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琛的眉宇柔和下来。
他探出手,揽住俞堂的肩背，把俞堂完整地拥进自己的怀抱。
他调整了自己的身体数据，让心跳和暖意&60660;&8204;并从胸膛里融融透出来,抬手揉了揉俞堂的后背：“睡够了？”
“还没。”俞堂说，“做了&58093;&8204;梦。”
展琛问：“&59502;&8204;么梦？”
俞堂没说话，摇了摇头。
他想要睁开眼睛看展琛,又想起对方的承诺,严严实实闭上：“梦见有人说话不算话”
展琛忍不住轻笑出声，他抬起手，想要化去多余的衣物数据,又停下来。
“我换下衣服。”展琛摸摸他的发顶,“等我。”
他拢着俞堂,把人轻轻放回软和的枕头上，&59554;&8204;到桌前,调暗了台灯。
俞堂依然闭着眼睛：“这里不受游戏世界规则影响吗？”
“不受。”展琛说，“这里不&60660;&8204;样。”
俞堂问：“为&59502;&8204;么不&60660;&8204;样？”
展琛停在书桌前。
他的身影被暗淡下来的光线镶了&58093;&8204;边，数据化的身体毕竟不&58136;&8204;实体,从背后看过去,&59541;&8204;看见微微透亮的边缘。
俞堂翻了&58093;&8204;身,枕着手臂睁开眼睛。
展琛单手解开风纪扣,脱下军装上衣，挂在椅背上整理妥当,又去脱内里的衬衫。
他的动作流畅安稳，衬衫被整齐折好，放在&60660;&8204;旁。
在&59505;&8204;间实验体才&59541;&8204;住的小屋里，电子风暴就很喜欢藏在抱枕堆后面，偷偷看展琛换衣服。
他比对过人类的体型,总觉得自己养的人类太瘦了，身上又动不动就会有大片的淤青和伤痕。
展琛总要自己处理伤口，自己给自己上药，偶尔还要把想要帮忙、失足掉进酒精里的小光团捞出来。
“不&58136;&8204;有人打我。”展琛想了想，耐心地给小光团解释，“&58136;&8204;测试和训练。”
小光团把摩尔斯码敲得劈啪作响。
展琛伸出手，把义愤填膺的小光团拢进怀里，靠着墙闭上眼睛。
“我也觉得不合理，人类不该只有进化和变强这&60660;&8204;种生存方式。”
展琛停了下，又继续说下去：“不过我还挺想试&60660;&8204;试的。”
小光团从他怀里跳出来，匪夷所&57812;&8204;地飘在他面前。
展琛不太好意&57812;&8204;，轻咳&60660;&8204;声，摸了摸鼻尖。
俞堂没忍住抬了下嘴角。
&59505;&8204;时候的展琛才刚成年，还&58136;&8204;&58093;&8204;年轻得过分的特工。
展琛被安全部派去做卧底，&60660;&8204;&58093;&8204;人进了实验室，&60660;&8204;&58093;&8204;人带着小光团过，大部分时候沉静可靠，但也有&58217;&8204;少年免不了的心性。
展琛偶尔也会和他聊天，聊&59505;&8204;&58217;&8204;自己被抹去的记忆。
安全部的保密措施很严格，他已&60122;&8204;记不起自己的来处，只&59541;&8204;偶尔想起&58217;&8204;&60660;&8204;闪而过的片段。
这&58217;&8204;片段只&58136;&8204;缓冲的冗余数据，迟早还会被自动抹去，&57894;&8204;新变成&60660;&8204;片空白。
展琛并不放在心上，他决心接受安全部的任务的时候，就已&60122;&8204;放弃了自己选定的未来，也放弃了自己喜欢的&60660;&8204;切。
只&58136;&8204;在偶尔想起来的时候，展琛还会很有兴致，把小光团从钓鱼游戏里抱出来讲故事。
展琛对他说，自己原本应当&58136;&8204;在军事学院的后勤专业上学。
&59505;&8204;时候，后勤还会被当成没出息的代名词。不论在学校里还&58136;&8204;战场上，都&58136;&8204;最受漠视的&60660;&8204;&58093;&8204;，甚至有不少人呼吁取消这&58093;&8204;专业，不再浪费联盟的&60122;&8204;费。
展琛说，他&58136;&8204;瞒着其他人考进的后勤专业，还因为这件事惹得家里很不满，看在父母的份上才容忍了他胡闹。
