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旬!”秦棠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大喊一声。
杨天奇完全惊住了,他并不知道那车是谁的,可是听秦棠这么称呼,自己先是一愣,车窗里那人的脸慢慢出现时,他的整个动作都僵住了。
怎么是他来了!
“秦小姐,怎么这么晚还没有下班吗?”楚旬轻轻开口,却看也没有看杨天奇一眼。
“本来是要下班的!”秦棠趁着杨天奇发愣的间隙,甩开他的手,“可是谁知道碰到一个令人讨厌的人!”
杨天奇只知道楚旬认识秦棠,上次在医院门口,楚旬便主动和秦棠打过招呼。但是他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现在看这情势,他们好像挺熟。于是立刻陪上笑脸。
“楚总!怎么这么巧!”
“确实挺巧!”楚旬说着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今天有空,想来找老朋友叙叙旧!想不到在这里也能遇到你!”
秦棠立即会意,上前便拉开车门,坐上了车。
“原来楚总和秦老师是旧相识啊!”杨天奇立即觉得情况不太妙,但是只能舔着脸赔笑。
“如果杨总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楚旬说着便关上车窗。
直到车子走远,杨天奇才回过神来,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这个女人和楚旬搭上了关系,那他还怎么下手?
还有那些被他请来的假记者,应该很快就会把消息发到网上。
不行!不能发!楚旬这棵大树他要抱紧了,怎么都不能得罪!
秦棠坐在车上,依然心有余悸,如果不是楚旬及时出现,她说不定就被杨天奇抓到车上去了!
“秦小姐,怎么那么确定,你就是我那个要叙旧的老朋友?”楚旬见她长吁了口气,打趣地问。
“不管是不是,我都会上车的!”秦棠说着叹了口气,“总比上了他的车好!”
楚旬不禁笑了笑,这个女人倒是有几分可爱。
“你怎么会路过这里?”秦棠定下神来之后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因为,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救火!”楚旬半是开玩笑地说。
他早就看到了关于秦棠的那些负面新闻,也能猜出来定是杨天奇在搞鬼,即使他不主动过来,也会有人让他过来。
“秦小姐,如果不介意,我请你吃饭?”
秦棠想起今天江辰回来,但是估计要到晚上八九点才能到家,所以就答应了他的邀请。
虽然还不清楚楚旬的底细,但至少这个人不坏。
晚餐的地点,楚旬很贴心地选在了她住的小区附近,一家并不奢华的饭店。
“秦小姐,就没有考虑过换一份工作吗?”饭间楚旬半是提议地问她,“比如说,进企业?”
企业?她是怎么都不会进企业的。她不喜欢那种为了丁点利益就互相争斗的感觉。
“可能是我习惯了安逸吧!”秦棠说着沉默了片刻,“不过好像我现在的生活也并不安逸!”
这份工作给她带来过安逸,至少在和魏延离婚前,她都是安逸的,按部就班地工作,放假的时间就全部属于自己,从来不用考虑工资和奖金的多少。
可是现在呢?一言难尽。
“好像不仅仅是不能带来安逸,应该是给你带来了负担!”
负担?秦棠不解地看着他,她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为什么说是负担?”
“其实你遭遇的这些不快,如果换一份工作,可能并不算什么!但是这份工作却束缚了你,你需要考虑名声,考虑前途,甚至考虑明天还有没有饭吃!”
楚旬说的每句话都说到了她心里。因为这份工作,她不得不去考虑名声和前途,为人师表四个字将她困得死死的,她根本就无法动弹,稍微一点负面的新闻,就能让她透不过气来。
“可是如果没有那些负面的消息,我同样也收获了名声和前途。”秦棠到现在还在幻想着有一天会春暖花开,世界归于平静。
“可是这些负面消息,终究还是产生了!并且没有人能替你消除影响!”楚旬说着轻叹一口气,“连我也不行!”
秦棠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说的这些就是死胡同,而自己就困在这些死胡同里,怎么都出不来。
“可是我喜欢这份工作啊!”秦棠叹了口气,“我喜欢那些孩子们,陪着他们一起成长,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喜欢,确实是一个无法动摇的理由!”楚旬自知不可能说服的了她,只能点点头。
秦棠并没有和他深聊,毕竟这只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楚旬,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对我的情况这么了解吗?”
送她回去的路上,秦棠忍不住地问他。
“你指什么情况?”楚旬突然心里惊了一下,他以为这个女人不会问这个问题的。
“比如,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
“以后你会知道的!”楚旬再次将这个问题避开了,“我相信,那一天不远了!”
