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让苏小姐饱饱眼福

我低眸直言:“你什么意思?什么弄垮?”

“你哥哥真是个十恶不赦的人,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寻一个和我一样想致他于死地之人,如今总算找到了,苏小姐,你哥哥手经黑市多年,手中沾的血数不胜数,你可知道?”那男人的声音比苏御南的低沉很多,也十分平缓。

我紧抓被子:“你想说什么?”

“看你的模样,苏御南似乎把你保护的挺好啊,苏小姐这么多年的养尊处优可知是怎么来的?便是你的哥哥踩踏无数条人命而来,想不到你哥哥有一日也欺压到你身上来了啊,这些年,你过得不好受吧,你不如跟我好了——”

我心里震了一下。

可只是一瞬,我便冷静下来,哼笑一声,直接打断他。

“你快打消这个念头吧,我告诉你,我和我哥哥关系好着呢,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男人丝毫没有动容,而是道:“苏小姐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我如果不对你和他有所了解,也不会贸然救下你。”

“是你救的我?那天发生什么了?”我声音有些失控。

那日发生的事冲进我的脑海,我记得邓晴在我身上拳打脚踢的过程,那种同感撕心裂肺。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了?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救我?”

我无力的吼叫着,痛苦的捂住了脸。

我怎么还没死?每次在死神边缘徘徊,为什么又回被拯救回来?

不,每次都没有拯救,是更深的痛苦!

我无力,对这个不知名的男人开始大吼大叫,情绪异常不稳定。

半天,我才找到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从一个小播放器里发出来的,我四处寻找着,果然在右上角找到了监控。

这个跟我对话的陌生男人,想必是在哪里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方才听来,他的声音很是沉稳,我不由得在脑海想象他是什么样的人。“苏小姐别怕,每个生命存在都有他的价值,我实在不忍,苏小姐如花一般的年纪,却被自己哥哥整死。”

“谁说苏御南要整死我了?他对我可好的很呢,你懂个屁!我没时间给你废话,快放我走!不然小心我哥哥不放过你!”

我内心极度害怕,只能大声来掩饰。

“苏小姐此言差矣,这些天我可是亲自帮你上的药,你身上那些疤痕,是个成年人都应该懂什么意思,他对你如此残暴,你还在为他说话?”

男人低低的笑了一声,我却听的心惊胆战。

他果真什么都知道。

而且听他话语的意思,还和苏御南是旧识。

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许是从监视器里看到我的脸煞白,于是又开口道:“不要害怕,我没有动你,私处的伤疤都是女医生帮你上的,我不是苏御南,没他那么变态,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对一个刚流产的妇孺动手。”

这话虽听着像是安慰,我却更加慌张。

我好多话卡在喉咙中都问不出。

你是谁。

你认识苏御南?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可是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我甚至觉得,这是苏御南惩罚我的把戏。

他说完这些话,便把那大屏幕给关掉了,我记住了屏幕下方现在的时间与日期。

已经一月了,是新的一年的一月。

如果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我昏迷了二十来天,那么时间是对得上的。

“你别装神弄鬼的,你先出来,告诉我你抓我的目的,如果你要钱,开个价,如果你想找苏御南报仇,很抱歉你抓错人了,我不会帮你。”我强压着心底的那份恐惧,对这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男人大声喊道。

“苏小姐肚子还痛吗?”

那男人根本不答腔,而是笑着问道。

“关你什么事。”我咬牙反驳,语气很差。

“苏小姐说话的气息十足,想必这些天已经被我养的差不多好了,但是那日我在后山湖边捡到苏小姐的时候,你全身都是血呢,简直惨不忍睹,让我心生爱怜。”

那男人摇摇头,作出惋惜之态。

我脸色有些发白,他终于提到了那日的事。

我不由得脱口问出:“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你早就有预谋把我抓走?”

那男人听了我的话,大笑几声,嘲讽之意更浓。

我脸色不大好,随手抓起一个东西就往地上摔:“你笑什么?”

哗啦一声。

我才看到我摔碎的是一只碗,里面还盛着药,大约是给我喝的。

“那天你的嫂子看你掉到湖中去了,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她给船夫塞了一个红包,叫他别说出去,默认你已经死了。苏小姐,你的人生还真是可悲啊,活在这世上,死了连一个人都不曾知道。就连你的哥哥,在搜寻你一周后未果,也不再找,你就像没存在过一样,若不是我那天救了你,你可能真的要命丧黄泉了。”

我被他说的脸色发白,一句话都说不出。

“不可能的,你胡说。”我小声反驳他。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最清楚,对了,忘了告诉你,就在一周前,你哥哥在s市宣布了你的死亡,溺水而亡,一周后便会举行葬礼。”

葬礼?葬礼??

