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大老爷啊,我们一家可都是好人啊!”金氏哀告道。
那衙役却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上来抓人,厉声喝道:“冤不冤枉,自然有官老爷做主,由不得你们胡乱说嘴,跟我们走!”
金氏登时吓得魂不附体,大声哭喊道:“差老爷啊,民妇可是良家女子啊,要是这么一个人,跟你们去了衙门,那以后可怎么做人啊!差老爷饶命啊!”
“你还当自己是天仙下凡呢?衙门里的人都是见过世面的,谁还会对你怎么样?再说了,你夫君也在那衙门里呢,正好,你去了还能照顾照顾他!”那衙役们早就没了耐心,直接将锁链往金氏身上一扯,就出了陆家的门。
啥?
照顾?
陆雍和怎么了?
金氏更是听的心惊肉跳,却也不敢再多问什么,只一路哭哭啼啼的,被拉扯着出了村子。
村子里的人惧怕官差,却也好奇心重,喜欢看个热闹,都离得远远的,对着金氏指指点点,不少人都幸灾乐祸。
“哎哟哟,那金氏,怎么给官老爷抓起来了?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了吧?”
“呸!活该!才卖了几天的水晶糕啊,就抖起来了,看人都用鼻孔看了。”
“可不是?逼着亲侄女卖方子,还有脸出来显摆呢,看,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吧?”
金氏闻言,心里是又急又气,恨不得能撕了这些人的嘴。
很快,金氏就被带到了县衙,一进门她就看到了趴在地上,没有声响,浑身血迹的陆雍和。一看清楚,这真是自己当家的,金氏立刻扑了过去。
“哎呀,当家的,咱们这是做了什么孽了?你怎么就给人打成这个样子了?这是哪个丧良心的,要害我们陆家啊?要是让我知道了,看我不扒了他的皮,这天杀的……”金氏搂着陆雍和大声哭诉道。
“砰”的一声,主簿一摔惊堂木,吓得金氏将后面骂街的话,都咽了回去,浑身直哆嗦。
“金氏,陆雨涟状告你们一家,以陆雍和病重为由,诈骗了她纹银二百两,拒不归还,你们可认罪?”
金氏这时候,才发现,堂上一边站着的,正是自己的侄女,陆雨涟,登时气急,大声道:“大老爷,您别听这小蹄子胡说八道,我们根本就没有跟她借钱,我……”
陆雨涟冷眼旁观,只觉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金氏和陆雍和打着一样的主意,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还钱。
不过,这个时候,也不用陆雨涟出头,那主簿就已经不耐烦了,也懒得听金氏狡辩,当即宣判道:“证据确凿,你休得狡辩。限你们三日之内,还清所欠银两。”
一听这话,金氏立刻哭倒在地。
金氏大声喊道:“哎呀,我的大老爷啊,您明鉴啊,三天时间,我们到哪里去弄这二百两啊。”
主簿面色一变,“那你们是不肯还了?”
金氏一心想着赖账,没办法,那钱都已经用的七七八八了,光陆雍和就输了不少,哪里能还的出来?因此,她一口咬定,道:“大老爷,不是民妇不还,实在是家里没钱啊。”
“来人啊!将这一对恶夫妇关入大牢,派人去丈量陆雍和家的田地,照价卖出去,什么时候卖到二百两,什么时候放人!”
金氏闻言,顿时大惊失色,高声哭着喊道:“大老爷饶命啊,您不能这样,那地,可是我们庄户人家的命根子啊。”
主簿却是冷哼一声,道:“若是你家里,有人拿二百两来赎人,也是可以的。退堂!”
随后,一拍惊堂木,这案件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呼——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陆雨涟轻呼一口气,虽然搭进去不少银子,但是,能教训了金氏一家,也算是值得了。
当天下午,就有衙门的人,带着人去陆雍和家的地头去丈量,看样子,是是真的准备要卖地了,陆雨涟心里更是暗爽了一下午。
……
却说,陆沉刚从外面回来,就见村子里的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心里还老大的不高兴。
一会了家,竟然冷锅冷灶,连晚饭都没有准备,陆沉登时拉长了脸,还没来得及叫骂,就见一向疼爱的大孙子陆望哭丧着脸,跑了过来,还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这一下子可不得了,登时捅了马蜂窝了,一大早的,莫景睿家的门就被人拍的震天响。
陆雨涟还以为是衙门的人,当下咕哝道:“昨天看那些衙门里的人,都一心钻到钱眼儿里去了,没看出来,还挺敬业的,这大冷天的,一早就来了。”
身后的莫景睿却是皱了皱眉头,快步跟了上去。
“孽障——”
陆雨涟一开门,还什么都没看清楚对方是谁呢,一个巴掌迎面就打了过来,饶是她自诩身手敏捷,也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碰”的一声,莫景睿一手将陆雨涟拽入怀中,一手将大门猛地关合。对方收势不及,一巴掌甩到了大铁门上,冬天的铁门那叫一个硬,那人顿时痛喊出声。
“啊——你个死丫头,你这是要谋杀亲爷爷啊!”那人铁青着脸,一手拄着拐杖,气愤的不停的杵着地,叫喊道,正是陆沉。
此时,见一巴掌大空了不说,还伤了自己,陆沉登时大骂道:“你这孽障,眼里还有我这个爷爷吗?把你叔叔婶婶弄得坐了牢,你是想气死老子是不是?”
莫景睿闻言,脸色十分的不好看,一边查看着陆雨涟有没有受伤,见人连根头发丝儿都没掉,这才放下心来,对着陆沉怒声道。
“你陆家欺人太甚,一大早的,来我莫家,二话不说,就要殴打我家娘子,这是什么道理?我倒是要找县老爷说道说道。”
提到要见官,陆沉先是慌张了一下,接着又有了底气,有恃无恐的道:“你别以为我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就算是告到衙门,我一个七十岁的老人了,是可以不用上刑的。”
陆雨涟惊讶的看着陆沉,在原身的印象里,陆沉就是一个蛮不讲理的老头子,没想到,他居然还懂律法。当下,陆雨涟气急,“你不过是倚老卖老罢了,根本就是仗着自己年纪大,蛮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