这么神秘?秦棠看了看他,便不再追问。
江辰没带钥匙,秦棠到门口的时候,她早就等的心焦。
“我说,你是不是根本就忘了我今天要回来?这么晚还在外面浪!”
“我就是出去吃了个饭嘛!”秦棠解释着便拿钥匙开了门,“谁让你不带钥匙的!”
“我看你就是出去约会了!不然一个人出去吃什么饭!”江辰跟在后面吐槽着说。
约会?算吗?她能告诉江辰自己新认识了男人,叫楚旬吗?不行,江辰一定会胡乱猜测,到时候弄得自己下不来台。
“你说,我如果辞职了,能干些什么工作?”秦棠试探性地问她,“你不是做人力资源的吗?帮我想想!”
“你?”江辰白了她一眼,“销售?财务?行政?我好像实在想不到你能做什么!文员?”
“我只能做个文员吗?”秦棠当然知道文员是做什么的了,如果是工作经验丰富的还好,可是她这样连文员的经验都没有的人,还不是得从头开始。
“那你以为呢?文员我估计你都做不好!”江辰一句话将她呛到了,“你还是好好做个老师吧!反正我是没发现还有什么工作适合你!”
江辰说的秦棠也考虑过,如果辞职了,她可能也只能去辅导班代代课,其他的工作,除非让她重新开始。
“没事不要想着换工作!你也老大不小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个好男人嫁了!”江辰说着捣了捣她,“怎么,要不要我再去替你添点柴加点火?”
“什么?”秦棠刚在思考,所以也没在意她说什么。
“居扬啊!”江辰神秘地说,“我现在越看他越顺眼了!”
秦棠不想提那个人,借口洗澡,躲开了江辰。
躺在床上的时候,并没有再收到关于自己的八卦,连上午的那件事也销声匿迹了。想必是楚旬做的吧!
他为什么要帮自己呢?
期末考试考试平静地进行,她和杨天意被安排在一个考场监考。
杨天奇的事情让她刻意地避开了杨天意。可是学校竟然还要这么刻意的安排,她自然躲不过。
“小棠!”
秦棠看到她朝自己走来,所以有意地往考场后面走去。
杨天意自然知道她是在躲自己,所以没有继续追过去,而是下课的时候堵在教室门口。
“你想一直这么躲着我吗?”
“如果能一直躲着,我想我会这么做的!”秦棠毅然决定和她撕破脸。
“你是不是一直认为是我在背后做手脚害你?”
秦棠白了她一眼,确实是自己信错了人,把她当成朋友了!
“如果不是我,你认为你现在还能在这里监考吗?”杨天意十分生气地说。
“那么请问,我会在哪里?”秦棠自然也没给她好脸色,“请问,我是犯了刑事案了,还是有偿家教了,或者,体罚学生了?”
“秦棠,你不觉得你的那些事情对一个老师来说有多大的负面影响吗!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叫去谈话了!”杨天意气愤地说,“是,你是没有犯大错,但是那些事对你来说,就是致命的!至少这两年都是致命的!”
“所以呢?你认为我应该感谢你是吗?”秦棠手里拿着刚刚整理好的试卷,“那么,是不是得等到我将这些试卷交上去之后,再来感谢你?”
杨天意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对牛弹琴,见她如此不识好歹,便让开路,让她走了。
本来想让秦棠跌到谷底爬不起来的,可是偏偏这个女人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搭上了青科的楚旬!搭上就搭上吧!只要让她身边有男人,不管是谁,对她杨天意来说都是好事!
原打算替她出出主意,让她和楚旬靠近,可是她却这么不识好歹!
秦棠交完试卷,领导有意无意的暗示让她摸不清头脑。
“秦老师能吃苦!是个好同志!”
“是啊!这么好的同志,在哪里都能发光发热!”
领导们的夸奖,让秦棠觉得怪怪的,但是又不好问什么,毕竟现在自己处在敏感时期,还是少说话的好。
可是谁知道,寒假刚刚开始没几天,她便收到了调令,自己从市区的学校,被调往了偏远的山区小学。
山区小学?
什么情况!为什么突然将她调去山区小学了!
她很不解,自己的工作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而且班级的语文成绩一直都名列前茅,为什么不经过自己同意,要把自己调走!
学校领导以寒假已经开始,不在学校为由,不接受和秦棠面谈调令的事情,只说是上级领导的意思。
不管是谁的意思,难道不应该提前跟她知会一声吗?至少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吧!
学校已经将所有的责任推到上一层领导那里去,难道让她去上层领导那里闹吗?
她不是傻子,上层领导才不会管底下学校的人员调动工作!
