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PC仍然不相信陈奕川的话,任凭陈奕川如何解释,执意要带两人问话。
谢崇砚不急不躁,始终安静靠墙。
陈奕川向谢崇砚投去商量的眼神,沉声道:“我有证据了。”
他在浏览器中搜索CC集团的基本信息,并拿出自己的有效证件:“这名男孩儿是我亲弟弟,你们可以看。”
三名PC将信将疑,担心搜索引擎被动了什么手脚。
这时,始终沉默的谢崇砚走上前,将手机里的照片交给警方:“这是我们的结婚证件,如果你们不信,我们还有许多生活合照。”
PC道:“拿出来看看吧。”
谢崇砚点开手机保密相册,里面几乎全是程梵的日常生活照,因为手机自带定位时间功能,警方能看得十分清楚。
其中有一张,是程梵睡着时,谢崇砚搂着他偷偷照的。
经过反复核实,三名PC点头致歉:“抱歉,应该是报警的女孩儿误会你们了。”
谢崇砚表示理解:“遇见这种事,提高警惕是对的。如果有机会回访,希望您向报警的人表达我们的谢意。”
三名PC见谢崇砚通情达理,也很满意,挥手和他们告别。送走他们时,谢崇砚想外瞥了一眼,才半小时,天气变化明显,乌云密布,有暴雨的前兆。
警方临走前,也在讨论暴雨预警的事情。
回到房间,谢崇砚扫了一眼床上的程梵,帮他挪动到舒适的角度。醉酒的人会产生呕吐的行为,需要脑袋抬高,保持恰当的睡姿,不然很容易在睡觉时发生意外。
谢崇砚应酬多,包里带着快速解酒的糖,混着水喂给程梵后,他利落地整理床铺,脱下程梵外套,帮他盖好被子。
“他酒量很差,一喝酒就会醉,所以我会限制他喝酒。”
“原来是这样,我想着小梵既然想喝,也不贪杯,喝一些无所谓。”
陈奕川局促站在对面,懊悔自己在酒吧时和刚才突遇意外的种种行径。
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一旦和程梵有关,他总是无法用正常的思维镇静思考问题。反观谢崇砚,一直淡定稳重。
前日,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还没消退,眼下经历乌龙风波,又平添几分诡异和尴尬。
陈奕川朝他道:“小梵交给你照顾,我去其他的酒店住。”
他刚走到门口,被谢崇砚唤住:“住在这里吧,外面天气又不好,很难叫到出租车。”
陈奕川眼神染上些许诧异,似乎没料到谢崇砚会留他:“不了,这里只有一张床,我们三人没办法睡。”
谢崇砚朝着沙发抬了抬下巴:“你可以睡在那里。”
这次陈奕川没有拒绝,因为外面的天气确实越来越暗,乌云黑压压一片,隐隐传来雷鸣声。
陈奕川点头后没多久,外面的雨倾盆而下。他喃喃道:“这个季节,这里气温湿润,就是雨多。”
谢崇砚凝着他:“嗯,我还是比较喜欢四季分明的国家。”
谢崇砚订的房间虽然是高档套房,到这里地处偏僻小镇,能提供的电器设施并不多。他来到冰箱面前,拿出两罐啤酒,走到沙发旁递给陈奕川:“喝吗?”
陈奕川接过:“谢了。”
外面风驰雨骤,屋内亮着一盏灯,打开空调还算舒服。两人坐在一起,沉默很久,最终由陈奕川展开话题。
“刚才警察一来要把我们两人带走,我担心只有小梵自己,没人照顾,有些慌。”
陈奕川自嘲笑着:“是不是很像无头苍蝇。”
“是。”谢崇砚没有隐瞒自己的看法,“刚才的你让我怀疑,你是怎么管理公司的。”
陈奕川看着他:“你好像从来没有这般过,一直淡定沉稳。”
谢崇砚思索片刻:“有。”
陈奕川探究地看他,谢崇砚答:“有一次小梵遇到危险,但理智和脑子还在。”
陈奕川听明白了,谢崇砚在内涵自己。
“不过,倒也能理解。”谢崇砚看着他:“毕竟你是他哥哥。”
陈奕川灌了口啤酒,皱了皱眉:“好不容易找到他,我当然把他和我妈事事放在第一位。其实我发现虽然小梵已经被认回陈家,但心里许多想法不愿意和我说。毕竟,我们才见面不到四个月。”
谢崇砚慵懒地屈着右腿,倚着沙发背问道:“这么多年没见,有距离正常。他交心慢,得慢慢来。”
陈奕川点头:“嗯,我知道。我总想把最好的东西给他,让他知道我爱他,让他能感觉到亲情的温暖,所以有些夸张。小梵也说,他像是我的崽。可能,你对我和小梵之间的感情不太理解吧。”
谢崇砚这次没说话,将剩下的啤酒缓慢喝完:“嗯,可能吧。跟我没有兄弟姐妹有关,而且我爸那些兄弟。”
他轻声笑了笑:还不如没有。
陈奕川附和:“你爸那些亲戚,是挺孙子的。”
谢崇砚问:“还要啤酒吗?”
