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和善儿不一样,只要是阿澜的吩咐,不管多离谱的事,他都会去做,于是问都没问一句,他就说:“是。”
刘安走开之后,阿澜回卧房,让善儿备水洗了澡,往外看了一眼,问道:“他走了?”
洛长天这段时间都没有回来睡,就算回了太子府晚上一般也会回宫里去,阿澜想今天可能也一样。
樱桃道:“刚刚见殿下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要回宫里。”
擦干头发后,洛长天还没有出现,阿澜就放了心,上床休息去了。
躺了一会儿,她又翻身坐起来,将皇叔送的那块玉佩找出来紧紧抓在手里,才又躺下去。
闭着眼睛总也睡不着,她轻轻摩挲着那块玉佩,无比渴望地想要见到皇叔,想要将心里那些疑惑都问清楚。
将睡未睡之际,忽然身边有动静,阿澜还没反应过来手上忽然一空,玉佩被人拿走了!
她倏地翻身坐起来,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床上的洛长天!
“你干什么?还我!”阿澜伸手去抢玉佩。
洛长天手一晃,没让她碰到分毫。
仔细打量了一眼,他微微眯起眼睛,“这是谁给你的?”
玉佩上有龙纹,看款式不太像女子会佩戴的,他稍稍一猜就猜到了真相:“卫沉音给的?”
“关你什么事?还我!”
洛长天按住她,想到她刚才珍视的画面,忍不住阴阳怪气:“刚刚在睹物思人?”
阿澜破罐破摔:“是又怎么样?”
“怎么样?”洛长天冷笑一声,手腕一收将玉佩藏起来了,“当着我的面,想其他男人,还问我是又怎么样?你当我是死的?”
“你还我!”她扑上去想要抢回来。
洛长天一松手,她就整个人扑进了他怀里,将手伸进他衣襟里胡乱地摸。
可是刚刚明明看见他放进去的,却怎么都摸不到,她气得往他胸膛上狠狠拍了一巴掌,“还我!”
洛长天一把捉住她的手,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摸得很开心?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你……”阿澜慌乱起来,拼命挣扎,“你下去!”
但是她那点力道,怎么反抗得了洛长天,在他面前就是个任人宰割的命。
洛长天看了一眼,语气暧昧道:“吴长岭果然有本事。”
身上越来越凉,突然又发起奇怪的热,那陌生的感觉让阿澜心慌又难受,她徒劳地反抗了半晌,慢慢的终于不动了。
洛长天听到一声微弱的哭声,停下手上动作扳过她快要埋进枕头里的脸,果然看见了满脸的泪。
“哭什么?”他皱眉。
阿澜觉得丢脸,将要将脸重新埋回去,却又动不了,试了两次,终于什么都顾不得放声哭起来,“你怎么那么坏,抢我东西,还欺负我……”
洛长天拉着脸:“你之前还叫我夫君,这会儿又不认了?你夫君对你做这些不是理所应当?至于那块玉佩,我不抢让你留着想念其他男人?你对我有什么误解,觉得我是那么大度的人?”
阿澜哭着辩驳道:“你是我夫君那之前为什么不保护我,为什么要帮着别人欺负我!我才不认你!你滚开,我才不要你!”
洛长天冷声道:“不要我?不要我你想要谁?要卫沉音吗?你真想回去找他是不是?你确认他还要你吗?要你为什么不把你留下,而是任由你父皇将你嫁给我?不要再心存奢望了,他根本就不在乎你!”
“你骗人!我才不相信你!皇叔不会不要我的!他说要等我回去的!”
一不小心就把这句话说出来了,阿澜还尤不自知,洛长天却已经黑了脸,“好啊,真是好得很!他还说要等你回去?你嫁了我还想走?你们叔侄两的感情真是感天动地!但是想走?白日做梦!”
不等阿澜说话,他又话音一转,说道:“不过就算真让你走又怎么样?我不信面对我的怒火,他卫沉音还敢要你!他那个人那样冷情,怎么可能为你一个人犯险?你真是傻,他说等你,你就相信了吗?他根本就是骗你的!”
戳心的话一句接着一句,阿澜都没话辩驳了,顿时哭得更加伤心。
“别哭了!”
阿澜哪里听他的话,觉得要伤心死了,根本停不下来。
“让你给我停下!”
阿澜被吼得一震,被他的脸色给吓到了,声音终于小了些,但是还是没有停歇,眼泪仿佛流不完似的,整个人哭得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洛长天额角青筋一下一下地跳,又是威胁又是恐吓的,但是阿澜是敢张嘴骂他动手打他的人,怎么可能被他吓到?不管他说什么都置若罔闻。
等到她哭得累了,终于慢慢停下来,洛长天不敢再说什么恶劣的话,甚至不由自主将人搂在怀里,轻轻拍打着背,像是哄劝又像是蛊惑:“你皇叔那样的人,你喜欢他什么呢?他既然任由我将你带走,可见也不是多么在意你,这样的人不值得你记挂在心里。他不要你了正好,你不是还有我吗?我哪里比不上他?”
