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读过报导,见自家船长没事, 索隆先是松了口气, 然后目光一聚,发现照片上的端倪。

“3D2Y?”他指着草帽小子手臂上的纹身,“这是什么意思?”

我和佩罗娜凑过去一看, 纷纷摇头, “不知道。”

“肯定有什么意思, 路飞他是想要传达什么讯息。”索隆眉头紧锁。

…………是这样吗?

我打了个哈欠, 没工夫陪他们解密,强行拉走两只狒狒准备回去菜园干活,转身时被他叫住:“喂,谢了啊!”

他晃了晃手上的报纸。

我脚步一顿,没理他,反而冲漂浮在空中的佩罗娜说到:“给你半小时休息,时间到了自己回来继续挑水,知道了吗?”

佩罗娜撅着嘴, 嘤嘤道:“知道了啦, 呜呜呜……”

“还有你,青苔头。”我半侧过脸对他说, “既然知道草帽路飞没事,你就别整天心事重重的了。好好修行,我还等着你来打倒我呢。”

他脸色一变,“啰嗦啊!”

...

又过了几天,趁着狒狒们帮忙收拾菜园, 我跟米霍克打了个招呼,从梳妆柜抽屉里拿出藏好的钥匙,准备出海。

别人家的船长都知道通过曝光给同伴传递讯息,就算回去后八成会被埃尔德尼亚骂个狗血淋头,我还是准备回红斩号一趟。

总要给那群对人生没啥目标的小弟们找些事儿做嘛。他们老大的悬赏额又升了,要是海军们闲着没事跑去找他们麻烦怎么办?虽然船上的能力者有十几个,但悬赏上亿的也就只有副船长埃尔德尼亚和航海士克里斯塔娜,我怕他们万一遇上三大将,只有挨揍的份。

在顶上战争中亲眼目睹三大将实力的我嘴上不说,心中却一直隐隐担心着。

回去后,我处理好事情,并且给小弟们下达了短时间内不许生事的的命令,没忘记带上之前不方便携带的镰刀,缩着脑袋心虚至极地在埃尔德尼亚冰冷的目光下与他们道别。

“要不,我正式提拔你为红斩号的船长?”我小心翼翼地向眼前拧着眉头面露不满的金发型男,也就是我家十全十美、啥都能干的副船长埃尔德尼亚提议。

他将手指揉得咯吱作响,“难道我不早就是船长了吗?什么事儿都推给我……”

“嘛,谁让我救了你一命呢……”我灿烂地露出八颗白牙。

他还想说些什么,碧色的眼瞳看到我早已打包好的行李,终究也只是叹了口气:“算了,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本来成立海贼团就是我的提议。伊纱,你该活得更自由一些,不要被我们束缚了。”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保证到:“我会看好他们的。”

“嗯,我相信你。”

...

再次回到克拉伊咖那岛,距离我出门已经过了两个多月。

也不知道那个固执的青苔头修炼地怎么样了?我可是为了他特意把黑镰带了回来,据我估计,离他打败狒狒也要不了多久了吧,别到了要对战时候,我才发现连把趁手的武器都没有。

毕竟人还是要面子的。巨大化的毒蛛什么的,能不变身就不变身呗。看他之前准备游泳出海的架势,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没吃过恶魔果实。

在没掌握霸气的情况下,果实能力者先天占有绝对的优势,更何况我的蜘蛛果实可是稀有的古代种。

我不想占他便宜,近战就近战呗,反正我耍镰刀的功夫可是在与世界第一的大剑豪米霍克对战中掌握的,差不了。

所以,抱着一丝好奇一丝期待,我连城堡都没回,直接来到了索隆经常练刀的地点———西兹凯阿尔王国遗址的坟地上。

然后遇见了正在教导索隆剑术,以及该如何将武装色霸气覆上刀刃的米霍克。

他刚好面对着我,金色的眼眸看到我出现后也没显露任何情绪,继续低头与罗罗诺亚.索隆讲解。

这一幕在我眼里要多熟悉有多熟悉————除了佩罗娜悠闲地坐在墓碑上喝酒的画面有些违和外,不特么就是米霍克曾经教导我如何运用霸气时的样子吗!

