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芜爱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等你爸爸巡演回来,不是有庆功宴吗?”
南宫美摇头:“那么重要的场合,他不会让我去的,他甚至都不带妈妈过去。”
南宫美叹气,“我跟妈妈都只会拖他后腿,还是别给他添乱了。”
冷芜爱表情别有深意:“总之,先练着,说不定哪天就有用武之地了。”
冷芜爱继续教她用餐礼仪的“作弊方法”,那就是别人做什么,南宫美跟着做就是了。
别人怎么拿刀叉的,南宫美也怎么拿就行了,别人怎么喝水的,南宫美也依样画葫芦即可。
南宫美耸耸肩,对这门功课学的不是很上心。
她已经默认自己绝对没有机会参加什么重大的场合,这些技巧学了也是白费劲。
冷芜爱突然觉得身边好像少了一个人,这才发现白羽哲不见了。
她正要起身找人,只见白羽哲和朱蕊秀一起出现在了钢琴室门口。
“小美,你先自己一个人待着,我有事要跟沈太太说。”
朱蕊秀下达命令。
她这强硬的语气引起了南宫美的反感,孩子对她做了个鬼脸,跑开了。
朱蕊秀邀请冷芜爱去院子里走走。
她单刀直入:“你身边这位白秘书已经把事情跟我说明白了,你欠着卓铠非剧组一套正版的许飞琼手表,对吧?”
冷芜爱身体一震,悄悄回头,狠狠瞪了白羽哲一眼,嫌他多嘴。
白羽哲低着头,一语不发,忍受冷芜爱视线里的责备。
朱蕊秀微笑:“你不用怪你秘书,他也是为了你好,才来找我的。”
“蕊秀姐,这事我自己会解决,不用劳你操心……”
冷芜爱话没说完,朱蕊秀突然掐住她的右臂。
冷芜爱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朱蕊秀有些惊讶,默默收回手,她刚刚掐的很用力,一般人已经喊疼了。
但冷芜爱毫无反应,朱蕊秀明白了一切:“你的右臂出了问题,没办法画画了。”
冷芜爱咬咬牙,纳闷的看了一眼白羽哲,这件事,她明明没有告诉过任何外人。
除了沈家内部的人以外,外人绝不可能知道她右臂有事。
白羽哲是如何得知的?
朱蕊秀看穿了她的想法:“白秘书估计也不知道你的右手出问题了,他只是来告诉我,你交不出画稿,很头疼,我想,你那么优秀的一个设计师,怎么会交不出画稿,最后,我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你的右手有事,没办法画画。”
冷芜爱暗暗感慨,朱蕊秀未免太聪明,这么快就能猜到她的病症所在。
朱蕊秀笑着说:“瞧你这眼神,见了鬼似的,其实我也没那么神,你第一天来我家做客时,端茶杯的样子我就已经看出端倪了,你连杯子都难端稳,我当时就觉得,你画画肯定不太行。直到这一刻,我才确认,你的右手确实有点问题,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吗?”
冷芜爱捂住自己的右臂,“涉及我家庭里的,我不能告诉你太多细节,总之,有个歹徒闯进我家,捅了我一刀,就这么让我落下了病根。”
白羽哲在旁眼神动荡,他显然很快就猜到了那个“歹徒”是谁。
冷芜爱为了保护沈亦城,因此对白静瑶的名字毫不提及,免得说多错多。
朱蕊秀也是个识大体的人,不对她的私事刨根问底。
她平静的说:“你既然不能画稿,为什么要接下剧组这份合同?”
冷芜爱苦笑:“我以为我能行的……结果我太高估自己了。”
朱蕊秀看了她很久,忽然说:“看在你那么努力教我女儿的份上,这次,让我来帮你一把。”
冷芜爱惊讶的看着她。
朱蕊秀说:“我手上有两套从来没有面市过的手表,都是现货,加起来差不多就是20块左右,而且没有重复的款式,刚好能让你拿去给剧组交差。虽然不是许飞琼的作品,但在价值和名气上,剧组应该不会嫌弃,我相信他们是聪明人,对于好东西,是来者不拒的。”
朱蕊秀说着,把冷芜爱带到花园旁的一个小屋里。
这小屋离主屋有点距离,看上去很破旧,但是里面收拾的特别整洁干净。
朱蕊秀说:“这里曾经是我的工作室,已经很久没怎么用了。”
不过看得出她经常来这里,而且有定期打扫,架子上纤尘不染。
这个工作室,让冷芜爱感到很熟悉。
“我爸爸也曾经有过一个工作室,跟这个地方布置的很相似。”
冷芜爱感慨道。
都是钟表设计师,用的工具都差不多,冷芜爱在桌上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道具,量角器,显微镜,镊子,画笔,水彩颜料……
这些东西,曾经也摆满了爸爸的桌子。
朱蕊秀从柜子里拿出两只很大的绒布盒子,看样子很沉重。
白羽哲慌忙过去帮忙托住。
朱蕊秀小心翼翼的把这两只绒布盒子放在桌上,分别打开。
一阵璀璨的光晕照耀在冷芜爱脸上。
冷芜爱和白羽哲都愣住了,好精美的艺术品!!
两只盒子上各自铺着十块手表,可以看出是完全不同风格的两套。
一套是复古华丽风格,一套是科幻简约风格。
朱蕊秀在旁边幽幽的说:“我辞职后,并没有就此停下设计的脚步,我每年都会偷偷画一到两张设计稿,然后去找工厂,做出实体手表,用作私人收藏,这些事,我丈夫都不知道。”
冷芜爱对眼前这两套手表目不转睛。
它们从创意到细节,都是顶级的杰作。
冷芜爱很想亲手碰一碰,朱蕊秀看到了她眼神里的渴望,鼓励道:“随便看,你是第一个欣赏到这批作品的观众。”
冷芜爱屏住呼吸,拿起其中一块复古风格的手表,她觉得表盘上有玄机,下意识转动了一下表盘,下一秒,表盘像蝴蝶翅膀一样朝两旁绽开,冷芜爱对此目瞪口呆。
白羽哲在旁边也看傻了眼。
好精巧的设计!
当表盘像翅膀一样打开后,表盘里的指针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
冷芜爱一直以为指针上那些微型蝴蝶是平面的,没想到它们居然都是立体的,此刻开始摆动着薄薄的翅膀,随着指针的转动而舞动,看上去就像有几只迷你蝴蝶停在了指针上一样。
白羽哲说:“这蝴蝶的个头大小顶多5毫米,翅膀那么小,这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