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峰一路小跑着跟在后面,前面的男人却怎么都不给他机会靠近。他懊恼极了,这个自称秦棠姐夫的男人,行为却如此不注意避嫌。
医院是就近的,虽比不了爱莎那样的服务,却也能应付得了秦棠这样的小问题。
苏云峰追到医院的时候,秦棠已经输上液,躺在病床上了。
而那个男人却一直在她身边不曾离开。
“你好,我是苏云峰!”他再次友善地跟居扬打招呼,希望能跟他好好谈谈。
“这个,你已经说过了!”居扬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随即环视了这个拥挤的病房一眼。
“我是秦老师的同事,私交很好!”苏云峰想说的更直白一点,但是毕竟秦棠从没有给过他任何暗示,所以也不好说的那么明显。
“我知道,男朋友是吗?”居扬却直接揭穿了他。
苏云峰突然觉得心里甜的跟蜜一样,也许这个介绍是秦棠给他的,所以说秦棠并不抗拒他了?
“是秦老师跟你说的吗?”他还是有点不死心,想要听到更在明白的答案。
“医院太简陋了!”居扬却全然没有听他说话,视线落在秦棠身上,医生说她身体底子很差,现在正在发烧。
他记得,以前秦棠的身体状况还好,虽然流过产,可是并没有伤及根本,为什么几年不见,身体变得这么差了!
不行,他一定要将她带走!
“你真的是她姐夫吗?”苏云峰又说了些话,见居扬连听都没有在听,所以生气地提高了音调。
“很重要吗?”居扬这才冷冰冰地呛了他一句,然后俯下身来,手背轻轻触了触她的额头,“现在好些了吗?”
秦棠只是虚弱,却并没有昏迷,一直在听着他们的谈话,只是无力加入罢了。
“你该走了!这里有云峰照顾我!”她破天荒地第一次叫苏云峰的昵称。
云峰?这两个字听起来却格外的刺耳!
“我要带你一起走!”
秦棠用力地摇了摇头。
“居扬,我说的很清楚了,我们这样勉强是没有意思的!”她很想大声地回答他,却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抗争。
勉强?居扬只觉得心口上的肉被人硬生生地剜去了一块!何时他和她竟成了勉强?
“居先生,这里有我照顾小棠就够了!你先回去吧!”苏云峰虽然不及居扬反应那么灵敏,但是顺杆子他还是会的。
居扬狠狠地瞪他一眼,他竟然当着自己的面称呼她小棠!
苏云峰面对那样凌厉的目光,心底不禁泛起一股寒气,只是这个时候,自己绝对不能认输,怎么也要坚持住!
“你走吧!我这里不需要你!”秦棠见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强撑着床坐起来,目光决绝地盯着他。
那狠绝的目光仿佛是恨透了他一般。
“秦老师注意休息,我就不打扰了!”居扬终是软下心来。
看着他离开,秦棠才稍稍地放下心来。只是刚刚自己那么冷漠的态度,换做任何人都会痛心吧!只是自己既然已经拒绝了他,就不该再给他任何机会!
好在她和苏云峰比较熟,苏云峰也一直没有对她有过越矩的行为。
“秦老师,他是你的?”苏云峰就是再傻,现在这种情况,他也能猜出个一二。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也看到了,我和他不可能的!”秦棠靠在枕头上,释然地说。
三年的时间,早就磨掉了她的锐气,现在更加觉得,岁月静好取决的是心态。她喜欢目前的生存状态。
苏云峰点了点头,仿佛知道了什么。
在医院吊完水,苏云峰便送她回了家,因为晚上有课,苏云峰不便久留,很快便回了机构。
芮思媛晚上给她打了视频电话,谁都没有提起居扬的事情,但是却仿佛都清楚发生了什么一样。
三年前,芮思媛清楚地告诉自己,自己这样的身份是不可能进的了居家的门,为什么现在她还要想尽办法让自己和居扬见面?
