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营救主角受

第02章-营救主角受

“看几位风尘仆仆,是要去往何处啊?”

乐择兮单刀直入。

江湖中人大多直爽,再说他们的去向也不是什么秘密,贺玉飞坦然道:“武林大会举办在即,我等奉师父他老人家之名,前往参加。”

果然是武林大会。

乐择兮灿然一笑:“巧了,在下也正要前往湘镇,一睹武林高手之风采。”

樊灵儿因他方才出手而极有好感,当即道:“那不如我们一同上路?”贺玉飞想拦都拦不住。

乐择兮眼见他们上钩,欣然同意。

在离开茶馆之前,他抢在贺玉飞之前给了店家一枚银锭,又给了两个被打伤的客人两块碎银,嘱咐他们不要心疼钱,赶紧去附近的医馆看伤,果不其然收到了贺玉飞赞赏的目光。

——这些所谓的正道侠士就是这样,乐择兮已经把他们琢磨得透透的了。

热心,正义,助人为乐。

乐择兮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和贺玉飞“结交”,自然要把表面功夫做好。

反正魔教家大业大,不差这几个银子。

倒是樊灵儿和柏重看他出手如此阔绰,不由小小瞠目了下——毕竟天虚剑派平日崇尚节俭,是江湖中有名有姓的穷门派,他们此行的盘缠因而也十分拮据。

一路上,樊灵儿对乐择兮热情非常。

乐择兮武功不差,长得好看,又那么有钱,可不就是妥妥的富家公子人设,也是樊灵儿理想的相公人设。

倒不是说樊灵儿水性杨花,她虽然对贺玉飞一直抱有好感,可贺玉飞着实太过抠门,平素又十分严厉,如今遇到有颜有钱又幽默风趣的乐择兮,她便忍不住和他多说了几句话。

江湖儿女,没有太过严苛的男女大防。

只是有的时候,樊灵儿也难免被乐择兮的语出惊人给弄得接不上话。

“樊姑娘,你看那边那朵云,像不像一匹马?哈哈哈哈哈我给它取个名字叫马云。”

“樊姑娘,那边有只兔子,肚子肥肥大大,烤起来一定很好吃。”

“樊姑娘,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一片紫色的草,哇,看起来好丑啊,真是有碍观瞻,我要去把它烧了。”

“啊,别了吧。”樊灵儿忍不住制止。

“是啊,我们再不快些,就要错过宿头了。”柏重也帮腔。

乐择兮这才把马头拉回来,撇了撇嘴道:“好吧,饶你们一命。”后半句却是对草说的。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刀剑碰撞的声音。

贺玉飞立刻策马赶去。

乐择兮只愣了下,也不甘示弱地追了上去,不过几十米便赶到了案发现场。

原来是一个文弱公子被三个山匪拦住,手中颤颤巍巍地举着一柄剑,艰难地反抗着,没两下剑就被挑飞在地。

贺玉飞一拍马鞍,飞身迎上的同时利剑出鞘,转眼便和三个山匪缠斗在一起。

而那文弱公子抱着自己的小包裹,左闪右避,生怕被波及。

这人是主角受吧?

主角受算主角攻的东西吗?

当然算!那么取代主角攻就从抢走主角受开始吧!

思考不过片刻时间,乐择兮咧嘴一笑,紧随贺玉飞身后,却不是迎向山匪,而是落到了文弱公子面前。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便将人一把搂入怀中,用自以为十分迷人的目光深情凝视。

“不要怕,你已经安全了。”

文弱公子:“……”

文弱公子:“你谁啊?”

乐择兮风度翩翩:“在下乐、乐泽,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文弱公子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别开了脸,殷勤地望向贺玉飞:“那位少侠叫什么名字?”

那厢贺玉飞已经一剑一个山匪解决了——不是贺玉飞动作快,是山匪的武功实在太差,每人被刺了一剑就倒在地上开始哀嚎——他收剑入鞘,抱拳道:“在下贺玉飞,公子无碍吧?”