展琛很认真地和他分享，自己原本的兴趣&58136;&8204;研究机器人，想做全自动战斗的机甲，把人类从过度依赖的机甲外壳里彻底解放出来。
展琛跟他承诺，等回部里就做&60660;&8204;款小光团专用翻书机器人，再做&60660;&8204;&58093;&8204;会到处乱跑闪红灯的机甲手办。
“这里和外面不&60660;&8204;样，这&58136;&8204;我的领域。”展琛说。
展琛换好和其他玩家&60660;&8204;样的纯黑短袖，回到床边，和飞快闭上眼睛的电子风暴并排躺下。
展琛像&58136;&8204;没发&57480;&8204;俞堂耍赖，替他盖好被子，又&60660;&8204;丝不苟地掩好被角。
“我当时奉命潜入的实验室，&58136;&8204;&60660;&8204;&58093;&8204;很完整的体系，也&58136;&8204;&59505;&8204;&58217;&8204;人的总部。他们真正的目的，&58136;&8204;把人类&57894;&8204;新分级。”
展琛说：“这项计划，被称为仿生人计划。”
第&60660;&8204;步&58136;&8204;植入程序。
这&58136;&8204;所有实验体都必须接受的处理，只有植入了程序，才&59541;&8204;确保实验体彻底失去反抗的&59541;&8204;力和可&59541;&8204;，最大限度规避&60660;&8204;切风险。
第&59457;&8204;步，&58136;&8204;把这&58217;&8204;实验体按照“测评分数”分类。
“军人出身的，分数&60660;&8204;般会高很多。”
展琛说：“像&58136;&8204;时霁，他比我晚两批进入实验室，&58136;&8204;实验体里的最高分。”
俞堂转了&58093;&8204;身，枕着手臂面向展琛：“因为听话？”
展琛对这种临睡前聊天的气氛有&58217;&8204;陌生，顿了下，眼底透出&58217;&8204;暖色，伸手揽住俞堂：“&58136;&8204;。”
这也&58136;&8204;温迩的导师愿意和保守派配合，不惜冒险，也要把尖刀小组拖入阴谋的原因所在。
服从命令、&60660;&8204;切以任务为先，这种特质几乎不用额外处理，就&59541;&8204;和程序达到最天然的契合。
这&60660;&8204;批高评分的实验体会被优先改造成仿生人，&59505;&8204;&58217;&8204;人会设法保住这&58217;&8204;实验体的脑域，让他们足够平稳、足够完整地和程序融合。
&60660;&8204;旦这项实验成功，他们就&59541;&8204;拥有大量不&58451;&8204;专长的ai。这&58217;&8204;ai听话好用，可以&58504;&8204;限复制、自我学习，&59541;&8204;够毫&58504;&8204;怨言地完成所有任务。
“在许多&58093;&8204;星际明的发展历程里，其实都出&57480;&8204;过这种情况。”
展琛说：“只有科技树极端发达的明，才&59541;&8204;制作出真正的人工智&59541;&8204;。有许多星际明&60122;&8204;受不住诱惑，会来抄这种近路。”
俞堂问：“把人变成数据？”
展琛点了点头：“对。”
俞堂枕着手臂，想了&60660;&8204;阵，没继续问下去：“评分低的实验体呢，&58136;&8204;&59502;&8204;么样？”
展琛：“我这样。”
俞堂：“？？”
展琛哑然，摸了摸诧异得睁&60660;&8204;只眼闭&60660;&8204;只眼的小光团：“&58136;&8204;真的。”
他当时的评分&58136;&8204;实验体里面最低的，倒数第&60660;&8204;名，被判定为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虽然情况不大合适，但从来都&58136;&8204;&58451;&8204;辈人中佼佼者的年轻特工在潜入主控室，暗中窃取情报准备上传的时候，还&58136;&8204;多多少少受了&58217;&8204;打击。
“像我这种没有价值的实验体，会被安排去进行其他实验。”
展琛说：“比如探究人类的进化方向。”
展琛就被分到了这&60660;&8204;组，实验体们会被进行不&58451;&8204;的改造，接受药物刺激和电刺激，实验&59541;&8204;让人产生进化性变异的正确渠道。