陈奕川:“嗯,再来几个小菜更不错。”
谢崇砚语气轻快:“事儿还挺多。”
饶是如此说,谢崇砚仍然跟酒店前台要了几盘当地的下酒菜,与陈奕川边吃边聊。
一直到深夜十点,两人聊了很多很多。经历、求学、公司、生意,谢崇砚发现,每次提到程梵,陈奕川思维模式总是会变得不太一样,像极了溺爱孩子的老年人。
七八罐啤酒稀稀拉拉躺在地上,陈奕川对谢崇砚说:“你酒量不错。”
谢崇砚:“嗯,你也是。”
“嗯,我也是。”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两人同时一怔。
此刻程梵趴在沙发背边缘,歪头瞅着两人:“你们背着我偷偷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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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奕川转头起身:“你怎么下来了?还难受吗?”
程梵摇头:“不难受。”
程梵脸颊晕着异常的红,眸子并不澄澈,有几分涣散。
这是醉酒的症状。
程梵牵起谢崇砚的手,“我们去睡觉。”
谢崇砚任他牵着,稳然不动:“怎么?认出我来了?”
程梵没理他,使劲拉他:“别吃了,睡觉去。”
谢崇砚反手握住他,占据主动权,跟着他走到床边后,程梵命令他躺下。
陈奕川以为会有限制级画面发生,正尴尬打算离开,不料程梵又走到他身边,牵着他命令:“你睡在另一侧。”
陈奕川哭笑不得,声音极尽温柔:“哥睡在沙发上就行。”
程梵坚定摇头:“不行。”并指着另一侧:“你就睡在这里。”
陈奕川拗不过他,与谢崇砚对视一眼,“他是不是还没酒醒?”
谢崇砚:“嗯,揍一顿就醒了。”
陈奕川摇头:“要讲道理,不能揍。”他纵容看着程梵,低声对谢崇砚说:“等他睡着了,我再悄悄走。”
就这样,三人并排躺在床上。
灯光熄灭,程梵躺在中央小声唱着:“找呀找呀找朋友~”
谢崇砚、陈奕川:……
程梵翻身,拍了拍谢崇砚的手臂:“你接着唱一句,然后我身后那个人再唱一句。”
夜色中,陈奕川看不清谢崇砚绷紧侧脸,但能感受到气氛的压抑。
谢崇砚哄他:“听话,等你睡着了我给你唱。”
程梵乖巧点头:“行,你记得唱。”
均匀绵长的呼吸声片刻响起,谢崇砚将程梵往怀里搂着:“陈奕川,你去沙发睡吧。”
三分钟过后,对面依然没有动静。
谢崇砚叹息:“怪不得你们是一家人。”
第二天,陈奕川在床上醒来,心虚穿好衣服,替两人订早餐。而宿醉醒后的程梵对昨晚的风波一无所知。
吃早饭时,谢崇砚和陈奕川默契没提那件丢脸的事情。
返程后,到了离别的时刻。
陈锦懿陪着程梵参加剩余几场比赛,陈奕川去M国总部主持大局,谢崇砚则回去照看谢老,处理谢家的烂事。
机场,程梵与陈锦懿并肩站立。
陈奕川的航班先行起飞,谢崇砚紧随其后。程梵陪谢崇砚走了很久很久,直到谢崇砚的身影消失不见。
望着两人分别离开的背影,程梵自言自语:“再见面,恐怕就是总决赛了吧。”
陈锦懿温婉笑着:“嗯,他们两总决赛前夕,会去M国跟你汇合。”
—
几天转眼即逝。
接下来程梵并不轻松,因为他面临的是残酷的肌肉力量状态恢复。
回顾之前的比赛,第二场程梵打了特效针,造成肌肉二次受伤。第三场第四场没有再打,为了维持稳定状态选择难度低的舞蹈。
度一定要加强,保证决赛恢复巅峰状态。
距离总决赛还有25天,程梵还有时间。
下一场比赛欧洲,这里个别国家气候与国内相差无几,也进入到冬天的寒流。
秦秘书与安晴继续留下,照顾两人,并让一名外科医生一名老中医继续随行陪伴。
肌肉力量的恢复并不简单,要保证在高强度的舞蹈下不继续受伤,除了采用理疗与按摩的手段,剩下的就靠运动恢复。
陈锦懿这方面非常专业,每天除开练舞时间,剩下的时间几乎都泡在练习室。
秦秘书挑选的房子采光极佳,程梵与陈锦懿休息时,面朝阳光喝一杯果茶,浑身上下非常舒畅。
陈锦懿最近身体素质明显加强,她擦干额头上的汗,一颦一笑与程梵神态十分相似。
替程梵擦拭细汗,她问:“小梵,你说你七年没跳舞了,可是你刚刚说,你一直练到十七十八岁,这是怎么回事?”