我才离开了两个月,他就迫不及待地收了个徒弟?还是那个一心想要打倒我,然后再杀了他已证明自己才是世界第一剑豪的罗罗诺亚.索隆?

我想米霍克恐怕是疯了。

他俩师徒情深的一幕在我眼里太过刺眼。太久没从米霍克那得到注意力,我怒火攻心,握紧手中的黑镰,阴沉着脸一步一步朝背对着我的索隆靠近。我屏住气,脚步极轻,没有见闻色霸气的人根本不可能发现我,但就在我抬起镰刀的那一刻,罗罗诺亚.索隆发出一声嗤笑,握着妖刀的左手反手挥了过来。

妖刀的刀刃与黑镰相撞,发出刺耳又尖利的声音,他回过头,左耳三只金色水滴形状的耳钉跟着晃动,邪气地咧嘴,笑道:“想偷袭我吗?你还早了十年啊。”

“见闻色?”我后退两步,不动声色地朝米霍克看去,后者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转身走到一块大石头边坐下。

我不知道索隆的见闻色霸气是一直都有的还是在我离开的这两月内练成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武装色霸气还未学会,因为那把散发着邪恶气息的妖刀仍然雪白。

而我的黑镰,则是纯黑。

很多人不知道,其实黑镰本生的颜色,是深红色的。它是我在西兹凯阿尔王国遗址城堡地底仓库中发现的武器,因为地底潮湿,又多年未被使用,已经生出一层薄薄的红锈。当时要锻炼我近身作战的米霍克让我在所有武器中随意挑选一把,我一眼就看中了它。

它本身是红,那么能变成黑,自然是因为我的武装色霸气。米霍克说过,只要用对方法,任何刀都可以变成黑刀。所以我用对了方法,让红镰变成了黑镰。

一把没有任何保护的妖刀,与一把被武装色霸气覆盖着的镰刀碰撞在一起,胜负早已揭晓。

被我的镰刀勾住脖子的那一刻,罗罗诺亚.索隆的眼中还充满了不相信,死死地咬着口中造型简单朴素,刀柄与刀鞘为白色快刀。

像是在愤怒,又像是不甘。

他如野兽一般狠狠地瞪着我,殊不知我现在的状况也够呛。

太强了。若不是用武装色霸气保护了自己,否则就凭他那猛烈的斩击,不说把我砍成两半,砍成重伤妥妥的。

就这样,我的腹部也被划破了。

明明两个月前的他连狒狒都打不过的啊,究竟是怎么在短时间内成长到这个地步的?

我忽然好像明白为什么一向不收徒弟,除了被我缠上的那几年外,一直都独来独往的米霍克会亲自教导他剑术了。

照这样下去,这个长得一脸凶相,眼神如猛兽,笑起来又异常爽朗的男人,注定在不久的将来中,不同凡响。

...

晚餐是米霍克做的。很简单,几块面包,一锅炖土豆,外加一大瓶红酒。

除了照常不让受伤的索隆喝酒外,米霍克今天居然也抢走了我的酒杯,淡淡道:“你也要养伤。”

“我才没被那个青苔头打伤呢!”我嘴上逞强。

“是吗,你的衣服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低头一看,顿时红了脸。啊啊啊,刚换了衣服绑了绷带,怎么又染红了啊!

“嘻嘻嘻。”佩罗娜在一旁偷笑,还对着我得瑟地喝了口红酒。

……这家伙,我也就离开了两个月,她胆子也变得太大了吧!等等,她喝的红酒怎么和我们的不大一样?

我放下餐具跑去酒窖一看,我亲自酿的那几瓶果然都快没了!

“米霍克,你太惯着她了!”我指了指佩罗娜手中颜色较浅的红酒,“那是我辛辛苦苦给你酿的啊!”

