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甜,血腥的气味在口腔里四散开来。大约是牙齿出了血。因为没有防备,手里的筐也倒向一边,几个篮球滚了出去。

  顾忆笙扭过头,看向篮球飞来的方向。鲁丛心站在篮框下朝她笑嘻嘻地敬了一个礼:“嗨,又是我。夏茹让我转告你,下午放学后在学校门口等你。”

  李星星从远处跑过来,他刚好看到顾忆笙被篮球砸中的全过程,低头问她:“你没事吧?要不要帮忙?”他认得鲁丛心,也听闻过这个女生的犀利作风。

  “不用。”顾忆笙去捡那些滚远的篮球,不理鲁丛心“啧啧”的赞叹声。“挺快呀,又勾搭上一个。”

  “你胡说什么?”李星星向鲁丛心的方向走了两步,指着她问。他声音很凶,一改平日温和内敛的模样。鲁丛心终于识趣的闭了嘴,只是仍冲顾忆笙嬉皮笑脸地说了声:“不见不散。” 曾少年小说

  顾忆笙有挣扎过要不要赴夏茹的约,明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还傻傻地跟她们走……可是她很快就放弃挣扎,决定要跟她们走。

  夏茹一定是又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来找她,而这消息,多半是不好的……

  夏茹、鲁丛心,还有另一个矮胖的女生叫刘丽丽,三人等在校门口。看到顾忆笙的时候,鲁丛心和刘丽丽过来热情地一人一边挽住她的手臂,看似亲热,实则是架住她以防逃跑。

  顾忆笙笑了一下,甩开她们的手,低声说:“我要逃就不会从校门走了……你们放开,我自己走。”

  夏茹的眼圈是红的,眼睛肿成了两颗核桃,说话带着很浓的鼻音:“你们放开她吧。她不会逃的,她想知道林朗的事呢。”

  顾忆笙看了夏茹一眼,她突然想:如果没有林朗,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和夏茹,有没有可能做朋友呢?——甩甩头,又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未免太过天真。

  夏茹她们带着顾忆笙来到旧城区。大片的建筑已经搬空,破旧的墙壁上写着红色的“拆”字,到处是一片荒凉景色。

  就算被杀死在这里,也没人来救她吧?那么她们三个,要怎么杀死她呢?……顾忆笙边走边想,不由笑了出来。

  “亏你还笑得出来……”刘丽丽瘪瘪嘴揶揄道。

  她们来到一幢空楼的天台,四周安静极了,只听到昆虫的鸣叫声,和鸽群飞过时扑啦啦的声音。夕阳悬挂在天际,血红似火。

  顾忆笙还没站稳,夏茹就冲过来打了她一巴掌。她不发出任何声音,也不哭,只是甩了顾忆笙一巴掌,想甩第二巴掌时被顾忆笙抓住了手腕:“先说话好吗?林朗怎么了?”

  说到林朗,夏茹的眼泪“唰”的一声就下来了:“他瞎了!林朗他瞎了!你满意了!?”

  顾忆笙整个人愣在那里,因为太过震惊,整个人如被点了穴般一动不动,任夏茹辱骂、殴打、过了几秒才知道痛。

  因为她没有还手,所以鲁丛心和刘丽丽并未插手,站在夏茹身后看着她们。顾忆笙突然转身往楼下跑让她们猝不及防。

  “妈的,别让她跑了!”鲁丛心狠狠骂道,飞快地追了下去。

  顾忆笙不记得自己跑了多久,小腿上被锋利的钢筋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她也没皱皱眉,只是一味向医院的方向跑。

  她不信林朗会瞎掉,她不信!她要亲自问问林朗,亲眼看看林朗,别人说的她不会相信。

  下了很大的雨,雷鸣闪电交加。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生疼,流进眼里又流出来,像眼泪一样。鲁丛心她们好像没有跟上来,浓密的乌云让天空变成一种昏暗的灰黑色,整座城市弥漫着浓重的雨气,能见度变得很差。