等阿澜趴在他胸口睡着了,他才停下来没再说。
然后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像是陡然清醒过来,差点就将阿澜掀开。
他眉头皱得死紧,回想起刚才的自己,觉得那仿佛是另一个人一样。
低头看了阿澜一眼,他眸色渐渐幽深起来。
第二天阿澜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了。
善儿和芭蕉进来,看见她红肿的眼睛,吓得差点跳起来。
善儿说:“公主,奴婢去吴神医那里问问有没有什么药能擦擦!”
阿澜没心思理会她,她推开要给她换衣服的芭蕉,在床上掀被子翻枕头地找,最后却失望地发现都没有那块玉佩的影子。
最后呆呆地坐在床上,话也不说。
“太子妃?”
直到芭蕉小心翼翼地喊了她一声,她才慢吞吞地下床来。
之后两天洛长天又没回来,樱桃总是在门边望着,没见着洛长天的影子很是失望,悄悄跟芭蕉说:“太子殿下这是生太子妃的气了?我那天晚上一直听见吵闹声,太子妃不会是和太子殿下吵架了吧?现在可怎么办啊,太子殿下不回来,太子妃是不是要失宠了?”
她一副忧心忡忡的语气,说起漪澜院那边也不像以往那样憧憬:“我今早上遇到漪澜院那边的金枝,那丫头可真气人!说我们太子妃不如傅姑娘得宠!也不知道那小贱人嘚瑟个什么?就算傅姑娘得宠那也是傅姑娘,跟她一个扫院子的丫头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敢说太子妃!”
芭蕉看了她一眼,想说些什么,到底没开口,只在心里想你前阵子可不是这样说的,还整天琢磨着想调到傅姑娘那边去呢!
芭蕉看得通透些,见樱桃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想了想,还是说道:“你且放宽心吧,太子妃终究是太子妃,哪是一个傅姑娘能比的?就算外人都那么说,你难道自己不会看吗?你觉得傅姑娘有胆子像太子妃那样对太子殿下吗?就算她真生了豹子胆敢那样干,你觉得太子殿下会像对待太子妃那样对她宽容吗?”
樱桃辩驳:“傅姑娘又没这样做过,谁知道太子殿下会是什么反应?”
芭蕉:“……那你等着看就是了。”
太子殿下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让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站在他头顶上踩?估计他愿意纵容的也就一个太子妃了。
樱桃那话说得虽然有道理,但是到底还是能看出来的,太子殿下在和太子妃相处的时候很不一样。
刘安办事效率很快,两天时间就完成了任务,带回来一张详细的地图交给阿澜,还将所有的路线都标出来了,有路程最短的,也有行程最安全的。
阿澜和刘安悄悄讨论了两回,定了一条路线,只等着找机会离开了。
善儿太单纯,阿澜暂时不敢将事情跟她透露,怕她表现出不对劲被人发现,只等着计划开始的时候再带她一起。
计划定了之后阿澜整天都在琢磨,思考怎样才能离开京城。
直接走肯定是不行的,就算她以逛街的名义出去,这外面到处都是洛长天的人,她还是出不了城门。
她要说自己要出城办事,洛长天肯定会让很多人跟着她,到时候也没办法逃跑。
用什么方法出城呢?
只要出了城,事情就容易多了。
她正想着,忽然就有人来告诉她:“这两天天气好,傅姑娘约了一些姑娘打算去白马寺上香,特意邀请太子妃一起,就今天正午去,不知道太子妃有没有时间?”
阿澜心中一动,“白马寺在哪里?”
芭蕉说:“在城外呢,有点远。”
这不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吗?
阿澜立即道:“回去告诉傅姑娘,我去。”
善儿道:“公主,那位肯定憋着什么坏点子想对付你呢!就这样答应她是不是不太好?”