这几年的接触,她和清楚芮思媛的为人,那个人女人看似冷酷,实则是个热心肠,这几年一直陪丈夫在国外疗养,甚少回国。但是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她会发生这样的转变。
休息几天,她的身体逐渐恢复正常,回到机构去上班,才知道领导最近做了重大决策,原本在临川的分公司,最近业绩下滑的厉害,因为课程问题,导致很多家长要求退学费。
所以公司便决定让秦棠去临川指导工作,苏云峰协助管理工作。
分公司有问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安排让她去临川?而且上次有去临川的任务时,自己已经强调,去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就是临川不行。
“小秦啊,这次临川的分公司真的陷入绝境了!如果不能挽回口碑的话,估计咱们在临川立足不下去了!所以,这次你无论如何也要破例去一次!”领导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个有经验的老师,我相信,你的到来,一定能力挽狂澜!”
秦棠只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可是又说不出问题出在哪里,拿人工资,自然得替人干活,任她有万般情绪,也只能忍着。
不过还好,有苏云峰陪她一起去,这样就不孤单了!
“你确定你妹妹会帮我照顾好小新?”路上秦棠不放心地问苏云峰。
是他说了去临川住酒店,是不让带狗的,自己这几年几乎没有出差超过二十四小时的,所以只能将小新交给了苏云峰的妹妹代为照顾。
“你放心吧!我妹妹很喜欢狗的!说不定你回来的时候,小新还不愿意跟你回家呢!”苏云峰一边开着车,一边调侃说。
“可是我觉得我晚上也是可以回来的!”秦棠纠结地说。
“你忘了晚上要去听课吗?咱们这一行,别人下班开始休闲了,咱们的真实上班时间才刚刚开始!”苏云峰半是抱怨地说。
秦棠却喜欢这样的节奏,不然她的漫漫长夜要如何度过呢?白天孩子们要在学校上课,也只有晚上才会送到机构来。这一行的苦,她当然清楚,但是,她完全能够吃得住。
分公司的情况,她很快就摸清了,老师们往往快到上课时间才会才家里赶来,而这种现象在总公司是见不到的。大家会自自发地提前上班,安排课程,备课,反思等。只是自己初来乍到,还不好一针见血地点出来。
晚上的课程她听了两节便匆匆地离开,课上的是没问题的,只是老师只注重自己讲,完全不关注底下学生的接受情况,甚至有的学生根本没在听,都没人关注。
“秦老师,怎么样,后面的不听了吗?”苏云峰追着她出来问。
“我觉得挺好的!至于有什么问题,明天开会的时候再说吧!”她将听课记录本塞进包里,“好累,我想回去休息了!”
苏云峰便点点头,陪她一起回去。
他们住的是隔壁,所以秦棠房间的动静,苏云峰几乎都可以听得见。十点,那边就没有声响了。
睡了吗?
苏云峰给她发了条信息,对方几乎是秒回。
秦棠睡不着,临川这个地方让她心里满怀感慨。她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这座刚刚入夜的城市,多少熟悉的地标都曾在她记忆里留下深刻的印象。
敲门声传来,她便去开门。
“秦老师,还没睡?”苏云峰很奇怪,九点就回来的她,怎么到现在还穿着白天的衣服,所以她还没有洗漱?
“我不习惯这么早睡觉!”
“请你出去吃点东西吧!”
秦棠正好觉得肚子有些饿,所以并没有推辞,简单地收拾了下便和他一起出去。
“我其实一直都很想来临川,听说这座城市夜市的小吃特别有名!”苏云峰说着便出了电梯。
“我也有几年都没有吃过了!”秦棠紧随其后。
出了电梯便是大厅。
她愣了愣,前台那里,等待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江辰!
她怎么会在这里?许是工作的安排吧!
秦棠便准备走过去跟她打声招呼。
未等她走到,便看见另一个男人已经走到江辰旁边,看到秦棠,微微点头示意,紧接着,手便揽住了江辰的肩。
而那个男人,是居扬!
