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猜猜我是谁(17)他得“死去”……

《恶魔夜》游戏尽可地保护安屋的权利与安。

这似乎是这个游戏为数不多的仁慈。

安屋是每晚最被优待的宠儿,想通了这一点的苏柏不再歇斯底里,甚至把对夜晚、对恶魔的恐惧与愤怒都抛却在脑后,因为现在有了更有意思的玩弄对象——

玩。

“我们可以都留在外头。”

扫视过每一个人的脸,很“真诚”地给出建议:“夜晚的古堡就像蔺怀生之前形容的那样,充满了刺激,我们可以一起在这片废墟中享受刺激。”

问题是,谁想?

苏柏一条腿伤成这样,就已经是给人的最好警示。

覃白呼出一口气,一把揪住苏柏的领子,把往上扯。

“走吧。”

苏柏的脸明显臭了一下,蔺怀生在那之后苏柏又吁地彻底放松下来,即便在覃白的强势下显得不那么体面。

因为怕了。

歇斯底里的疯狂和玉石俱焚的痛快都是短暂,苏柏现在面对夜晚,已经形成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那么,恶魔夜底有多恐怖?

这也成为了令人胆战又抓挠肝的秘密。

加入了安屋,这一次众人很快试出了安屋的正确位置。房门顺利开启,而里面,是们今晚接下来的舞台。

这间安屋依然有别于先前的安屋,模样怪诞也许是它们唯一的共同点,还要硬凑的话,也许还算上蔺怀生的“跳”。

蔺怀生听有谁低咒了一声说“又来了”,显然,人很不喜欢这个声音。唯独蔺怀生听不。猜想恐怕不只是先前覃白所形容的“咚咚——咚咚——”那么简单。人只模仿出类似的音调和频率,而感受的氛围是很难复刻与再现的。

施瑜东张望,过了好一会,她犹不死般地说道:“没有墙壁……”

放眼向四周去,没有任遮挡,们仿佛站在单独的平面上。而这平面类似于学校的『露』天体育场,此刻玩们的位置则在“塑胶跑道”上。屋的中央却没有“足球场”,取而代之的是起来就十分不详的黑『色』深渊。

墙壁限制人活动范围的同时也给人安感,那句十分经典的话——你在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潜藏在安屋里休眠的恶魔会随着墙壁消失吗,还是就在离们咫尺间的深渊之下?

没有墙壁的这间安屋就如同高山上的玻璃栈道,连吸引人往下望的美丽景致都没有,只有两根粗壮的吊索向上延伸,没入漆黑不可的穹顶,也不知道有没有交汇。

已知这是苏柏的安屋,那么很多讯息得出得就不难。

覃白说:“你是’双腿‘?”

她虽然在说问句,审视的目光却仿佛已经把苏柏透了。

苏柏没想、也不服输是第一个被以如此笃定口吻爆出身份牌的人,矢口否认:“你有什么证据!”

可以为的反应无可指摘,恰恰就是这样,侧面证实了的身份。

覃白指指上空的两根吊索:“这个,像人的两条腿。”

然后她目光又落在了苏柏受伤的腿上,剩下的话就不必多说了。也许苏柏之所以伤的是腿,也和拿“双腿”的身份牌有关系。

苏柏哑口,并不是言善辩的人,短时间内根本想不出反驳覃白的言辞。的脸难地抽搐着。

这个游戏玩得太久了,身份牌几乎成为们的衣服们的皮,没有人愿意被血淋淋地扒皮,还好,是今晚安屋的人,在这一夜有着游戏里最大的特权,甚至可以为所欲为。

游戏照例说着那些话,苏柏忽然而公然地问。

“我可以赶几个人出去?”

所有人都一愣。

苏柏扬起脸,对们『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有一张年轻而朝气的脸,就是笑得夸张,本身也不难。况刚仇和蔺怀生也没打的脸。

就在游戏尚未给出回应的这片刻间隙之中,时间变得极难挨。苏柏的话开启了大之前完没想的方面,也是恶毒的方面。

当把投人离开安屋作为纯粹报复和取乐的手段,那么这个游戏就进入新一轮的残酷机制。

也许连游戏本身都愣住了。

很快,它就为人类的恶毒叹服。

【游戏仅对安屋上限人数做出规定,本轮包括屋在内最多为五人,余……以当晚的屋意志为最终执行标准,嘻嘻。】

明明只是扁平的文字,配上苏柏倏然亮得『逼』人的眼睛,众人的耳边仿佛就已经听了游戏系统兴奋的笑声。

“你疯了!?”