  顾忆笙在橘红色的电话亭里给李星星打电话,身上的水顺着衣服裤子在地上积成了小水滩。嘟嘟的拨号音在那一刻,漫长的好像响了几个世纪。

  “李星星吗?我是顾忆笙,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问一下林朗的病房号?……嗯,他出重症监护室了……我想去看看他……好的,等你电话。”顾忆笙挂上电话,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头埋在自己的双臂间,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你胡说什么?”李星星向鲁丛心的方向走了两步,指着她问。他声音很凶,一改平日温和内敛的模样。鲁丛心终于识趣的闭了嘴,只是仍冲顾忆笙嬉皮笑脸地说了声:“不见不散。”

  顾忆笙有挣扎过要不要赴夏茹的约,明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还傻傻地跟她们走……可是她很快就放弃挣扎,决定要跟她们走。

  夏茹一定是又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来找她,而这消息,多半是不好的……

  夏茹、鲁丛心,还有另一个矮胖的女生叫刘丽丽,三人等在校门口。看到顾忆笙的时候,鲁丛心和刘丽丽过来热情地一人一边挽住她的手臂,看似亲热,实则是架住她以防逃跑。

  顾忆笙笑了一下,甩开她们的手,低声说:“我要逃就不会从校门走了……你们放开,我自己走。”

  夏茹的眼圈是红的,眼睛肿成了两颗核桃,说话带着很浓的鼻音:“你们放开她吧。她不会逃的,她想知道林朗的事呢。”

  顾忆笙看了夏茹一眼,她突然想:如果没有林朗,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和夏茹,有没有可能做朋友呢?——甩甩头,又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未免太过天真。

  夏茹她们带着顾忆笙来到旧城区。大片的建筑已经搬空,破旧的墙壁上写着红色的“拆”字,到处是一片荒凉景色。

  就算被杀死在这里,也没人来救她吧?那么她们三个,要怎么杀死她呢?……顾忆笙边走边想,不由笑了出来。

  “亏你还笑得出来……”刘丽丽瘪瘪嘴揶揄道。

  她们来到一幢空楼的天台,四周安静极了,只听到昆虫的鸣叫声,和鸽群飞过时扑啦啦的声音。夕阳悬挂在天际,血红似火。

  顾忆笙还没站稳,夏茹就冲过来打了她一巴掌。她不发出任何声音,也不哭,只是甩了顾忆笙一巴掌,想甩第二巴掌时被顾忆笙抓住了手腕:“先说话好吗?林朗怎么了?”

  说到林朗,夏茹的眼泪“唰”的一声就下来了:“他瞎了!林朗他瞎了!你满意了!?”

  顾忆笙整个人愣在那里,因为太过震惊,整个人如被点了穴般一动不动,任夏茹辱骂、殴打、过了几秒才知道痛。

  因为她没有还手,所以鲁丛心和刘丽丽并未插手,站在夏茹身后看着她们。顾忆笙突然转身往楼下跑让她们猝不及防。

  “妈的,别让她跑了!”鲁丛心狠狠骂道,飞快地追了下去。

  顾忆笙不记得自己跑了多久,小腿上被锋利的钢筋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她也没皱皱眉,只是一味向医院的方向跑。

  她不信林朗会瞎掉,她不信!她要亲自问问林朗,亲眼看看林朗,别人说的她不会相信。

  下了很大的雨,雷鸣闪电交加。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生疼,流进眼里又流出来,像眼泪一样。鲁丛心她们好像没有跟上来,浓密的乌云让天空变成一种昏暗的灰黑色,整座城市弥漫着浓重的雨气,能见度变得很差。