“是居先生!”苏云峰看到他,立即上前去打招呼。
秦棠只想当自己从来没有见多他们!她迟疑着,跟着苏云峰后面,朝他们走过去。
“居先生,真巧,在这里遇到你!”苏云峰倒是大方地向他打招呼。
“小棠!”江辰没想到居扬突然间会有这个动作,微微愣了下,看到秦棠准备上前去打招呼,却发现肩上那只手用力地扣住了她。
“江辰!”秦棠走过来,故作镇定地笑着向她问好,“公司派我来出差,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
她的视线不敢看向那个和江辰站在一起的男人,只觉得自己按着手提包的手都在瑟瑟发抖。
“你过来出差应该提起跟我说,何必住酒店这么麻烦!”江辰说着看向了苏云峰,“这位是?”
“苏云峰,我男朋友!”秦棠说着便挽住了苏云峰的胳膊,那发抖的手此刻终于找了归宿。
江辰愣了愣,此刻站在她面前的男人,虽然不足以说其貌不扬,可是看起来各方面都很普通的男人,竟然会是秦棠的男朋友!而她此刻正挽住那个男人的胳膊!难道她离开的三年里,重新找了男人吗?
“你是秦棠的男朋友?”江辰还是不愿相信,满脸怀疑地盯着苏云峰。
“对!我是她的男朋友!”苏云峰知道这个时候可能仅仅是在配合秦棠演戏,但是他愿意演这场戏。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秦棠说着,拉住苏云峰,逃跑一般离开。
这个场合,她怕自己再坚持下去,会彻底失控。她总以为居扬说和江辰结婚,是在撒谎骗她,可是刚刚那一幕,连江辰也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她是知道江辰的,直性子,不善于伪装。所以说,他们之间不是假的!
“秦老师,怎么了?”苏云峰早就看出秦棠的情绪很低落,“还在为刚刚的事情不开心?”
秦棠回过神来,看了看他。
“刚刚那个是我表姐!”
“所以,那个男人,是你姐夫?”苏云峰还记得那个男人的自我介绍。
姐夫?好讽刺!居扬竟然要成为她姐夫了!天真的她还以为那只是居扬用来气她的!现在发现都是真的!
“是啊!他们就快结婚了!”秦棠深吸一口气,“我请你喝酒吧!”
她看到路边的烧烤摊,便停了下来。烧烤她是很少吃的。
“喝酒?你的身体才好,怎么可以喝酒!”苏云峰拉住了她。
“我不可以喝,那你喝给我看!”她突然间像个撒娇的小女孩,拉着他就在摊位上坐了下来。
苏云峰还想说什么,已经被她拉的坐下,只好作罢。今天秦棠心情和不好,他知道。和那个叫居扬的男人有关,他也知道。也就是在刚刚,他几乎脑补了所有的故事。秦棠和姐姐同时爱上一个男人,而现在那个男人要和姐姐结婚了。
“好,如果我喝酒能让你心情好的话,我喝给你看!”苏云峰说着便点了几瓶啤酒。
苏云峰一连喝了好几瓶,觉得差不多了,准备收手,秦棠却不允许。
“不行!你才喝多少啊!不够!”秦棠接着又给他点了几瓶。
“我不能再喝了!明天还要开会!”苏云峰连忙摆摆手。
“你要是不喝,那我来喝!”秦棠立即拿起一瓶啤酒就准备打开。
“我喝!”他立即将酒瓶抢了过去,仰起脖子便将啤酒往肚里灌。
秦棠看着他这个样子,突然心里更加难过了,那种说不清的痛楚一瞬间都涌了上来。
“苏云峰,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能给你什么?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苏云峰刚刚灌下去一瓶酒,却听得她哭着说,自己心下也变得软了。
“小棠,你不需要你给我什么!我就想对你这么好!”