程梵眼眸一顿,慢慢下垂。
他确实七年没跳过舞,也确实练到十七八岁。原因很简单,他把上一世被囚的五年多也算上了。
望着陈锦懿好奇的样子,程梵清了清嗓子:“大约从十五六开始,跳得机会少了很多,我便算上了。”
陈锦懿恍然:“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觉得你不像多年没练舞的样子,功底很强。”
程梵回忆:“虽然程家父母对我不好,但知道我喜欢跳舞后,便把我送去徐怀义老先生的家里跟他学习,他的妻子喜欢书法,也教了我许多。后来一直到我15岁,徐老师携家出国,我才辗转寻找新的舞蹈老师。”
陈锦懿很惊讶:“居然是徐怀义教你的?他也是我的师父,他和师娘两人多才多艺,是许多人羡慕的恩爱眷侣。”
程梵:“这大概就是命中注定吧。来参加比赛之前,我一直在准备八支参赛的舞蹈,但总决赛的舞迟迟未定。我本想继续用空中秋千,但我已经答应谢崇砚,不再使用危险的道具。”
陈锦懿心疼道:“嗯,崇砚说得没错。这东西太危险,你上次是真的幸运,没有大碍。”
程梵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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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场比赛的舞蹈是重生后在电视台跳得第一支舞,刚才陈锦懿帮他改了一些,换成了难度稍高但不费体力的动作。他打算继续练习。
陈锦懿瞧他没有休息的意图,提醒道:“回屋洗个澡,随后医生会帮你理疗,我去给你做饭。”
这些天,无论陈锦懿陪程梵练到多晚,都会亲自给他做饭。
程梵心疼她,拉住她的手:“让秦秘书准备吧,您也累了。”
陈锦懿莞尔而笑:“最近一直跟你运动,我身体比之前强很多,不太累。”
虽然陈锦懿这么说,但程梵还是坚持:“那您帮我拌个最喜欢吃的果仁菠菜吧,其余地让秦秘书订。”
陈锦懿点头:“好。”
一天的训练结束,程梵满身疲惫,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谢崇砚聊天。
明天是新一场比赛的日子,谢崇砚安抚他几句,哄着他睡觉,一直到他睡着,谢崇砚才挂下电话。
第二天,比赛如约而至。
在候场区程梵再一次碰见羽旗。今天的羽旗状态非常好,神采奕奕。他碰见程梵,热情跟他问好,询问他伤势好得怎么样。
程梵淡淡道:“还在恢复期。”
这场比赛,程梵按照陈锦懿所说,继续使用难度系数低的舞蹈,避免肌肉二次受伤,虽然表演得非常完美,但评委们惋惜地摇头。
羽旗凝着他,发现程梵的体力上来许多,跳一些简单动作,没有之前那么吃力。
轮到他表演时,羽旗照旧发挥出色,刷新自己历史最高成绩,拿到99.89的超高分数,程梵则获得99.12分。
国内观众讨论得相当热烈,一部分称赞羽旗天赋顶峰,一部分讨论程梵决赛可能止步第三。
程梵的粉丝对这件事看得非常开,只要他能继续跳舞,能拿到奖杯已经非常不错。
比赛结束,程梵离开比赛场地时,羽旗跟在他身后,将他叫住:“你的伤什么时候能完全好?”
