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扑向老神棍。
插眼、锁喉、薅头发、揪胡子...
好吧，都没成功。
这是他的意识空间，物理伤害是没用的，法术伤害自然也没用。
嘴炮输出还是可以的。
一番输出，满嘴*号，被老神棍自动和谐了。
老神棍悠哉悠哉地品茶，江临川在一旁脸红脖子粗的疯狂咒骂。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
江临川颓然坐回蒲团上：「这么说，我是一个什么事情都被安排好的傀儡。」
「傀儡？」天启院长挑了挑眉，「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你的命运本就如此，我也改变不了，只是在你的「自我」出现之前，让善意滋养你。」
「好让你知道为什么因何杀戮，而不是因为杀戮而杀戮，不然你的下场就会跟他们一样。」
「我还得谢谢你呗。」江临川幽幽道。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对他心怀善意。
不是他多么可爱，不是他多么优秀，而是身边的人都在「演」他。
这些人中包括他的父母，包括他最好的朋友，包括他最爱的人。
这种事情让他怎么接受。
换成任何一个人都没办法接受自己的生活是一个写好剧本。
天启院长静静地看着他，他知道江临川需要时间想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你说用善意滋养我，小魔女的事情怎么说，用蛇咬我，掉进井里，还有那满屋的蟑螂...」江临川道。jj.br>
天启院长脸色有点不自然，「人总得有敬畏之心，敬畏天地，敬畏自然。总要有制衡你的人，才不会让你失去理智，不要在意过程嘛。」
「那阿飘也是你搞出来的？」江临川继续道。
「这你可错怪我了，我就是去看看你，谁知道你把我当成鬼了。」天启院长满脸无辜。
其实这件事是贺兰羿干的，只不过他答应过贺兰羿不把真相告诉江临川，只能把这个锅揽到自己身上。
「你特么大半夜趴我窗户上，只露个腿？」江临川想起这件事就来气。
「那时候我的力量太虚弱了。」天启院长强行挽尊。
「我现在是死了吗？赶紧把我复活，我要复仇，过去一切既往不咎！」江临川咬牙切齿道。
只要能活着，其他的不重要了。
人在死的那一瞬间，方才知道生命的可贵。
不接受这种安排？又能如何？
真要变成画面中的那些人，杀戮一切？
不，他现在只想好好活着。
同时，他还有些庆幸，若自己真的漠视生命，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的人死在自己手中。
其他的人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身边的人以及这个充满温暖的国度。
先辈用生命换来的太平盛世，无论如何都不能葬送在自己手中。
想到人族先祖所做的一切，他就释怀了。
老神棍安排这一切，无非就是不让自己失去理智，不对同胞挥动屠刀。
而这也是他能够接受的，最好的结果。
「贺兰羿死了。」天启院长眼中闪过一抹哀伤。
江临川霍然站起身，双手撑在茶桌上，难以置信道：「死了？」
他不接受这个结果，他不接受！他要复仇！
天启院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和仙女星系的图斯曼帝国派来的第一批先锋舰队同归于尽了，这还是你留下的祸端。」
江临川神色复杂，喃喃道：「死了？我留下的祸端？
」
「比邻星。」天启院长提醒道。
「怎么可能，比邻星上的幽狼全都被我杀干净了啊！」江临川反驳道。
「你是杀干净了，但你好好想想，比邻星那种生存环境，食物是怎么来的？」天启院长翻翻白眼。
食物...江临川这才明白自己遗漏了一个关键的点。
这下就说的通了，为幽狼运送补给的后勤，发现比邻星上的大本营被灭了，肯定会上报给图斯曼帝国。
图斯曼帝国派出舰队肯定是冲着蓝星来的，毕竟蓝星一直处在监视之下。
贺兰羿与入侵者同归于尽是他没想到的，这个消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一个杀掉自己的人，帮他解决了一个致命的麻烦。
贺兰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真的是因为要献祭小魔女，才把自己杀掉的？
说不通。
江临川忽然有些明白了，贺兰羿在这之中也扮演了一个角色。
「贺兰羿到底为什么杀我？」
「这事情你自己问他去。」天启院长怼了一句，转移话题道：「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之后还会有第二批第三批的入侵者，图斯曼帝国只不过是一个小角色。」
「他们是来消灭修罗？」江临川问。
「他们的目标是我，你刚才已经见过恶了，祂的力量比我强大，只不过因为这里是我的地盘才退去的。」
「你不是宇宙意志嘛，怎么能杀死？」江临川疑惑道。
天启院长叹道：「他们自然杀不死我，但可以灭掉以正义善良为秩序的文明，这样就可以削弱我的力量，等到差不多的时候，恶就会对我动手了。」
「我的力量来源就是正义善良，越多的文明信奉正义，我的力量就越强大，反之，是恶变得强大。」
「你需要帮我传播正义善良秩序，让我和恶的力量达到平衡，这样我就能和祂彼此消融，让宇宙重新回到原来的状态。」
「意志是不应该存在的，让宇宙自行运转，是最好的结果。」
江临川挠了挠头，「你和恶现在占据的比例是多少？」
「我只剩下两分了，祂占了8分。」
「差这么多！这还怎么玩！」
「所以需要你帮忙，不然整个宇宙都会笼罩在黑暗中，恶会将一切都化为地狱！谁也不能幸免。」
江临川沉默片刻，开口道：「只需要将你的力量恢复到5分，就能解决？」
天启院长颔首，「不能多也不能少，各自占据一半，我就能与祂消融，就算我是善，也不能干扰宇宙的运转，这并不是好事。」
「具体要怎么做？」
「自然是要宣扬正义善良秩序，帮助弱小的文明驱逐邪恶，他们信奉正义，我就能恢复一些力量。」
江临川搓了搓脸，他想不答应都不行。
不单单为了自己，还有亲人朋友以及亿万万同胞。
他说过，他会好好守护这片山河的。
「行吧，我答应帮你，瞳瞳现在怎么样了？」
「她还好，不用担心。」
「那就废话少说，赶紧复活我。」
「去！」天启轻吐一口气。
江临川的意识瞬间飘起，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扯走了。
好大的口气！
这是江临川最后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