“无碍无碍!”文弱公子一下就激动了起来,“我叫阮洺!”

贺玉飞表情一顿。

樊灵儿和柏重这时也赶了上来,闻言惊讶道:“你是阮家庄的小公子?”

阮洺羞涩一笑:“正是。”

樊灵儿好奇道:“阮家庄距此地有千里之遥,你是如何会来到这里的?”

“啊,这说来话长。”阮洺摸了摸鼻子,刚要动,才意识到乐择兮的手还搭在自己肩膀上,立刻挣脱出来,“这位……公子,请你自重。”

敢情连他的名字都没记住?!

虽然是假名,但乐择兮还是十分不爽:“我姓乐,你可以叫我乐大哥。”

阮洺充耳不闻,说完自重的话后,目光就一直黏在贺玉飞身上:“贺大哥,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你们能带我一同上路吗?”他顿了顿,双手揪着袖子,“我武功实在太差,连山匪也对付不了,若是能和你们同路,当然了,我绝对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此时的樊灵儿已经从阮洺的种种表现看出他对贺玉飞有好感,顿时如临大敌,也不如先前那般和善可爱了:“可是阮公子,我们要去的地方与阮家庄截然相反啊。”

阮洺道:“不要紧的,我只是想路上有个伴儿。”

樊灵儿还待拒绝。

贺玉飞却同意了:“也好,此次武林大会万公子定会出场,届时我们便将你交给他,你也可以安心了。”

乐择兮眼睛转了转,终于想起他们口中的万公子是何许人也。

万华,武林盟主之子,也是阮洺的未婚夫。

唔,还是这本小说里的大反派之一。

之二当然是他自己。

阮洺笑容十分勉强:“也好,那便麻烦贺公子了。”

阮小公子最终还是加入了大部队,只是等他们准备上路的时候,樊灵儿又发出了灵魂拷问:“你的马呢?”

阮洺一窒:“在此之前,我还遇到过劫匪,马被他们抢走了。”

樊灵儿:“……”

事已至此,又不能将人抛下,只好选择共骑了。

但与谁共骑又成了问题。

阮洺第一反应是看向贺玉飞,贺玉飞却仿佛也察觉到了他的小心思,破天荒没有看着他的脸,扭头观察环境去了。

“你跟我同乘一匹吧。”乐择兮还是想抢人。

只是方才被再三无视让他怀恨在心,走到马匹边上,双手扶上马鞍,乐择兮回头,一脸的认真:“但你只能坐在我后面,方才搂你的时候我闻到了淡淡的臭味,你是不是好几天没洗澡了啊?”

“噗。”樊灵儿一个没忍住。

阮洺脸顿时涨得通红。

但阮洺说不出“我不要你带了”之类的话,因为除了他,其他三人似乎都没有意愿。阮洺不愿被抛下,他历经千辛万苦跑到这里,就是为了见贺玉飞,不能功亏一篑。

于是他只能悲愤地上了乐择兮的马。

然后一整路都用哀怨的目光瞪着贺玉飞的背影。

乐择兮也很哀怨。

妈蛋,明明是他先扑到主角受面前的,为毛主角受眼里只有贺玉飞?是他不够帅,还是主角受没有见识到他的大?哼,回头一定要让主角受见识见识!

紧赶慢赶的,总算在天黑前赶到了下一个镇子。

进了镇子,贺玉飞一行人便下马步行。在场五人中有四人都是习武之人,连乐择兮这个穿越者都有十年武龄,唯独阮洺,娇生惯养的,下马的时候站都站不稳,扶着乐择兮的肩膀一步一个趔趄。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落脚的客栈,阮洺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废了。

让店小二将马匹牵去后院,贺玉飞则在大堂订房间。

眼见着他就要订通铺了,乐择兮大手一挥,直接在柜台上放下了一枚银锭:“五间上房。”伴随着银子敲击木头桌面的声音,掌柜的眼睛都亮了许多。

贺玉飞不赞同道:“乐兄,我们的住宿费用不该……”

乐择兮抬手:“别说,说就是不把我当兄弟。”

贺玉飞还是一脸为难。

就在这时,跟着店小二去后院安顿马匹的柏重又牵着一匹马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一封满是折痕的信:“大师兄,我恐怕要先走一步了。”

贺玉飞道:“发生何事?”