对于羽旗,程梵没有恶感。他觉得,比赛就是靠实力,其他的因素没什么藏着的必要。
程梵:“预计决赛时能恢复。”
羽旗点头:“下次比赛我们应该还可以碰面,那是我最后一次比赛。只要能拿前三,我的积分便可以直接进入决赛。”
程梵豁达:“恭喜你。”
羽旗点头:“希望下场比赛你能好好表现。”
与羽旗分别后,程梵往外走,准备与陈锦懿汇合。
其实,下场比赛同样是程梵比赛历程中的一个赛点。迄今为止,他一共参加了无场比赛,共获得310分。
距离进入总决赛的积分,还差80分。
如果他下场可以拿冠军,那么意味着他可以停止各国的积分赛,专心准备冠军,否则需要前往新的国家继续比赛。
比赛场地外,空无一人。
程梵找了很久,都没见陈锦懿的身影。
他蹙了蹙眉,准备打电话给陈锦懿,身后忽然响起手机铃声。
陈锦懿手中提着购物袋,步伐蹒跚,额头两边碎发凌乱,有些狼狈地走来。
程梵赶紧跑过去:“您受伤了?”
陈锦懿浮起浅笑:“没有,怕你出来看不见我,我从超市出来时,被绊了一下。”
程梵满目担忧,蹲下打量陈锦懿带着灰土的膝盖,轻轻拍了拍:“是摔在地上了吗?我可以看一眼您的膝盖吗?”
陈锦懿:“不用。”将程梵牵起,她温柔道:“没有受伤,我们回家吧。”
秦秘书的车很快到来,程梵发现陈锦懿上车时,眉头紧紧皱着,带着一丝痛感。
购物袋就在眼前,程梵担忧问:“您去买什么的?下次有需求,让秦秘书去买吧。”
陈锦懿提着购物袋:“里面是茴香。”
程梵:“茴香?这里居然还卖这个?”
陈锦懿高兴点头:“你不是最喜欢吃茴香虾仁馅儿的饺子嘛?我看到附近有一家华人超市,想去碰碰运气,结果真的有。”
程梵一时之计五味杂陈:“您…谢谢您。”
陈锦懿:“傻孩子,谢什么谢。”
程梵望着她的膝盖,小声说:“等我回去,帮您上药吧。”
陈锦懿依然说着:“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回到家,在程梵的百般坚持下,陈锦懿坐在沙发上,让程梵上药。
程梵半蹲在陈锦懿面前,拿着棉签小心翼翼替她清理消毒膝盖,最后敷上治疗外伤的药物,眼神担忧望着她:“疼不疼?”
陈锦懿摇头:“不疼,小梵。”
程梵多次欲言又止,最后垂着眼睛:“您下次一定要注意。”
陈锦懿拍拍他的头:“好的。”
程梵坐在她身边,看着茴香有几分恍惚。他确实喜欢吃茴香虾仁馅料的饺子,从小就喜欢吃。
但程安讨厌吃茴香,一般为了迁就程安,家里都会做两种口味的饺子。
可他似乎从来没有对陈锦懿说过,他喜欢吃这个味道的饺子。
陈奕川和谢崇砚也没说过。
程梵心中腾起一个想法,好奇地问:“您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馅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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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锦懿神态自然:“你跟我说的。”
程梵很确定自己没说过,认真道:“但我,并没跟您说过这件事。”
这次陈锦懿陷入沉思,左思右想后,道:“我印象中是你告诉我的,难不成是我做梦了?”
程梵心中燃起几分激动,压着情绪问:“会不会,您想起什么来了?”
陈锦懿恍然,神色敛起几分惊讶,语气也比平时里更急一些:“小梵,我或许真的是梦到的。”
程梵看着他,眼神慢慢扬起期冀:“慢慢来,您会想起来的。”
这件事令陈锦懿拨云见雾,她握起程梵的手,带着几分失而复得的愉悦:“有你在我身边,我一定能很快想起来。”
程梵重重点头。
—
转眼间,又过了五天,他们来到下一个国家,准备比赛。
近几天,程梵体能恢复迅速,两名医生都很欣慰。
练习室里,他挥汗如雨,陈锦懿在旁边温声指导,眼神充满疼爱。
几天的恢复让程梵自信许多,他的动作难度已经慢慢从A级提升到B级。
一个空翻大跳,程梵顺利完成,陈锦懿惊慌失措起身,见他没事后才松口气。
“跳完这个动作疼吗?”陈锦懿眼神带着鲜有的责备:“说好慢慢来,你别着急。”
程梵知道自己做错,手蹭了蹭她:“我没事,下次注意。”
有了几天的基础训练,程梵这次比赛压力并不大,反而轻松许多,他甚至期待撞见羽旗,和他正面PK。
“听我的,距离决赛还有17天,我们有足够时间恢复,保守比赛好不好?”