“你在说些什么啊?你胡言乱语些什么?你要是绑架我,开个价吧,求求你不要胡言乱语好吗?”他一句句话打在我的心上,我四处张望着这间房子,脑子越来越乱。

“你放我走好不好?不要欺负我好不好?”我使劲摇头,有些崩溃:“你出来说话啊,你到底是谁?”

那声音沉默了很久,似乎是看着我哭了很久。

“不要哭,我不会欺负你。”

那男人的声音句句打在我心里,他突然击掌两声,门外进来两个黑衣人。

我愣愣的看着他们手中拿着一张黑方巾,过来准备把我的眼睛蒙起来,动作迅速而直接。

我吓得大叫:“这是什么?”

“安静点,小东西。”

我的眼睛被那两个黑衣人用丝带紧紧蒙住,眼中再无光明,我吓得要去用手拆这东西,却被身后的两个黑衣人直接抓住了手。

我在自杀前,心里的防线已经达到最后一步了,再也没有力气反抗了。

“你如果想我死,就给我个痛快吧。”我咬牙,一字一句。

我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不同于刚才黑衣人的脚步声,这个男人的脚步声重而缓,就如他的声音一般,听上去莫名让人安心。

他对黑衣人道:“下去吧。”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听到他的声音,不同于方才的广播似的音响。

他满满走进我,我被蒙着黑巾,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本能的后缩,缩到无处可缩。

我能感受到,那个男人离我越来越近,他甚至用手锢住我的脑袋,把我直直的压倒在床上。

“不要动我、不要动我,你要杀就直接杀吧,不要再做花里胡哨的东西了。”

“我如果我想杀你,就不会救下你了,小东西。”男人附在我耳边一字一句的说,气息全部喷洒在我的耳边。

是完全陌生的气味。

陌生的,让人心慌。

我的心就要跳出来一般。

“你长得很丑吗?为什么不让我看你?你要是不想杀我,那你又有什么目的?”我实在是慌,只好握紧拳头,逼自己冷静的应对。

他低低的笑了几声,道:“是啊,我很丑,所以怕吓到你。”

他说罢,手便伸到我脖颈处,我吓得大叫,他却只是帮我整理了一下衣服。

调侃又缓缓而来:“怎么了?不都是蒙着眼吗?我丑你也看不到,这么嫌弃做什么?”

他捏着我的下巴,我以为他会做什么,便大喊着,四肢乱踢着。

他的动作我实在畏惧,和苏御南当年一模一样。

可就在我绝望之时,他却把手深处,再没动我,而是大声道:“你日日都在苏御南身下这么过的,对不对?”

我被震住,他哼笑一声,用力把我提正,让我坐在床上,望着前方:“看你害怕的模样,你不恨他吗?我现在告诉你,你有机会报复他了,你不心动吗?娶了女人还逼你生他的孩子,不顾你的痛苦,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想让他尝尝你的痛苦吗?”

“你不要再说了!”

他的一句一句,都是我一个痛苦的回忆。

他道:“跟我吧,好好地跟了我,我们便可以让苏御南死,不心动吗。”

男人的之声一声比一声高,我被他弄得崩溃的大哭。

我尽管眼前都是黑暗,但还是顺手把桌子边缘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去,以表示我的抗议。

“怎么报复?你知道我哥哥是什么人吗?他初中毕业就跆拳道黑带了,身边的保镖各个都是高手,就连司机也是搏斗高手,怎么是普通人可以近身的!”

我摔完东西便急着脸反驳着他,说完,我急急的喘了几口气,道:“还有,我就算恨他入骨,我也永远不会想着报复他,我是他养大的,他把我弄死我都心甘情愿。”

“你刚才说什么?跟你?你不是长得很丑吗?我看不上丑无颜,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为好!”