柏重道:“家中飞鸽传书,说我母亲病重,我非得回去一趟不可了。”

贺玉飞道:“那赶紧回去吧,好好照顾你母亲。若是伯母能够顺利康复,届时我们直接在湘镇碰头。”

柏重用力地点了点头,翻身上马,满面焦急地离开了。

目送他远去之后,贺玉飞正要再和乐择兮争论,就见乐择兮抢先一步对掌柜的道:“走了一个人,改为四间上房,剩下的当小费。”

掌柜的眉开眼笑地收下了银子,让店小二上前带路。

乐择兮看向贺玉飞:“我房间都订好了,贺兄若是不住,那才是真的浪费呢。”

贺玉飞无奈叹气:“那乐兄的三餐便由在下承担了,还请乐兄不要拒绝。”

有来有往才能变成“好朋友”嘛,乐择兮怎么可能拒绝。

希望到时候分机遇的时候贺玉飞也不会介意一九开。

乐择兮、贺玉飞、樊灵儿先后上楼,留下一只手放在包裹中,还没来得及掏出银子的阮洺,气得他双颊鼓起。

吩咐了店小二准备饭菜送来之后,四人便各自回了房间。

贺玉飞习惯性检查了下房间,正准备打水洗脸,才发现屋内没有水,便下楼去打水,顺便让店小二多少些热水,晚些送上来供他们洗漱。

往后院走的时候,一个赭衣青年忽然从拐角出现,与贺玉飞碰擦了肩膀。

“失礼了。”贺玉飞下意识道歉。

赭衣青年却只是点了点头,便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贺玉飞只看到他的侧脸,却莫名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便抛之脑后,干正事去了。

殊不知赭衣青年在他走后又从拐角绕了回来,盯着他的背影,满眼愤恨。

正是男装打扮的凝羽!

凝羽自白天被乐择兮呵退后,便一直怀恨在心,想着总有一天要找贺玉飞报仇。孰料天助她也,她本是在这镇子上办事,居然也能让她遇上仇家,而且对方还没认出她!

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

凝羽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嘴角挂上了恶意的笑容。

贺玉飞叫完水便回了房间,还不等坐下房门又被敲响,开门一看,是乐择兮。

“乐兄有事?”

乐择兮毫不客气地跻身进来:“没事,就无聊,找你聊聊天。”

房间是人家出钱订的,贺玉飞自然不便拒绝,只得邀他坐下,倒了杯茶。

“我看那个阮公子好像对贺兄颇有好感?”

乐择兮的直白让贺玉飞呛了口茶:“咳,这话可不能乱说,阮公子和万公子可是有婚约在身的。”

乐择兮不以为意:“有婚约又怎么样,人还能管得住自己的心?”

贺玉飞却拉下了脸:“乐兄,有些话不能乱说的,传出去不仅有损阮公子的名声,更有甚者会致使阮万两家交恶,届时可就罪过大了。”

真是个假正经。

乐择兮撇了撇嘴。

两人之间的氛围一时有些僵硬。

好在店小二敲门的声音缓解了尴尬,贺玉飞立刻起身开门,从他手中接过了托盘。一共三菜一汤,两碗米饭,被贺玉飞中规中矩地放到了桌面上。

“那小的一个时辰后来收盘子。”

店小二躬身退出,关上门后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方才有人戳了他两下,脖子怪疼的。

拐角处,女扮男装的凝羽轻轻抛起白瓷瓶,又一把抓住,坏笑着下楼去也。

屋内二人全然不知饭菜中已经被下了药粉,吃得津津有味,两个大男人又是习武之人,到底食量大,不消片刻便将饭菜消灭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