“行。”
得到程梵肯定回答,陈锦懿才放心。
—
第二天比赛开始,依旧是抽签决定出场顺序,这次程梵抽到序号一。
这里温度很低,纤薄的舞服难以抵御寒冷,但程梵将棉服脱下,站在舞台上时,身体格外火热,浑身上下充满力量。
他的衣服主体采用白色,与主舞台的热点莫名搭配,设计师专门将古风与现代风巧妙融合,虽美但并不拖沓,衣摆到程梵的脚踝处刚刚好。
羽旗见惯程梵穿衣衫长袍的模样,这场觉得非常新鲜,看得十分认真。
直播间,网友开始讨论这场比赛。
[程梵这场比赛如果拿到第一,就过线了,可以直接参加决赛。]
[拿第一?你们忘了有羽旗在吗?]
[我估计程梵还得加赛一场。]
[人家程梵受伤了,得注意身体,估计又得故意把第一让给羽旗吧。]
[压只猫猫,这局依旧是羽旗完虐程梵。]
[这场结束,羽旗也过线了。]
这支舞程梵更注重腿部动作,每一个跳跃动作的衔接流畅而自然,像漫天雪地中的精灵。
对于程梵的颜值,关注他的选手们已经司空见惯,似乎每一场都很美。
这时,台上的他做出一个特别的滑步,这个舞步就连羽旗都没看清,只瞥见程梵的脚步动作快而密,光看上半身,犹如在冰场上滑行,姿态优雅,不费力气。
不光羽旗,其他的选手也惊呆了。
陈锦懿站在观众席,手指微微蜷缩,紧张盯着程梵。
这个动作,她从来没看程梵跳过,似乎也从来没见过。
按照原计划,这段时间应该是间奏,两个大跳便可过渡。但程梵临场改变,用刚才的动作替换掉原有动作。
但那个动作并不牵扯肌肉的强度,程梵应该不会受伤。
音乐还在继续,体力恢复大半的程梵肆意表现,赢得许多评委赞许的目光。
等成绩时,分数显示——99.76。
刷新程梵本赛季个人最高分。
陈锦懿双手捂着嘴,起身为他欢呼。
直播镜头给到陈锦懿,评委们纷纷认出这个人,正惊讶两人之间的关系时,程梵小跑着下台,站在观众席前与她对视微笑。
直播间原本安静的弹幕瞬间炸裂,庆祝程梵获得最高分的同时,屏住呼吸等待羽旗上场。
大约两个小时后,全场最高分保持者仍然是程梵。
轮到羽旗上台,这次的他表情不是很轻松,认真看着舞台。音乐响起,每个动作依然维持着他超强的水准,保持一贯的高难度,令评委们感叹称奇。
可就在整首舞曲即将结束时,羽旗出现一个失误,两个跳跃动作衔接时双脚配合节奏不搭,整个人踉跄一下。
虽然后续动作没有落下,但他刚才明显懵了一下。
评委们低声交谈,猜测这可能是羽旗为数不多的失误,就连令他本人都无法接受。
最后得分——98.56。
羽旗下台时,看了程梵一眼,随后默不作声直接离开比赛场地。
毫无意外,这场比赛最后的冠军,是程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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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欢呼起来,开始唱衰程梵的粉丝继续为羽旗找理由,称如果不是羽旗受伤,程梵哪里有机会拿到第一。
然而他们的留言并不重要,喜欢程梵的粉丝纷纷?刷着同样的一句话:恭喜少爷出征SERIY决赛!
