一到云初跟前,正且都不敢看她,便直接对着云初跪下了。

堂堂候爷,按理说是不用对云初行如此在礼的,以辈份来说,云初还要对他客气几分。

不过,云初面色未变,倒是稳稳的坐在院子里,看着跪下的忠勇候,这才露出讥讽,“忠勇候让我饶命,那我奶娘的命,丫鬟的命,谁来填呢。”

闻言,忠勇候垂着的头轻微动了动,却是没起身,声音里有着痛苦的隐忍,“一切皆是大长老所为,太子妃你不能算在我忠勇候府的头上啊。”

“收容乱贼,差点害死太子,难道,也不能算在忠勇候身上?”

忠勇候一滞。

“一切皆是你咎由自取,你无计可施,便来找我求情,难不成,忠勇侯觉得我云初还能左右大晋律法。”

“……”

“还是说忠勇候觉得,只有你忠勇侯的命是命,我奶娘丫鬟的命就不是命?”

忠勇侯抬起头,目光精铄,正想反驳说,她们如何能与他比,可是是触到云初那比雪不冷的眼神,堂堂侯爷,竟当下,没了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