“不值得!你知道吗!一点都不值得!”她说着便起身往回去的路上跑。
“小棠!”苏云峰立即要追,却被老板拦住,连忙掏出一百块钱丢给老板,追着她去了。
秦棠一路跑回酒店,路边熟悉的建筑无不在提醒她,她的那些过去,桩桩件件都抹不掉!
这座城市忘不了她!死死地抓住她!
“小棠!”苏云峰追过来,“如果难过的话,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
秦棠只是看了看他,她不会傻到控制不住自己,再将这个男人牵扯进来。
“我累了!”说罢,她便进了电梯。
房间门口,苏云峰再次拦在她跟前,“我说的是真的!我什么都不图,我只是单纯地想对你好!”
秦棠一点不觉得感动,只是嘴角扯了扯,然后拿出房卡将门打开。
“我真的累了!”她刚刚进去,苏云峰却像是着了魔一样,粗鲁地上前,挤进门去。
“苏云峰!你想干什么!”秦棠看着已经进来的苏云峰,理智逐渐恢复。
“秦棠,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到吗?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他靠在门上,酒劲上来,仿佛这辈子的勇气都凝聚在了这一刻。
“我知道,你的心在那个居扬身上,可是你也看到了,他喜欢的是你姐姐!不是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秦棠说着便转身要离开,“你回你自己的房间去吧!我累了!”
“不!有些话我今天一定要说清楚!”苏云峰说着便冲上来抱住她,“小棠,我爱你!我会给你幸福!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好吗?我知道你现在难受,只要你给我时间,我一定能让重新快乐起来!”
“苏云峰!你疯了!放开我!”秦棠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了,连忙开始反抗,“我不喜欢你!也不会接受你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会接受我!难道我比不上他对你的好吗?我可以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苏云峰失控一般地紧紧搂着她,丝毫不松手。
“我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她将他的手掰扯开,男人却立即将她整个压住。
“苏云峰你疯了!”秦棠重心不稳,便与他一起倒在床上,“你放开我!”
“不!我不放!我就是疯了!我就是要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他说着便粗暴地俯下身来。
“你个疯子!”秦棠用尽力气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疼痛让他整个动作都顿住了,刚刚所有的野蛮都在这一刻收敛住。他捂住自己的脸,慢慢地恢复意识,看到眼前惊慌失措的女人,立即慌乱地起身。
“小棠,对不起!”刚刚粗蛮的一幕还在他脑子里,他真恨不得再抽自己一巴掌。
“苏老师,你酒喝多了!回去休息吧!”秦棠起身,将自己的衣服理了理。
苏云峰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刚刚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可以对她这样!
“对不起!刚刚……”
“别说了!走吧!”秦棠打断了他的解释,现在她只想安静地休息。
苏云峰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再怎么解释都是枉然,只好灰头土脸地打开门出去。
听到门被带上的声音,秦棠连忙追过去,将门反锁上,这才回到床边坐下。
苏云峰的心思她懂,所以一直以来对他都格外冷淡,说实话她几乎对每一个男人都是这样冷淡的态度。她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所以不会主动给任何一个男人靠近的机会。
只是刚刚苏云峰的失态,再次让她意识到,可能自己做的还不够!
怪她,今天没有控制好情绪!
倒在床上,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整个人像只气球一般,所有的气都泄了。
她累了,要睡觉!
自我暗示后,她便闭上眼睛,准备就这样,不洗漱,好好地睡一觉。
敲门声变得越来越密集,她的情绪立即变得惊恐。
是苏云峰吗?他又来了?
而且敲门声似乎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她走到门口,猫眼看出去,隐约间看出是一个女人。
“谁?”看到是女人,她才稍稍放心。
“小棠,是我!”
江辰!
是她!
秦棠这才将门打开。
“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江辰说着便将门推开。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间房?”秦棠觉得自己不该用这么恶劣的语气对她说话的,于是将门关上,跟在后面。
“这家酒店是中扬的下属公司,想要知道你的房号,还是很容易的!”江辰说着便在床上坐下来。
“你应该说,是居家的产业,这样更生动一点!”秦棠说着便也在床上坐下。
“对,你说的没错!是居家的产业!”江辰没有听出她话中的意思,“你看起来好像心情不是太好!”