远在F国的陈奕川得知这个消息,恨不得马上派人收拾M国的庄园,迎接程梵的到来。
程梵这次得到冠军,意味着他可以直接飞往M国,等待决赛开始。
谢崇砚收到消息后,正在处理手中的最后一件事。最近谢老恢复得不错,那些趁乱作妖的亲戚也被收拾得差不多,谢崇砚打算过几天飞M国陪程梵准备决赛。
收到程梵的电话里,对方各种明示暗示,撒娇威胁齐上阵,希望谢崇砚赶紧去M国。
但为了给程梵一个惊喜,谢崇砚谎称自己实在忙不开,实则暗中与陈奕川联系,打算提前飞往M国两人汇合,为程梵准备冠军派对。
为此,陈奕川特意让陈锦懿陪程梵在欧洲各国休养几天,借口自己出差,需要一周后才能回M国。
陈锦懿与程梵乐得自在,一边做恢复训练,一边出去游玩,每天安排得满满当当,两人气色越来做好。
而提前到M国的谢崇砚,则与陈奕川一起在陈家的庄园忙碌。
这座庄园已经购置十年,因陈奕川这些年鲜少居住,花园里的植物都需要修建,喷泉也很少焕发生机。
为了迎接程梵,这座庄园陆陆续续被打理将近一周。
谢崇砚与陈奕川正在准备冠军派对的东西,为了庆祝程梵夺冠,两人煞费苦心。
陈奕川觉得谢崇砚比自己还要严格,一会儿嫌弃气球色系不好看,一会儿嫌弃方案low,讨论很久,差不多三天才出方案。
“你给小梵准备特别礼物了吗?”陈奕川提议,“我们晚上去买吧,他们后天就到了。”
谢崇砚:“嗯,行。”
附近的各大商场没有什么稀奇的东西,大牌奢侈品早就见惯不惯,算不上什么特别。
陈奕川与谢崇砚经过LEGO专卖店时,被里面正在举办的新品介绍会吸引了视线。
里面一款全能冠军模块正在发售,一共有5120块组件,看整体外形是一个小男孩儿站在台上,举着冠军奖杯骄傲自豪的模样。
因为这款新品非常考验难度,令不少lego爱好者望而却步。
新品介绍单上写着:做人生的冠军,享受辉煌时刻。
这款产品无论从哪些方面,都很适合程梵。
谢崇砚与陈奕川不约而同走进去。
“我买这个吧,我喜欢拼。”陈奕川抢先说道:“我拼这个送给小梵,他一定会很喜欢。”
谢崇砚淡淡道:“我拼乐高的最高纪录是6000块,还有两天,交给我比较好。”
陈奕川不想与他争辩:“这样吧,你看新品有两组图,虽然款式差不多,但一个举着奖杯,一个举着奖牌,我们俩一人一个。5120的给你,5158的给我。”
谢崇砚确实在意这几个特殊的数字,思索片刻:“可以。”
买回家,两人没日没夜开始拼造,因为都憋着一口气,担心自己没拼完礼物拿不出手,纵使时间不够,两人依旧茶饭不思,闷头呆在房间。
转眼间,两天过去,程梵与陈锦懿被管家接来。
两组冠军lego也被摆在客厅,准备在气氛到来时拿出来,给程梵一个惊喜。
陈奕川顶着疲惫地眼睛好奇打量谢崇砚:“你怎么没黑眼圈?”
谢崇砚:“年轻。”
这两天两人好不容易结下的情谊,在这一刻破碎。
陈奕川低吟:“果然年纪大了,拼了48小时,差点过去。”
司机停在庄园门口,程梵看见餐厅的布置后非常激动,尤其看见谢崇砚也在,前不久压着的委屈瞬间消散。
“这就是你瞒着我的原因?”
谢崇砚低笑:“嗯。”
晚饭还没开始,陈奕川与谢崇砚陪着程梵逛庄园。庄园的喷泉底部构造临时出了问题,陈奕川被叫走,过了片刻陈奕川请谢崇砚去帮忙。
程梵无聊,走进餐厅。望着满屋准备的惊喜,视线落在两组lego上。“这玩具是干什么的?”
程梵的声音将陈锦懿的视线吸引过来,她应了一声:“玩具?这两天你哥哥在收拾屋子,可能是不要的玩具吧。”
程梵打量着:“不要了?这个看着还挺新的,确定不要了吗?”
陈锦懿:“嗯,那些东西幼稚,你哥的年纪肯定不喜欢玩了。”
程梵没玩过lego,这玩具也是近几年开始在成年人中流行。他随意一碰,发现玩具居然是由无数个小颗粒玩具拼凑而成。
他感兴趣道:“既然我哥不要了,给我吧。”
陈锦懿在不远处道:“当然可以。”
谢崇砚和陈奕川忙完,走进客厅。
眼前的一幕,令两人愕然怔住。
一个完好无损,而另一个冠军模块已经被彻底拆开,程梵正玩得津津有味。
谢崇砚眉心拧着,带着一瞬紧张。
正要往前走,他被陈奕川拦下:“崇砚,他还是小孩子,你别跟他计较。”
谢崇砚驻足,看清楚后平静道:“嗯,我知道。但他拆的是你送的。”
陈奕川微不可察地愣住,有几分心梗,缓慢抬起手,难以置信望着碎了一桌的小颗粒。
谢崇砚拉住他:“别跟他计较,他还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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