我牙尖嘴利的反驳他。

我虽看不到男人的面容,但可以感受到他听完我这些话后似乎有些讶异,身上的火气也有些增大。

他冷哼一声。

“苏御南真是养了个好妹妹啊,就连他一言不发的放弃你,为你举行葬礼,你都可以不在乎吗?”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我们说了这么久,你蒙着我的面不让我看你,也不说自己的身份,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对于我的激将法,男人只是哼笑几声,道:“一个星期后,我带你回s市,你便什么都知道了。”

他说完这话,便麻利的解下蒙住我的方巾,我正想看他的脸时,身边却再没踪影。

我坐在这个陌生的,临海的房间里,十分无助。

我掐了自己一把,知道这不是梦了。

晚边的时候,有一位五十多岁上下的阿姨过来为我送粥和营养餐来。

“我们先生吩咐了,您得把这些都吃完。”那阿姨有礼的为我点了点头,便站在一旁,许是想看着我吃。

我看着那秀色可餐的食物,尽管我真的很饿,但我仍然把筷子一摔,道:“让你们先生来见我!你要你们先生放我回s市,我不要在这个鬼地方待着,放我回去。”

那阿姨摇了摇头道:“我只是个送餐的,小姐再说什么,我不懂。”

那阿姨瞧着我如此倔,便把这些餐都给收走,我冷眼看着她,不言不语。

我饿了整整两天,终于受不住了,昏了过去。

我醒来,手中在打着吊瓶,输着葡萄液。

还是在那个房间里,我欲哭无泪,只能看着外面那还在下的大雪。

这是北方吧。

这么大的雪,在便南方的s市是不多见的。

那个陌生男人没有再于我对话,我身边没有一点通讯工具,我曾想过跳窗,可瞧见这三层下的地板,不死也是个半残,便止住了脚步。

我用仅剩一点的窗口观察我处在的地方,这应该是别墅区,但从我的视角连多余的别墅也看不到。

门上了锁。

我笑了笑,又睡过去,依旧选择绝食。

这样活着又没什么意思?如果那男人说的是真的,那我存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我一天天的消瘦,撑到第三天,我实在有些撑不住,却看着手臂里依旧在输液。

心里的绝望感没有一点减少。

死又死不了,活也活不好,就是脱离了苏御南,我还是这个鬼样子。

可是,他真的要为我举办葬礼了吗?

我这么多天不回s市,他真的一点都无所谓吗?

他真的相信我已经死了吗?

不,不会的,这么多年,我很有把握,很有信心,他就算表面上说讨厌我,折磨我,可我一直有自信的。

他对我肯定是有感情的!他只是不愿意承认!

我失踪,他肯定很难过的。

肯定。

我拔下针头,有气无力的对着监控,用我自己仅剩的一点声音道:“求求你们让我回s市吧……”

我在这话说完的一分钟后,门便被打开。

我撑着身体,看向走进来的,带着帽子,二十多岁上下的一个小青年,模样还挺端正。

我以为他是那位与我对话的男人,便哑着嗓子要与他说话,他却只是笑了一声道:“先生说,本想锁着苏小姐,但苏小姐人在心不在,再这么下去就要闹出人命了,便准许我带着苏小姐回s市看看。”

我虚弱的问:“你是谁?你们先生呢?”

他道:“苏小姐若是想见先生,还是尽快免了这个想法吧,您想知道的,在s市都会得到答案,不过看您现在的身子,似乎也不便出行啊。”

我脸色急切,听到这话立马起身,端起桌上的粥便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因为太久没进食,便被猛地呛了一口。

那青年道:“苏小姐可以叫我七虎,等苏小姐不绝食了,我便带苏小姐去s市。”

“现在就带我去!”我几乎是向七虎冲过去的,“现在就带我去,我告诉你,你们先生说的一句话我都不会信,我要去找苏御南,你们让我去找苏御南!”

七虎听到苏御南这个名字,脸色也有些不好。

虽然我不知道那个陌生男人的身份,也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但我能琢磨出的便是,他们一定痛恨苏御南。

七虎看着我急切想见他的模样,眼里透露出隐隐的鄙夷。

只是一瞬,变道:“柜子里有先生为您准备的外套,穿上便出来吧。”

说罢,他便先走了出去。

我已经顾不上腿上的发软,打开柜子便把那件外套套上,跑了出去。

我跑的实在慢,七虎及时扶住了我,扶我下了这间别墅。

这间别墅不同于苏宅,苏宅全是欧式风格,富丽堂皇,而这间房子比较冷清,靠为晚清风格。

我努力跟上七虎的步子,脸色有些发白,七虎见我走的吃力,便问我:“苏小姐可还坚持得住?”

我点点头,拢了拢外套,问道:“你们先生,为什么不见人?真的是因为长得太丑吗?”