秦棠坐在沙发上,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杨天意动了手脚。想当初自己还想着帮她去找居扬见她一面,即使后来楚旬出手拯救了杨家不能算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但是到底和自己也有点关系,现在杨天意竟然这么对付自己!
“是金子哪里都会发光的,山区就山区呗!”江辰端了杯水递给她,“反正也不是很远啊!”
“我不服!我一定会去问个明白!”秦棠说着从沙发上起身,“明天我就去!”
江辰在沙发上坐下来,叹了口气。
“唉,你还是太稚嫩了!连领导的这个套路都看不明白!”
听她这么说,秦棠回过头来,不解地看着她。
“如果你去问的话,他们肯定回复你说,是学校的意思!到时候只会两边踢皮球!结果还是一成不变!”
“可是为什么要把我调走?”秦棠气愤极了。
“你以为他们的目的是调走你吗?”江辰又叹了口气,“其实人家的目的是逼得你自己辞职!”
“辞职?”秦棠更加疑惑了,“那为什么不直说?或者辞退我啊!”
“这就是你不懂了!如果辞退你,岂不是显得他们很不仁义?而且你又没有犯什么大错,凭什么辞退你?可是相反,调你去一个你不想去的岗位,如果你干不了,是不是得主动辞职?那就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秦棠后知后觉,江辰说的有道理,这样做的结果只有两个,一个是自己答应去偏远的地方,但是可能这辈子就要在那里扎根了;另一个,自己受不了那份苦,自己辞职。
“好狠哪!”秦棠说着在沙发上坐下来。
“那你是去,还是不去呢?”
“去!我当然要去了!”秦棠咬咬牙,“既然有人苦心地安排,如果我不去,岂不是要让她失望了?”
“你真的要去?”江辰倒是惊讶了,“去了的话,可就不一定回得来了!你还这么年轻!”
“如果我不去,那个人岂不是又要想其他方法对付我了吗?她想把我调的远远的,那我就顺了她的意!”秦棠恨恨地说。
“你知道谁做的手脚?是那个杨天意吗?我早就觉得她不是好人!”江辰也第一时间想到了她。
秦棠一直都不忍心跟她翻脸,可是现在她竟然将事情做的这么绝,各种恶毒的招数想遍了地对付自己。
好啊,她倒要看看,自己离开了,她能不能得偿所愿!
“小棠,快要过年了……”江辰见她心情稍微平复了些,试探性地问。
“我是不会回去的!”秦棠说着便进了卧室。
她已经几年都没有回去过年了,连自己的婚礼,父母都没有来参加。有时候觉得魏家能那么欺负她,和她娘家没人,也有着很大的关系。当初自己出了那样的事情,父母认为伤风败俗,根本就没有去医院看过她,连医药费都是江辰借来的。
所以自己才会在那个时候急切地盼望有个家庭,然后嫁进魏家,开始了自己更加糟糕的生活。
“那我过几天就回去了?”江辰在客厅里大声对她说,以为能说动她。
“好啊!”秦棠回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江辰自然不会再劝她。原生家庭是秦棠心里的一根刺。从小她就能看得出来,舅舅、舅母只疼爱表哥,一直忽略秦棠。表哥每年的生日都会大操大办,而秦棠却从来不记得自己的生日哪天,若不是高考争了口气,考上了大学,舅舅是不会同意给她继续读书的。
既然她不愿回去,就随她吧。只是这个新年,恐怕是她最难熬的一次了吧!离了婚,工作又出了变动,简直就是诸事不顺。
腊月二十七,江辰买了回家的车票,将秦棠一个人丢在了房子里。
秦棠睡到了下午两点才起来,外面年味渐浓,可是房子里除了江辰丢给她的几副春联,一点年味都没有。
点了份外卖,还没开始吃,便听见门口有声音,紧接着,门开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进来的一个体型微胖的阿姨。
那阿姨也几乎是同样的眼神盯着她。
“你是谁?”
“我是来打扫卫生的!居先生没有跟我说房子里有人住啊!”阿姨吃惊地看着她。
居先生?
“你是居扬派来的?”秦棠好奇地看着她,想不到他还专门找个保洁阿姨来替她打扫卫生。
“居先生的房子每年都是我负责打扫!”阿姨说着便将门关上进来,“今年他还没有给我打电话,我是自己来的!”
居扬的房子?
“你的意思是,这个房子是居扬的?”
“对啊!居先生有好几套房子,这是最小的一套!其他几套房子我都已经打扫过了!”阿姨说着便为难地看着她,“这位小姐,你说,我还要不要打扫?”