“不!我心情很好!因为听说你要结婚了!而且是和居扬!”她没有办法控制好情绪,一股脑所有想说的都说了出来。
江辰倒是沉默了几秒,随即换上一副喜悦的表情。
“本来我想亲口告诉你,可是既然你知道了,我想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你不在的这三年里,是我一直陪在他身边。也许真的有一种感情,叫日久生情!”江辰说着满脸陶醉地看着她,“我很抱歉,现在不能把他还给你了!”
所以说,芮思媛说的都是骗人的!什么家事地位!江辰什么都没有!不是照样和和居扬结婚了吗!
“恭喜你!”
“我知道你可能会不高兴,但是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是不讲道理的!”江辰说着满脸的幸福,可是那种幸福却深深地刺痛了一旁的人。
“所以你现在来找我,就是来告诉我,你很幸福是吗?”秦棠无法掩饰心底的痛楚,连话都带着讽刺。
“我其实很想知道,三年前,你为什么会离开?当然,如果不是你的离开,我也不可能有今天!”江辰说着坐起身来,紧紧地盯着她。
三年前离开的理由?
她自嘲地笑笑。
“我不爱他,从来都不爱!难道我没有跟你说过吗?”
“你是因为顾清婉!因为她不止一次地伤害你,对不对?”江辰早就知道三年前的事,而顾清婉做的那些事,最近她也已经调查清楚。
秦棠没有说话,只是将脸撇过去。这个答案,她回复过芮思媛。可是没有人知道,她不怕这个。
“你没必要知道那么多,你和他结婚,我很替你高兴!”秦棠说着便起身,“天色不早了,你该走了!”
“小棠,你告诉我,不然我的心里一直都会不安!我不想带着这种不安和他结婚!”江辰也跟着起身,抓住了她的手,“到底是因为什么!如果是顾清婉,那我告诉你,她从来不可能成为你的对手!”
“你应该说,不可能成为你的对手!”秦棠即使纠正了她。
“对!也不会成为我的对手!”江辰也即使改正过来,“可是我很想知道原因!你告诉我,告诉我我马上就离开!”
“你这么想知道吗?”秦棠忍着心痛问她。
江辰认真地看着她,她想知道,非常想。
“好,我告诉你,三年前我失去的那个孩子,是顾清婉做的手脚,她不仅仅让我失去了那个孩子,还让我……”她再也说不下去。
“她还做了什么?”江辰已觉得痛苦不堪,却不想后面还有内容。
“她还让我,永远都不能成为一个母亲!”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个字都没有颤抖,只是眼泪再也绷不住,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江辰只知道三年秦棠流产的事情有蹊跷,可是她以为那是习惯性流产,去不想,后面还有这些恶毒的手段!
“我知道了!”江辰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
“你现在可以放心嫁给他了!我是永远都不会成为你的阻碍的!”秦棠擦了擦眼角的眼泪,面露微笑地说。
“是,我可以放心了!”江辰再也坚持不下去,冲到门口打开门跑了出去。
秦棠跟过去,将门重新关上,那些尘封许久的痛楚,终究没有随时间流逝而消失。
她靠在门框上,失声痛哭起来。
三年了,她不断地提醒自己忘记,可是那些事却像噩梦一样追着她不松手。她只祈祷自己再也不要再见到居扬,那些下定决心的爱,都不再有结果!
身后的敲门声微弱,却透过后背直达心底。
还是江辰吗?
“江辰,我睡了!你走吧!”隔着门,她控制着嗓音说。
敲门声还在继续,并大了起来。
“我真的睡了!”她没有打算起身去开门。
敲门声停了,她应该走了吧!
良久,她才缓缓起身,准备回来房间里来。
刚刚起身,门磁感应发出声音,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