七虎停住步伐道:“苏小姐,您既然那么反抗我们先生,就不要过问这么多了。”

七虎似乎很不愿意与我多说,我抿了抿嘴,没有再问。

我跟着七虎上了一辆黑色的路虎车,这是我待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第一次出房子。

呼吸到新鲜空气,对于我实在太过于奢侈,我一路沉默着,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周围。

这真的是别墅区,但构造我太过于陌生,直到七虎将车使出那块地方,开了很久,我才看到一点人烟,才慢慢到市区。

我有些困,许是太虚弱,便在车里睡着了。

不知道车子使了多久,我被七虎叫醒,一睁眼便看到窗外熟悉的场景。

是苏氏经济集团。

我太过于急切的想见到苏御南,便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想也不想的便想冲出去。

可门却锁住了,我脸色发白,望向七虎:“什么意思?”

七虎不说话,而是将目光眺望到远方,示意我往那边看。

我朝着他的方向看过去,一眼便看到那台我最为熟悉的宾利,我掐着自己的手紧了紧。

宾利里先是下来的李助理和苏家的御用司机,李助理再绕到后方为苏御南开了门。

我将近一个月没见他,却在远处都能感受到他依旧意气勃发,翩翩君子的模样。

即使是这么远,也能看到他无比好看的侧脸。

我的手巴着车窗台,紧了紧。

这个角度,我看得到他,而他看不到我,我和他仿佛是有着最遥远的距离,隔着一座最远的山。

此时此刻,我喉咙想大叫,想冲进苏御南的怀抱,想告诉他我好想他!

可是我回想着那男人那天对我说的那些话,竟然失去了冲动的勇气。

随即,我看见他牵着一个女子下了门。

我瞳孔骤然放大,看到了邓晴那张脸。

我呼吸都停止了。

邓晴和苏御南都穿的十分正式,邓晴还为苏御南理了理领带,苏御南在她耳边耳鬓厮磨了一句,好不恩爱。

我的心突然被揪了起来。

可我依旧移不开视线,看着他们携手进了公司。

我转过脸,对七虎没喃喃:“你放我下去!”

“苏小姐,先生来电话了。”

七虎突然把他的电话递给我,我木木的摁下,那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徐徐而来。

“苏小姐,你看,你哥哥脸上可有一点悲痛之情?即便是最会伪装之人,在失去至亲的时候也会有所动容吧?也会憔悴吧?可你的哥哥呢?”

我呆呆的听完这些话,一点都反驳不出来。

“你早就知道了你哥哥是什么样的人,可你依旧放不下,是吗?”

许久,我看着她们携手进公司,我才缓缓道:“那我也不会跟你合作的,你放我下来,我要回家。”

“家?”电话里那陌生男人低沉的声音在狠狠的嗤笑我:“苏小姐若还不死心,七虎便带你去另一个地方看看。”

电话突而的被挂断,七虎一言不发的收起手机,发动了车子。

我巴着窗子,看着苏御南那张离我越来越远的脸,我感觉到悲哀。

我甚至有一种奇怪的预感,方才我和他没有想见,是否以后都失去了想见的可能。

“又要带我去哪里?”我无力的问出声。

七虎没有再回答我,而是行驶了很久才停下,我一抬头,看到了那栋我万般熟悉的建筑。

锦绣缘。

我看着那建筑,冷笑出声:“你们先生还真是挺了解我的,把我的身世调查的一清二楚。”

七虎不发话,而是为我开了车门,带着我走进锦绣缘。

我本想出声喊他,说这个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但发现那门前的保安似乎认识他一般,还对他点了点头,叫了一声虎哥,十分尊敬的放了我们进去。

已经是傍晚,正是这些联排夜总会营销的开始,我不知道他带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却见他随意带我进了一间包房。

那包房里的人看了他都叫了一声虎哥,他便带我入了座:“先生让您看看,所谓女人的地狱,男人的天堂是什么样子的。”

包房里随即来了一位老鸨,带着一排小姐进来,七虎旁边的一群男人便开始挑选那些个小姐。

每人坐拥一个之后,老鸨便带着没被挑选的小姐出了包房,我一身冷意,不知道七虎是何意。

那几个男人点了支烟,那些小姐便开始跪着伺候,七虎说,夜总会的女人都是这样,没有人权,我瞧着那些男人把烟灰全部弹到躺着的那位小姐身上。

她还要不停卖笑,那男人直接粗鄙的用脚去踢小姐,那小姐还是乐呵呵的受着。

七虎压低了声音道:“您或许不知道,但我们先生说,您的母亲当年便是这般被苏御南父亲如此对待的,您母亲可是当年锦绣缘第一名妓啊,却还是在权势下低了头,而苏御南,也就是您的哥哥,每晚也是在这个地方,如此玩弄小姐的,您想饱饱眼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