  顾忆笙在橘红色的电话亭里给李星星打电话,身上的水顺着衣服裤子在地上积成了小水滩。嘟嘟的拨号音在那一刻,漫长的好像响了几个世纪。

  “李星星吗?我是顾忆笙,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问一下林朗的病房号?……嗯,他出重症监护室了……我想去看看他……好的,等你电话。”顾忆笙挂上电话,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头埋在自己的双臂间,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有许许多多纷繁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冲过来又冲过去,但又仔细一想头又痛的厉害,空白一片。

  尖锐的电话铃声划破潮湿的空气。她吃力地站起身,拿起话筒:“喂……好,谢谢你,我知道了。”

  第一医院,住院部1215号。

  顾忆笙浑身湿透的站在电梯的最里面,每一个进电梯的人都会惊诧地看她一眼。她的样子实在很狼狈。

  12楼到了,顾忆笙穿过人群,在走廊上不知往左还是往右。有护士上来询问,她赶忙问:“请问1215号病房怎么走?”

  护士指了指右边:“这里过去左手边第七间。”看她跑得急,以为她担心探视时间快过了,提醒道,“小姑娘你慢点跑……还有半个小时探视时间,要不然明天来也行。”

  这一路上,顾忆笙的心一直忐忑不安地跳动着,离得1215越近,她的心跳便越快,整个人像根绷紧的弦,心也悬了起来。每走一步,都像是更靠近悬崖。

  她不敢贸然进去,站在门口,踮脚透过门上的透明玻璃张望。林朗躺在病床上,有个陌生的中年妇人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织毛衣。

  “李阿姨。”

  顾忆笙听到林朗的声音,眼泪立刻就落了下来,她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出声。

  “我生病的时候,有没有同学来看过我啊?”他问。

  “同学?我听你妈说好像之前有群同学来过,那时你还没醒,也不方便,所以他们就走了。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啊?”病房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被林朗称作李阿姨的妇人起身为他倒水。

  “和我一起遇到抢劫的那个女生,她后来有没有事?”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应该没事吧,也没听你妈提起,改天她来了你自己问她。”

  “她都有一阵没来看我了……”林朗小小的抱怨,又道,“李阿姨,我的眼睛到底什么时候能看到东西啊?这纱布还要缠多久?”

  顾忆笙站在病房门口,身体又是一僵,走廊里明亮又苍白的灯光让她的虚软无处遁形。

  “……这个啊,我也不是很清楚。”李阿姨走到窗边拉上窗帘,“应该很快吧。你醒过来就没事了,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好好休息。”

  “诶,小姑娘,你不是就找1215吗?怎么不进去?”刚才给顾忆笙指路的护士从走廊另一头走过来。

  顾忆笙吓得拔腿就跑。

  “谁啊?……”

  “小姑娘……”

  等李阿姨推开病房门张望的时候,顾忆笙早跑没了影。

  “这小姑娘也真奇了怪了,淋得跟落汤鸡一样在门口站了半天,叫她一声居然就跑了……”护士还在喋喋不休,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

  第七章{彩虹}你的爱就像彩虹我张开了手 却只能抱住风

  他永远都不会是她的。这种清醒又绝望的认知像一只冰冷又有力的手腕扼住了顾忆笙的咽喉,让她叫又叫不出声,哭也哭不出来。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林朗这样美好的少年,永远都不会属于她这样的女生。

  【一】她只要动一动,呼吸大力一点,那个美好的影子就会灰飞烟灭

  鲁丛心再一次因为“手滑”,“不小心”把汤泼到顾忆笙身上的时候,她终于决定不再沉默。这已经是这一个月的第十五次,鲁丛心莫名其妙的找顾忆笙麻烦。

  之前的每一次她都默默忍下来,是因为对林朗她始终心存愧疚,有一种赎罪的心情,通过鲁丛心和夏茹对她的种种来减轻身上的罪责。

  但是任何事情,都有一个底线。

  鲁丛心和夏茹似乎是看准了顾忆笙是只包子,她们爱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所以不痛不痛的说了声“不好意思哦”,说说笑笑地坐下来吃饭。

  顾忆笙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