米霍克抬头看了一眼,看到酒杯里的浅红液体后,嘴角明显拉下,嫌弃道:“我不喜欢那个味道。太甜了。”

旁边的佩罗娜捧着脸笑,“人家就喜欢甜的,喝起来刚刚好呢~~”

米霍克点头,转向我:“你也看到了,她很烦人,所以我就让她喝了。”

“明明是你不想喝才让她帮忙解决的吧?我天,你想要气死我!”

我气鼓鼓地坐下,疯狂着将无味的炖土豆放进嘴里,目光晃到桌子对面埋头猛吃的青苔头,越发不爽起来。

“吃吃吃,你们两个整天屁事儿不做,就知道吃,谁给你们的脸哦!”我站起来抢过索隆的盘子,毫不客气地将剩余的土豆赶进自己的餐盘里,振振有词道:“这土豆还是我种的呢,白吃就算了,也不知道说句谢谢……”

“喂,镰刀女,把土豆还我啊,我一天没吃东西了!”索隆举着叉子大喊。

我才不肯,顺便把桌上剩余的两块面包也拿了过来,一口塞进嘴里。

“……这也太过分了吧!”索隆对我的不要脸表示震惊。

我拼命地嚼着嘴里的面包,没法出声,瞪着大眼盯着他。

“……算了,不过一盘土豆,谁稀罕吃啊。”说完,他不屑地起身上楼。

我:“&#%…@!*&”

嘴里东西太多了,说不出话来。

米霍克翻着书,看见我气恼的模样,勾起嘴角笑了:“呵,难得见你这样。”

我咽下面包,捧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敲了敲噎住的胸口,抱怨:“我没见过这种人!米霍克,你干嘛要收他当徒弟?他之前还说要取你脑袋呢,这不是养虎为患嘛。”

米霍克高深莫测地看了眼索隆消失在的楼梯,没有回答。

不回答算了,等我过两天养好伤就去找佩罗娜问问,她嘴巴松的很,一问就知道了。

...

回到房间,我洗了个澡后对着镜子擦拭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动物系能力者在觉醒后有着惊人的自愈能力,几个小时前的砍伤已经好了不少,除了还有一道不算深的刀痕外,只要不过度用力,不绑绷带也没问题。

睡一觉就好。

我爬上床,关灯。

…………或许是因为刚吃得太多了,我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打开台灯看向墙上的挂钟,居然都已经过了凌晨两点。

肚子还是不舒服啊,又翻了几圈,发现仍然无用,我打了个哈欠下床,准备在城堡内走走,消消食。

这一走,不知怎得就来到了第三层索隆的房间外。我开始还没注意,还是在黑暗的过道中看见从门缝透出的灯光才反应过来,急忙收住了脚,准备回房。

但刚迈了两步,又不甘心。这家伙今天也一如既往地讨厌,要不……变成蜘蛛去吓吓他?反正我从未在那面前暴露过自己是果实能力者,一想到他那样外表刚毅的男人说不定会害怕蜘蛛这样的节肢动物,我暗想着他可能会露出的失态表情,坏笑一声后毫不犹豫地变身了。

为了能吓到他,我先是变成5厘米的大小,顺利溜进房门后才又变成了10厘米的模样。这个尺寸的蜘蛛在普通蜘蛛中已经算大的了,再加上八只细细的长腿,足足有30厘米那么长。

再man的男人也有软肋的嘛,在海上呆的久了,我遇见过不少开始气势汹汹,在我变身后立马被吓得腿软的对手。

暖黄的灯光下,罗罗诺亚.索隆绑着绷带,穿着墨绿色的长裤,正在地板上做单手俯卧撑。

“1923,1924……”