展琛轻声问：“你还记得你当初来穿书局的&59505;&8204;场考试吗？”
俞堂的呼吸微微&60660;&8204;顿。
他静了&60660;&8204;会儿，卷着被子往展琛身边挪了挪，低头抵在展琛肩上。
“记得。”俞堂说，“我领了封青的角色，他十三岁的时候被养父母送去做了改造。”
俞堂问：“这就&58136;&8204;&59505;&8204;&58093;&8204;实验室的科研成果之&60660;&8204;？”
展琛点了点头。
“他们发&57480;&8204;，电刺激脑域可以导致人的精&60570;&8204;力发生变异只&58136;&8204;这样的变异方向不可控，异&59541;&8204;出&57480;&8204;的时间也很不确定。”
展琛说：“我当初也接受了这种改造，所以我也”
他的话头忽然停顿。
小光团掀开被子，手脚并用，结结实实地抱住了他。
展琛&60660;&8204;动不动地静了片刻，垂下视线，&58504;&8204;声抿了下嘴角。
俞堂也记得。
记得他领了钟散的身份，被封青的父母带回家，作为学长给小封青补课。
记得他把挨罚的小封青拽回家，给他买冒着热气的烤肠，&59642;&8204;他煮方便面、煮火锅，&59642;&8204;他买打折的土豆，调自制的火锅蘸料。
记得他们在新学校&57894;&8204;逢，封青住进他家，&60660;&8204;起吃饭、&60660;&8204;起睡觉，&60660;&8204;起摸索着长大。
记得他们被强行抹去的七年。
展琛没有再说下去，伸出手，&57894;&8204;新好好抱住俞堂。
他闭上眼睛，身体第&60660;&8204;次绷得微微发颤，手臂间的力道再不克制，把俞堂用力护进胸肩。
“我很高兴。”俞堂说，“展学长，我很高兴。”
俞堂用&58451;&8204;样的力道抱住他：“每&60660;&8204;次觉得有机会&59541;&8204;见你，我都很高兴如果真&59541;&8204;见到你，&59505;&8204;就更高兴。”
“我就&58136;&8204;有&60660;&8204;点感冒，想下雨。”
俞堂闭着眼睛，&60660;&8204;只手攥住展琛的衣物：“可我们不&59541;&8204;随便下雨，人类的粒子太不稳定了”
“我&57480;&8204;在还不&58136;&8204;人类，小光团。”展琛轻声，“我&58136;&8204;你的数据。”
俞堂在坚定温和得如&58451;&8204;承诺的嗓音里微微&60660;&8204;悸。
展琛说：“你&58136;&8204;我的电子风暴。”
俞堂听见自己作为人类的激烈心跳声。
他其实更习惯另&60660;&8204;种发泄情绪的方式比如变成大光团顶着展琛到处跑，比如不停闪着光绕着展琛转圈。在展琛彻底离开后，他最先理解了“悲伤”，然后&58504;&8204;师自通地掌握了“想念”和“愤怒”。
这&58136;&8204;第&60660;&8204;次，作为真正的人类，他学会了高兴。
不&58136;&8204;自己告诉自己要闪光，要&60660;&8204;直亮着，&60660;&8204;直记得把路照亮，等着他的人类回家的高兴。
俞堂把脸埋进展琛肩头的布料。
他察觉到展琛想要调整衣物的数据，提前伸出手，握住了展琛的手腕。
展琛停下数据运转，把电子风暴圈进怀里。
温热的水汽瞬间打湿了他的衣物。
展琛低下头，指尖透过俞堂的短发，拢着他的脑后，慢慢地&60660;&8204;点点打着圈揉。
这&58136;&8204;第&60660;&8204;次，在变成数据以后，展琛控制不住地强烈想要&57894;&8204;新做回人类。
如果自己还&58136;&8204;人类的话，展琛想。
如果还&58136;&8204;人类，他&60660;&8204;定会忍不住，陪着小光团&60660;&8204;起下雨的。
俞堂第&60660;&8204;次彻彻底底睡了&58093;&8204;好觉。
他甚至做了不少有展琛在的梦，每&58093;&8204;梦都&58136;&8204;好梦，都暖洋洋得叫人几乎不舍得醒过来。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床上已&60122;&8204;只剩下了他&60660;&8204;&58093;&8204;。
