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在宫里吃完赐宴之后。
回家安心过起了“退休”、“赋闲”的生活。
有美女相伴,没事研究一下市场行情,琢磨一下未来物价的走势,跟苏瑶坐下来谈谈经营什么买卖的问题,再是把家里的钱没事拿出来晒晒更重要的,是要搞点穿越者应该干的事,就是涉及到有关穿越必备的简单科技的应用。
同时。
他也加紧了对东南西北和手下一众跟班的训练。
之前张延龄没心思搞这个,现在他有工夫,就先拿小的撒气。
就算是酷暑也无妨,反正张延龄自己躲在阴凉地里,看着一群小弟围着建昌伯府的门口跑,在一旁还站在金琦等锦衣卫,这些人是留下来保护他的,即便他的差事卸了,但他的安全问题仍旧不容忽视。
“快点跑,跑慢的今晚没饭吃。”
“月度成绩第一,给娶一房娇妻,月里最差的直接开除滚蛋!快点快点!”
张延龄一边喝着冰镇酸梅饮,一旁金琦还在摇着扇子,三伏天在太阳地享受小资生活,也是独特的风景线。
“大力一点,小金子,最近饭吃得少,没劲干活?”
“没,没,爵爷,小的最近饭吃得多,但嘴一不牢靠就开始长膘,这一长膘就架不住热,要不咱进去找个门廊有过堂风的地方?”
“为什么要进去?我觉得这里就很好,你不想干了可以走,没人逼你。”
“没,没”
金琦一脸苦逼。
他算是看出来,张延龄不但在折腾建昌伯府的那群手下,还有意在折腾他们。
本来张延龄的安全就成问题,张延龄居然不躲在家里避暑,跑到门口来,过往的行人老远都还能看到,给安保工作增加了很多难度,。
不过好在,过了中午最热时,张延龄就安排收工。
呃
东南西北一群手下都跑去喝水,井水打出来都近乎是从头灌到底,似乎都不解暑。
金琦也终于可以休息一会,此时他已经躲到门底下,他手下的锦衣卫已经在给他扇风,作为锦衣卫新晋千户,建昌伯面前的红人,他现在也属于前呼后拥之人,也就在张延龄面前还能纡尊降贵一下。
“老爷”
南来色一头大汗出现在张延龄面前,要等张延龄下一步的吩咐。
张延龄道:“小南子,本以为你跟我出去几趟,身子骨应该有长进,怎么光是跑一段路,就成这德行?”
南来色一脸苦逼之色,道:“爷,您怎不亲自试试三伏天顶着日头出来跑圈?就算身子骨再好,那能扛得住吗?小的算好的了。”
“嘶,听你这意思,意见很大啊。”张延龄板起脸。
“没,小的没什么意见,只是觉得要是爷在朝中受了气,不如找人去发泄一下实在不行,去教坊司也行啊,多找几个窑姐,最好上年岁有风韵的那种,绝对去火气”
“去你大爷的!”
张延龄抡起腿就要往这小子身上招呼。
却是这小子现在跑得比兔子还快,灵巧避开,说明张延龄的训练还是有效果的。
张延龄骂道:“不开眼的东西,真当爷没事拿你们寻开心?这叫鞭策!叫激励!懂不懂?去吧,把咱家的账册都抬出来,老爷要查账!”
南来色一听张延龄不再要折腾他们,如蒙大赦,点头哈腰应了之后要去找人搬抬,嘴上还在嘟哝:“朝廷的账不许查,就查家里的还说不生气。”
“你说什么?”
“没,没,小的嘴欠,爷就当没听到。”
张延龄查账,不到半个时辰就从书房出来。
南来色本还在跟东来酒聊天,见张延龄出来后,二人大惊失色,赶紧过去跟张延龄行礼。
“爷,您账查完了?”
“家里那点破账目,还用仔细查吗?你当爷有那么不济?”
“那爷查出点什么来?”
张延龄闻言叹道:“哎呀,爷我发现家里的钱有点多但家里的地有点少啊。”
南来色和东来酒不由对视一眼,随即南来色道:“爷,咱家的地至少有几百亩,这还少?所有勋贵中,咱家的地算是比较多的了”
张延龄不屑道:“跟勋贵比,真是越活越回去,我赚了那么多钱,难道多置办几晌地不应该吗?给爷去问询一下,现在京师周边十年以上熟田的价格,要连成片的,多找一些消息回来”
南来色喜笑颜开道:“爷是要买地?这是好事啊,小的们最愿意跟老爷去买地,现在市面上的地价是四贯钱一亩,林地能便宜点另外还有贵的属于种果树的很多都是有佃户”
南来色学问不咋地,但说起买地的事,头头是道。
“你小子可以啊,最近买了不少地?”张延龄皱眉看着南来色。
南来色嘿嘿笑着不回答。
一旁的东来酒道:“爷您不知道,南爷跟您出去当差,得了不少赏赐,回来之后都买地了。”
“行,有眼光,以末逐利以本守之,你深得老一辈资产阶级的精髓,就是年纪轻轻的没点上进心,这点不是很好。”
张延龄的话,让南来色和东来酒都是大眼瞪小眼。
主要是听不懂。
“爷我是要买地,但四五贯钱一亩的是不是太贵?不是说有一两贯一亩,而且还是熟田,靠近水源还有佃户,最好地里的秧苗都给种好了不用我亲自动手的那种”
南来色瞪大眼道:“老爷,您先前不是在里面睡午觉做梦呢吧?”
