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冯氏！
这三个字听起来还是太吓人了。
真说起来，他们想要达成所预期的要求，也只不过是一张律师函而已。
但律师函这玩意……
他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就是拿出来吓唬人的。
也根本就吓唬不到冯氏的法务部，顶多就是忽悠一下东海的百姓。
结果是可以预想到的，冯氏完全不会因为这一张律师函而有任何的收敛。
森鹿该做卫衣也得接着做。
……
同一时间。
冯天明一家人也坐在电视机前，看完了今天的《东海有约》。
他们是节目已经播了一半的时候才被人打电话告知，然后赶忙从饭桌上下来看的。
其实冯家父子知道江北在周日的动作，不就是送环卫工人点衣服吗？
但他们没在意。
甚至在看过送了什么衣服后，冯亮还险些笑出声来。
这不是自己挖坑给自己跳吗？
说得好听是为了贴小广告的事达成自保，但毁了的却是ilive的品牌力。
本就在品牌力上相差甚大的两个品牌，经江北这么一折腾，差距更大了，逐渐的，整个东海都会知道，ilive是环卫工人穿的品牌！
可是冯亮却没想到。
这种事……竟然会有这样的后续！那江北兜里才几个子儿，能被邀请去参加这个访谈节目？
他父亲是去过一次，可他都没去过！
难道在那些人眼里，他还不如个江北？
他不解的问父亲为什么，但冯天明却没有回应，而那个冷若冰霜的目光，让冯亮彻底闭上了嘴巴。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
冯亮几乎是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看着父亲。
他能感受到，父亲的目光还在逐渐的变冷，甚至于已经握紧了拳头的手，也在颤抖着！
尤其是当节目结束了之后，看到了还有下一期……关于超市的访谈时，冯天明也顿时瞪大了眼睛，忍不住站起来！
可是……
已经年过六旬的冯天明，哪还能在如此大的刺激下还站得起来？
他跌坐在了沙发上，像是气儿都要上不来了一般，捂着自己的心口，他的脸色也变得苍白。
“爸！你怎么了！”
“杨娇！快把速效救心丸拿来！”冯亮急切的喊道。
“好……”
杨娇应了一声，在冯亮那吃人的目光中，她还是第一时间朝着楼上跑去。
她想看着冯天明死，那样的话，冯亮就失去了最后的助力。
虽然冯天明并没有对她如何……但只要和冯亮有关的，她都想毁掉！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速效救心丸拿过来喂冯天明服下，不久后，冯天明也逐渐好了起来，脸上又有了血色。
他轻轻地喘息着，像是深呼吸都会让他觉得很痛苦。
“爸，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冯亮的手心已经出现了汗水，刚刚那一刻，他险些急哭了。
他也终于意识到，没了父亲的帮扶，他什么都不是。
“我，没事了。”冯天明坐直了身子，缓缓靠在沙发上，闭目沉思。
“这次之后……咱们花了三百万的宣传资源彻底白拿了。”
“爸……不至于吧，不就是个访谈节目，那江北……”
“闭嘴！”
冯天明低喝一声，他想静静，好好思考一下后续该怎么办。
但老实说，不管怎么想，他都想不出此时江北能翻盘的点，但他不能否认的是，当两个品牌被重新拉回同一限度时，江北确实有翻盘的可能。
“用这种事来扩大宣传……这江北就不怕一步走错直接摔死吗？”冯天明倒吸了一口冷气。
光是想到江北做出的举动，他就觉得是一场巨大的阴谋。
是围绕着所有东海百姓、那些环卫工人、电视台的所有人的阴谋！
所有人，都为他这次免费的宣传打了工。
可偏偏他成功了……
冯天明做不到，所以他在心中觉得震撼之余，又有了一抹无力感。
后面江北还会如何？
他已经想不到了。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危险了……
这是一种来自商人、在商海中臣服了数十年的成功商人的嗅觉。
“爸……你说这江北是在宣传？他不是在自保吗？”冯亮傻傻的看着父亲，他还没回过神来。
“阿亮，你还看不懂吗？他选择了一种最聪明的自保方式，既自保了，又达成了宣传。”
“这年头，做公益的人不少，但是能像他这样的……太少了。”冯天明有些纠结的道。
他不愿意去承认敌人的强大，尤其是在如此的实力差距下，这会让他觉得耻辱。
但事到如今，他甚至猜不到江北下一步会怎么办。
这样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让他有一种无力感。
“他不就是开几家超市吗……可是咱们已经拿下了自然公司的代理权啊。”冯亮着急的道。
他觉得父亲实在是有些紧张过头了，一个访谈节目而已，就算成功了又如何，也不至于急成这样吧？
“森鹿那边，这几天没出什么问题吧？”冯天明没理会冯亮的话，转而问道。
“当然没问题了，森鹿在东海开起来，不就是大人打小孩吗？”
“咱们的专卖店一开，我听说那江北的ilive销售额直接就被砍了一大半。”
“加上明天超市也开始利用这次购物卡重新拉回了客源，爸，哪有那么可怕，那江北已经完了，现在他开超市也是无济于事的。”冯亮解释道。
冯天明却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就算冯亮如此说，就算眼下的生意根本挑不出漏洞，但他就是觉得心悸……
许是这次的访谈超乎了他的预期了，才导致他自己吓自己了吧？冯天明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他很少这样，因为他觉得喜欢自我安慰的都是弱者。
但这次……他想不出江北的后手，他也没有办法了。
总不至于……
这江北在发完了超市的广告之后继续发ilive的广告吧？
如果江北真的这么干，就是摆明了要跟那些领导干部撕破脸啊！
他不会有好下场的！
难道现在就是比拼财力的时候了？
他冯氏自然不怕，可他觉得江北不会那么蠢的去以卵击石。
“早点睡吧，我累了。”冯天明扶着沙发，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朝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