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有粮的加入,大伙儿都轻松了许多。程初雪都后悔没早些告知有粮。嫣然说:“早点告诉,未必有粮会愿意加入,现在说,才是水到渠成。”
这几日,程初雪过得悠哉乐哉,每日吃吃喝喝玩玩,有时间了读读书写写字,有粮每天依旧在门囗守着,发现谁来了,赶紧跟屋里的公子报告一声。
程初雪听见大少爷和老爷或老夫人来了,赶紧作生病状。
五天过去了,也该到了回学堂的时间了。饭桌上,嫣然告诉老夫人和老爷,冬哥的病好了。
老夫人问:“不用多休息几天?”
嫣然说:“不用,他己经完全恢复好了。”
大少爷看看正津津有味啃酱香骨头的小冬哥,说:“奶奶,你看小冬哥这生龙活虎的,哪像个刚生过病的人?”
程初雪晃晃脑袋,说:“我就是身体好,病一好就生龙活虎。”
大少爷眼见他啃完了两个大酱香骨头,又抓了一个酱香骨头搁在了自己盘中,大少爷说:“你又吃这么多?!”
程初雪说:“我这是要把这几日缺的营养都补上来。”
程初雪扭头跟老夫人告状:“奶奶,大哥吼我,嫌我吃多了,我不敢吃了。”她把那块酱骨头拿起来,装做可怜兮今往回送的样子。
大家都笑了起来。
老夫人笑着说:“你放心吃,奶奶那还有私房钱,你吃吧!吃多少也够。”
大少爷无可奈何,恨不得狠拍小冬哥一巴掌:“我是舍不得让你吃么?我是怕你刚好,回头吃多了,又病倒了。”
快吃完饭的时候,老爷问老夫人:“这两日,宗亲们都问,是不是该给您老过寿了。也没几日了,今年的寿怎么过?跟往年一样吗?”
老夫人说:“又不是大生日,就是个小生日,也值当过?要我选,就不用过了。咱们自己家人在一起亲亲热热吃碗长寿面就行。叫一大帮子人来,弄得家里闹哄哄的,想清静一会儿都不行。”
“那不行啊,你老过寿不热闹点办,宗亲们都该骂我不孝了。办是一定要办的。一年也就这么一次。”老爷说。
“那你和世清看着办吧!”老夫人说。
“好吧!”老爷点了点头。招呼大少爷去他书房了。
底下程初雪悄悄问婉婉大生日是什么?小生日是什么。婉婉说:“大生日就是整岁生日,小生日就是非整数生日,奶奶今年六十四了。”
“奶奶六十四了?我一直以为奶奶今年五十多岁呢?”程初雪叫出声来,她的奶奶五十多岁了,可老夫人皮肤白晰,皱纹也不多,腰也不弯背也不驼,只是头发有些花白,怎么看着都比自己去世的奶奶年青富态得得多。
她不知道,老夫人一直养尊处优,事事有人服侍,自然是跟辛苦操劳一生的奶奶是不一样的。环境好生活好心情好,人自然不容易衰老。
程初雪的这一声叫,让老夫人听在耳里,乐在心上,老夫人说:“我哪有那么年轻,世清都快三十了,世清他爹都快五十了。我要还是五十多,我该偷笑了。”
程初雪说:“奶奶,你真的好年轻,跟五十多岁的一样。奶奶,你好好的,一定能活到一百岁。”
“好,好,那我就托小冬哥吉言,活到一百岁!”老夫人开心地合不扰嘴。
婉婉看着程初雪,这个冬哥,每次都是发自腑腹地说些赞美的话,让人听着舒坦。难怪哄得奶奶这么高兴,她一来,硬生生地把原本属于她一个人的位置,挤成了两人座。
不过她也为程初雪感到高兴。正因为有奶奶的庇护,她们才能过那一道道难关。
程初雪问老夫人:“奶奶,你过寿,你喜欢什么礼物,我送你。”
老夫人笑得嘴都合不拢:“你有这份心就够了,奶奶不要什么礼物,你好好的就行。”
饭后回了北归居,程初雪问婉婉:“你们往年送的奶奶什么礼物?”
婉婉说:“我和二哥还没送过,奶奶说,我和二哥还没长大,还没成家立业,不用送。倒是大哥有送礼物给奶奶。”
程初雪说:“那也要准备个礼物啊!哪怕小点,当然,不能花银子买,得自己动手做,这样才有意义。你等我好好想想,想好做个什么礼物,咱们一块儿送奶奶。”
婉婉说:“你现在别想礼物了。明日你要去上学了,赶紧抓紧时间背背课文,再默写默写,明日,周先生该小考了!”
婉婉这一提醒,程初雪才想起明日是小考的日子,后天,又该放假了。礼物的事,后天也来得及思考。现在得赶紧温习,免得明日去了出丑。
程初雪把这九天的所有课文背了一遍,又默写一遍,对照看了一下,都写对了。
天也全黑了,院里灯都熄了。她这才叫瞌睡迷西的有粮给她打水洗漱,上床睡觉。
第二日小考,周先生照例轮流抽三位学生背诵课文及注释,程初雪除了一个注释没背完整,其余都对了。
下午,周先生让三位学生各自抽取三篇文章默写。二少爷和孙少爷先让程初雪挑选。因为她好几日没来,让她先挑选,是方便她选她学过的简单些的。
但程初雪挑选的文章让二少爷孙少爷包括周先生都吃了惊:她挑选的是没学过的里面的,且是三篇最难的最长的文章。
周先生批改时更吃惊:这三篇文章,居然一字不漏全写出来了,并且一字不错。虽然字写得不甚好看,依然有些扭来扭去的,但周先生依然在这篇默写文章的最右上角,工工整整用红笔划了个十。
这是周先生对程初雪最大的褒扬和肯定。程初雪拿着这张默写文章如献珍宝般给老夫人看,给大少爷看,给婉婉嫣然看,给莲花迎花有粮看。
当然,这默写文章最后也不声不响地消失了,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它也被悄悄地带进了望川阁,挂到了大少爷的衣柜里,和它的那两位兄弟一样,常常被拎出来,接受大少爷和有庆的目光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