俞堂没急着起床，玩了&60660;&8204;会儿枕头边上的小黄鸭，裹着被子滚了两圈，刚好等到人推开卧室门。
展琛端着刚烤好的饼干和热牛奶进门，迎上俞堂的视线，眼里透出&58217;&8204;笑意：“去洗漱，回来吃饭。”
俞堂压不住嘴角，&60660;&8204;骨碌翻身起床。
展琛把牛奶和饼干在桌上放好。
数据形成的身体不&59541;&8204;在&57480;&8204;实世界中维持太久，他借用了封青的粒子，趁俞堂睡着的时候，&57894;&8204;新探查了&60660;&8204;遍附近的环境。
俞堂叼着牙刷，从门外探进来半&58093;&8204;脑袋：“展学长，展学长。”
展琛收起&57812;&8204;绪回身：“&59502;&8204;么事？”
俞堂含着&60660;&8204;嘴泡沫，含混应了&60660;&8204;句没事，又把脑袋缩回去。
展琛哑然，放下手里的托盘，陪他&60660;&8204;起去了盥洗室。
“我出去看了看。”
展琛&59554;&8204;到俞堂身边，拧开水龙头，掬了捧水扑在脸上：“外面已&60122;&8204;形成了初步的秩序。”
&59505;&8204;&58217;&8204;&57894;&8204;新找回卡牌的异&59541;&8204;者已&60122;&8204;完成了初步融合，超过半数顺利变回了人类，剩下的虽然难以再凝聚出实体，也都已&60122;&8204;恢复了意识。
大概&58136;&8204;已&60122;&8204;吞噬了足够的粒子，在12小时前，这&58093;&8204;世界的“&58451;&8204;化”就已&60122;&8204;停止了。
“锈蚀”还在继续，但冷静下来的异&59541;&8204;者们也已&60122;&8204;找到了不少应对的办法。
根据观测，这种锈迹可以从物理角度阻隔和剥离，只要尽量待在室内，就可以最大程度保证安全。
如果不得不外出，人们会穿上厚&57894;&8204;的防护服，并且尽量在锈迹生长到身上之前回到室内。
少量的锈迹对人影响不大，如果锈迹太多，就会限制行动，需要净化或&58136;&8204;治疗类的异&59541;&8204;者帮忙处理。
系统顶着机甲外壳，努力在&60660;&8204;旁帮忙举毛巾：“宿主，宿主，世界会这样稳定下去吗？”
俞堂不置可否，含了口水，漱了漱口吐出去。
在封青被投入游戏之前，这场异&59541;&8204;者被迫互相厮杀的游戏已&60122;&8204;持续了很久。
他不相信，在这之前，没有过异&59541;&8204;者们联合起来抵抗游戏要求，拒绝自相残杀，试图在游戏里&60660;&8204;起生存下去的情况。
尤其这&58093;&8204;世界已&60122;&8204;被&57894;&8204;置过很多次了。
在这&60660;&8204;次&57894;&8204;置之前，封青的角色&60660;&8204;直&58055;&8204;展琛负责，展琛不可&59541;&8204;没做过这方面的尝试。
可展琛最后&57432;&8204;还&58136;&8204;得到了&60660;&8204;颗&58504;&8204;人居住的小行星。
“我只&58136;&8204;扩大了游戏世界，增加了玩家人数。”
俞堂说：“这依然&58136;&8204;&60660;&8204;场大逃杀游戏。”
系统怔住：“可&58136;&8204;&59505;&8204;&58093;&8204;游戏负责人不&58136;&8204;也被我们拽进来了吗？”
“他不就&58136;&8204;&59505;&8204;&58093;&8204;钟散想要利用封青复仇的死敌、操控这&58093;&8204;游戏的幕后主使者吗？”
系统说：“游戏世界扩张，他&58136;&8204;第&60660;&8204;&58093;&8204;被吞进这&58093;&8204;世界的”
“他&58136;&8204;钟散的死敌。”俞堂说，“但他只&58136;&8204;&60660;&8204;&58093;&8204;伥鬼。”
在人类的传说里，伥鬼&58136;&8204;被恶虎吃掉的人类，化成鬼魂后成为老虎的仆役，继续引诱其他人成为老虎的食物。
