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司徒温徵侧目看夭夜:“那你呢?如果你是他,你也会造反吗?”
“我不可能是他。”夭夜直接否定了司徒温徵的这个假设,问他:“你看上去也不像是一个傻子,怎么还会放任他成长到如今的这个地步?”
司徒温徵白夭夜一眼:“我五岁登基被叔父,你以为我能够一登基就手握大权吗?在朕掌权之前根本就没有太多的时间想这些?活下来才是朕那个时候每日需要考虑的事情。”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司徒温徵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语气也是十分的平静,好像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夭夜却摸着下巴深思。
五岁就登基成为皇帝了?
那司徒温徵倒是找真的很不一般了。
五岁登基,而且还没有人庇佑,竟然没有被人弄死,还成功的掌权。
看夭夜没有说话,司徒温徵就继续说了:“所以,不是朕放任他成长到如今的地步的,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博来的。”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对付他呢?看他那个样子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你都那样羞辱他了,他都不为所动。”夭夜问司徒温徵。
“朕现在忌惮的,也不过是他手上的那一点兵权而已。等到将他手上的兵权给全部瓦解,他就不再是朕所担心的了。”司徒温徵对于这件事情看上去好像是很有信心的样子。
夭夜应了一声,也没有太在意这件事情。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可以到偏殿去休息。不过晚上休息的时候还是小心一些,刺杀朕的人很多,很可能会牵连到你,若是你不小心一点的话,指不定睡着睡着就醒不过来了。”司徒温徵脱掉外袍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夭夜白她一眼,自己去到了偏殿睡下。
第二天一早,丞相就来求见了。
本来夭夜是还没有睡醒的,但是硬生生的被通报的太监给吵醒了。
于是她就只能抱着满腹的不满起床了。
让夭夜意外的,作为暴君的司徒温徵竟然早就穿戴整齐等着丞相了。
看着满脸写满起床气的夭夜,司徒温徵提醒夭夜:“丞相马上就要过来了,你要么现在去洗漱,要么就自己去找一个地方补觉,反正不要让他看到你这个样子,不成体统。”
夭夜白他一眼:“你一个暴君还在意什么体统?”
说完这句话,夭夜就直接走到了那些宫人的旁边站着了。
虽然夭夜早就换了和宫女一样的衣服,但是站在一众宫人当中,她还是十分突出的。
原因很简单。
那些宫人都是受家里和姑姑们调教过,深知宫里面的规矩,再加上畏惧司徒温徵,一个个都规规矩矩的站在旁边,不敢有半分的越矩,只有夭夜一个人站不成站像。
司徒温徵听到夭夜的这句话,本来是还想要说什么的,但是这个时候丞相已经进来了,他只能将自己想要说的那些话给咽下去,等着丞相进来了。
丞相进来恭恭敬敬的给司徒温徵行礼,然后才将自己昨夜连夜整理的东西奏折放在司徒温徵的前面。
“这是陛下让微臣整理的,在陛下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面宫里面发生的事情。”
司徒温徵扫了一眼那奏折,让宫人接下来,然后对丞相说:“辛苦丞相了,过来坐吧。”
听到这句话,丞相也没有说什么,走过去就坐在了司徒温徵的对面。
“昨日也是朕没有考虑清楚,丞相要操持朝堂上面的事情,对于朕的事情自然是有所疏忽,朕不应该全部怪罪丞相,昨日给丞相的惩罚就免了吧。”司徒温徵脸上露出笑容:“丞相觉得呢?”
丞相垂着头:“陛下君,微臣是臣,不论陛下是生杀夺于,对于微臣来说都是恩赐,微臣不敢有所多言。”
司徒温徵扫丞相一眼,笑了一声:“像是爱卿这样忠心的人真是不多了,你们还不快给丞相上茶?”
那些宫人听到这句话,就忙不迭的去给丞相上茶了。
但是在即将走到丞相的前面的时候,不知道是应该太过慌张还是怎么的,竟然一个踉跄就直接朝着丞相的身上扑过去了。
而她手上的茶水也一起扑过去了。
眼看这些都要掉到丞相的身上了,丞相的眼神闪了闪,依旧是坐在原地没有动。
而夭夜去上前拉住了那个宫女,还接住了茶杯,没有让里面的茶水洒出来。
宫女在被夭夜拉住的时候,还楞了一下。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顾不得多的,立刻跪下来乞求司徒温徵:“陛下,奴婢知错了,求陛下饶命!求陛下饶命!”
丞相刚才视线一直在夭夜的身上,听到宫女声音之后才反应过来。
他站起来跪在司徒温徵的前面:“陛下,想必她也只是无心之失,饶她一命吧。”
司徒温徵不紧不慢的喝口茶,随后笑着看丞相:“你看你们怎么都是这样的反应,朕可是从来没有说过会杀她的。”
宫女听到这句话,稍微放心了一些,没有像是刚才那样慌张。
丞相也从地上站起来,他对司徒温徵拱手:“是微臣太过小题大做了,陛下恕罪。”
“爱卿事事为朕考虑,朕怎么会怪爱卿呢?”司徒温徵说完这句话看向夭夜:“你还不将丞相的茶给丞相?”
夭夜看了一眼自己手里面的茶,然后放在了丞相的桌子上面。
在夭夜过去放茶的时候,丞相一直盯着夭夜看,脸上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直到夭夜将茶给放下转身走到一边,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司徒温徵的视线落在丞相的身上,眼底是一片深沉,他问丞相:“丞相何不试试这茶?这可是今年刚刚上贡的极品,只有一点,朕平时都舍不得喝呢。”
丞相这才反应过来,端起茶直接一饮而尽,对司徒温徵说:“谢陛下上次,微臣觉得很好喝。”
司徒温徵轻笑一声:“好茶还需要细细品。朕看爱卿的心思根本没有在这茶上面,爱卿在意的,应该是朕这宫里面的人吧?”
这句话一说出来,丞相的动作僵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