秦棠微愣了下,然后让她接着打扫。
原来是她自己太傻,一直以为这套房子是居扬替她租来的,连租房合同都没有看到,她就信了。
可是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呢?可怜自己吗?还是在继续弥补自己?魏家的事情已经让他出了那么多钱,不管那笔钱他有没有拿回来,至少他已经不欠自己的了。
她坐在沙发上,再也吃不下去外卖。
其实,居扬对自己一点都不差,正如江辰说的那样,他对自己,其实是在乎的?
“姑娘,这个春联要我替你贴上吗?”保洁阿姨看到餐桌上的春联,热心地问。
“不用了!我自己贴吧!”秦棠一开口,感觉自己声音有几分沙哑。
“那好!”阿姨说着便要去阳台打扫。
秦棠一直看着她打扫,却一点吃饭的心情都没有。
“姑娘,外卖不卫生,还是少吃点好!”保洁阿姨打扫完了,还不忘提醒她,“我看你厨房和冰箱里都没有什么吃的,是不是准备回老家过年去了?”
“不,我不回家的!”秦棠微笑着告诉她,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如果居先生问起来,你就说我已经走了!”
保洁阿姨虽然不明白,但也点了点头,主顾的事情还是少插嘴比较好。
直到保洁走了,她的心还不能平静,突然想起这段时间居扬为自己做过的那些事,虽然每次他都会毫不留情地泼冷水,可是该做的,他没有少一件。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三年前呢?
她站在阳台,外面的城市已经渐渐落入夜幕中,市区不允许放鞭炮,所以少了很多年味,所以这么渺小的自己,仿佛更容易被遗忘一样。
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她将下午点的外卖拿去加热了一下,便准备当做晚餐。
还没有开吃,门再次被人打开。
看到居扬,她缓缓地起身,就知道保洁阿姨不会替她保密,这么快就出卖了自己。
“我知道你会来!”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已经洞察了他的所有心思一般。
“我只是在想,年底了,有些人欠我的钱是不是该还了?”居扬说着将钥匙放在茶几上,朝他走过来。
“卡还是那张卡,如果你要的话,随时给你!”秦棠说着坐下来,感觉跟他说话,都没有那么累了。
“嗯,我听说你们老师年前奖金都会到位,所以,现在应该存够钱了?”居扬说着在她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下,随即目光被她的外卖吸引,“这是什么?吃的?”
“当然不能跟你的大餐相比!”秦棠说着端起碗便开始吃。
居扬只是皱着眉,看她将这些含糊不清的东西往嘴里塞,却并没有阻止。
“为什么不回家?”
秦棠正在吃的动作顿了顿。
“你是不是忘了,我离婚了!”
“老家呢?”
“几年都没有回去过了!”秦棠说着将碗放下来,“他们也不想看到我!”
“几年?”
“加上今年,应该算四年了吧?”秦棠说着笑了笑,但是眼眶却晶莹地闪着泪光,“我习惯了!”
四年?居扬默默地计算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过来。
“因为那件事?”他隐忍了片刻,知道还是绕不开的问题。
“你想多了!”秦棠说着起身想要回避,“宫外孕嘛!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我一个人悄悄去医院就解决了!别听江辰瞎说,哪有那么夸张!”
“你更加不要觉得欠了我什么,其实你真的不欠我什么!”秦棠说着便往阳台走去,“我可不想成为你思想上的一个包袱,又是替我出钱,又是借房子给我住!”
居扬沉默了片刻,关于宫外孕的那件事,他让人去调查过,她是因为大出血而住的医院,说是九死一生,毫不为过。
“如果我非要这么做呢?”居扬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在弥补她,但却总是想对她好一点,至少在自己能看到的时候,对她好一点。
“我会觉得你是在可怜我!”秦棠没有回头,怕自己会掉眼泪,那么就会被他看到。
“高傲的秦老师,需要被人可怜吗?”居扬说着已经追上她的步伐,紧随其后。
“如果我不做老师了呢?”秦棠不知道怎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紧随而至的是眼角的泪珠“不做老师?那不是你的梦想吗?”见她如此失落,他也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梦想?”
“你喜欢孩子!”居扬一语道破了她的心思。
孩子?秦棠差点失声哭出来。两次流产,早就伤了根本,她还有机会有孩子吗?
“可是我,可能不会有孩子了!”她声音极度低沉地说着,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
居扬心中沉了一下,所以她喜欢的孩子的原因是这么吗?
“会有的!”居扬忍不住伸出手,将她轻轻地揽在怀里,“我还你一个孩子!”
“你说什么?”