“没事,”阿澜说,“我倒要看看她敢对我怎么样。”
扭头就让芭蕉和樱桃赶紧收拾东西。
她们收拾的时候阿澜就不动声色地翻了些银票藏起来,那是她拿了首饰特意让刘安悄悄去换回来的。
芭蕉她们很快就收拾好了,傅清窈那边也来人通知她可以出发了。
出去发现傅清窈已经等在门口了,她坐在马车里,掀开一点帘子请阿澜上去。
阿澜可不愿意和她同乘一辆马车,无他,心里膈应。
扭头就让人另外给她备了一辆。
傅清窈脸色不太好看,但是她很快就隐藏起来了。
马车一路出了城,在城门外遇上了另外几支队伍,傅清窈让人下去打招呼,阿澜听了两句,听出来这些都是今天和傅清窈约好的。
只不过并不像来递消息的丫鬟说的那样都是姑娘,有两个是已经嫁了人的,芭蕉小声跟阿澜介绍了两句,阿澜想着之后的计划有些走神,那些复杂的身份没太记清,但是大抵都听明白了,今天跟傅清窈约好的这些,都家世不凡,家里都有人很得洛长天宠信。
和这些贵妇姑娘交际,本来该是阿澜这个太子妃的责任,但是之前阿澜没有来,都是傅清窈去做的,到现在她在这京城已经处处是人脉,因为她在洛长天那里的地位,她在这些人中可是个红人,没有人不想巴结她的。
到了白马寺,其他人也都到了,见傅清窈到来,都起身热络地跟她打招呼,“一些日子没见,傅姑娘似是更好看了,瞧着身体也好了很多。”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傅清窈浅浅淡淡地一笑,回应了两句,就将阿澜介绍给她们:“这就是太子妃。”
众人纷纷行礼,嘴里称:“见过太子妃。”
她们都被阿澜的容貌震慑了下。
本来傅清窈长得就很好看了,之前就一直有人传她是京里的第一美人,这称赞固然有她的身份的原因,但是她的相貌也的确当得起这样的夸赞。
傅清窈之前一直住在太子府,是最接近洛长天的女人,虽然没有成亲,但是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她最终会嫁给洛长天,成为他的太子妃,毕竟越国这位新任掌权者并不是在意规矩的人,傅清窈没有一个强大的家世在他这里根本不是问题。
谁都没想到,这次出访隋国,太子殿下竟然会带回一个太子妃来!
消息传回来的时候京城可是热闹了好一段时间,都在议论傅清窈,猜测她是不是在太子殿下这里失宠了。
后来阿澜被带回来,人她们一个没见着,但是却听到风声,太子殿下很不喜欢这位太子妃,为了傅清窈已经给了人好几次难堪!
其中却又有些不同的声音,说太子殿下对这位太子妃颇为上心。
众说纷纭,一时间让人摸不清楚状况,但是无疑相信前一个消息的人最多。
因为想摸摸这位太子妃的底,就有人约了傅清窈,请她邀请阿澜一起来,如今人是见到了,却都吃了一大惊。
这样的相貌,完全胜过傅清窈,要说太子殿下对她上心,还真是有可能……
傅清窈何等敏锐,这些夫人小姐的反应都没能逃过她的目光,一时之间心里真是不好受。
阿澜却没什么感觉,有人上来跟她说话:“隋国越国相距甚远,气候也多有不同,不知道太子妃到这边来可还习惯?”
阿澜简略道:“还好。”
她对别人其实话很少,也就在洛长天面前是被气得狠了,不得不说。
其他几个也各和阿澜说了几句,一会儿下来就对阿澜有了个大概印象——是个冷美人,这样的冷和傅清窈又有所不同,傅清窈是清冷,这位太子妃就是冷漠了。
有人想要打探她和洛长天之间的感情深浅,就试探着问了几句洛长天,阿澜这次的反应明显地更冷淡了,最后甚至都懒得接话。
这些人都快将洛长天夸到天上去了,仿佛阿澜以前听说的他的残暴都是假的,她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腹诽,那个无耻之徒要真有这么好,估计母猪都能上树了!
——这句话也是听樱桃她们说话时学到的。
其他人不知道阿澜心里在想什么,只看到她面容冷淡就算了,听罢竟然还发出一声冷笑。
相互对视一眼,这些夫人小姐心里自觉有了成算——看起来她们听到的传言果然是真的,太子妃和太子殿下感情不睦。
认定了这一点之后,她们对阿澜就没那么热络了,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傅清窈身上,傅清窈看起来冷冷淡淡的,谈起洛长天来却总是不自觉地柔和了眉目。
她平时话也少,但是在说起洛长天的时候话明显地增多了起来,还时不时就无意间透露一点洛长天的喜好或者禁忌,那些夫人小姐听着听着就上了心,恨不得拿小本本记下来,免得什么时候就触了太子殿下的霉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至于喜好,运作得当能更得殿下宠信也说不定。
同时心里想,傅姑娘果然还是和太子殿下最亲近的。
阿澜也不在乎这些人的态度,她本来想在路上离开的,但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也不太好走,满心都想着该怎么办。
直到听傅清窈她们聊天,说起今天天色也晚了,回去恐怕赶不及,要在这白马寺中留宿一晚,说完了又转头询问阿澜的意见。
阿澜当然是点头,这不正是送给她的好机会吗?就今天晚上走!等人都歇息了悄悄地走!
