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家和万事兴

「陶公。」江蔚晚檀唇翘得老高,美目流转间露出嘲弄笑意,「难道我说错了嘛!」

「规矩可以改,没人说规矩不可以改,但是人不可以忘本?」

「你们都是从女人肚子里出来的,却偏偏那么的嫌弃女人,禁止女人参与朝政就算了,难道连最基本的请命也不准。」

「你们这不是忘本是什么呢?」

「改祖训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人忘记了自己从什么地方来,这种忘本忘祖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自古至今的规矩都是人定的,一代一代纠正错误的规矩不是吗?」

「你,你!」陶公气得面红耳赤,捂着胸口,咬着牙根骂道:「世上怎么有你这种混淆视听,不知好歹的女人!」

「怎么?」江蔚晚冷笑出声。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陶公的母亲不是女人,难不成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下官的母亲自然是女人。」

陶公愤然地低吼出来。

说完,他又觉得有些后悔了,好像上了江蔚晚的套。

「那就对了。」江蔚晚昂首挺胸,据理力争。

「没有陶公的母亲,哪里来陶公这么优秀的人呢!没有女人何来的诸位大臣呢!」

「陶公你母亲养你教导你也不容易,辛辛苦苦一场,却换来你的嫌弃,她若是地下有知,该多伤心绝望。」

「古人云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他们会拿古人云,搞得好像她不会一样的。

她读得书虽然没他们多,但是她知道的知识点不比他们少。

直挺着背梁,江蔚晚冷冷说道:「诸位大人动不动就拿女主不得干政说事,这么嫌弃女人,与嫌弃你们的母亲有什么区别。」

「狗都不会嫌弃自己的家,你们却嫌弃自己的母亲。」

「难道说诸位大人连狗都不如,你们母亲若是知道自己养出你们这样一位不尊不孝的儿子,铁定会后悔!」

百官们都震惊了,不曾想到平日看似人畜无害的秦王妃如此能说。

简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眼前牙尖利齿的女人还是他们认识的秦王妃吗?

有人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竟是词穷了,他们纷纷看向陶公,奢望他能说过江蔚晚。

此刻陶公的面容跟开染坊一样的,青红黑紫几种颜色在脸上变动着。

「你!」

他气得眼睛瞪得铜铃那么大。

「老夫的母亲是世上最贤惠的女人,老夫的母亲……」

不等他说完,江蔚晚厉声截住他的话。

「所以什么女主不得干政一说,简直是谬论!除非诸位大人自认为自己不如狗!」

百官感觉自己已经说不过江蔚晚了,说她干政,她说他们忘本忘祖,嫌弃自己的母亲,连狗都不如!

说她坏了规矩。

规矩是人定,又不是死的,从古至今人都在不停的改变错误的规矩。

不管他们说什么她都有理有据地反驳。

「噗!」陶公生生得吐出一口血来。

瞬间整个人都苍老了十几岁,身形摇摇欲坠,好似风烛残年的老头。

经历几朝几代,就连太后也要礼让他几分,眼前这个丫头片子,伶牙俐齿,张牙舞爪地怨怼他。

他感觉自己活生生被人打脸了。

他可是国公,名儒,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姑娘怼得无言以对。

「噗!」他再次吐出一个血水,脸色一片灰白。

「陶公。」同僚们赶紧上前搀扶住身形摇晃的陶公。

「她,她……」枯皱的手指颤抖地指着江蔚晚,陶公唇角翕动着,似乎在说些什么。

然而他已经气得呼吸不畅,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连陶公都说不过江蔚晚,他们这些泛泛之辈,更不是她的对手了,个个垂着头默不吭声!

一时偌大的御书房内静谧得可怕,针落可闻!

事到如今,萧云寒穷途末路,连陶公都不是她的对手,他只好认输,束手就擒。

但是他还想垂死挣扎,吞咽了一口唾沫,鼓足勇气开口。篳趣閣

「秦王妃认为孤有罪,孤也认为秦王妃有罪,那今日一事我们两人扯平,互不追究!」

他们最有信服力的人已经倒下了,百官们附和萧云寒。

「今日一事只能说秦王妃太过鲁莽,并不能全怪大殿下,相互扯平。」

「说得极是,而且大殿下与秦王妃乃是一家人,家和万事兴,大小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朝现在处在艰难时期,秦王妃也别同大殿下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