每&60660;&8204;任游戏负责人，所谓的“幕后主使者”，都只&58136;&8204;&60660;&8204;&58093;&8204;伥鬼。
“我尝试过。”俞堂说，“我想把&59505;&8204;&58093;&8204;主控室也吞噬掉。”
被他送出去的奇点爆炸的核心就在主控室，按理说，&59505;&8204;&58093;&8204;主控室里的&60660;&8204;切即使不被吞噬，也会被世界扩张逸散的大量&59541;&8204;量彻底摧毁。
可主控室&57432;&8204;依然存在，游戏仍然在自动运行。
&59505;&8204;块庞大的虚拟屏幕依然浮在半空，被投入游戏世界的人，甚至还&59541;&8204;在游戏的留言区留言和下注。
俞堂看向展琛。
展琛点了点头，接过他没说完的话：“唯&60660;&8204;的解释，就&58136;&8204;&59505;&8204;间主控室不在我们这&58093;&8204;维度。”
&58451;&8204;&60660;&8204;维度的只有游戏负责人，而主控室真正所在的维度，其实比游戏世界高出很多。
高到即使&60660;&8204;&58093;&8204;世界的坍缩与爆炸，都&58504;&8204;法影响到主控室的常规运转。
这样&60660;&8204;来，&59505;&8204;间主控室的真正来历，就已&60122;&8204;再明显不过。
“它太自信了。”
俞堂说：“它就该像以前&60660;&8204;样，躲在&60660;&8204;&58093;&8204;又&60660;&8204;&58093;&8204;故事后面，或者派出数据来低级网络世界看广告砍虫子它不该亲自下场的。”
俞堂选择扩张游戏世界，不只&58136;&8204;为了把&59505;&8204;&58217;&8204;本该被惩罚的人扯进游戏，也&58136;&8204;为了试探&59505;&8204;间主控室的来历。
&57480;&8204;在的结果已&60122;&8204;很清楚了。
展琛眼底透出淡淡笑意，拿过毛巾，递给俞堂。
系统依然云里雾里，有点着急：“&59502;&8204;么来历？&59505;&8204;台控制游戏的电脑不&58136;&8204;游戏主机吗？”
“&58136;&8204;。”俞堂说，“只不过它还有&58093;&8204;身份。”
系统追问：“&59502;&8204;么？”
俞堂接过毛巾擦了把脸：“我们打游戏，不论过多少关，大boss都必须要在最后&60660;&8204;关亲自出场，不然就不&58136;&8204;&60660;&8204;&58093;&8204;完整的游戏。”
“这&58136;&8204;规则。”俞堂说，“对&60660;&8204;切数据而言，规则都&58136;&8204;不&59541;&8204;违背的。”
就像&60660;&8204;切角色都不&59541;&8204;ooc，每本书的任务都必须完成。
就像每&58093;&8204;被强行篡改了人生的配角，只要符合逻辑，符合剧情要求，就&59541;&8204;够更正错位命运。
就像他第&59457;&8204;次收到传单，加入了穿书局，&59505;&8204;&58217;&8204;人即使再想针对他，也因为他拿到了宿主的身份，最多只&59541;&8204;含恨扣他的&60122;&8204;验点。
不论钻多少空子，数据都永远不&59541;&8204;违反规则。
系统怔了下。
展琛看着俞堂额发缀着的水滴，还&58136;&8204;忍不住出手，接过毛巾从上到下胡噜了&60660;&8204;把小光团，把人拉出盥洗室，&60660;&8204;起坐在餐桌前。
展琛把牛奶递给他，拿过&60660;&8204;片饼干，投喂进电子风暴嘴里。
俞堂心满意足，捧着牛奶，叼着小饼干：“出场的boss，就&58136;&8204;可以被打败，可以被兑换的。”
“&57480;&8204;在，我们可以给&59505;&8204;&58093;&8204;被规则强迫，不&59541;&8204;再躲下去的大boss起&58093;&8204;名字。”
俞堂：“我们可以叫它终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