赵铭传脖子粗红地喊出来。

仍然在仇的技的影响下,在说非“假话”的言语时要承受巨大的痛苦,这也说明对苏柏的决定实在难以置信。

“把我们都投出去,游戏……也……不会结束!”

现在苏柏可以尽情报复,那么等明晚、后晚……这之后所有的夜晚,没有了别的玩,安屋要怎么开启?

“我就是疯了!”

苏柏回应。

只在乎一件事,也就是的腿,几乎咬着不放。现实里,身份牌暴『露』并没有真的血淋淋扒下的一层皮,身体上的确有真实的伤口。

“没了一条腿的又不是你们!现在要我以德报怨?晚了。”

仇说:“你的腿不是在那?”

必说的好像没了一样。

仇的这句潜台词所有人都听懂,也正是这句瞬间点燃了苏柏的怒火。

“你懂什么!!!”

苏柏在众人面前粗鲁地撩高左腿的裤管。

“了么!”

“啊?了么!”

蔺怀生说:“没有伤口。”

并不是蔺怀生讽刺苏柏,而是苏柏所谓的这条“伤腿”的确没有任一点受伤的痕迹。

苏柏怒斥道:“不可!!”

在大腿和膝盖之间来回抚『摸』,力道轻逐渐变得,手指颤抖的迹象也越来越明显。

“没吗?”

“都是血……流不完的血……”

“我的腿,可是被们一口一口吃掉的。”

覃白抓住关键:“‘们’是谁。”

苏柏抬起脸,又是哭又是笑,还算周正的五官挤在一起,像一个被挤压坏了的泥人。

“们……当然是恶魔。”

“不是你们在恶魔夜把我推出去的么?”

苏柏真的遇恶魔了。

尽管早有猜测,听苏柏承认,众人中还是骇然。

施瑜追问道:“恶魔长什么样子!”

苏柏盯着她不说话。

施瑜有些受不了,她往后缩了缩,也想像覃白那样表现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你、我干嘛?”

“你们现在出去,不就可以得了吗?”

朝众人咧嘴一笑。

“你……!”

众人脸『色』不太好。

苏柏知道现在是最肆意妄为的时刻,也知道底得做人留一线。这个游戏有太多意外,而承受再一次了。

“我和你们开玩笑的。”

即便是躺在地上,苏柏也『露』出爽朗而毫无芥蒂的笑容。

“今晚还是只投一个人出去。”

“我也不用大提吊胆,我只针对一个人,那晚把我投出去的人。”

“如大知道是谁,那就更好了。”

苏柏环视众人,笑道:“大觉得我的这个想法怎么样?我们不如来投票吧。”

第一时间,赵铭传的目光就飞快地瞥过蔺怀生。

覃白脸『色』阴沉,施瑜紧张,仇背过手,苏柏一一地观察每个人的表情与动作……

这是一种侦查,也是一种戏弄。

留给蔺怀生做判断的时间不多了。

一串串讯息、一个个画面飞快地闪过蔺怀生的脑海和眼前。

苏柏,双腿,第五个安屋。

仇,嘴巴……第一个安屋?

,脏,第三个安屋。

对方首领是谁?

是第几个安屋人?

二、四、六……

赵铭传很有可知道是第三间屋,第四间是仇出去,赵铭传不在第四……

第一次谈论“跳声”时,苏柏不在,施瑜也没有正面对声音表态。苏柏不是阵营首领,那么现在施瑜最有可是。

二、四、六……

施瑜在四,蔺怀生在三,游戏会以蔺怀生先行一步结束;

施瑜在二,前头第一间是仇,有机会做应变对策;

如施瑜在第六呢?

那么下一轮只要被投出,这场游戏就输了。

不在施瑜的房间被选中。

1/6的概率……

有什么方法够百分百不被选中。

什么方法?

什么方法?

……只有那个时候不在房间里。

得死去。

得“死去”。

……脏!

就在今晚,得离开安屋,来一次恶魔夜。

而脏的技——仅可使用一次的临时秘密安屋,够帮助“死去”后继续活着。

蔺怀生抬头,迅速地给了仇一个眼神。

仇微微蹙眉。记得和蔺怀生交代过,在这一轮蔺怀生“说真话”的技失效之前,两个人最好不要有接触。

就在这时,蔺怀生开口说道。

“我知道是谁——”

众人顺着蔺怀生的目光去,正是一张臭脸夹死蚊子的仇。

“——是我。”

不仅所有人愣住了,连蔺怀生也愣住了。

的脸涨红又最终苍白,而呐呐无言的细微神态,是认为这场表演中最出彩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