有了这打算,她心里一下子放松下来,也懒得再在这里听这些她不感兴趣的话题,就起身道:“我去外边走走。”
其他人没有要跟她一起的意思,相比起一个不受宠的太子妃来,她们当然是更愿意和傅清窈待在一起。
于是只不甚热切地道:“太子妃慢走,若有事可遣人回来唤我们。”
甚至都没有站起来,对她的轻慢可见一斑。
阿澜停下脚步,回头见刚刚说话那人在看傅清窈的脸色,仿佛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她就是为了讨好傅清窈。
阿澜生起气来连对洛长天都敢动手,其他人又怎么能让她放在眼里,刚刚没明确表现出来就算了,她懒得管,但不代表她们还能得寸进尺了!
当即就居高临下地问:“你是哪家的?”
那人愣了一下,道:“臣妇的夫君是户部侍郎。”
阿澜又问:“那我是谁?”
“……自然是太子妃。”
阿澜冷下脸来:“你还知道跟我说话要自称‘臣妇’,还知道我是太子妃,那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和我说话?我瞧着听着,还以为我不是太子妃,而是你家里一个下人丫鬟呢!”
对方吓了一跳,就算她们再怎么看不起阿澜,她也是太子妃!
急忙起身道:“臣妇不敢!太子妃息怒!”
“你不敢?我看你倒是很敢呢!你们要是惹怒了洛长天,也是这样站得直挺挺、一脸不服、跟吵架似的告罪?”
“是臣妇不懂规矩,太子妃息怒!”那人吓得急忙往地上一跪。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跪下了,坐着的顿时只剩下一个傅清窈。
众人都看得明白,阿澜哪是对户部侍郎夫人一人发作,分明就是对她们所有人的态度不满!
她太子妃的身份本来就压人一头,又听她竟然直呼洛长天的名字,言辞间对洛长天也不见丝毫尊敬,冷汗不由得冒了出来,这位太子妃连太子殿下都不放在眼里,那会怎么处置她们?
傅清窈微微蹙眉,站起身道:“太子妃,江夫人她们也是无心的,并没有对你不敬的意思,你何必……”
“你这是在指责我?”阿澜转向她。
傅清窈立即低头:“清窈不敢。”
“不敢就给我闭嘴!”阿澜毫不客气地说,“我处置几个犯错的人,傅姑娘未免管得太宽了!你要是太子妃还好说,但无名无分,哪来的资格敢管我?”
傅清窈被下了面子,脸色青了一瞬,以前还从没有人敢这么和她说话!自从阿澜来了,要不是她自己承受能力好,不知道都气病多少回了!
阿澜重新看向地上跪着的那几人,道:“都这么自觉跟着跪下,看来也知道自己不懂规矩了?看在你们这么识时务的份上,我就不为难你们了,只是这么不懂规矩,这次惹到的是我就算了,要是下次惹到洛长天,你们还有命吗?为了让你们记住教训,一次就改正,这次就留在寺庙里抄越国律法,也不刁难你们,就只抄‘以下犯上’那一章,一人抄个两百遍,好好记住这罪名有多严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走!”
地上几人一听脸都绿了!
越国律法严苛细致,一章的字数也不少!还抄两百遍?抄完不得手都废了?!
阿澜可不管这些,说完了就一甩袖子带着善儿她们走了。
“傅姑娘!”她一走地上几人就站了起来,将傅清窈围在中间,“太子妃这是刻意刁难我们啊傅姑娘!”
“我明日还要操持我家公公的宴会呢,怎么能一直待在这白马寺!”
“我又不识字,这让我怎么抄啊?”
“这被罚的事情要是传出去,我们可都没脸见人了!”
“傅姑娘,你帮帮我们呀,这可怎么办?”
傅清窈也十分为难,沉默须臾叹了口气,道:“也只有师兄能治得住她了,我这就让人去给师兄传消息,诸位放心,你们家中父兄夫君都是师兄倚重之人,他不会让太子妃这样胡来。”
众人一听都面露喜色,催促道:“那赶紧给太子殿下递消息啊!”
……
信传出去两个时辰后,就有了消息,来的却不是洛长天的口谕,也不是手信,而是他本人。
傅清窈身边的春溪跑进来,说:“太子殿下来了!”
“什么?”
傅清窈当即就是一愣,其他人也有些缓不过神。
“太子殿下亲自来了?”
“太子殿下日理万机,政务繁忙,怎么会亲自来?”
忽然有人一喜,道:“难道是太子殿下觉得太子妃做得太过分,所以亲自来了?”
还真有可能!
其他人都跟着欢喜起来,这样的话,那两百遍律法就不用抄了!说不定太子殿下为了弥补他们,还会给些赏赐赔偿。
……
傅清窈让人过来叫她的时候,阿澜呆了好一会儿,洛长天来了?
他来做什么?!
阿澜这会儿正计划着偷偷摸摸逃跑,洛长天忽然到来,她忍不住有些慌,“他来干什么?”
一颗心差点要跳出嗓子眼,心想他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