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朱举高了手里的绿叶,隔着根杆望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看到崇拜的人似的,神『色』隐隐有些憧憬。
阙玉挑眉。
傻丫头怕是连己修为高,一样轻而易举就能做到忘记了吧?
不管怎么样,阙玉享受。
“你再靠近一些,我能让雨下的小一点。”不下是不可能的,那就用不着他了,所以只是变小。
玄朱眨眨眼,似乎在思考,半响又往他这边挤了挤。
阙玉十分受用,就吃这套。
他面前忽而凭空出现一把折扇,是他的道器,被封在紫府内,他修为恢复后紫府的禁制一一去除,现下里头的所有东能用。
阙玉点了点折扇,扇子登时展开,朝空中一扇,天上蓦起了变化,远在千米的天上,阴云挪了挪,被吹去其它方,只剩下零星一些留着。
空中的水汽不够,雨下的当即小了不少。
阙玉收折扇时,玄朱一双眸亮,满满的是崇敬和钦佩。
像是被折服,拜倒在他的衣袍下一样。
阙玉意的扬了嘴角,“怎么样?我这只蘑菇厉害吧?”
玄朱没有客气的点了点。
阙玉嘴角勾起的弧度大,需要用折扇捂住脸,才能将欺骗小孩一样嘚瑟的笑隐在后头,只『露』出一双眼睛,像月牙一样,弯了又弯。
“其实我最厉害的是看病,我一瞧你这脸『色』就不对,肯定病入膏肓快死了。”跟母亲的,他忽悠起人来是张嘴一套又一套,“这样吧,看在咱俩有缘的份上,我帮你看看吧,看好了说不定你这只蘑菇就能动了。”
玄朱眨眨眼,“真的吗?”
阙玉肯定,“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其实每一句是假话,一个字不能信。
然而单纯的玄朱是选择了信任他,“那好吧。”
歪着脑袋看来,“怎么治?”
阙玉撸了撸袖子,『露』出一截玉润的手腕,“你不要动,我来就好。”
玄朱当真不动了,听话的僵成一块。
“不用这么夸张,放松。”阙玉两指并行,点在眉心,神念和真元瞬间游走在内,无需去别的方,知道是神魂的『毛』病,直奔识海而去。
识海在修士的脑袋里,是一个保护神魂的方,它大大,如同海洋一般,存了无数的记忆。
阙玉神念一探进去便倒抽了一口凉气。
玄朱的识海失去了大海一般的蔚蓝『色』,是黑『色』的,应该说被伏疾的毒侵入,经布满了整个内壁。
比他那时候严重。
那会儿伏疾想夺舍他,没敢下死手叫他有所折损,只是围困住而。
玄朱接伏疾的那下不一样,是冲着有多少使多少来的。毒污染了的灵魂,将的记忆像老鼠啃过似的,这里咬一口,那里一口,不完整了。
众所周知,人类聪明与否,跟记忆脱不开关系。刚出生人是一张白纸,慢慢被长辈教养着长大,记住了多事。每年增长的其实不是年纪,是记忆,知道的越多越聪明,反之亦然。
玄朱的灵魂被毒大片大片的腐蚀,只剩下零星的一些,这是变傻的原因。
阙玉想过会严重,没料到居然到了这步。
当时到底有多为难?
纠结了许久吧?
阙玉忽而便笑不出来了,刚刚的愉悦情绪尽收,现下心思复杂,一边想骂,想不通就不想呗,非要硬来。
一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阙玉叹息一声,法力涌进去多,护住留下的神魂。狐火至指尖侵进玄朱识海,开始兢兢业业祛除灵魂上的毒。
好现在修为高,那毒完全奈何是不可能的,无法将所有记忆吞噬,最多趁心防大开干扰罢了。
只要将毒清了,那些被炼化的记忆重新归就能恢复。
阙玉加大了力道,狐火蓦旺盛,占领了整个识海,将毒围困在里头,从边缘开始烧。
大海一般的识海内,狐火燃了一个圈,只祛邪物不伤玄朱,一路过去幽黑幽黑的海水渐渐复原,归到蔚蓝『色』。
狐火受人驱使,继续朝里烧去,想着一鼓作气,辛苦个几天几夜搞定了,岂料胸前忽而传来一股大力,将他一把推开。
阙玉被迫中断了过程,跌坐在,手撑着草,一脸的疑『惑』看着玄朱,“怎么了?”
玄朱站起来,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道:“阙玉。”
看来又不想做蘑菇了,想找阙玉了。
阙玉拍了拍弄『乱』的衣摆站起来,像头几次一样,显出狐尾给看。
“阙玉是不是像这样?有尖尖的耳朵和九条尾巴?”
玄朱望了望他藏在黑下的雪白耳朵,和他身后蓬松柔软的无瑕尾巴,一双眼闪了闪,刚要朝他走来,脚步忽而一顿,认真的摇头,“你不是阙玉。”
阙玉挑了挑一侧的秀气眉『毛』,“我不是阙玉谁是?”
玄朱目光落在他肚子上,“阙玉怀孕了,你没有。”
???
是因为他清了一部分的毒,叫恢复了些记忆,所以想起他的一肚子肥肉来?
那一肚子的肥肉在他脱离束缚时,被封在丹田内的真元蓦涌出冲刷掉了。
当时他为了破五方圆锁和天道桎梏,必须调整到最好的状态,身上一丝多余的东不能带。
那一肚子的肥肉严格来讲就是杂质,瞬间便被清了出去,一点不留。没有了过剩的东,身材一下子恢复到曾经的样子。
阙玉低头,望了望己平坦的小腹,隐隐有些懊恼。
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