我被他身负重伤还坚持锻炼的意志吓了一跳,暂时忘了原本想要吓人的目的,静悄悄地趴在天花板上盯着他看。

做完2000个单手俯卧撑,索隆面不改色,换了只手做支撑后又重新开始。

又做了2000个。

这下总该结束了吧?我暗暗猜想,哪知他只是稍微喘了口气,目光一转放到一旁100kg的哑铃上,又开始举着哑铃做下蹲。

……这次蹲了5000下。

因为趴在他的正上方,我刚好能看见他浅绿的头顶,以及从额角顺着脸庞流进脖颈处的汗珠。汗水沁透了他胸口的绷带,他却浑然不顾,咬着牙继续坚持着。

我的内心是震惊的。我知道他白天一直在努力,但不知道他连晚上也这么拼。这样刻苦的男人无疑很有魅力,我对他的看法顿时减轻了不少,甚至开始理解米霍克为何会如此看重他。

他比别人,付出的要多太多了。

我今天能赢他,只是因为比他提前学会霸气的使用而已,有朝一日,等他学会霸气的那一天……

不,或许不到一个月,我就得把我珍爱的小快艇交出来了吧。

我咽了咽口水,因为在天花板上趴了太久,受伤的身体有些疲倦,一个不小心竟然掉了下来,刚好落入他被汗水沁湿的短发中。

“蜘蛛?”索隆放下哑铃,把我从头顶抓下来后一愣,对上我的八只复眼后没有露出我意料中的害怕表情,反而是疑惑,“你是什么时候溜进来的,刚才不在的吧?”

我:“…………”

“算了,走远点儿,离我太近可是会受伤的。”他轻手把我放下,转身又去拿他的哑铃。

忽然,伸手时发现了粘上手掌的血渍,他反应过来了什么,望向正往外爬的我:“咦,你受伤了?”

他也没指望一只蜘蛛能回他话,放下哑铃走过来,弯腰又把我抓了回去,翻过身放在手心上仔细观察。

被迫八脚朝天肚皮向上的我:……

天呐他TM的到底在看哪里?哪怕是只蜘蛛,我也是雌的好吗?变身后可是一丝不.挂的啊!

我的脸顿时发烫,如果他仔细瞧的话,估计能从脸上的绒毛和倒刺下看见两抹诡异的红晕。

可只要是个普通人,就不会那么仔细地观察一只蜘蛛的表情,所以他并没有发现。当然,我严重怀疑照他的智商,就是发现了也不会想到别的地方去。

“真受伤了,肚子上有道口子。看来你过得也不容易啊。”他感叹一句,把我放到床上,“你在这儿别动,等着。”

然后转身蹲下地上不知道鼓捣些什么,过了一分钟后拿了黑瓶子出来,挠了挠头发道:“没找到药,给你擦点这个儿吧,将就一下。”

我惊恐地看向他手中的红酒,哥?用酒精消毒也不是这样的吧?还有,你从哪儿偷来的我私酿的红酒啊混蛋!!!

眼看他咬开瓶塞就要把红酒往我身上倒,我赶紧一个翻身,喷出蛛丝窜到天花板上,向他张大嘴露出尖尖的獠牙以示警告。

他并没有在看见我那阴森的獠牙后感到害怕,而是饶有兴趣地‘噢’了一声,勾起嘴角拿起放在床上的妖刀,指着我道:“看来是你想和我打一架?来吧。”

被妖刀砍中的疼痛感还记忆犹新,因为伤口压根还没好完呢!我都这样可怜了,他还想再来一刀?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我看着眼前反光的刀刃,怂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真能听懂我说话?”索隆有些惊讶,仰着头对我喊道:“喂,蜘蛛,下来吧,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可你刚才还想给我的伤口抹上红酒啊!

我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八只单眼同时表达出同一个意思————不用了。

可惜他没看懂我的意思,见我不动,直接用刀背把我接了下来,不过这次没再提要给我伤口消毒的事儿,直接逮着我的身子走到门前,打开门把我扔了出去。

“既然能听懂话,那就别再进来了啊。”他居高临下地瞥了我一眼,藐视道:“虽然个头比起我曾经遇见过的那些奇葩的动物小多了,但一只能听懂话的蜘蛛在房间里的感觉也……”

“够恶心的。”

………………可恶,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阿鲁桑的营养液!

不过我好丧,明天开学了,心累地不想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