被张延龄瞪一眼,他马上把头缩回去。
“之前马家的老二,不就是买了这么一片地回来?怎么,轮到爷,就没这种地了?”张延龄这才把自己的目的说明白。
原来他要买的,是低于市价的土地。
南来色苦着脸道:“爷,咱现在府上那么有钱,没必要买那种勋贵和皇庄流出来的地啊,再说了那些地有很多都是绝户军户出来的,本身风水就不好。”
“就问你有没有,哪那么多废话?有钱那也是老子辛苦赚回来的,想让老子破费哪那么容易?马家老二能买,我不能买是吧?”
“没小的不是这意思”
南来色本来还想跟张延龄出去买地风光一下,现在才知道,原来张延龄还是要出去“抢”地,感情本性没变。
张延龄钱是有了,却比之前更吝啬。
张延龄道:“那好,给你两天时间,把牙子给找来,本爵要买这种地,越多越好,总之越难收的地我越喜欢,如果有人带着锄头、头的守地那就更美妙,正好本爵这几天手痒痒,想找人干一架。”
“爷”
张延龄瞪着二人道:“当老子这几天训练你们是要干嘛?当然是要有实战意义的,正好拉出来练练手,谁他娘的在打架的时候退缩,看回来后老子不打断他的腿!滚去找人谈收地!”
南来色和东来酒赶紧躲开了张延龄。
对他们来说,现在张延龄就是个火药桶,随时会爆炸的那种。
能躲还是躲躲。
“南爷,咱家爵爷他”
“这你都看不懂?爷在朝中受气,被那些官给排挤了,正不知怎么发泄呢。”
“那赶紧找人回来劝劝啊,要不去告诉大侯爷?”
“大侯爷这几天都不知去哪了,他跟咱爵爷发财之后,成天不着家,之前出城就好些日子没回,估计最近又跑去哪个勾栏里乐不思蜀,还让他来劝咱家爷?省省吧。”
东来酒这才知道,原来张家还有个更不靠谱的老大。
兄弟俩还是一丘之貉。
南来色别的不行。
渠道方面一流。
很快就把能买的地,找人给列好了,送到张延龄面前。
“爷,京师南郊靠近天坛那块,有好些好地,但就是临官家的地方近,不好收。”
“这里还有靠近北边水地的,那水利简直是听说种稻米都行啊,那地简直叫一个好。”
“还有这里,连同之前几个地主家的,有五六百亩,听说之前顺天府就曾想收来着,结果因为佃户和曾经的户主阻挠,一直没成行,有的地方都荒废了好久。”
“咱收哪片?”
南来色一脸期待望着张延龄。
张延龄皱眉道:“小南子,这里爷就要教训你一句,做人要有胆量,不然哪来产量?没野心怎么才能成就大事?”
“选个屁啊!从今天开始,这些地都是建昌伯府的!”
“啊?”
“啊什么啊,赶紧找人抄家伙,出去收地了。”
“爷,契约还没签呢,这些地还不算是咱的,理不直气不顺啊。”
“签个屁的契约,没主的地凭本事收,收回来后还想让老子给钱不成?”
“”
南来色这才见识到自家老爷邪恶的终极形态。
这他娘的
是要爆炸啊。
“爷您等着,小的这就去找人,金千户那边要不要叫上?”
“废话!本爵人身都要受到威胁,不叫上他那哪行?锦衣卫有一个算一个,带上家伙事,谁阻拦砍谁?”
“砍砍人?”
“把能叫上的都叫上,铺子里还有人手的也一并叫来。”
“爷,这要是闹出动静来,不好收场啊。”
“艹他爷爷的,老子做事还用怕难收场?老子在朝堂上舌战群儒都不怕,不就是再被参劾吗?老子都已经赋闲在家,他们还能把老子怎样?现在老子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任凭他们来!”
南来色脸色苦逼。
嘴上还在嘀咕:“还说不是因为朝廷里的事窝火?我们这些做小的,是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